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徒炀谷在心中叹了口气,思忖,或许他们不该来淌这趟浑水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的冷灭将手腕一转,左足往前一蹬,剑锋袭向黑衣男子的腰间。
黑衣男子略为吃力的向反方向一缩,右手连忙向左边一挡,趁著那空档向右边一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又在一瞬间蓄势待发的摆好了架式,等待冷灭的下一招。
冷灭的脚尖一踏,施展轻功缩短两人的距离,提剑向黑衣男子掠去,连连砍了二十四刀,速度快得像是只出了一剑,而剑气逼人,就像是暗器般射向黑衣男子的颊,而他脸上那块黑布也差点掉落,但却依旧只能看见那双显露在外的瞳孔,如墨般漆黑而深邃。
黑衣男子突然摆动起剑诀,画出了一朵莲花的模样,就在看到这个图像的刹那,冷灭往後一退,将距离这里最近司徒炀谷拦腰抱起,退离那朵莲花的范围之外。
对於他这个行径,司徒炀谷感到不解,而黑衣人在留下那朵莲花後已纵身跃离了这个地方,冷灭看著满脸疑惑的司徒炀谷解释道:「那个男的是雀琮楼的第一高手,代号是红莲,武艺虽和我在伯仲之间,但他还懂得放毒,综合之下他可能比我略高一筹。」
「他刚刚那招是什麽?」司徒炀谷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捏了把冷汗,便问起刚刚那朵莲花。
「放毒,被称做红烟莲毒。」冷灭拍拍他的头解释道。
「看不出来那招杀伤力这麽强......」司徒炀谷若有所思的低喃道。
「他们。」冷灭看著站在他们身後不远处的人道。
「我个人认为,我们走吧!选择帮助他们是不智的行为。」司徒炀谷叹气道。
话一落下,冷灭便带著他翻跃屋檐,回到他们留宿的客栈中,不去理会背後那急於挽留的三道目光。
一见锺情(穿越)ACT.96-97
一回到客栈的房间後,司徒炀谷便钻进已冷却的被窝内道:「今天一定要睡到日正当中才醒来......」 咕哝了一声後,他便沉沉睡去,就好似大雄的三秒钟入睡功夫。
见状,冷灭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将他揽进自己的怀中,和他一起共眠。
∷∷∷z∷∷y∷∷z∷∷z∷∷∷
日正当中,艳阳高照。
「唔......好热!」
司徒炀谷汗流浃背的从床上爬起,正确的说法是他是被太阳给热醒的,不然的话以他的能耐大概能睡到下午。
「要洗澡吗?」坐在椅上拿著一本书的冷灭温柔的问道。
「要!我要洗冷水澡。」司徒炀谷立马道。
「你等一下。」
说著,冷灭便走出门外吩咐店小二准备冷水。
水一准备好後,司徒炀谷便将衣服脱尽泡到冷水桶中,脸上呈现一脸享受的模样。
「好舒服......」司徒炀谷低吟道。
司徒炀谷趴在木桶里半眯著眼,望向正看著一本卷子的冷灭问道:「还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吗?」
冷灭伸手抚著司徒炀谷所露出来的光洁背部,看著他向小猫般的神情笑了笑道:「我问过了,往西约一里处,有一个地方全年都会出现彩虹,想去吗?」
「彩虹啊......好久没看到了......」司徒炀谷点头道。
「等一下吃完饭就去吧。」冷灭淡笑道。
「嗯!」
语毕,司徒炀谷跨出了木桶,换上了冷灭递来的衣物,而他背後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黑发则由冷灭将其擦拭乾净,并绑起。
「走吧!」司徒炀谷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
「嗯,想吃什麽?」冷灭将他皱起了领口边拉平边问道。
