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亮晶晶的,笑出了隐约的泪光。
拜托......你们不要这么高兴好不好?我可是很认真、很伤心的嗳!
罢了罢了,我挥舞爪子。
贤妻良母计划,正式泡汤。
以惊天动地的......一串省略号......作为结局......
呜呜......
13 敲三下,我×你?(上)
13 敲三下,我×你?(上)
从前有次地震,把一对恋人压在了废墟下面。他们离的稍微有点远,女孩很害怕的时候,男孩轻轻对她说,我们都没有力气说话了,所以你听我敲地面好不好?敲三下,我爱你。
女孩就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响,抱着希望等啊等,终于几天后他们获救。等救援人员挖出男孩时,那一刻,他断了气。
其实他早就已经不行了,不过靠着意志力,轻轻敲着地面,给自己的爱人带去生存的希望。
后来,女孩又有了男朋友,结婚生子。婚礼的那一天,他们交换戒指时,灯光忽然闪了闪,灭了三下。
女孩泪流满面,她知道是男孩回来看她。
敲三下。我爱你。
陶晶铃声情并茂地讲着,到了后面,已经有些泪光闪闪。
晚上,她非要闯进我们的卧室,也不说理由,就说要讲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给我们。
小屁孩,懂什么爱情啊?
我打个哈欠,无聊地听她讲着,还要努力做出兴趣盎然的样子来。
御风把小说盖在脸上,做死猪状,不知还是否清醒。
见我毫无反应,陶晶铃怒气冲冲地踢了我一脚,"你不感动吗?"
"感动?"我睁大眼,然后连连点头,"感动。动。"
陶晶铃一脸失望地看我,"砚儿,你实在太冷血了。这样动人的爱情故事,竟然还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眼见她的脸有愈发变黑的趋势,连忙开口,"不是啊,这个故事实在太虎头蛇尾了。"
"嗯?怎么说?"她的注意力如愿转移。
"那个女的也太想不明白了。如果她要记住自己的前男友,就不必结婚。如果她已经忘了他,要开始新的生活,就不应该时时刻刻地惦记着。她在结婚的时候就那么为别的男人哭了出来,你说让新郎怎么办呢?不厚道。"
随便掰了几句,好像还挺有道理喔。
"真的喔。"陶晶铃歪着脑袋想了想,"很有道理。"
"所以哟,与其缅怀过去的什么感情,不如向前看,珍惜眼前的朋友。"我笑着总结,"这下,你可以走了吗?"
她恨恨地瞪我一眼,然后蹦达着离开。
真是小孩子。
我摇头轻笑,换上睡衣,躺下睡觉。
好困,一到十点,哈欠连天。
无意间微微睁眼,忽然发现御风的面孔凑了过来。
我反应迅速地向后缩去,警戒地瞪大眼,"你干嘛?"
他玩味地看了我半天,然后摸着下巴总结。
"偶尔发现,你还是挺有道理的。"
"那是,"我冷哼一声,翻身,"我有道理的时候多了去了,你不注意而已。"
"嗯嗯。"他破天荒地附和,然后抛出一句,彻底震翻镇定的我。
"我今天抓了青蛙。"
"哇--"我尖叫着直挺挺地坐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大眼对小眼,三秒过去,直接往他的床上爬。
他还略为呆滞地坐在我的床上时,我已经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他的被窝。
"睡了睡了。猪。"我呢喃着闭上眼。
第二天,我终于明白了陶晶铃前一天非要讲故事的原因。
三年级的我们,今年要参加全校的集体舞比赛,然后,优胜者,需要代表学校参加全市的比赛。
身为文艺委员的她,神情并茂地站在讲台上讲了这个故事。
不过,结局被改了,最后,在一个宴会上,灯光熄灭了三次,然后男主角还魂,和女主角跳了一支舞。
不受控制地生生打了个哆嗦,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陶晶铃真是生猛,果真是妖怪出身,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意外的是,除了我和御风,所有人竟然都泪眼汪汪。
天、哪!
难道我们两个,才是不正常的少数吗?
难道,没有人觉得,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很恐怖吗?
"所以,我们这一次跳的这支舞曲,就叫做‘敲三下,我爱你'。但因为小学生的舞蹈取这样的名字会不好,所以我们把名字改成,‘敲三下,我喜欢你'。喜欢,象征了我们彼此之间纯洁的友谊。"
不对啊,敲三下,不应该对应三个字吗?我、喜、欢、你--四个字啊?
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个明显的漏洞,群情激动着,大家开始讨论集体舞的问题。
自从班主任将男女生划开座位后,其实大家少了许多的接触。
当然,我和御风是特例。苏晓玲和陶晶铃两个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就坐在我们后面。
不过,御风完全不在意;至于我,由于深知陶晶铃其实是个妖怪,苏晓玲在我面前又沉默寡言,所以无法感冒。
现在借着集体舞的这个机会,男生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女生们也面孔涨得红红的。
集体舞喔,有牵手搂腰动作的集、体、舞、喔。
前面的两个男生鬼鬼祟祟地讨论着,声音大到我们听得清清楚楚。
瀑布汗。
身为小学生的大家,还真是早熟。
拜托,大家就不能拿出点小学生的样子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不好意思吗?
