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紧了放在膝上的手,克制着自己,冷静地问道,"知道暗算你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但是以前见过。"
"怎么?"
"记得那次在青州城两次遇袭吗?"
"怎么,是同一伙人?"
风约点了点头,"他们用的是新月型的镖,我认识。"
我沉默了,指上关节因我的紧扣而发白。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找了最好的大夫来看看风约的筋脉能否接上,所有的人都是无奈的摇头。结果这些摇头的,全部被我一个子儿都不给的踢出去了。到最后干脆连大夫都请不到了。
风约微笑着摇头,"没关系,我知道我是废了。只要你还陪在我身边就好。"
明流玉说,"暄儿,你知道我吃醋的后果。"
玛瑙说,"少主,你真像盼得郎君归的少妇。"
翡翠:"最近几天的帐房支出非常少,家里的下人都不敢去帐房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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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软玉两相争,疑疑心伤戚戚焉
两天后,风约被我补得身子大好,那小脸儿愣是给涨了一圈儿。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我扶着他在院子里散步。
正月,腊梅处处香,红梅白雪,煞是美艳动人。
我扶风约在一座小亭里坐下,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他。
风约却没有接,而是转手将茶杯递回给了我,然后替我系好有些松了的大氅,柔声说道,"你怕冷。"
我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风约笑了,"有些事情,只要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的。"
"哦。"我点头,然后指向不远处的腊梅,"这里的梅花挺好看的。"
风约看了看我,然后温柔地微笑,"恩。挺好看的。"
"那我去摘几支来。"我站起身,走出了小亭。
不是我故意回避,而是,我现在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白草也好,风约也罢,这样了便这样罢。
站在梅树下,我伸直了手去够那树上的梅枝,无奈我的身高实在不争气,只能折得一些矮处的虬枝,那些很漂亮的枝条都生得很高。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只手覆上了我正收回的手背上,另一只手则越过我的头顶,折下了我最想折的那根枝条。
"暄儿,你最近都不理我。"
明流玉持梅枝在脸侧,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媳妇样儿。
我伸手去抢梅枝,"和你说过我要照顾小风的。"
明流玉抬手躲过我伸去的手,道,"那现在他能走了,你也该照顾照顾我了吧?"
"你一没受伤二没生病,我干嘛要照顾你?"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明流玉坏笑着将梅枝伸到我的面前,待我扑上身来时,又猛地收手。另一只手顺势一环一饶,稳稳当当将我圈在怀里。
温暖的吐息晕染在耳边,明流玉舔舐了我的耳垂,而后缓缓地说道,"暄儿,你可是几天都没让我碰了。"
我的身子过电般微微一颤,口中情不自禁溢出低吟。
"看,暄儿也忍不住了呢。"
"谁忍不住了!你这个纵欲狂!"想到蝶恋花的老鸨说他以前是那儿的老主顾我就一肚子的火气,于是用力去推他,却反而被他裹在大氅内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现在是白天啊!纵欲狂!"
"恩。"明流玉眼波婉转流烟含情,声音亦是蛊惑人心的妖娆,"我是纵欲狂。不过,是为了暄儿你呢。"
说完,他二话不说,抱着我就向流月居大步迈进。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支漂亮的梅枝被扔在了地上,还被某个死没良心的人重重地从上踩过。
好好的一个下午就这么报废了。
不过,也好。让风约看到了我和明流玉的关系,希望他放下心来,不要再爱上我了。
因为,爱上我,注定要两败俱伤。
半夜,我悄悄地从明流玉的怀抱中挣脱,轻步走到了窗前,小心地打开窗户。在窗外栓着的一只信鸽脚上的铁管塞上写好的字条。
解绳,小小的鸽子很快在夜空下变成一个白点儿,直至消失不见。
看着那鸽子消失的方向很久,我关上窗,退回来,重新钻进明流玉的怀里。
无暇犹如玉啄的面颊近在眼前,明流玉,人如其名,流水美玉。我慢慢凑过去,在他的双唇上轻轻地吻着。
玉,你不要做伤害我的事。否则,我不会恨你,但是我会很难受,难受到死。
第二天,翡翠不在,我拖了明流玉玛瑙和风约出去逛街。
风约的筋脉已断,身子随已调养妥当,但仍不适长期行走。逛了约莫两柱香的工夫,我担心地看着风约的脸色,转入了玉天楼。
说起来,这玉天楼最近我还真是经常来呢。
上二楼,进包房,还是原来那个包房,还是原来那个坐法,只是风约取代了当时翡翠的位置。
然后和那天一样的,熟人来访。
长孙鸿仪依然带着两个侍卫,依然皮厚地坐到了我旁边。
"少庄主,好久不见。"
我白他一眼,"十天前刚见过。你送我的天山雪莲还挺好看的,就是太娇贵,插花瓶里才没几天就蔫儿了。"