「听说这里的鸳鸯豆腐卷很好吃,而且最好吃的是在兰上馆,今天就在那里吃吧!」司徒炀谷笑了笑道。
「嗯。」
司徒炀谷笑了笑伸手挽住冷灭的手臂,走出了房门,完全不在乎那一道道诧异的目光,笑著和冷灭分享这几日来打听到的趣事。
一来到了兰上馆,他们便看见了昨天见到了那三名师徒,而对方在看见他们後则是一脸急切的跑到他们身旁。
「两位公子请你们帮帮忙吧!」石竹一一脸恳切的说。
「不想、不要、没义务。」司徒炀谷撇了撇嘴道。
「求求你了,我们的武功造诣不足以打败他,但是你们一定行的,如果需要酬劳的话我会付给你们的。」石竹一拉著司徒炀谷的手急切的说。
「我说了,不想、不要、没义务,而且我们也不缺钱,或者你可以问问我旁边的这位,他说好,我就不反对,你要吗?」司徒炀谷微微一笑拍了拍冷灭的肩膀问道。
「不要。」
闻言,司徒炀谷笑得一脸灿烂的看著他们道:「这几位爷有听到了吗?」
「你......」见状,石竹一为之气结,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倒是他身後的王柏桦替他接了话:「如果替我们办妥了这件事,你想要什麽都行。 」
「抱歉,我们是来吃饭,不是来替你们杀人的。」司徒炀谷翻了翻白眼,牵著冷灭的手走进兰上馆。
「拜托你,大师兄他死得很惨。」蓝慕鹰眼框泛红的道。
「我是不会帮你们的。」司徒炀谷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蓝慕鹰道:「这给你。」
司徒炀谷将一罐黑色的瓶子递给他解释道:「这是五味散,会让人失去知觉。」
「司徒公子你们真的不愿意帮我们吗?」蓝慕鹰红著眼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我不想惹事生非。」司徒炀谷抚著额头轻叹道。
一走进兰上馆司徒炀谷便松了口气道:「幸好他们没当众下跪,不然我大概会很难做人。」
一见锺情(穿越)ACT.98-99
「你不想,没人能强迫你。」冷灭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低语。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
挽著他的手,司徒炀谷轻笑了几声,那声音有如铃铛,清脆悦耳,有不少人都被这声音给吸引,朝他们多看了几眼,见状,冷灭用自己那双冷默的眼睛淡淡的扫过每位在看司徒炀谷的人,那些人被他这麽一看不由得低下头,因为那一眼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我们去坐窗边的位置。」司徒炀谷指著二楼空著的邻近窗边的位置道。
「嗯。」
这一次司徒炀谷叫了适度的分量,不多不少,刚刚好足够两个人吃完。
「我们这次顾辆马车好不好?我懒得走路了。」一吃完饭,司徒炀谷便拉著冷灭的衣袖央求道。
「好。」听到他的要求,冷灭眼中的柔意更深,彷佛在说「要我背你也可以,因为我舍不得累著你。」
∷∷∷z∷∷y∷∷z∷∷z∷∷∷
温东城的西部多山,峰峦叠翠,东北多水,碧波荡漾,东部平原,嘉树成荫,南部高原,花草茂盛。
彩冰谷,顾名思义到这里来便能看见彩虹和冰湖。
彩虹是位於两座山的中央,而彩虹的下面有一片冰冻的湖水约有五尺的宽度,据说一年四季都不曾融化,就如同那一年四季都未曾消失的彩虹般。
看著那片结冰的湖面,司徒炀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的踏在上面,好奇的看著反射在湖面上的彩虹,远远的看过去彩冰谷就像是有两座彩虹般。
这里唯一让司徒炀谷纳闷的是,这里的温度并不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闷热,但为什麽这冰却一年四季都不曾融化过?
