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歌行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毫无欲警的低下头,掠夺他的唇!粗暴而且不留任何余地!
宛若被一把利刀狠狠的插进胸口,刺穿心窝。凤舞凰惊悸的睁大了眼,燕歌行带来的混乱的眩晕让他的呼吸一窒,这麽熟悉的气味,这麽霸道的狂吻,这狂狷的唇舌,像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劈在他的头上!黑暗中,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破土而出,然後迅速的发芽开花,缠绕他整个的思绪......这个男人,不叫燕歌行......
凤舞凰一愣,然後拼了命的挣扎,这个人,这个人,不叫燕歌行!他连他的名字都骗他!更何况长相都不让他看一眼!可是,自己的身体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会一使力就浑身发软?!
燕歌行在接触到死力的抵抗时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後更加大力的将他压倒,一边啃著那早已红肿的唇瓣一边狠心的撕扯那薄如蝉翼的衣服......反正迟早都要发生的事,早一天晚一天都已经没有区别了不是吗?!天堂,你还会不会恨我,一如你走的那个雨天?!
"唔......"凤舞凰慌乱的摇著头,躲避这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深吻,长长的头发披散一床,妖豔得就像是撒旦与修罗的死亡之舞!没有甜蜜,没有温柔,剩下的全是残暴的掠夺,毫无怜香惜玉可言,这麽丝毫不带感情的吻,让他的心在黑暗中看破那一切,知道云散雨霁,却又痛苦得无法形容!这个不该叫燕歌行的男人叫什麽?!该死的到底叫什麽?!
燕歌行将头埋入那温热的肌肤里,一遍又一遍的在那上面烙下只属於也只可能属於自己的印记,一朵又一朵的粉红,像及了曾经春天雪地里娇娆的梅花盛开。点点冰雪露绯红。燕歌行咬咬牙,扯掉了凤舞凰最後的遮蔽物,那裂帛的声响,在空寂的夜里,让人心惊!
"燕歌行,住手!!你给我住手!!!"没有丝毫快感的凤舞凰眼睁睁看著自己最後的保护被丢弃到了地上,浑身一凉,他抬头看著燕歌行冷漠的表情,心越来越紧,那脑海里翻涌不息的明明灭灭突然有了一个小小的窗口,曾经,他也是这麽冷漠无情的对待自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就这样不顾一切的掠夺他那麽稀少的所有,他的身,他的心!!!像是记忆一下子裂开了一个无穷大的口子,在身後通不欲生的痛楚硬生生的传来的时候,他的头脑猛然间清醒了过来!他是岩罗!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凤舞凰抓起身旁的什麽东西狠狠的砸向了那个侵犯他的人!然後,整个夜晚从新归於最初的安静......一切声响全无......
血从燕歌行的额际一滴又一滴的滑落下来,他的所有动作全在那一刻静止。他木然的望著面前脸色苍白的少年,然後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
"岩罗,我恨你!"用尽力气大吼出声,然後凤舞凰从迅速的从床上爬下来,随便套上了一件完好的衣服,然後头也不回的冲向那大开的门,那麽义无返顾,让身後人绝望得以为再次会失去他!
燕歌行苍凉的一笑,结果还是这样啊......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至少他记起他了,至少还说明他爱他......所以,足够了......哪怕我给你的,依旧是背叛......
夜色浓郁的树林里,有个也著绰约妖娆身影的女子,对著一座无人的莲花轿恭敬的说著:"主人,奴婢已经按照智者的吩咐给那两个人下了药,一切将按照智者所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
轻风乍起,带著轿周围的洁白的轻纱,隐隐一个坐著的身影......
