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她继续给我灌输什么是鬼畜什么是猎奇的时候我突然问她以后打算做什么,她脱口而出说要为耽美事业奉献自己的一生。
"我没跟你开玩笑,而且你说你是自由恋爱者,最看不惯古代的那种父母包办的婚姻不是?你不能勉强别人都成为你说的同性恋不是?"我吼她,也许因为都是穿越来的所以有了同病相怜的意思,指导她思考未来的事情。
她听我这么说,也认真地思考起来。然后告诉我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做茶商呢?"
她叹口气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没什么兴趣。以我广泛的知识,做茶商不成问题。可是我老爹说过一句经典的话,他说我只能做被剥削的茶农。意思就是说我不适合做商人。"
"是么,我父亲也说过我不适合做商人,什么商场险恶啦。"
"呵,那我们还真像。你呢?以后打算做什么?"
"开店,还应该感谢你呢,我决定要开茶馆了。"
"不是吧你,你对茶才了解多少啊?"
"就是因为不了解才会去开店,我是开店卖喝的,不是要去喜欢茶,所以不了解才更好。"
"怪人。"她对我撇撇嘴,满是不解的看我。
"你见过那个古董商人把收集古董当做一个爱好来完成?"
"嗯,那倒也是。你的想法跟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都会希望自己的工作是自己喜欢从事的事业。" 很抱歉,我是二班的。
不是结局
这一年中,基本上和白段卿见不到,虽然还是照常在聚宝阁门口等他,但多半也只是白等。
而爹爹为了皇家的事总是秀眉深锁,不过秦茗生了个女孩,倒让爹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还记得那时候爹爹抱着小宝宝笑得合不拢嘴,一接手就说,"雨雨好漂亮,跟秦茗长得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汗,孩子的爹还没给宝宝起名字,爹爹就自顾自的叫宝宝雨雨。我看过韩先生列出的名字,哪一个都比雨雨文雅,可偏偏赶上宝宝出生的这天是二十四节气里的雨水,结果爹爹就给人家的孩子起名叫韩雨,对着这么个爹爹,我们也没办法,也就只有苓儿跟他对两句,不过最后也妥协了,谁让他是我们的爹爹呢。
卓扬说他要以卓扬的身份存活在这个世上,之后就去旅行了。几个月后回来跟我说她决定要做茶商,很突然的决定,让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之后她就带着我到了茶乡去见见世面,说是为我以后开茶馆打基础。在茶乡的一个月却是长了不少见识,才知道不同的茶还会有不同的泡法。
而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檠哥和那个带着卓扬来的人回了家,说是要和她成亲了,虽然早知道她是谁,还是想见一面,可是我还是没能见到她,也许我们的缘分真的不太深呢,如果当初没有孟凡的命令,我们也不会相遇了吧。
我和卓扬赶回家参加他们的婚礼的时候,我和卓已都微笑着看着对方,给了彼此一个温暖的拥抱。我开玩笑的问她,我到底算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她笑笑说总之是一家人,我也跟着笑。看见檠哥为卓已绣的那支象征幸福到老的红袖子,我决定也为白段卿绣一条。
那天的婚礼很热闹,我却有点落寞,心中想着两个人,虽然知道对白段卿不公平,但心中还是惦念着孟凡,即便是他死了。
走出了大厅,白段卿今天没有来,我也只得一个人在这里转悠。我看了一抹跟我一样有些落寞的身影,如果我没记错那个人就是左狩,那个身上有着淡淡清香的男人。他悲伤的看着他们行礼,看着他们双双离去。我想起了青醉山的一幕,也许他真的很爱卓已,就算自己被伤得太深也希望对方是幸福的。
而后不久,充耳不闻朝中事的我就听到了朝廷动乱的消息,大臣们派别之间的争斗更加明显,只为了让自己攀附的皇子登上王位。我总是能看到爹爹忧伤的望着北方天际的模样,那里就是王所居住的殿的位置。而苓儿因为爹爹要"退休",也总是不着家,在殿里进行学习和考验。他们都在为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而战。
可是很不幸,桓国边境的一些弱小的国家借此侵扰我国边界,三皇子借机推荐四皇子远赴边疆,平定战乱。可是这种侵扰根本就不用一国的皇子上场,一员得力的大将就能平定,但是王却答应了,也许王中意的还是四皇子吧,想借此服众或是给他兵权。几个月过去了,边界传来了捷报,然而没想到几日后又传来战胜会朝的途中四皇子旧病复发,成仙归去的消息。
听檠哥说,他得到的情报却说明四皇子的死因是中毒。二皇子听说后悲愤交加,立誓要为四皇子报仇。听爹爹说,王也非常悲伤,却强忍着上了朝会,众臣们看到王的脸色也就都沉默了。
苓儿还像往常一样学习,进行考试,很少回家,可是她脸上再也没了笑容,眼神是暗淡的。我看着很是心疼,对她说要想开点,她也只是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泱哥,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陪我呆一会儿吧。"那之后,只要她在家我就会抱着琴,一句也不说,只是跟着她,她想听我弹琴我就弹给她听,她想听我说话我就说给她听,说街上的事,说茶的事,她总是静静地听着。看到这样的苓儿我多么仇恨这场战争,可是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而白段卿还在这场战争中站立着,但是我无力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突然有一天,苓儿问我,"泱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坚强?佩琰死后我一滴眼泪都没流过。佩琰离开前说过等到能够坚强的面对一切的时候,他就回来了,回来娶我了,可是为什么他还不回来?还不回来?"也许四皇子出征之前就知道会是如此,可是他还是去了,为了国家的子民。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看着她仰头将眼泪往肚子里咽的模样我哭了,而苓儿仍然没有掉一滴眼泪。
