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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昏暗宁静,只余几盏烛火搁放在矮案桌上,轻盈的摇晃著。
仅著一件内衫的北辰元羲跪坐在矮桌前,提著毛笔轻快的挥洒字帖,欲将近日之事告知北玄国的玄皇,要他勿操心。
方沐浴完的若非一推开房门,便见北辰元羲正凝神写著书信,虽知不该打扰,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他的腰。
毫不意外的发现他忽然僵住身躯,他仅是轻笑地搂紧他,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说∶“别理我,继续写吧!”
闻言,北辰元羲虽然感到不自在,却还是继续将笔下书信完成,多日未将神子近来的事告知玄皇,他们此刻必定是担心得很吧!
过了好一会儿,北辰元羲才简略的将近日之事书写成一封信,将纸上的还未干的墨汁轻吹干,才将其整齐的折叠好,放置到一旁。
一切的动作方完成,身后的若非竟然毫无通知的便伸出手轻握住北辰元羲握笔的右手,使得他忽然一惊,手上的笔倏然掉落。
“元羲…你太紧张了,呵呵…这跟我们那日在凉亭时的景象一模一样呢!”若非的语气中带了点怀念,直起身贴著北辰元羲的背,轻轻吻著他的颈项低笑地说道。
“殿下…”北辰元羲也想起那日的情景,内心霎时有些怅然,低首轻抚著若非环在他腰上的手,低声地唤著。
“可是那天,我却没有想把你压到桌上侵犯的欲望呢…”若非呵呵笑著地亲吻著北辰元羲的耳根,双手轻轻按著他的腹部,感觉他在怀里忽然剧烈的震动了下,才将手慢慢往上移,探入他的衣内。
北辰元羲忽然红了脸,心脏猛地漏跳一拍,紧闭的双目也被若非的动作吓得连忙睁开,慌张中带点颤意地说∶“殿下…别在这里…嗯…”
“元羲好敏感呀!”若非依旧维持他那一贯的轻笑,探入北辰元羲衣内的手,不停的挑弄他胸前的两颗乳头,时而轻揉、时而捏转,弄得他怀中高大俊挺的北辰元羲不住颤抖。
“啊…”北辰元羲不禁仰起头低喘一声,吐在颈侧的热气几乎将他的思绪打乱了,整个身子烫得吓人,挑弄他的双手却还是不肯罢休,甚至更恶劣的拉扯著他已然挺立的乳尖。
“元羲的叫声真迷人…不过…只能让我听到…”若非轻吻著北辰元羲靠在他肩头的侧脸,腾出一手解开他的腰巾,掀开根本毫无阻挡能力的衣衫,将手伸入他的裤内,握住已有反应的分身,上下套弄著。
“若…若非…”北辰元羲拼命颤抖的低唤,由下身传来的感触太大了,让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不断地抽喘著气。
若非一听,不禁加重手上的力道,让北辰元羲抖得更是厉害了,看著平时正经严肃的他,在他怀中露出这般迷人的模样,内心就没由来的涌起一股激动,在抚著他分身的同时,也顺势将手伸往他的股间轻揉几下,笑著问∶“喜欢我这么碰你吗?”