长孙鸿仪面色瞬黑,但很快便笑了起来,"少庄主就是少庄主,竟然能将天山雪莲与一般芍药牡丹相比,佩服佩服。"
"谢谢。"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盛了一碗鸡汤放到风约面前。
对于皮厚的人方法之一,顺着他的话,他觉得无趣了便会放弃。
风约微笑,柔声道一声"谢谢。"便执起汤匙喝汤。
其实我一直认为看风约吃饭是一种享受来着,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真真乃翩翩君子一个。
长孙鸿仪干咳一声,道,"也好,隗公子原本便不适合武林。"
我瞪他一眼,心里骂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却看见风约柔柔地笑了,他看着我,声音愈发地温柔,"长孙公子所言极是。隗某能有今日,亦已足矣。"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后面那位已经先我一步行动了。
明流玉含一颗樱桃在嘴里,"暄儿,这里的樱桃可都是从皇宫内御膳房出的,这大冬天的很是难得,可别浪费了。"说完,他已欺身下来,将口中的樱桃推至我的口中。
然后,是一番唇舌激战,直弄得我气喘吁吁满桌子忙着找水喝。
可风约却还是一脸温柔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
不,别这样看着我,别这样宠着我。因为你绝不能爱上我。
我忽然没有勇气与他对视,只得低下头,拼命消灭着桌上的佳肴。
然后果不其然,我被呛着了。
就在我吊着喉咙拼命咳嗽的时候,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正对上了风约温柔的眸子,"吃饭要慢点儿,呛着了要喝水。"
"谢谢隗公子提醒。"有人替我回答了,而且还顺理成章地接过了风约递过来的茶水。
"暄儿,这么急着做什么,慢慢吃,不着急。"明流玉温柔地将茶杯递到了我的嘴边。
"哦。"我点了点头,然后缩在他的怀里,乖巧地喝茶。
满意地看着我喝完茶,明流玉放下茶杯,将我搂紧,慢慢吐出一句话来。
"暄儿,再过五日便是白音教主大婚的日子,你的贺礼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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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闹巧笑欣欣兮,为风软玉相与伤
"暄儿,再过五日便是白音教主大婚的日子,你的贺礼准备好了吗?"
我愣了一下,风约却很是惊讶地看着我,道,"怎么,小草要成亲了?"
"这么大的事情隗公子竟然不知,看来,那次之后隗公子便真是不问世事了。"明流玉淡淡地说道。
风约的表情无甚变化,我却是狠狠瞪了明流玉一眼,"玉!"
"怎么?"明流玉一挑秀眉,"我说的不对吗?"
"我不许你这样说小风!"
"可你是我的人!你这样去维护另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明流玉眯起眼睛,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危险的东西。
("当我想杀人时,明婵便会出现。")
那种危险分子还是不要出来的好。我急忙一巴掌拍在明流玉的脸上,再抓住他的脸皮向两边用力外扯,"玉,你的表情好可怕,人家好怕哦。"
我被自己的声音震到内伤,再仔细看时,可怜明流玉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儿已经被捏出了两道红印。
"啊,玉,对不起,我帮你揉揉。"我急忙松手,换成轻轻地柔弄。
明流玉却是一脸坏笑,一手握着我正在柔弄的手,另一只手轻按在我的唇上,道,"我要暄儿用吻的。"
"啪!"我拍掉他的手,转身,"吃饭!"
"可暄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明流玉无辜地睁着一双美目看着我,活像我抢了他的糖吃。
"你问什么了?"
"我问,‘暄儿,再过五日便是白音教主大婚的日子,你的贺礼准备好了吗?'"
我干笑,还真是一字不差啊。
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下咽,然后我笑,道,"准备好了。"
"哦?"明流玉有些意外,"是什么,能让我知道吗?"
"能。"我点头,"到了婚礼那天你反正会一起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末了,我看他一眼,恶意一笑,吐出一个字来,"爹。"
"暄儿......"
"你本来就是我爹。"我打断他,"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
"暄儿还是我的情人,这也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翻了一个白眼,"爹,我娘是谁?"
明流玉凑到我的耳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恩?"z
"你是我一个人生的。"
"......爹,说谎是要被雷劈的。"
天色陡然暗了下来,接着,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隆隆的雷声响起,鹅毛大雪纷纷而下。
"我就说不能乱说话吧,幸好这雷没打过来。"我瞥了明流玉一眼,手却还是下意兜淖虢袅怂囊滦洹?
