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放冷漠的脸上勾起了一丝笑意,又看了手中的纸,才把已经到门口的雨恋叫住,"等一下,你以后不用写了,直接给我口述就行了。"
雨恋没听懂其中的意思,哦了一声就走了!
当雨恋再看到绝刹的时候,绝刹已经不在地牢里了,而是被换到了一间别院里,有人看守着,绝刹脸色苍白着,身上原本的那些伤也已经不见了,连个疤都没有,但原来的那些痛是不会消失的。
绝刹看见雨恋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住了,血红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却始终没有流下来,雨恋没有绝刹的忍耐力,泪水早就滑落在他白皙的脸上,身体不停的抖着,两人远远的相望着。
久久,雨恋才颤抖着开了口,"绝......我好想你......"
雨恋一路奔跑过去,没有减下速度,狠狠的撞在了绝刹怀里,绝刹被撞退了几步,猛咳了出来,一张脸更是煞白了许多。
雨恋担心的看着绝刹,不相信绝刹变得这么脆弱,脑中一个想法成了形,哭得更加厉害了。
绝刹以为雨恋哭是因为撞疼了他,忙安慰着,"恋,别哭了,又不疼。"
雨恋突然扯着绝刹的衣袖,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绝刹,"绝,你老实告诉我,你的武功是不是废?"
绝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很久,才点了一下头。
"没事的。"
"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答应冉放去杀冥,你也不会想离开这里,你也不会被他们折磨,你现在的武功也不会被废,都是我啊,都是我害了你啊......"
雨恋已经泣不成声了,趴在绝刹的怀里,闷吼着。
"不要哭了,真的没事,武功没了就没了,倒是你,听说你去刺杀主公了?被他们用刑了?有没有怎么样?"绝刹鲜红的眼瞳里都是担心。
雨恋摇摇头,"没事了,我现在跟在他身边,当个书童,什么事都没有,你不用担心。"
绝刹突然狠狠的抱住了雨恋,像是要把雨恋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爱到了骨髓,"恋,我好想你,天天在想,时时在想。"
"我也是。"
绝刹低头吻住了雨恋的双唇,先是温柔的触碰,接着像暴雨一般下落,疼,却很真实。
绝刹抱起了瘦了不少的雨恋,往屋内走去。
雨恋扯下了绝刹的衣服,绝刹也撕裂了雨恋的,两人像野兽一样的疯狂,把这几个月的思念都化成了激烈的吻。
疼痛的爱抚,让人更加沉沦,尖锐的牙齿,咬痛了皮肤,却留下了真实的记号,不再以为只是镜花水月。
床上传来雨恋的呻吟,夹杂着绝刹野兽般的吼叫。
虽然感到很不适,但雨恋还是没想过喊停,疼痛的感觉让他觉得比较真,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都没了力气。
绝刹和雨恋在狠狠的喘息着。
雨恋看了一眼窗外高挂起的月亮,是时候要走了。
"绝,我要回去了。"
绝刹坐起身,拉着雨恋的手,"不要走。"
"必须走,不然冉放可能要发火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刚站起身,股间的白色液体夹杂着一丝鲜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绝刹穿好衣服,帮雨恋打来了一些水,小心的清理着他的伤口。
撕烂了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绝刹找了另外一套让他换上,梳好了凌乱的发,绝刹低头吻住了雨恋的唇,满是不舍。
第 55 章
转身抱住了绝刹,头埋在他的胸口上,"绝,你放心,我会让你自由的,等你出去了,就去找冷夜袭,就说我已经被冉放杀了,不管怎么样,冷夜袭一定会开战的,不能再等了,冉放的粮草已经已经快准备充足了,而且现在已经在联络各国的人,要讨伐炎国,冷夜袭如果再顾忌着我,一定会输的。"
"不行,我不会离开你,要走一起走,而且你的毒......"绝刹的身体抖了抖,把雨恋搂得更紧了。
"我的毒早就解了,在你走后不久,冷夜袭就已经给我吃了解药,我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对冉放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在开战的时候我会趁乱逃出去的。"
"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危险里。"
"如果你不去通知冷夜袭的话,冉放战胜了,所有人都会被杀的,我们两个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会被冉放杀了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出去的。"
"不要!"
"听话,如果你还爱我的话,就快走,不许你再回来,你武功已经没了,来了也不会有多大作用,你乖乖在冷夜袭那等我。"
"你嫌我会拖了你的后腿?"绝刹心痛的厉害。
雨恋不去看绝刹眼里的伤,一狠心,"是!所以你不许回来,除非你想我死,就这么决定,你等我消息。"
说完,雨恋转身就走,不再看绝刹一眼,心里都是痛,望着已经升得老高的月亮,心里默念着:绝,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走了之后,别再回来了,你是时候自由了......