森林里仿佛传来了谁婉约的娇笑,如梦似幻,仓怜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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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凰一路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向黑夜最深处跑去,他的心疯狂的跳动,像是要涌出胸口,直到筋疲力尽之时才将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扔到湿漉漉的草地上,不停的喘气,他的眼前一片血红,映现那个很久很久以前他早已忘记的下著狂大的雨的那一天,自己躺在那空旷的大地上,鲜血流尽!!!染红所有他所目及所触的整个天空......那一天,那样一个几乎清心寡欲的自己在爱上自己同父异母的第三年,他将自己推向了死亡的边缘,只是因为,那个人,将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多麽可笑的事情啊!自己在十岁的时候为他杀第一个人,然後在十四岁的时候成为他的第N个床伴,然後在十五岁的时候被抛弃......想想都觉得好平凡啊......他唯一开始疑惑的就是,自己怎麽会那麽傻的结束如此短暂的生命......虽然十五年过去了,一切却突然涌现,仿佛就在昨天,那洞穿胸膛的疼痛感觉,就像从来就不曾消失!!!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那个男人为什麽还会出现在这里?!并且用那麽多的温柔对他......一拳使劲的砸向地面,接触到的尖锐的碎石刺破了他雪白的肌肤,渗出班驳的血迹!既然忘都忘掉了,还让他想起来干什麽?!!!
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来,凤舞凰同样也很想像以前那样面无表情,收拾起自己的一切心伤与心事,然後,沈默的面对所有的事,可是,他知道,他回不去了,他不再是原来的他了!没有人在做了十五年後能够轻易的变回原来的那个人,他凤舞凰更不可能!胡乱的摸去泪水,凤舞凰突然意识到一个他忽略的事实,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只剩下这麽一点点,连站都几乎站不起来,而燕歌行刚才残留在他身体上的淤青,更是泛著浅浅的疼痛,浑身无力,甚至软得像是棉花一样......自己的身体出了什麽问题了?!
身旁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凤舞凰一惊,提防的猛然转身,却在看到身後的人时冷冷的哼了一声:"哼,你还来干什麽?!"
"哦?我干什麽......似乎不需要向我亲爱的妹妹或者,弟弟汇报吧,"来者一席华丽的衣衫,唇角带著嘲讽的笑意,"你说是不是呢,我的凰儿?"
凤舞凰只觉得头皮突然发麻,从未有过的强大的恐惧迅速的向全身每一个器官扩张,这个声音不是岩罗!!那麽......凤舞凰高声惊叫,"你是墨迟!!!"
"我当然是墨迟,不然你以为还会是谁?"墨迟缓慢的笑著弯下腰,晶莹的眼睛像是捕捉到了自己最喜爱的猎物一样兴奋盎然。凤舞凰终於知道燕歌行为什麽老是戴著面具了,因为他和这个人,这个叫墨迟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又是这样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他皱起眉头,嫌恶的看著这个男人向他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他想跳起来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向这张脸的主人,可是,他也仅仅只是不停的向後瑟缩,原本就手脚无力的他因跑了这麽远的距离而使不出一点劲来。他闭上眼使劲的咬著下唇,不去看这个以前就老是用委琐的眼光打量他的男人接下来会有什麽举动,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张开眼愕然的疑惑的望著前方。
墨迟向後退了一步,收起了他轻佻的微笑,冷冷的盯著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他一直以为他那前去和亲的妹妹被杀掉了,结果呢,就在不久之前,有神秘的人带来信息告诉他,他的妹妹根本就没死,而且更荒唐的是,全秋照国的所认为的十五公主,根本就是一个男的!!!他敢骗他?!居然是个女的?!他墨迟头一次喜欢上的人,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一个男的!!!也就在不久之前,他派出去的人告诉他,凤舞凰和一个叫做燕歌行的男人在一起,而且,他们的身边,还有著一个身份不明但能力非常强大的叫做朝痕的人,那个侍女,那个漂亮得跟凤舞凰有得一拼的侍女,果然都不是些普通的角色啊!尤其是那个叫做夜云追的,在沧冥混的人都知道,那是全沧冥最齐全的情报收集者,几乎每国的大人物都和他有著非常关键的联系!那麽,凤舞凰是什麽人?他真的是非常期待知道答案!