"静一静,"陶晶铃颇有号召力地拍拍桌子,"有个问题,我们班级里,有二十八个男生,二十六个女生,所以有一组必须是男生组队的。有谁愿意?"
男生们一下子炸了锅,哪个都是想往女孩子们跟前蹭蹭的,有谁愿意和男生跳舞呢?
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自愿嘛!笨!
我不屑地撇嘴。
嘴撇到一半,身边的御风举起了手。
我哆嗦着,诧异地看着他。
揉揉眼睛,我没看错?他真的在举手!真的!
天哪!他的脑袋被门夹了吗?竟然主动举手!从来对班级活动都不是很热衷的他,此刻竟然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舍生取义!
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崇敬。
环视四周,男生们都是一脸景仰的样子,但是却有很多女生,表情僵硬。
是啊是啊,如果少了御风,女生们一定很失望。肯定有为数不少的人,希望和他成为搭档吧?
御风啊御风,你还真、坏、呢。
"我和男生搭档,"他无视周围或兴奋或失望的脸,"不过我要指定搭档。"
一片嘘声。
我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迟砚潋。我们一组吧。"
他笑着看我。好帅......好欠揍......好帅......好欠揍的样子。黑黑的眼里,写满了不怀好意。
我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隐约中......好像有什么忽略了的......很重要的地方?
"好。"陶晶铃两只爪子一合,就此成了定论。
"那你们两个,谁扮女生呢?"她拿出笔,记下来,抛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
对、对、对!就是这个!
要是和迟御风搭档,岂不是注定了我要扮女生的结局?
我不要啊!!!
"当然是迟砚潋啦,"御风耸耸肩,理所当然地解释,"一,他学了芭蕾,动作比较柔软;二,他比我矮,搭档的话,需要男生比女伴高吧?"
好有道理喔!
所有人都点头,以示同意。
我手指紧紧抠着桌子,生怕自己一冲动,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嗯,我记下来了。"陶晶铃抬头,露齿一笑。
啊?竟然就通过了?竟然都没有人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你们......你们......
我气得哆嗦,就要跳起来反驳。
右手却忽然被御风拉住,他看着我,很诚恳的表情。
然后凑到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有洁癖,拜托了......"
他他他......他是在求我吗?
我像看到鬼一样看着他,眨眨眼,他的面孔,看起来很有诚意。
原本脱口而出的反驳生生哽在了喉咙,然后,咽下去。
他真的有洁癖啊。他不喜欢和女生接触吗?
想起上辈子他的取向,好吧,我承认在他有点可怜目光的注视下,心软了。
"好吧。"不情愿地答应,我努力板起面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你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喔。"
"嗯。"他笑着点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有阴谋得逞的意思在其中。
很快,剩下的同学以抽签的方式,迅速组队。
坐在我们前面的两个猥琐男,好运气地分别抽中了苏晓玲和陶晶铃两大美女,窃笑了一整天。
放学后,就开始正式的排练了。
然后,我惊异地发现,前来授课的老师,竟然是......魔鬼张!
他眼尖地瞥到隐藏在角落里的我,然后挥着手,以一种欢迎光临的姿态,欢快地叫着,"小潋--"
血往我的头上涌,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中,我惭愧地想挖个洞藏起来,然后咬破手指写下血书--
这个看起来很变态训练很魔鬼的张老师,我不认识!
可惜,我没法这么做。因为我还要上他的课,还要活下去。
于是,我欢快地奔向他,边挥手边打招呼,"张老师--"
狗血慢镜头好像电视剧里经常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天知道我上周末还见过他。但是没办法,因为魔鬼张就喜欢这样的夸张动作。
艺术,就是夸张的生活。如果不能在生活中夸张,那么你不会明白艺术。
他经常如是说,因此,他很欣赏自恋陆,也就是我的美术老师,那个经常觉得自己很美的家伙。
我身边的正常人。果真很少。
被魔鬼张按在怀里,我悲惨地想。
排练开始。
身为魔鬼张的得意门生,我原想悄无声息地遁了的计划,被彻底摧毁。
男女搭档,加我们男男搭档,站成队列被魔鬼张审视完毕后,开始编排队形。
我和迟御风,苏晓玲和任由,陶晶铃和巫默然,被挑在了简单队形的最前头。
魔鬼张为什么会挑这几个人出来?我知道!
因为......漂亮呗!