「真奇怪......」司徒炀谷边说著边用手敲了敲那面冰。
当司徒炀谷又将双手贴上冰湖时,一双炽热的手将他的手包了起来道:「别玩了,会冻伤的。」
闻言,司徒炀谷抬起了头,难得的在那张冷漠的脸上找到了不悦,他先是一愣,而後露出了笑容道:「知道了,不过这里还真特别,不知道在现代会怎麽解释这样的情况。」
「或许也解释不出来,毕竟温东城是在开天辟地的时遗留下了许多令人费解的奇景。」冷灭将他的手搓热後答道。
「你们这里有什麽神话传说?」司徒炀谷好奇的问道。
「龙琴劈地,炽凛创日,月柔创月,闵怀造物,人母灵湘,这些是历史上所记载的几位开天辟地的神。」直到司徒炀谷的手不再冰冷冷灭才露出了浅笑。
「和我们的不一样,在我所读的书中,它们都说盘古开天,据说盘古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漆黑,潮湿的、浑浊的气流令他感到憋闷,於是他把混沌的世界撕开,原始的气团开始破裂,轻而清的气流向上升,变成了天,重而湿的气流往下沉,变成了地。在天与地分开之後,盘古怕它们还会合拢,就用头顶著天,脚踏著地,站在天与地之间。天每天升高一丈,地每天加厚一丈,盘古的身子也每天长高一丈。又过了一万八千年,天升得很高了,地变得很厚了,盘古的身子也长得极长了,你知道传闻中盘古有多高吗?」司徒炀谷笑了笑将自己以前所读的东西告诉对方。
听到他的话冷灭摇了摇头,司徒炀谷便道:「听说有九万里,也就是说天与地之间有九万里的距离。」
不一样的历史背景,不一样的生活环境,但因为想要靠近,所以不管是多麽细微的事情都想与对方分享。
有人说爱一个人,会令彼此改变很多。认识冷灭的人都知道,因为司徒炀谷他变得温柔,而相同的认识司徒炀谷的人都知道,司徒炀谷因为冷灭而变得温婉。
一见锺情(穿越)ACT.100-101
或许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在他们不知道、无意识的情况下,两人都为了彼此而改变,尽管是一点点,但他们都已经和初遇彼此时而变得不同,而让司徒炀谷发现到这一点的是李慕华的话。
「......你变了。」
在司徒炀谷从温东城回到蝴蝶谷後的第二天,李慕华看著他状似有感而发的叹气。
「变了就变了,叹什麽气啊!」司徒炀谷没好气的说。
「老头子不习惯啊!那个之前老是对著我讲脏话的小屁孩不见了。」李慕华又再度的叹气道。
「我才不说脏话,那样太没美感了。」司徒炀谷哼了哼,对於他口中对自己的称呼并没生气。
「啧啧!说你小屁孩你没反应,你变得温婉了。」李慕华摇头以一副无奈的口吻道。
「怎麽变得温婉惹到你了啊?」
说完,司徒炀谷对他吐了个舌头後,便离开了他的房间,见他就这麽走人李慕华不由得摇头失笑,但李慕华不知道的是司徒炀谷在听完他的话有些闷气,被人说自己变了,这样的感觉并不好,虽然是往好的方向,但却不是自己发现而是由对方告知这点让他感到闷气。
司徒炀谷闷闷不乐的走向大厅,却看见了两名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的人,尤其是其中一位还曾做过让他感到不悦的事,虽不知道她们是来做什麽的,但司徒炀谷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好久不见了!两位小姐。」
「司徒公子久违了。」看见他,林家的两位小姐抿唇一笑,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而林宛蓁更是在看见他时脸不由得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似是想起了上次离去时的情景。
冷灭看见他略略的一点头,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是眉头有些皱起,看见他的模样司徒炀谷的闷气到达了顶端,又不好说什麽,只能说声:「失陪了!」便拂袖而去。
过了一个转角,也就是冷灭房门口前,司徒炀谷便听见有人喊他大嫂,不禁皱眉道:「我是男人!别叫我大嫂!」
冷翊听见他的回话不禁挑了挑眉,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喜欢他这麽称呼,但这麽充满怒意的回话倒是第一次,他不由得问:「怎麽?和大哥吵架了?」
「吵架倒还好,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打是情,骂是爱』吗?」司徒炀谷撇嘴道。
「嗯哼?不是吵架,那又如何?」冷翊纳闷的反问。
「少烦我!」司徒炀谷摆了摆手不耐的说。
「你发什麽神经啊?」闻言,冷翊不禁皱眉,看著司徒炀谷莫名涨红的脸。
「少罗唆!我的事不用你管啦!你这个什麽都不懂的小毛头!」司徒炀谷不满的看著自己的小叔道。现在司徒炀谷最想做的或许是把冷灭拉进房间问问他刚刚那表情是什麽意思。
「你又多懂了啊!大嫂!」最後两个字冷翊特地加重了力道。
「至少比你懂就行了!」
见状,冷翊看著那显得有些幼稚的大嫂,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顿时无言以对。