来到书房,房内的灯还亮着,冉放还没睡,雨恋推着门跨了进去,看了里面一眼,却不见冉放在书桌上批奏折,而真在窗口处,背对着雨恋,连雨恋进来了都不知道。
直到雨恋走到离他两三米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来,蛇一般的眼睛里藏着一丝不可多见的怒气,尤其是在见到雨恋这身明显不是他的衣服的时候,眼中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杀意更重了!
手上握着窗户的边缘,坚硬的木块在他手上已经变了形,只是冉放自己不知道而已!
雨恋没有注意到冉放这些奇怪的举动,只是在离他三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直直的跪了下去。
冉放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雨恋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冉放的眼睛,"放了绝!"
冉放松开了手,倚在窗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雨恋,和他眼中的坚定,又是一个有趣的发现,平时见到自己不都是怕的像老鼠遇到蛇一样么?一个人到底有多少种模样?冉放的怒气在不觉中消了去。
"你凭什么跟我说这话?"
"凭我的才智,还有我的命。"
冉放没有插嘴,等着雨恋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助你取得天下,况且我只有一个多月的命了,这一个多月里,我可以把我会的全教给你,而且保证是你全都没听过的,如果你想跟冷夜袭硬碰硬的话,也不保你一定赢,说不定还会损失惨重!
现在绝的武功也已经废了,对你来说,他已经没有用了,求求你放了他吧!只要你放了他,我就是你的了,随你怎么处置!"说完,雨恋往地上重重地一磕。
"咚"的一声重响,抬头之时,血已经顺着雨恋的额头流了下来。
冉放的眼睛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沉了一点......
"?就算我不放了绝刹,你也是任我处置,不是吗?"
"可是我未必会把治国的国策说给你听。"
"我会有办法让你说的。"
"我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早死一点跟晚死一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在要挟我?"
"不是,我是在求你,也是在做一笔对你来说绝对只赚不赔的生意,只不是要你放了一个没有武功,对你已经没用的废人罢人了。"
"既然是生意,那我问你,我觉得我会做这一笔生意吗?"
"会!"雨恋坚定的说,"你原本留下绝,不就是为了要挟我吗?而留下我,原本就是为了要挟冷夜袭,现在我愿意乖乖听你的话了,你留下绝还有什么用?"
"你觉得我可以相信你吗?冷夜袭可是跟你有过一段情的,我就不信你会这么绝情的让他灭国,成为一个亡国君。"
"是,我的确跟他有过一段情,他对我的好,我也全都知道,但是我不会原谅他对我下毒的事,我现在只剩一个多月的命也全是他害的,而且我对他的情也只是在毒药的作用下罢了,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否会爱他,更何况,我现在爱的是绝,我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我死去的样子,他会很伤心......求求你,放了他......"说完,雨恋又往地上重重一磕,发出的声音比刚才还大,血更是没有停止的流了下来......
冉放看着雨恋很久,实在在他脸上和话里找不出一丝的破绽,还有他额头上的伤,自认为已经看了很多残暴画面的冉放,心里居然会对这一点小小的伤为之动容?可笑!冉放鄙夷自己的感觉。
"行,季雨恋,你很了不起,你赢了,你说服了我,我愿意接受这单生意,而且我保证,只要绝刹还在我国的范围内,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雨恋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
"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样,对于背叛我的人,他们都死得很惨,我希望你不会其中的一个!"
"我明白!"
"站起来,过来。"
不知道何时,冉放已经坐到椅子上去了,手中拿着一个瓷瓶。
雨恋揉了揉跪得发疼的膝盖,走了过去。
"蹲下。"
雨恋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老实的蹲了下去,刚刚已经说只要答应放了绝,今后就是他的人了,现在来反抗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冉放居然拿了条帕子帮雨恋擦掉额头,还有脸上的血迹。
雨恋吓了一跳,往后缩,向冉放伸出了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叫你蹲下就蹲下,不要罗嗦。"
雨恋老实的在冉放面前蹲下,闭上了眼睛,不再动弹一下,感觉到了手帕在脸上的轻柔的擦拭,故意避开了额头上伤。
雨恋有点不敢置信,却也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个究竟。
冉放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的手不自觉的轻柔了下来......
第 56 章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变法,只有变法了,经济就可以得到发展,现在冉国主要是发展农业,以农为本,而且现在土地大部分还在一些朝廷官员手中,农民不仅要交税,还要把一部分的收成给地主,这样的话,农民的积极性就不高,自然会影响到发展。"
"那你说,要怎么做?"
