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穿越时空)----阴炽盛[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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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三)

言默低头闷走,脚步越来越急,揪掉几根头发,心绪烦乱异常,说什么大王病重多时,请诸位娘娘移架太住寺等等,不过是他一时憋气,说出来的诳语,一旦确认,只怕要担个欺君之罪了.
灭九族是不太可能了,只是自己这颗宝贝脑袋还是小心点为妙,踩死几根小草,蹂躏一路花朵,脑袋依然涨痛非常.
其实他最怕的不是欺君大罪,姬宫涅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他砍了的,但、但要是有什么忠臣节士来个什么以死为谏,说什么不把他砍了律令难行--为君要大公无私,大义灭亲什么的,到时候自己死罪可逃活罪难饶--伤筋动骨,苦药连连--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言默哀号
"属下参见晋王"突兀的声音吓的言默险些拌倒。
定睛看去,竟然是昨夜才离开那个女子,心中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不会还是来刺杀的吧!
只见那女子取出一节竹管,言默疑惑接过,拆开,焦墨素帛,黑华于上
曾是那山盟海誓君知晓,
曾是那碧落黄泉同未了,
可忆那双临榭,
可忆那穿云船,
不曾有秋风来到,
吹落你两鬓霜,
吹干我千行泪,
知是末春已到,
蛛网残灯窗棂晓,
衾寒被冷充年老,
伴青灯问君可来到,
怎知是闲花重重扫,
朝阳歌舞犹未了,
酣云酒醉夜不早,
只是可了那宫滴漏,
一滴滴滴到老.
赫然便是自己当初呆在那竹屋时无意拾获的那首,当时种种,仿佛就是昨日一般。
"大王跟随使团来荠,不日即到"
"什么?"言默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早就没影了,只空余这一声大吼,在这百花争艳,万粉夺奇的大园子里回荡不绝。
现在的言默,只感觉刚才自己的头疼根本就不算什么,要到现在这种万虫齐动的地步还差的很远。

荠王寝宫,殿外--
"节妃娘娘,陛下吩咐过,现在不见任何人,还请......"
"让开,本宫有要事面见大王"
"可是......"
不理会身前的太监总管,节妃硬闯了进去,现在的她还顾的了什么礼仪,什么移架太住寺,什么祈福,她要见大王,她要见大王......
太住寺是什么地方,把所有贫妃送去那里是什么意思,还有王子,这、这--
脚下匆匆。
姬宫涅睁开眼,就见节妃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脸色苍白,手里还牵着自己的大儿子。
还没开口,就见节妃跪到自己床前,大呼"大王",声音凄切,待她把来龙去脉哭哭啼啼的说完,姬宫涅脸上颜色变了又变,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五味沉杂。
"大王,能为大王作些什么是臣妾等人的荣幸,但王子理应留在大王身边以尽孝道,后妃人数众多,而太住寺又是老宫妃们的修养之所,实是不该叨扰,况臣妾等人入住太住寺也不合规矩,而大王身边又怎能无人服侍,窃以为,不如在这宫中搭建祈神之所,祈祷上苍愿我王福寿安康。"
节妃一边哭一边说,眼角偷瞄姬宫涅脸色,她早就怀疑这旨意根本就是那归王胡诌的,现在看来,更是没有疑问了。
归王--哼----
竟然敢假传圣旨,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爱妃,孤昨夜做了一梦,梦中遇一仙人,说孤大劫未过,凶险异常,若无妻、子祈福定然难过其关,而那仙人又说,北有山,山名太住,其脉轻灵,亦与天接,让寡人在此处开坛定过大劫。"
节妃一张俏脸刹时变的苍白无色,满眼的不可置信。
"父王,明明是那归王胡说八道,假传旨意,罪大当诛......"大王子跳将起来,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下这样的旨意。
"住口"姬宫涅喝道"为父亲下旨意怎可能不记得"
"节妃,你为后宫之首,又跟在孤身边多年,此事交给你处理孤也放心,这就去准备吧,三天后起程就是"说罢摆摆手,侧身向里,闭目。
节妃脸色灰败,竟然大笑起来,却如哭声,大王子骇白了一张脸,直上前抱住她大呼母妃母妃。
那节妃止了笑声,深自压抑,伏地行礼"大王、保、重,臣妾、告退。"
血泪如织。