看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司徒炀谷哼了哼道:「你很閒嘛!要不要来跟我打个赌!别跟我说你不敢......」说完,他冷哼了一声,有些嘲讽的意味,让冷翊看得有些不满。
「赌就赌,我还怕你吗?」他冷笑了一声回应道。
听到他的回答,司徒炀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如果等一下出现了一个人,不论那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高是胖,你都得爱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可否?」
话一落下,司徒炀谷满意的看著他逐渐变得黑青的脸色,无视於那彷佛要杀人的目光,无所谓的耸耸肩,眼神有种「就知道你不敢」的意味,让冷翊一时气急攻心答应了下来,可当话一脱口,却後悔莫及。
一见锺情(穿越)ACT.102-103
等到一看见司徒炀谷离开,他关上门立即拉开嗓子道:「等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入,听到没?」语毕,就听见门外那此起彼落的应允声。
听到那阵响亮的应允声司徒炀谷就不禁感到好笑,郁闷的心情由此得到了释放。
轻笑了几声,司徒炀谷朝大厅的位置看了几眼,末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思忖自己也已经好久没尽尽自己的职责了,於是便命人备好马车,来到了蝴蝶谷历代所经营的旅馆--悦来客栈。
「炀谷哥!」脚还未落地,司徒炀谷便看见了一张笑得极为灿烂的俊脸。
「白瑔好久不见了!」他笑了笑道。
「炀谷哥也真是的这麽久都不见消息!本想说你过了年後会回来看我们的。」白瑔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
「我现在不就回来看你们了吗?」司徒炀谷轻笑著揉了揉他的头道。
闻言,白瑔只是笑了笑,而後又拉著他的手道:「对了!炀谷哥还没见过我哥吧?他在你不在时,暂时接替你的职务,我带你去见他吧!」
「我听说他做得很好!」司徒炀谷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又向每个看见他後而变得惊讶的人点头示意,而白瑔则在听见司徒炀谷的话後笑得很开心。
白瑔拉著他的手推开了最里面的一扇门,那扇门之後坐著一名年约十九岁的青年。
青年有张秀气俊雅的脸孔,修长的身子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那双犹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正凝视著桌上的帐簿,看起来极为能干,他有一张弯弯的嘴,看起来像是随时都在微笑,那笑容如清风,不似太阳的璀璨夺目,有著如月的柔和温婉,白宁,人如其名似的给人一种安祥宁静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想向他多靠近一些。
「哥!他就是我常说的炀谷哥!」白瑔跑上前叫唤了一声。
「司徒炀谷?」白宁略微疑惑的复诵了一遍。
「你好!」司徒炀谷走上前友好的向他伸出手。
见状,白宁也友善的对他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做白宁。」
「嗯!我知道,之前灭有跟我介绍过你,他对你的评价很好。」司徒炀谷笑著道。
闻言,白宁只是腼腆的笑一笑道:「听见你的话白宁深感荣幸。」
「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司徒炀谷指了指桌上的帐本问道。
「我都做好了,只是再检查一遍而已。」白宁摇摇头,示意他不必麻烦了。
「真能干,我看我快要失业了~」司徒炀谷嘻皮笑脸的说。
「失业?什麽意思?」白瑔不解的问道。
「就是丢饭碗呀!」司徒炀谷耸肩道。
此话一出,白宁连忙摆手一脸紧张的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何况我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代理的。」
「我说笑的,不过我想我还是乖乖做个米虫就好了。」他吐吐舌头笑道。
「米虫?」对於总是吐出奇异字眼的司徒炀谷白瑔从一开始的纳闷变成了现在的好奇。
「就是不从事生产的人。」司徒炀谷不厌其烦的解释。
「说实话比起管帐簿我倒觉得炀谷哥比较有交际手腕。」白瑔抓了抓头小心翼翼的道。
「以前也有人这麽跟我说。」司徒炀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在思量这件事的可能性。
「是大谷主吗?」白瑔好奇的询问。
「啧啧!怎麽可能嘛!是苏穆,我的朋友。」他轻笑的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