"把土地从地主手上拿回来,归还国家,再分给农民,每年向他们收一定数的费用,当做这土地向国家租,至于他们收成好不好,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那跟收税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收成不好,他们要给这个数,收成好,他们也是给这样数,每个人自然希望收成好些,也会想方法去改良农作工具,提高收成,这样农民的积极性会大很多,而且也给他们一种感觉,这土地是自己的了,对待自己的土地,当然比对别人的土地要用心。"
冉放明白的点了点头,这几日以来,已经见识过雨恋的才识,他所说的,果然都是冉放听都没听说过的。
从军事,政治,到经济,冉放已经可以预见他的国家,将会有多强大!
可是冉放还是有一点不担心,"现在正处于战争的阶段,贸贸然变法的话,会让政局更动荡不安的。"
"只有在战争阶段才是变法的最好时机,等到政局稳了,想从那些高官手上拿回土地,就不那么容易的事了。"雨恋当然没有告诉他,这也是一个国家最容易灭亡的时候。
"那......"
"咳咳咳--"冉放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雨恋一阵猛咳打断了。
雨恋这几日咳嗽不断,还会时不时的昏迷,没有任何预兆,咳嗽的时候似乎想把心肝脾肺什么都咳出来,咳得太厉害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呕吐感。
冉放拍着他的背,"算了,今天就讲这么多,你先休息吧。"
回答冉放的又是一阵猛咳,雨恋用宽大的衣袖遮着,冉放在空气寻得一丝血腥的气味,猛得扯下雨恋的手,袖子上全的鲜血,满满一片......
"该死的,这么快就发作了吗?"冉放暗骂一声。
雨恋惨然一笑,"没关系,反正我也知道我时日无多了。"
冉放狠狠地瞪着雨恋,"我没说过你可以死!"
雨恋笑了一下,很久之后才开了口,"今天初几了?"
冉放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初八。"
"是吗?原来我只剩下二十天的命了?"
"我说过,没有我的同意,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还要你看到我是怎么打败冷夜袭的,我还要你看见我的怎么夺得这个天下的!"
雨恋看着冉放的愤怒,笑得更加厉害了,也许是笑冉放的傻,也许是笑自己......可是还没笑多久,眼前又是一片昏暗,直直得倒了下去!
冉放眼尖,在雨恋倒地之前扶住了他。
"该死的!"冉放抱着雨恋,匆匆地出了门,来到自己的寝宫,一路上对着宫女和侍卫吩咐道,"把秦位给我叫来。"
秦位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医,精通各种毒药,为人阴狠,谁都不服,却独独服了和他一样的冉放,因为冉放比他更狠!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做冉放的手下。
冉放将雨恋放到床上,将他那件染了血的衣服脱了,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毫无表情,直径走到冉放身后,恭敬地站着。
冉放也感觉到了秦位站在他身后,便指着床上的人,说,"救活他。"
男子坐到雨恋身边,什么都没做,只是按了按他的胸口,便摇摇头,"抱歉,我没有办法。"
"你不是精通天下所有的毒吗?怎么现在说你没办法?"冉放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冰雪中的一条响尾蛇,即冰冷,又恐怖。
秦位似乎已经习惯了冉放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主公,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根本不可能救活他,不是吗?何必让我多此一举。"
冉放看着床上的人安静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很久都不开口说话。
秦位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又看看冉放,"主公喜欢这个人了?"居然还有一丝调侃的味道在里面。
冉放的脸瞬间冰冻了起来,"秦位,你不觉得你的话多了点吗?"
秦位无所谓的笑笑,"这个问题是很必要的,如果主公在乎这个人,自然会有办法,如果他只是个无所谓的人,那就没资格让主公你付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可能也只是很小的回报,顶多给他再延续一个月的命。"
"说!"y
秦位凑到冉放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只见冉放脸色变了变,随即便恢复了平静,摆了摆手,示意秦位可以下去了。
秦位没有立即下去,反而到书桌旁,拿了张白纸,龙飞凤舞起来。
"方子我开在这了,三碗水,先用文火熬半个时辰,再用武火烧半柱香,再把我刚刚说的东西加进去,再慢慢熬半个时辰就行了。"说完,也没等冉放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去,在将跨出门槛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说:"这样做也只是续续他的命,如果十天之内再不给他解药的话,便是神仙也没办法了。"
冉放拿起桌上的方子看了看,里面不少味药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有遇不可求,但这些幸好皇宫里都有珍藏着一些,也不是什么可惜的东西。
冉放看着雨恋,喃喃道,"这么有才华的人,死了倒是可惜,可是,就是不知道当不当救你,救了你,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慢慢度步到窗口,向漫无边际的天空,拍打了几下手掌,原本无人的周围,立即串出了几个黑衣男子,像面无表情的人偶,见到冉放,立即跪了下来,"参见主公,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到炎国去,十天之内,要找出一瓶叫"解痴"的药,很可能放在冷夜袭近身处,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