那好......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休息下吧。我用袖子擦擦他脸上淌落的汗,然後对上他错愕的眼神不觉有点心疼。
不管这个身体到底还剩下多少时间,也不管他的灵魂会不会再清醒,我发现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这原来就是我今天找他来想要说的话。
不过现在我不会说出口,我们之间已经负荷不了任何一点小小的承诺了。
景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走过剩下的所有时间。
我离开他继续往前走,越过结界的时候我一下子被满目的白光刺的眼睛发疼。
这间石室竟然是被冰雪完全覆盖著,房间很空,除了中央的一个冰棺外什麽都没有。我深吸了几口气走上前去,预备好看到一副白惨惨的骨架却不料棺中竟然是一个白发白衣长著狐耳的美人。
真的......非常美......
雪白的长发握在手中,水嫩嫩的皮肤,浅樱红色的嘴唇。那张精致的脸用一个巴掌就能完全覆盖。
怎......怎麽胸部是平的?男人?!
不会吧,美的这麽清灵出尘......我把双手趴上了棺顶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却不料那熟悉的族章再次浮了出来。透明的棺盖也开始慢慢消失。
那棺中的美人的睫毛开始像刚出蛹的蝴蝶翅膀般颤动。
我瞪大眼睛,骇得出不了声,转身就想著要夺门而出。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该不是要诈尸了吧......
......尔乃吾雪狐族人?
一脚踩空,这个美人是什麽时代的人啊?声音美虽美,但是连卡萨王都不曾这样说话。
转过身来。
我还未来得及考虑是否要听他的话,身体已经自顾自的按他说的行动起来。
说话。m
是,是。他说话竟然连嘴唇都没有动一下?!
嗯,如吾所想,天下无人能进吾之幻雪神境。那美人飘到我面前,伸手搭在我头上,我顿时打了个激灵,他的手像是冰块一样。
原来已经过了那麽多年......你就是当年那个卡萨族与库塔族的混血儿麽?
我再次吃了一惊,他怎麽不之乎者也了?
雪狐贵族能通过身体的接触窥知对方的内心,现在我自然能像你一样说话。
原来如此......那你又是谁?
我叫蓝斯,是当年下决定帮助亚多•卡兰科•萨亚斯的雪狐族族长。
什麽?!我忍不住惊愕,那他不已经是好几百年之前的人了?!而且,他竟然叫......蓝斯!那不是......那不是......
蓝斯扫了我一眼,对,你所想的都没有错。
为什麽?当年雪狐族如此善於法术,为什麽会在一息之间就灭了族,你又怎麽会在这堤兰斯地下长眠?
蓝斯冰雪一样的美貌终於动摇了一下,雪狐族原本是常年隐居在雪山从不过问世事的,但是当年由於我的一念之仁救下了亚多,没有想到,我妹妹竟然会在他与山上疗伤期间爱上他。我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偷了灵珠以次要挟我帮助亚多立国。那一次战争是雪狐族首次下山,很多的族人都被外面的世界迷去了神魂而要求我在卡萨定居。我原本是答应的,但是没想到,我妹妹怀胎生下的孩子竟然继承了雪狐和卡萨两种力量。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我马上就意识到这并不是与族人有益处的发现,马上就下令让族中所有人撤离卡萨。
他的脸上露出哀戚,我可以想象得到,雪狐族如此强大的法例必将成为剩下那两国的矛头指向。就算是不能将雪狐族的女子据为己有繁育出优秀的下一代,那肯定是杀之,以免被他国抢先。
那时候我与留下的二十名族人张断龙石壁断後,但是仍旧在分散之时体力不支倒在堤兰斯的边境。醒来时才知道,被当作女子送来这皇宫。当时的国主手中还抓住了其他几个族人,以此要挟我就范......後来之事,你都知道。
蓝斯......被迫承欢......原来竟然是这麽回事......
想他以前一定是生不如死......