突然,他双眼微眯,看到那微敞的凌乱的衣衫里,洁白的胸膛上那点点斑斑的痕迹!是白痴也知道怎麽回事,跟何况阅人无数的墨迟!愤怒在他还来不及想清楚缘由的时候首先爆发,一脚踏上那光滑的胸膛,微微的使力,想要听到那底下人的求饶声。可是,另他满意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凤舞凰睁著倔强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那碎钻一般美丽的眼睛里闪烁著痛苦,却仍然仅仅咬著下唇不发出一点声响。
"你可真能忍啊......"墨迟冷笑,"据说和男人上床会很疼,你在那个男人身下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咬著嘴巴不出声吗?还是,你一边呻吟一边求著他给你更多?!"邪恶的加大了力道,他使出身体的百分之百的力气狠狠的踏下,听到预期中骨头碎裂的声音。而凤舞凰闭了闭眼,却还是没有出声,只是,他尝到了自己口腔中浓烈的血腥味,也感受到了因紧握拳头而深陷手掌的指甲已经湿粘的模糊一片,不过,这一切和胸腔中传来的难以忍受的让他几欲麻木的痛楚相比,真的是不值得一提!他悲哀的想,估计是断了肋骨。妈的,这混蛋下脚可真狠!
墨迟移开脚,他确定现在的凤舞凰想要动一下手指头都是不可能的事!轻轻的拂开那掩盖绝色豔丽脸庞的散长的乱发,墨迟温柔的轻笑:"你怎麽会是个男的呢,为什麽不是个女的呢......呵呵,不过,即使你是男的也无所谓吧,我一样可以把你做成标本,装进美丽的水晶盒子里藏到我的宫殿里,不让任何人看见......这个主意,你觉得怎麽样?"
"咳咳......变态......咳咳咳......"凤舞凰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嘴角随著咳嗽而带起的震动漾出胸腔里的鲜血。完了,内出血!
"变态?!"墨迟睨著凤舞凰,然後轻柔的抹去了他嘴角咳出来的鲜血,却扬起一丝残酷的笑容,"我是变态吗?只是因为对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一见锺情?!你才是变态吧,居然能够跟男人媾和......不过你放心,那些男人再也不可能碰你了,因为从进以後你将会完全是我的!任何人也休想碰你!"
"咳咳......你......要......咳......咳咳......"凤舞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得眼前有时一片黑暗,有时却又看得见面前男人脸人那残忍的表情,只是,一切都很模糊......
"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我对男人的身体没兴趣!"墨迟整理好凤舞凰的衣服,好整以暇的说到,"我不是说过了吗,做成标本珍藏才是我对你最好的处置方法,你难道觉得不是?"
"咳......"我说不是有用吗?!
墨迟伸出去准备抚摩凤舞凰的脸的手在半空中一顿,他立即警觉的转身,却意外的看到一霎寒光破空而来──
好冷的剑气!墨迟的心一凛,腰中的软剑即刻玎玲出手,宛如游丝,千变万化,直逼来者面门。可是,这个突然杀出来的来客似乎对和墨迟过招不屑一顾,只是轻松的潇洒转身,手中的剑一收,提起还躺在地上的凤舞凰一闪就不见了人影!墨迟却在原地一愣,许久才呆呆的念出刚才那个人消失的招数:"瞬身术......"这个人是谁?!
凤舞凰被一只大手像拧小鸡一样提著,在他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粗鲁的扔到了地上,地上凹凸不平的山石划破他的背部,可那还是其次,主要是胸口剧烈的震动,引得他又一阵猛咳!嘴角溢出的血丝迅速的打湿身下的泥土。
救他的人却根本不在乎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只是冷冷的出声:"白玉堂在哪里?"
"......"我说得出来话麽?!没看到我在吐血吗?喂,你别摇了,再摇我就没气了!最终,凤舞凰败给了这个人,平息了好一会儿才努力的说出:"你是谁?"
"白玉堂在哪里?"面前这个眼神比谁都冰冷的人缓缓的重复了遍他的问题。
压力倍增!凤舞凰长缓了一口气,说到:"我不认识什麽白玉堂──"
"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冷冷道出缘由,"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刚才根本就不会出手!"