姬宫涅揪紧怀中衣物,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要离开吗?那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激动,患得患失,乱了气息,心也是揪着,想去找那人,但又怕、怕什么却是说不清的吧。
言默抱着头冲进寝宫,霍梵天要到的消息,实在让他难以消化,能见到他他自然高兴,但,自己最近坏了他这么多事......
何况还有病着的那位......
剪不断,理还乱,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决定不想那么多,还是搂着抱枕再睡一觉好了,打个哈欠,吃饱了,自然要休息一下的。
"你醒了?"言默先还觉有些尴尬,瞄到姬宫涅手上的那件衣服,蹙起眉头"你怎么又拿着他"随手扯过,扔到一边。
这件衣服--太刺眼了--尽管那是他的。
这次姬宫涅倒没有反抗,乖乖的被自己抢,也没有往床角里缩,只瞪大了眼看他,眨也不眨。
"怎么哭了?"那睁着眼流泪的模样,让言默手忙脚乱,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言默心中慌乱,扯了袖子在姬宫涅脸上抹。
"为什么、没有离开?"
"离开?"
"我、我已经吩咐过了谁都不许拦你"怪不得自己早晨出去,其他人见了跟见鬼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会走了对不对?"
"你赶走那些女人,是为了我?"......
"别走,别走......"姬宫涅疯狂的开始拉扯言默的衣衫,略显苍白的唇吞噬一般的凑上前去。
"要我"
"你干什么?"言默忙推开姬宫涅。
"你不要我?"苍白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我怎么抱你"瘦成这样,那样的事哪里禁的起,心疼都心疼死他了。
姬宫涅往自己身上看去。
起身着装,一气呵成,拍手。
"大王有何吩咐"
"上膳"
"是"立即膳食就象走马灯似的流了进来,看的言默眼红,他早上要吃东西的时候是何其的艰辛啊。
"把御医唤来"
"是,奴才就派人去传"
"......"
"大王还有何吩咐?"
"你过来"
姬宫涅又在那内侍总管而边嘀咕了一句,就见那太监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想是办什么去了。
然后言默就看见姬宫涅迅速进食,食、食量好大--
言默咋舌......

蝉衣(四)
身为内侍总管,在王还没登基的时候就已经跟在他身边了,可几曾见过如此景象?
那人踱步大王亦步亦趋跟着,那人出神大王眼也不眨的盯着,那人喝茶大王赶紧亲手奉上,亲试温度生怕烫了冷了不和那人口味.
真是,这归王又不会消失,大王怎么好像怕人跑了似的,自从大王毒解清醒后,就没见两人分开过,无论这归王去哪里,大王都跟着,无论这归王作什么,大王都陪着,哪怕是入厕,大王也在一旁守着,寝要同榻,食要同席,就是沐浴也是搁到一起,这般心思哪个有眼的看不出来.
更何况,那太住寺一事......
暗叹一声,世人都道大王极力寻找前太子是为了斩草除根,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缕青丝牵系,舍不下,忘不了的孽缘.
不过当年前太子进入魔鬼谷是不争的事实,就不知道两人之间是否能有个结果了.
当然这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考虑的,他还是想想怎么让这个归王殿下满意吧.
言默看着窗外飘来飘去的柳条,心思烦乱,这种情绪真的好久没有出现了,四处空芒,左右不能着意.
心如飞絮,比喻起来道也恰当,不是没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只是--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
瞧瞧天色。
"吃饭"短短两个字,再叹一声,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
姬宫涅惊醒"上膳"
看着言默的背影,姬宫涅嘴唇微动,袖下抬起的手终还是放了小下来。
"大王,您要的东西已经备下了"
姬宫涅眉毛微动,目光对上那个已经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吃着东西的人,随手示意内侍退下。
今晚......