“别…问…”北辰元羲红了一张俊脸的别过头,闭紧双眼地低喘轻斥,也因为自己的回答,若非竟然惩罚性的将手指塞入他体内,不给予任何适应的机会,猛烈的抽插著。
“那这样呢?”若非恶意的笑著亲吻北辰元羲压抑的几乎涨红的俊脸,贴著他的背的身躯贴得更近,将自己下身已然蓄势待发的粗大抵在他的臀部上摩擦著。
北辰元羲倏地抓紧若非的手,力劲之大,几乎可以在他的手腕上留下淡淡的淤红,也藉由此,来压抑他险些溜出口的浪荡叫声,粗喘著气的咬紧牙根。
但是他越是压抑,若非挑弄得动作越是大,既使没有呻吟出声,那低沉的呼喘和嗯哼声,都让若非兴奋不已。
忍不住了,若非索性抽出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拉下裤子,一手抱著北辰元羲的腰,将他微微抬起,提著自己的粗大往他的小穴内送去。
“啊!”北辰元羲吃痛的低叫出声,双手连忙抓紧若非抱著他腰的手,承受他没入体内的粗大。
“元羲…”若非兴奋的吻著北辰元羲涨红的俊脸,不停的唤著他的名,开始疯狂的抽送起来。
北辰元羲还来不及适应若非的粗大,伴随而来的疼痛与快感,立刻将他淹没了,忘了矜持,他忘形的摇摆自己的腰身,配合著若非的律动。
他的回应,让若非更加毫无顾忌的抱紧他,将他顶得浑身血液沸腾,接受著他的地方又热又软,每被摩擦送入一次,那里的温度更是热上一分,几乎快将若非溶化了。
两人近乎疯狂的结合著,房内只余他们的喘息声,还有肉体摩擦撞击的声响,就在两人几乎到达极限时,若非猛地吻住北辰元羲,用力的将自己顶入他的体内深处。
北辰元羲浑身一僵,随后又软了下来,接受了若非将滚烫的液体射入他体内,喘著气的趴在案上,闭起双目歇息。
若非没有将自己抽离,反而还埋在北辰元羲的体内,就著这个姿势,贴上前抱住他,拉下他还未脱去的衣衫,露出那麦色的肩头,细细的吻著。
“嗯…”北辰元羲舒服的低嗯一声,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仅是趴在案上,任由若非上下其手。
若非顺著肩头吻上北辰元羲的唇,双手抚著他汗湿的胸膛,来到腰侧轻轻的抚摸揉捏,然后猛力一顶,成功的让欲歇息的北辰元羲倏然睁开双眼,颤抖的湿红那双翠绿的眼眸。
“殿下…该、该歇息了…嗯啊…停…”不过才被若非要了一回,北辰元羲已经累得动弹不得,面对年轻力壮的他,他已经无力反抗,只能喘著气的要他快点停止,也放过他。
“想偷懒休息的…是元羲你吧?”若非呵呵笑的撩起北辰元羲披散的发,细细亲吻之时,也不忘摇动自己的腰身,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送入那迷人的地方。
奈何不了若非,北辰元羲几乎是半被迫、半接受的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热情,直到自己真的不行了,若非才放过他,将全身虚软的他抱上床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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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的黑暗,层层笼罩住若非,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当他一睁开双眼,自己便飘浮在这片脚不触地的虚无空间。
是作梦吧?依稀还记得自己与元羲度过那激情的夜晚后,便与苍澜、颜书等人分道扬镳,踏上前往中后国的路。
他记不得了,现在一切茫然的让他无法冷静思考,现在的自己,就有如飘荡在虚无空间的魂魄,茫然…毫无目标的飘荡著。
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线操控著,若非意识虽不清,却可以感觉到自己正不停的被拉往前方,一个光点乍现,他被强光照得睁不开眼,只得抬起手掩去刺眼的光芒。
等到他放下手,自己已然站在一间密室中,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意识茫然的他倏然睁大眼,一只手…一只苍白的手掌被摆放在精致华美的红色布锦上!