那那些逃走的族人呢?历史上这些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啊。
那是因为死人是永远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在这片土地上根本就没有我们的任何立足之地。雪狐全族不过二百七十三人,那次被绞杀得就有三分之二,如何逃得过三大族的追捕。所以他们用最实际的行动,证明了雪狐族的尊严。
我睁大了眼睛,自杀了吗......
心头恍恍惚惚的,却始终觉得不对劲。
蓝斯,如果那时候雪狐族就都已经不在了,那我又是从什麽地方来的?
64
你?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雪狐族历史上只有一次与外族结缘,也只有一个非纯正血统的孩子降生。
我的脸顿时煞白,颤抖著声音道:你是说,你是说我就是你妹妹和首君的那个孩子?
蓝斯无表情的面容轻轻点了一下。
骗人!这怎麽可能?!我今年才十八岁,你骗我,我怎麽可能是,是几百年前的人?!
你不信也无所谓,反正雪狐族早就已经不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又有何所谓身是何人......蓝斯的声音悠悠的传来,那美的不若凡人的脸上隐隐透出一种无所留恋的风情。
这样的人,难怪会被......
唔!
蓝斯突然隐忍地哼了一声,暗红色的血液从他嘴角往外溢,身形晃了晃就往我这边倒过来。
怎麽了?我慌忙扶了他一把,靠著冰棺坐下,伸手用袖子拭去那些血液。可是那暗红色的液体就像是关不掉的水龙头,似擦不尽一样。
我立刻反应过来,他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伤。我有朋友在外面,他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我弯腰想要抱他出去,却被他阻止。
没有用的,当初我用灵力勉强将魂魄留在这个身体里,现在终究还是免不了一个要消散的结果。蓝斯的身体就像他的手一样,冷的让人打颤,可是听他的声音却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既然族人已死,他这样的人为何要勉强自己休眠在这封闭的石室?
因为我还有执著......他突然开口,墨玉一样的眼睛对上我,让我心悸。
蓝斯的气息开始越来越不稳,原本淡樱色的嘴唇也开始一点点变成紫色,所有的迹象都在显示著他就要离开这个人世的事实。
蓝斯轻轻提起手放在胸口,嘴唇微动。已经见过很多次的雪狐族图腾从他胸口浮出,在他手上晃动。
这是身为族长的标志,尽管现在已经没有雪狐族人还活在这尘世之中,但是我不希望它随我一起烟消云散。他用那种写满你不会让我失望吧的眼神看著我。
我脸红一下,轻轻点头。
蓝斯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朝我弯了弯眼睛。他捧起我的双手,那张图腾就顺著手滑进了身体。
那一瞬间脑海中好像涌进了很多东西,文字图像像是活的一样跳进脑海。
这......是力量......
它跟了我几百年了,也许会带著些许我的情绪和气息。不过对你一定会很有用处的。蓝斯的眼睛又弯了下,带著算计後的得意:现在看上去就顺眼多了。
他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我看见自己的头发已经染上了层层的霜白。
蓝斯的双眼已经逐渐失去了焦距,声音也越来越轻:......生来无缘,你的愿望,有一天灵珠会为你实现......
蓝斯?蓝斯!我摇晃手臂
......亚多......伴著一声几乎难以辨别的呢喃,蓝斯的手从我的颊边滑落到地上。美丽的脸上还带著一个清浅的微笑。
我抱起他,想要把他重新放回冰棺之中。也许除了那只冰棺,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地方更适合他长眠。
我替他整理好衣服的皱褶和发丝,擦净了所有血迹。正要离开之时,看见一只放在他头边的白玉匣子。
取出来打开一看,是一颗比拳头略小的珍珠般的珠子,周身散发出一种温润的光芒。
莫非就是他所说的灵珠?
将这颗珠子靠近蓝斯的脸,他唇上的深紫色就逐渐转变成樱色,脸色也恢复了初见时的健康的白皙。粗粗看去,竟像是在熟睡一般。
我站在他身边看了他许久,脑海里闪出很多有关他的画面。
包括初见卡萨首君亚多时的不忍,伊利斯(妹妹)诉说要与亚多长相厮守时的震撼,横隔著断龙石壁与亚多相望的悲哀,还有在蓝斯被侵犯时的绝望。
他与亚多......终究是无缘......