为爱梅花如粉面,天与工夫,不似人间见。几度拈来亲比看,工夫却是花枝浅。
觅得归来临几砚,尽日相看,默默情无恨。更不嗅时须百遍,分明销得人肠断。
世间消魂蚀骨之物,哪堪梅花一种,若真要说其中最为佼佼者,谁又能抵的住,天香国色,倾国倾城?
君不见,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君不见,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君不见,馆娃宫中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君不见,泪湿春风鬓脚垂,意态由来画不成。
姬宫涅与言默之间交流停滞,多在其病初体弱,虽同榻时也有撩拨,终究被某个不解风情,直意疼惜的把风景杀了回去。
荠王的寝宫,早就被征用为客房,至少言默一直都住在这里,白天吃人家的御善,晚上睡人家的龙床,怀里还自动加入恒温抱枕一个。
王的寝宫,庄严却也奢侈,雍容华贵却也是大雅肃穆,软枕高床,红漆雕踏,绫罗蔓布,描金边,镶玉骨,千烛台亮似繁星,此时却还没有到掌灯的时候。
只见一人,身列那龙床锦缎之上,天生的气质高贵,还有上位者应有的霸气,修长的眉 ,狭长的丹凤眼在眼角勾出一抹别致的风情,英挺的鼻梁,单薄刚毅的唇微微翘起,修长高大的体魄虽仍有些病态苍白,却是力量暗藏,动人心魂。
姬宫涅静静的躺着,身上除了一件轻纱外袍再无其他。
言默无意识的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双目圆睁,甚至可以看见内里乾坤,胸前两点红樱,更是鲜艳。
言默专注的看着,一步步走近,伸出手,抚上姬宫涅的大腿,带起一圈颤栗,姬宫涅不由闭上眼。
感觉那手的轻柔,从大腿到胸口,胸口两个知人的小东西迫不及待的站立起来,只因那似有意似无意的一下碰触。
言默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拉拉扯扯捏捏揉揉,蝉翼一般,难道真是......
视线更加火热,再也忍不住,把整个纱袍剥下。
姬宫涅感觉到身上人的意思,俊脸染上红晕,偏过一边,任那人作为,不一会就变成了没了壳的鸡蛋.
"素纱蝉衣" 应似天台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中有文章又奇绝,地铺白烟花簇霜。白居易在《缭绫》,用在这里怕是再适合不过.
素纱蝉衣,现代再也做不出来的,四十九克,可以放入火柴盒子的那种......
姬宫涅莫名其妙的睁开眼,正看见言默往殿外跑去,怀黑纱飘荡,正是刚才自己所穿的那件。
"来人"切齿
"大、大王?"
"寡人不想再在这宫里看见一件,素纱"姬宫涅咬碎一口银牙。