若非忽然颤抖起身躯,不知道为何,一股熟悉的感觉倏然涌上,他整个右臂好热!彷佛有什么要突破冲出似的。
就在这个同时,布锦上的右掌腾空飞起,像是有生命般突然地抓住若非的右手,握得好紧、好重,与他的五指紧紧相扣著。
若非感到一阵巨痛,就有如他初得到神剑一般,痛得他无法言语,那只右掌,竟然渐渐的化作透明,逐渐与他的右手融合,一股奇妙无法形容的力量忽然涌上,若非感觉得到这种改变,但是却太虚幻了,彷佛这种感觉只是一时的。
霎时,许多影像钻入了他的脑海里,太快了,让他来不及捉住,也痛苦的让他倒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倏然睁大眼,影像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到北辰元羲,自己最爱的人,穿著一身华贵的皇袍跪在众臣面前,英俊的脸孔含满了悲痛与自责,就连那双翠绿的眸子,也盈满了痛楚,双手被沉重的玄铁紧紧缠绕、铐住,头戴的皇冠被玄皇所摘下,宣示著他已经不再是北玄国的太皇。见到此景,若非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仅能静静的看著。
忽地,影像又一个转换,肮脏、恶臭,是地牢,而北辰元羲正被吊在牢内,走近一看,赫然发现他的背被鞭打的血肉模糊,却依稀可以看见他的左背上,有一个蛇头龟身的古老印青。
若非走上前想出声叫唤他,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想抚摸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他而过,只能心疼的看著他憔悴不堪的俊脸。
就在此刻,几名随从和刑官,随著玄皇一同来到大牢,被吊在牢中的北辰元羲动弹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动了动唇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闭上了眼不说话。
玄皇似乎也对北辰元羲说了些什么,但是若非却完全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一切就有如在看默剧一般,而他…正是无法插手的观众。
他们似乎有了某种决定,刑官拿著一把刮刀,缓步走向北辰元羲,从他的左肩开始,慢慢的将他左背上的古老印青自他的肉体上割下来。
看到此景,若非怒的想将那名刑官推开,想叫他们住手,可是还是如方才一样什么也做不了,仅能看著他心爱的人面露痛色的咬紧牙根,吊著他双手的铁链不断被拉扯,既使听不到声音,若非也知道他一定很痛、很难受。
接著,刑官似乎将那块青印割出形了,伸手猛力一拉,鲜血整个涌了出来,若非睁大了眼,一切变得不再清晰,模糊的让他再也看不见眼前的景象。
隐约间,他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大声叫喊,却还是叫不出声,头一次…他感到自己好没用,竟然什么也做不到、救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心爱的人被凌虐、被剥皮,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了。
第二十三章
猛然睁开眼,若非看著依旧黑暗一片的夜空,内心满是惆怅、不安与…痛心,感觉到有股热液自眼角滑下,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想起了那个恶梦,若非连忙似下找寻北辰元羲的身影,这才发现他还安好的躺在自己身侧,沉沉的入睡著。
他将身躯靠向北辰元羲,伸手抚开他脸上的黑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将他紧紧抱住,浑身抖动的低喊∶“元羲…”
北辰元羲动了动身躯,这才被若非带点哭音的叫唤声扰醒,连忙撑起身躯抱住他地问∶“殿下你怎么了?”
若非却什么也不说的紧紧抱住他,不停抚摸他的背,彷佛还无法自那个恶梦中清醒。
“殿下?别不说话呀!”这下北辰元羲不慌也难了,若非何时有这般慌张过?不,他从不曾如此,所以现在的他变成这样,才叫他担心呀!
“元羲…你的背…你的背…让我看看…”若非像是疯了似的将北辰元羲压到地上,慌乱的扯开他的腰巾,硬是要将他的衣衫拉下来。
“殿下!”北辰元羲似乎也被若非不正常的反应吓到了,衣衫猛地被他扯下,还被强迫性的扳过身躯背对著他,内心忽然产生一股不安,更多的…是担心。
若非颤抖著手抚开北辰元羲背上的发,露出他那宽且结实的背。为什么?都与他这般亲密了,他竟然到了现在才发现,这片结实的背,竟然蕴含了许多他所不知的悲痛。
抚著北辰元羲布满淡淡细痕的背,若非内心好痛,尤其是经过那场恶梦后,他更是无法不去想这个男人究竟受过什么样的痛苦、经历过什么样的事,为什么他会为了玄皇而去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太多太多的不明白了,让他顿时看清,原来自己…从来不曾去好好了解过他,只是一昧的向他索取、掠夺,霸道的近乎愚痴。
感觉到一滴滴滚烫的水滴滴在背上,北辰元羲内心好是震撼,忍不住的睁开眼看向若非,意外的看见他布满泪水的俊邪脸孔。“殿下…”
“说!不要隐瞒我!为什么你好好的皇帝不当,却自愿当一个臣子?”若非又气又伤心的抱紧北辰元羲,他从没像这一刻一样的脆弱,这一切只因为这个男人。“为什么我会梦见你被剥皮的模样?为什么你会被关?告诉我为什么!!”