我伸出手,白光在掌中凝集,为他重塑了冰制的棺盖,还在外加上了雪狐族的封印。
放心吧,蓝斯,你的执著我会替你完成,雪狐族的仇恨我也会雪除。
景月见到我後微微挑了挑眉毛,然後朝我露出笑容:卡萨那些人果然在你身上加了封印。
我不在意的笑笑,在他面前绕个圈:好看吗?
景月一把抓住我,带到怀里:不要诱惑我,我不会客气的。
我的回应是一把捧住他的脸送上自己的嘴唇,我不要你客气。
从今以後,我只会剩下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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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算知道什麽叫干柴烈火,什麽叫欲火焚身了。景月这把干柴被点燃以後,几乎就要烧成满天大火。要不是我背还抵著墙,也许已经让他压在地上直接解决问题了。
感觉到他深入到我衣服内抚摸的动作,我乘著他埋首在我头颈时气息不稳的道:够......够了,别......在这里,上去。
景月闻言,不耐的瞪我一眼。脚下却不迟疑,抱起我飞快的往上移动。
看著他因为强忍欲望而变得更加妖娆媚惑的脸不断皱著眉心,身上某个火热的部位还隐隐约约的摩擦到我的腰部觉得很有趣。
其实我没有告诉他,有一个办法可以直接到达上面,只要一个小小的咒语。不过,为了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只能稍微委屈他一会。
脚才踏上外面的地砖,景月很直接的就把我往床上一抛,然後开始脱衣服。
被红纱层层包裹的雪白身体一点点裸露出来,我眯著眼看。景月的身体我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此刻看起来特别迷人特别让人冲动而以。
他的身体很快的覆上来,我忍不住小小抽了口气。从来不觉得同为男人的肌肤紧贴在一起会有那麽舒服的感觉,景月的皮温偏低,加上那种滑腻的触感会让人上瘾。
他激烈的吻我,像是要把我吞进去,一手与我相握,另一手或轻或重的在身上搓揉抚摸一路向下。
嗯......身体重要部位被他抓住,我呻吟一声,身体有一瞬间僵硬。
景月抬头冲我暧昧的一笑,这麽敏感?那这样如何?
他的手向後探去,在不可告人的地方按压抚摸,试探性的伸进一个关节。
我咬牙,勾著他的脖子,喘著气道:吻我。
景月勾起笑容,两篇嘴唇狠狠地压上来。
忘情的纠缠了好一会,我睁开眼睛看请他闭著眼睛沈醉的样子,纤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
就是现在。
我环抱他的身体,猛然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在他错愕的瞬间用法术禁锢住他的手脚。
你做了什麽?景月不敢置信的望著我。
我伸手制止他徒劳的行为,对不起,刚刚没有告诉你,我不仅仅取回了原貌,还得到了雪狐族的力量。
束缚术,你以为如此就能锁得住我吗?景月双唇快速的开合,随後用力一挣扎。身体却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得到自由,反像溺水般跌回柔软的被褥。
你还是放弃吧,三族之中除了库塔稍有不同,其他两族的法术都是缘於雪狐。在施展的时候还要靠吟唱来增加力量,你是不可能解开这个法术的。
景月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背叛我。装得那样温驯就是为了这个?你要就现在杀了我,不然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景月双手一起用力,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的跳,那用来束缚他的光咒竟然被他挣扎的变了型。
我心里难过,但是接下去的事情我仍旧是要做完。
我不会杀你的,那不是我要的东西。弯身亲吻他愤怒的脸,从额上紧张的血管,到他挺直的鼻尖,在到那殷红的嘴唇。那些困扰你的回忆就让我为你洗净。
景月已经不再说话,僵直著身体一动不动。
我的吻已经来到他的脖子,学著他的样子细细的吮咬,然後沿著他诱人的锁骨往下含住他胸前诱人的嫣红。
景月突然猛烈的挣扎了一下,我抬起一只手抚弄另外一边的突起,顺便压下他的反抗。他那些自我厌弃回忆已经快让他毁了自己,我不想看见他变成另一个蓝斯。
滚......给我滚开......