太监总管慌张的从殿里退出,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够活着出来,刚见归王捧了什么东西,一脸兴奋的跑个没影,就听见殿内明显压抑怒气的传唤,他就是再怎么见过世面,也不禁胆寒。
脚下哪敢停留,想还是赶快把大王的旨意传下去的好。
说也奇怪,那素纱,为宫中贡品,不说夏日,就是平常也多为贵人们的衣饰,大王怎么突然......
言默兴冲冲的跑出来,手中之物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其实也不能说是他运道不好,刚穿越来的那会,事情一桩接一桩,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享受过太子生活,至于在西顺王宫之中,因为其风俗,这素衣虽有,却也不在重要场合出现,故,今日乍然得见,才这般激动。
在看那物,轻纱薄如空举之若无,言默更是喜爱,正一人当面而来,言默举衣迎上,愣住,良久才叹了口气。
自己怎么忘了,自己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在这里,这样的衣服只怕是随处可见的哪还有什么新鲜感,兴冲冲的跑出来,只是这喜悦却不是谁人能分享的,自己现在如果让人来看这衣服,只怕会被人当成疯子吧!
摇摇头,默然注视手中之物,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乡遇故知会排入人生四喜之一了,只可惜他言默是绝对不可能遇到这"故知"就是了。
想到此处再没有什么心情,这时也方才注意到刚才迎面而来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跪到地上去了,颤颤发抖,惶恐非常,谁不知道这归王是大王心上的一块肉,如若说冒犯了大王还有可能饶恕的话,那么冒犯这个归王就是纯粹的找死了。
想起那些被驱逐的妃子王子,再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那人更是抖的厉害了。
言默尴尬,只得赶紧把人拉起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衣服,没什么的"
"小人见过归王殿下"那人还是抖的厉害。
"这衣服挺漂亮对不对"言默已经快笑不出来了,这话纯粹是闲扯的,也就是俗说的没话找话。
"大王的衣物精美,诚如归王所说"战战兢兢的一句话说完,小太监怕是要晕了。
"是啊,是......"哈哈打到一半,言默蓦然顿住,直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大王的衣物......
瞅瞅手里的黑色轻纱,言默拔足往回奔去,这,衣服,他刚才好象是从--身上剥下来的......

真假
城门五阙,重楼九楹,天家威仪尽在此中.
撇了那琉璃瓦,红漆柱,白玉青石不谈,只看那威严肃杀的争鸣殿,历代荠王多在此召见重臣,今日今时想也不会例外.
不过所谈之事,就不仅是吏治,赋税等民生朝政了,也许对于一个王朝来说谋反、卖国才是最让统治者在意的,也就是说对于这两件事,格外重视是无可厚诽的.
再不过,今次参与的人,总有那么一个显的格格不入。
这人身份尊贵,却窝在边角,这人身为臣子,却不向王行礼,这人来这争鸣殿,却是一言不发,闭口不言,形似哑巴,说是谨言甚行,可他那大到无法让人忽视的动作,又作何解释?
言默再次擦掉额头上的汗,衣袖当扇子真是不怎么好用,这么热的天,这些人就不热吗?穿这么多层,言默瞧瞧身上华丽非常的深衣,不禁想,要是那凉凉薄薄的素纱蝉衣就好了。
提到素纱蝉衣,言默苦笑,事实再次证明美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哪怕是无意的,你也是罪大恶极,复叹口气,任命的继续站在这个绝对不通风的小角落,当然示弱的眼神是绝对会送到上位上那个,有人为他扇扇子的人身上。
都两天了......
姬宫涅面无表情,好似丝毫没有看这个角落,言默顿时愁眉苦脸,五官全捏成一团.
"大王,雀卑的已经回到京中府邸,暗卫来报,其似乎与这次景国来使有所交集。"
"瞧其动向,预计可能在这次寿宴行动"
"哦?孤的寿宴还真是热闹"姬宫涅不置可否,眼角余光扫到角落里袖子挥不断的言默,皱眉,心下苦笑,却也参了别般风味。
"这次各国国主尽皆谴使而来,我国不能不有所防备"
"何大人所言有理,臣以为应派重兵看守绎管。"说是使者,不过是明面上的间谍罢了。
"五国已去其二,这次景、南绍迁使前来,希望从修五国和约,你们以为如何?"言默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断定这是一个战国时代,北荠不是最北,北昌就在它的北方,北荠往下为景,以景为中心西为西顺,东为东焚,南为南绍,南绍与东焚之间又夹了这个世界最小的国家海陵,北荠西南为幽,隔绝了西顺与北荠,再来就是林越国只与海陵有一点接壤,与东焚隔海相望,面积只比海陵大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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