又是一年,夺位的战争结束了,正如爹爹占天的结果一样,二皇子登上了王的宝座,苓儿接了爹爹的职务,成为了太傅,一个仅次于王的地位。策划杀害四皇子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一个被杀一个流放。朝中大臣也是归乡的归乡,升职的升职。白段卿就借此机会向王递了辞呈,说要和我远走他乡,过清静的日子。
爹爹随着上一任王云游天下去了。爹爹说,无论是哪里,他都会跟去的,那个人是他一生的最爱。檠哥跪在地上给爹爹磕了三个响头,说了一句一路小心就走了。白段卿对我说,檠哥并不是冷酷无情,只是知道就算挽留也不会有效果,表现得成熟一点,也可以让爹爹毫无牵挂的走。
我和白段卿准备离开的时候,檠哥说要常回来看看,我说记住了。苓儿没有出现,像爹爹走的那天,她只是躲在墙角目送爹爹的背影远去。也许她再也忍受不了重要的人离开了,可是倔强如她,又怎么会容忍自己任性的哭闹着去挽留呢?
我对檠哥说我屋里的琴如果苓儿愿意就让苓儿拿走吧,我想苓儿和檠哥能明白我的意思。秦茗说要和我一块走,我没同意,她和白段卿不同,我不想绑住他们的未来。卓已说路上小心,她现在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可是我也说不出变成什么样了,也许是为人妻的模样吧。
离开傅府之后去了白段卿的家,见了他的父母,白段卿说这是带着美娘子去见公婆,我说才不是,这是我上门提亲来了。白段卿听了笑的很明朗,我看得有些痴了。白段卿的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听了我们的话只是感叹白段卿最终选的人竟然既不是苓儿也不是傅瑛。白段卿的父亲也只是说你们自己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在白府逗留了几天之后,我们就出发了。出了都城,远远地眺望着这个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它是那么严肃庄重,而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和这个人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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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小日子
和白段卿走访了很多地方,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定居了。这座城镇有着悠久的历史,景色也美丽,仿佛是从写意的水墨画下来的似的,镇上的人也很好相处。而且这里并不如都城一般热闹,只是能让人宁心的宁静安详。最重要的是这里并不贫穷,完全不用担心生意会亏本。
拿出了这两年积累下的积蓄买了一块地皮,建了房子,添了器具,桌椅板凳之类的,就变成了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住家的格局了。那天白段卿消失了一下午之后不知道从那里弄回来一把巨大的茶壶,这一茶壶就占了一个方桌。
"你这是干嘛啊?"
"茶馆当然有茶壶了,这个显得有特色一些。"真是浪费......摆个大茶壶就叫有特色啦。
"多少钱?"
"三两。"我眯着眼瞪他,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真是三两。"
"少骗人了,连材料的钱都不够,谁信你能用三两买回来啊。"
白段卿蹭过来,绕道我后面抱着我。"真的真的,就是三两买回来的,这可不是紫砂壶,这就是泥巴做的,治不了那么多钱,我觉得给三两都多。而且我一下午都陪着那个做茶壶的大爷说这说那的,我都快渴死了。你听,我嗓音都变哑了。"
呵呵,真是可爱的没治了。"下回不许乱花钱了。"我正色地对他说,然后给他倒了杯水,他又嫌太少,直接抄起我放柜台上的茶壶喝起来。
"名字想好了没有?"他放下手中的茶壶问我,我一看,一滴都不剩。
"还没有。"
"嗯,闻香阁怎么样。"
"不行,听着跟青楼似的,还有没有?换一个。"
"茶韵,嗯,茶韵小居。"
我摇摇头,说"不好听,再换。"
之后白段卿想出了很多名字,他渐渐得靠在了柜台上,我也拉了一把长凳坐下,正好能看完整他向下看的脸。
"嗯......"他轻咬着薄唇,淡淡的眉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阿。"叫茶屋吧。"
"滚。"
结果最后决定叫做香韵茶舍,白段卿很不满地说,这跟他那些比起来没看出哪里好。我回敬一句,那是你没品味,他还真回去检讨自己没品味了,我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弄得我特内疚。
几天之后牌子就做好了,字是白段卿写的,很漂亮,我也说不出哪里好看,就是看着觉得特顺眼。挂上了之后,一切布置的工作就结束了,接下去就是开张的准备了,可是突然就懒了,不想做下去了。
"小白白。"我叫得很恶心,我自己都被惊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白段卿更是一阵颤栗。
"嗯?什么事?"装,你就装吧,以为我没看过你浑身发抖的模样啊,虽然情况不一样吧。我笑着看他明明被恶心得不行还强装镇定。
"不跟你闹了,明天你帮我做开张的准备吧,你怎么弄都可以,反正后天准时开张,别花太多钱就行。成吧?答应吧。"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明天都交给我了,你做什么啊?"