结果这个微妙的动作还是被明流玉发现了,"怎么,暄儿怕打雷?"
"乱讲!我才没有!"我急忙大声狡辩。
"恩?"明流玉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然后俯身在我的耳边。
"你干什......"
"哇!"
"啊!"我猛地扑进明流玉的怀里,手指紧紧地扣着他的衣服。
"还说不怕?"明流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发现自己被耍了,我羞愤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白草的婚礼,王爷会去吗?"我问长孙鸿仪。
"当然。"长孙鸿仪点头,"怎么说,我也是武林有名的君子。武林四大门派之一白音教主的婚礼,怎么可以少了我。"
"皮厚。"我白他一眼,吐出俩字儿来。
长孙鸿仪倒不介意,悠哉游哉地扇着扇子,大冬天的也不怕冷着。
"可以,带我去吗?"一个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少许犹豫。
风约侧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恳求。
"当然可以。""当然不可以。"
我和明流玉同时答道。
答完,我抬头看向明流玉,皱眉,"玉,你今天总是针对小风。"
明流玉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风约说道,"隗公子不是庄内的人,抱歉不可与我们同行。"
"那就让小风成为庄内的人!"我的声音微微上扬,颇有些叫板的味道,"让小风做我的近侍,这总可以了吧。"
明流玉皱眉,语气有些僵硬,"你已经有玛瑙和翡翠了。"
"只有两个人怎么可以,再多一个人也可以更好的保护我啊。"
"他是一个连自己都需要别人来保护的废人,要他保护你?"明流玉冷笑,"你保护他还差不多。"
"玉!"我"霍"地站了起来,"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不许你这样说他!"
"那要我怎么说?请你好好的照顾他,然后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还要我为你们笼上龙涎香点上荣禧堂?"明流玉的语气冰冷,眼中已有了戾气,他缓缓自口中吐出一句话来,"我真想杀了他。"
"明婵!"我大声吼道,"你今儿敢碰他一下,就这辈子都别想碰我!真是莫名其妙!"
说完,我拉起风约的手,转身出了包房,也不管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便冲进了雪中。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我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全身犹如针扎般地痛。
风约急忙扶起我,"如暄!如暄!你坚持一下,前面有一家小客栈,我这就扶你进去。"
说完,他将我的手臂饶过,扶着我的腰向前走。
我急忙将他推开,扶着墙壁站着,道,"不用扶我,我自己走。"
"不行!你根本不可以冒雪,原本就已经够乱来了,怎么还这么倔强。"风约说着又过来扶我。
我一把将他推开,大声吼道,"我说了不用啊!你就不能先进客栈然后找人来帮忙吗!"
风约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好,那你等着我。"
"恩。"我点头,"雪这么大,你身子弱,小心点儿。"
风约不放心地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瑟缩成一团。
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的我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全身宛如针扎冰刺刀绞,比凌迟之刑要更加痛苦一百倍!
真不该和明流玉赌气跑出来啊。
可是,他那样三番四次地用刻薄的言语刺激着风约,我实在是心里难受。我知道他是吃醋,我也很高兴他为我吃醋,但吃醋也并非要这样啊。我根本不打算爱上风约,我爱的是他,至少现在是。就算是提到白草,也未见他这样过。
玉,你最近很奇怪呢,自从风约来了之后。
你这样,我很难受,心里,很难受。
原本,我在面对风约时就已难受,我要避免他对我的好,要避免我对他的好,要避免他爱上我。
但是,你却不理解我,甚至让我更加为难。
玉,请你好好的爱我,别伤害其他人,好吗?
请你明白,我爱的是你。
好纠结的一章,最近的几篇都写得颇痛苦~~
另: 明如暄的人设完成~~过几天贴上来~~~
暖风相缠与寝眠,一夜交心换白心
我是被热醒的。
风约以为我怕冷只是单纯的怕冷,结果给我下面掂了三层锦被,上面再盖了三层,不被捂死也被热死了。
看见我醒来了,风约递来一碗姜汤。
我推开,"不喝。"
风约柔声道,"会风寒的,喝了吧。已经凉过了,不烫的。"
"不。"我倔强地抿起嘴巴。
"好。一会儿再喝。"风约微笑,将姜汤放在桌上,然后替我掖好被子。
我急忙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好热的。"
"不盖好被子的话,会生病。"风约将我按回床上,"快躺回去。"
"不。"我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你看,我很好。让我盖那么多被子,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