北辰元羲浑身一震,闭了闭眼,又睁开,“你先放开我吧…”他缓著声撑起身躯,还来不及拉上衣,若非又将他紧紧的抱住。
“我不放,你不说我就不放!”若非将北辰元羲整个人拉进怀中抱著,将脸贴上他的背,看著以往自己未曾注意的淡淡伤痕喊道。
北辰元羲沉默了一会儿,才无奈的开口道。“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前神子还没有消失时,我还是北玄国的太皇,那时的我就如同现在的你一样,骄傲、自满、对一切都充满了征服心。”他顿了顿,才继续接著说∶“后来是前神子教会了我仁慈,该如何让我的人民过更好的生活。”
若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聆听著,他在等北辰元羲继续将话说完。
“后来神子消失了,也就如我先前同你说的那般,但是…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其实神子…不是消失了,而是死了…死在我们北玄国。”北辰元羲英俊的脸孔顿显痛苦,更多的是悲怆,可见他为此事感到多么自责。
若非一听,也不禁感到讶然。
“神子不是病死,也非自然而亡,而是被他人杀害,而我…正在那里看著,看他死去,那时我吓坏了,完全无法反应,直到子殿出现,带走了灰化的神子唯一留下的右掌,并要我离开,我这才醒悟过来,慌忙的回到大殿上。”北辰元羲越说,身体抖动的越是厉害。
“我隐瞒了一切,告诉臣子们神子消失了,因为我怕说出事实,会让臣子们责备,直到玄皇戳破了一切,我才承认是自己隐瞒了神子的死讯,是我没有将神子保护好,才导致非人之境的版图分裂,是我!现在会造成这一切的局面,全都是我的过错!所以我…才放弃了皇位,自愿被打入大牢,舍弃天赋予我的皇命,让玄皇剥去我背后象征著皇者的古腾青印,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我是个千古罪人…所以我才…”
“别说了!”若非越听越是心痛,索性扳过北辰元羲的身躯,狠狠的将他吻住,不想再听他将一切的罪恶揽在自己肩上。
北辰元羲浑身颤抖的紧紧抱住若非,以著更激烈的方式回应他的吻。
若非一遍又一遍的深吻著北辰元羲,直到他们俩都平静下来了,才缓缓的离开他的薄唇,温柔的将还在颤抖的他抱紧。“说到罪人,你恐怕还不够资格拥有这个称号吧元羲…”
比起他来,元羲所犯的那点错又算得了什么?充其量,他也不过是犯了隐瞒罪罢了,有严重到必须让他舍弃这么多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吗?
“殿下…”北辰元羲闭上双眼,将头靠上若非的肩头,“过去…已经过去了,这次我会弥补我以往所亏欠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你才是需要被保护的人吧!”若非轻笑出声,撩起北辰元羲的一缕发轻轻吻著。
北辰元羲抬起头,将身上的衣服拉上,“别胡说了,快歇下吧!明日还得继续赶路不是吗?”他又开始扳起脸说教了。
收敛起笑脸,若非拉住北辰元羲,正经且严肃地说∶“元羲,我不需要你豁命保护,记得我那日在山洞与你说的话吗?好好的保护好你自己,我不想再看见你身上多出任何一条为了我而受的伤痕,因为那就如同割在我身上一样的痛,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