"不知道,反正不想弄了。明天再说吧。"
"嗯,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好了。"
我抱着他没说什么,和他一起看着落山的红日,突然想起了被忘记很久的红袖了,其实已经绣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拿给他而已。
"来,我有东西给你。不是奖励,奖励明天你办完了开张的准备再发,做得好的话你想要什么奖励都行,但是不许太贵。"说到后面我突然正色起来,拉着他进了屋。
他笑说好啊。
我把绣了好久的那条红袖拿给了白段卿,白段卿看着我不知所措。
"怎么?这是给你的,不要?不要都不行了。收好了,你要是敢丢了我就废了你,信不信。"可恶,我干嘛脸红啊,不对不对,一定是布料色泽太好了,映的。他没接,直接扑过来抱着我,亲了又亲,就像撒娇的狗一样。我也拼命的吻回来,我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最后达成一致决定到床上去。
结果是白段卿下不了床,开张的准备还是得我去做。极不情愿的赶去集市、布坊、杂货铺采买需要的东西,毕竟明天必须要按时开张,明天可是难得一遇的的好日子呢,我可是托了远在都城的苓儿帮我算得卦呢。
"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美。"当我美滋滋的往回走的时候,有一个很熟悉的腔调叫住我,没错那就是卓扬。
"明天就有钱进来了,你说能不高兴么?"我灿烂的对着她笑。
"不止吧。"她眯着眼睛贼贼的笑。
"你说呢?"
"这次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坐坐了?原来请你你都不来。"我笑着问她,等她赶上来一同向小屋走去。
"你叫我来不就是想让我帮你进点儿茶叶么,被人蒙了算你倒霉,再说了你又不是不识货。"我笑笑,不置可否。"我今儿不是来了,而且还赶在了你开张的前头,不就是想帮帮你么。"
我抬头看了看天,说,"我说,你打算来帮我?那你干嘛都快天黑了才来?你就瞎编吧你。"
"嘿嘿,被你发现了。我今天没地方住了,收留我吧。你瞧我还给你带了点上好的茶叶呢。"说着拿了一个小包,里面是上好的铁观音。
我拿过来掂了掂,小半斤了。美滋滋的收好了,对她说,"我的屋子小,住不下了,你随便找个地方住吧。"
"什么话,你怎么能让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找房子住?多危险呐。"她又开始演戏了。
"弱女子?你现在可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魁梧勇猛的男人。我看一点危险的可能性都没有。"
"真是讨厌,你以为我想穿到这个里面啊,怎么也得是个美形的小受嘛。"我背脊一阵发寒。
"不信?你到我家看看就知道了,真的没地方让你住了。"
卓扬跟着我到了茶舍前面,"喂,岑泱,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家么?怎么跑到茶馆来了?"
"我就住茶馆后面,你瞧就一个屋,根本就没你住的地方。"我朝她扇扇手,"怎么样,自己去找个客栈吧,我可以提示你一下,城门口那儿有一家不错,我们原来就住那儿。"
"嗯,成。不过来都来了,带我参观参观你们爱的巢穴。"说着还不忘挤眉弄眼的,我给了她一记重击,不过感觉打在她身上有点不痛不痒的感觉。
"不许乱说,小心我揍你。"
"嘿嘿,岑大少爷害羞了,真是够可爱的。"
"你......"
"不过,以后你可就不是个少爷了,是个精明的商人了,以后我得小心点了,省得被你剥削。"
"到时也不知道谁剥削谁呢,谁奸也没你奸,你个奸商。"我白她一眼。
"嘿嘿,小弟弟,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是吧?"她在店里东看看西摸摸,还不时唠叨着哪里的摆设没创意哪里装饰得俗不可耐,唯一让他赞叹的就是白段卿那个没啥用的巨大的泥茶壶。
她走到一扇门前,门后面就是我和白段卿住的地方,她指指门问到"你们住这里?"我点点头。她要进去,我连忙拦下。
"有什么不能让人见的?做什么坏事了?"她对我坏坏的笑。
"哪有什么坏事?你想太多了。里面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天都黑了,你再不去找地方住,可就要露宿街头了。"废话,白段卿没准还在床上呢,怎么能放这只狼进去。
"呵呵,没什么为什么怕我进去?"完全不上我的当。
"嘿嘿,大姐,你不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么,我现在不是穷么,你也知道人一穷就怕这怕那的,心也就多疑了起来,我现在尽量不在人前露财,多多见谅。"我一边给她作揖,一边一丝不让,累得我够辛苦的。
可是,白段卿从里面拉开门,害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她眯着眼睛看我像是只偷了腥的猫一样笑得的狡猾又有点儿暧......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