凤舞凰仔细的看著眼前高瘦的人,背对著光的脸上是黑糊糊一片,看不清楚五官,只是,月光从那个人的身後照过来,无比的诡异。凤舞凰打个冷战,好恐怖的人啊,月光居然是从他身上折射过来的!不会是什麽不干净的东西吧?!他动了一下眼珠子,瞟向地下,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有影子,不是鬼!毕竟也是救了自己的人,毕竟自己和白玉堂也根本就不熟,毕竟白玉堂和这个人之间的过节和自己无关,凤舞凰老实的交代:"他说要找他师兄!然後和魏流国的公主一同去魏流了!"
"该死的!"那人低咒了一句,然後,再也不多看一眼还在地上垂死挣扎的凤舞凰,闪身而去。
"喂......咳......"凤舞凰瞠目结舌的望著空无一物的空气,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兄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没听说过吗?!
"我叫展昭......"以为是想问自己的名字然後报恩,那个神秘人大方的在空荡荡的夜晚里流下了英雄的名号......
"......咳咳!"谁稀罕知道你的名字啊!!!凤舞凰一激动,热血上涌,又咳出不少的血,头昏昏沈沈的他,看了一眼四周,陌生的山谷,陌生的一切,看来,自己只能在这里呆一辈子了......
凤舞凰是被冷醒的,天已经亮了,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时间,因为天空狠心的下著瓢泼般的大雨,不停的砸在他的身躯上,让他冷得发抖却又全身毫无知觉。好残酷的世界啊!连老天都欺负人!
使劲的移动自己的手,举到眼前,木然的张张几乎已经没了什麽用处的五指,凤舞凰苦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废人了?!靠!来生他要是知道谁在他身上下的毒,他一定不会让那个人好过!最好的处罚就是把自己的遭遇全加诸在那个人身上,也让他尝尝这痛不欲生的滋味!!!天空阴沈得可怕,雨却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凤舞凰叹了一口气,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给他个痛快的!!!身下早已凝结的鲜血被雨水这麽一冲,使得他周围都陷入一片绯红当中,他甚至产生了错觉,这一幕,仿佛曾经的轮回......可是,现在对他而言,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眼皮沈重的遮盖下来,平静的眼眸里消散了最後一点光亮......
一辆由八匹膘骑保护的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奔驰著,染而马声长嘶,马车骤然一停。一个梳这两个辫子的清秀的小姑娘掀开车帘,苦恼的望了一眼依旧下著大雨的天空,对前方喊到:"出什麽事了?!要停也不说一声,吓著小姐了!"
最前方的一个人骑著马赶过来,恭敬的对马车里的人说到:"主人,前面好象有个人躺在那里,快要死了。"
小姑娘尖声尖气的叫到:"死了就死了呗!关我们什麽事?!"
"可是,那个人挡住了我们的路!"g
"从他身上碾过去!"小姑娘不耐烦的说到。可那个骑著马上的人却没有动,依旧低著头,等候马车内的人的吩咐。
许久,马车内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算了,我去看看!"
"小姐!"小姑娘不满意的翘起了唇。又来了,她家的小姐总是这样的善良!虽然不满意,可她还是乖乖的下了马车,撑起了伞,另一只手拂开车廉。一个乖巧的少女从马车上露出头来,也望了一眼阴沈的天空,微微一笑,她喜欢下雨天。
一主一仆来到那个满身泥泞与血垢辨不出雌雄更何况长相年纪之类的人身边,一同打量那个当在水洼里几乎全然没了生气的人。
"这真的是活人吗?!我看已经死了好久了吧!小姐,我看我们还是走吧,把他扔到一边就是了!"小丫鬟嫌弃的看著那也许死了的身体。
"......"那乖巧的少女还未说话,一只血手突然伸出,拽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啊啊啊──"另人神经错乱的尖叫声响起,惊飞无数山洞里栖息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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