我不理会他的反抗,沿著他的腰线一路往下。他的分身带著浅浅的颜色,在视线范围内微弱的颤动,没有任何抬头的迹象......
景月的双眼犯著红,我一狠心伸手握住他,浅浅舔了一口。景月的颤动更加厉害,死死咬著嘴唇。
我含住他的所有,用尽一切所知道的技巧在他身上。
他挣扎的很厉害,却抵挡不住情欲的袭来,细微的呻吟从他口中不断发出的同时他释放在我手上。
我放开他,更加分开的双腿,摸到他後面的入口,探进手指抽动的时候他激烈叫出来,拿出来拿出来!你这肮脏的猪!我要杀了你!你一定会後悔的!
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我克制著自己不去吻他,只是不断激烈的摆动腰部。他里面很热,几乎让我发狂。
景月所有的挣扎叫骂都在一瞬间消失,只剩下低低抽泣呜咽的声音,随著我的动作破碎的流出。
放开我......放开我......
好痛......好脏,放开我,求求你......
小静,小静,救救我......
到最後竟然是不断的唤著我的名字。
就是现在。
景月景月,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里没有主事,是我啊!我是你的小静啊!我用力摇晃他的肩膀。
不是!不是!不可能!小静不爱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是!景月狂乱的摇头,眼泪混著汗水往下流。
是我!只要你睁开眼睛就知道,是我啊!他怎麽会不爱你?景月,我说过的,我们要一起生活到老,要去看人鱼海,要一起晒太阳钓鱼的!景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话音消失在我吻他的双唇上。
期待的看著他带著水汽的睫毛缓缓张开。
景月,你这个傻瓜!我用力抱住他,你这个傻瓜,为什麽做那种事情......为什麽擅作主张......为什麽......只让我们之间剩下短短的七年时间......
肩上温热的潮湿,另一双手臂环上我,紧紧地......
小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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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就用吗?
我放下手中的文书,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主上还在议事阁?
女官点称是。
我皱眉,昨日得到前线的加急报,说是驻扎在骊达海的卡萨军队已经正式宣战,今天就要正式攻打堤蓝斯的边境小城斯穆塔雅。听完急报景月的眉峰皱得能夹死蚊子,如今又延长了议事时间,看来这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想了想还是对女官说道:温著,等景月回来了用。
那女官好看的眼睛睁大了些,然後勉强答道:遵命。我笑了笑,有种恶质的快乐,这个偌大的皇宫,只有我敢如此放肆直呼景月的名字。
女官退出去以後,我想继续埋首在桌上的一堆书籍之中,可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脑子。卡萨就要和堤蓝斯打仗了,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有些堵,想到二殿下就更是堵得慌。他还欠著我一个解释。可是到如今这个地步......又变成我也欠著他一个解释。
还有蓝斯的遗愿......
我按住额角,长长叹了口气。
怎麽了?烦恼什麽?被人从身後环抱,脸侧软软的一凉,鼻间闻到淡淡的兰草的味道。
身体很习惯的就放松下来靠进他的怀里,在想卡萨的事情。对於景月,我向来是不会隐瞒任何事情。
很为难吗?
我仔细想了想,不是为难,当初雪狐灭族,他们也有不可脱逃的责任。只是卡萨那边仍旧有我很多回忆。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回
卡萨的话,我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而你说不定也不会......
景月一口吻去我剩下的话。
我并不敢想像,就算那时候我能救下你也未必能保护你周全。那几个月王对我的控制很严密,不论什麽都会用来威胁我。不说这个,晚饭吃了吗?
我摇摇头,让女官们温著,等你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