很不幸,魔鬼张就是以貌取人的最佳代表。
被他排在最后面的同学,希望你们不要难过,我同情你们!--我在心中暗自呼喊。
三九二十七,三列七排。魔鬼张站在最前方的舞台上,开始教我们基本动作。
集体舞学起来倒是要比芭蕾容易很多,也可能是面向的大多是没有基础的同学,所以他不若给我上课时的变态和严格。
今天学习的,是男生女生配合的所有步子。
时间有限,所以我们最重要的,是整齐。
辛苦了一个半小时以后,大家已经基本都把简单的舞步记住了。
然后,魔鬼张拍拍手,"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以后请自己好好练习。"
我刚想迅速消失时,被他用手指指住--
"你们前面三组,留下来。"
果真是没有老天的。
要不,怎么都没有人听到我泣血的呼唤呢?
14 敲三下,我×你?(下)
14 敲三下,我×你?(下)
训练的过程中,我就一直在疑惑,魔鬼张这么和蔼可亲,简直都不是我认识的魔鬼张了嘛!
果真,他听到了我的心声。在遣走其他人以后,场中只剩下了我们六个,然后他迅速变脸。
"好,你们六个人,"他摸摸下巴,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你们六个人,才是这次比赛的关键。既然被我挑出来,就不要嫌吃苦受累。如果要想拿奖,你们要拼命努力才行。"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一群菜鸟,然后问,"知道了吗?"
被训练得条件反射的我,迅速挺胸收腹地回答,"知道了!"
魔鬼张满意地冲我点点头,皱眉看着其他人,感慨。
"你们啊,要好好向小潋学习。他跟了我好几年,什么都比你们清楚。你们不知道的,就问他,明白么?"
"明、白!"苏晓玲陶晶铃巫默然任由四个人,底气十足地齐声回答。
御风在我身后,嗤笑一声。
竟然没有被魔鬼张察觉。
回头想想,有洁癖的他还真可怜。好容易抓了我做搭档,却没想到被我连累着一起要特训。
不对不对,我摇头甩掉自己不该有的内疚感。他长得那么拉风,即便没有我,也一定会被魔鬼张挑出来的喽。
和我根本就没、关、系、嘛!
特训果真是特训。
配合为主。男生托举女生,旋转,劈叉,翻转。难度极大。
我气喘吁吁,还好有一些基础,所以柔韧性是过关的。陶晶铃出身妖怪,身手也不出意料地好。只有苏晓玲最可怜,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咬着牙,楚楚可怜地坚持着。
任由怜香惜玉地鼓励着她。我窃笑。
男生的动作相对偏体力一些,我的身高比苏晓玲和陶晶铃都要高,就可怜了御风,每次都要比任由巫默然多举个十几二十斤。
到了后面,他出了很多汗,虽然大气不喘,但显然已经脸色发白。
我好心地劝他,"累了就说。不要忍着。"
他没好气地冲我翻了个白眼,"重的和死猪一样。今天回去,别吃饭。"
好心被雷劈。切。
我笑容甜蜜地向魔鬼张举手,"老师,我们两个都觉得动作简单,可以给我们的难度再加大一点吗?"
御风扶在我腰间的双手一哆嗦,魔鬼张沉吟,然后点头赞同,"嗯。你们两个的接受力,是要比我想象中好。我再给你们加一些难度好了。"
我得意地窃笑,微微转头,冲面色惨白的御风吐了吐舌头。
活、该。
苏晓玲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好像无意中帮到她了?
我挠挠头,回她一个善意的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
虽然刚开始的舞蹈动作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太难,但是因为特意要求魔鬼张加了难度,他深思了一会,为我和御风增加了更多的配合。
这下好,不是我一个人练习就能搞定的了。太多的旋转和托举,若没有他的配合,肯定没法完成。
我只有低声下气地央求他。
他一脸贼笑。
吃完饭,委委屈屈地给他削了两个苹果献殷勤,他看了一眼,"手不干净。"
那你不会去洗吗?
我怒!深呼吸,深呼吸。微笑着端走。
把苹果切成小块,上面插好牙签。
没见过吃个苹果还这么麻烦的。但是没办法,每天御风伺候自己吃苹果时,少爷他就是那么的挑拣。
小媳妇似的端了盘子过去,我点头哈腰,"可以吃了。"
他拿着本书看,耳朵好像塞了毛一样动也不动。
在我调整着深呼吸努力遏制住自己把盘子砸向他脑袋的冲动边缘时,他微微转过脸来,张嘴。
视线还集中在小说上。
罢了罢了。忍字头上一把刀。我简直要为自己的可怜处境而掬一把同情泪,手指气愤地轻轻颤着,戳了一块块苹果喂他。
上辈子当我还是个公主的时候,都没人这么伺候过我!
一块一块又一块。看我不噎死你。
不自觉地,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御风猛地停住,看我。
"你想噎死我?"
"呵呵,不敢不敢。"我回他一个颇有诚意的傻笑。
他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地打量我。鞍前马后地伺候了半天,终于点头。
"好吧。我们练习。"
他老人家终于松口的时候,我差点感动得涕泪长流。
艰苦训练了两周,就到了学校的公演。
演出的时候,男生女生都是一样的衣服,红T恤,白裤子。不过女孩子们都画了妆,然后在头发上扎了红色的蝴蝶结。
因为我和御风站在最前面,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