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小小的小小的空隙。只要看到这个空隙,你就掌握了先机。然后你要做的是
冷静,冷静才能做出最好最有力的对应判断。
我在心里无比感激假道士当时的故作正经,至少,这话现在能大大的帮上我的忙。
“苍天在上,地府在下,鬼神有灵,听我遣命。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心眼仔细再看看房里的老鼠,漆漆黑虽然盯着我好一阵,可那灰老鼠总是在他身边甜言蜜语的
轻声说着我听不懂的“吱吱吱”。世人不是说好汉难过美人关么?我倾注了心神看了漆漆黑近半柱
香的时间,总算看到漆漆黑假装一本正经的小眼开始有些飘飘然,眼神散涣了起来。然后,一只肥
手捂着嘴假咳了两声,开始挺起胸,一只肥手半搂住灰老鼠的腰。
……那圆木一样的比较长的地方应该是腰了……
我想,假道士说的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空隙就是指现在罢。
心里屏气凝神,在心里默念起借身术。
房里的老鼠都不约而同的呆了呆,然后,一只很小的不起眼的灰老鼠转过身消失在房间的角落
里。
我的眼前突然变得很矮很低,眼前是飞速闪过的墙,再穿过像树一样高像麦田一样密的草丛,
接着看到的是一双双比自己大了好几倍的白底黑面的软靴,然后是跳起来和我打招呼的锦鲤。
“青青?”
“哪个青青?”
“这可是后宫内院哩,光是名字带青的就有好百来个哩,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就是,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居然还有鲤鱼故做姿态的点点头。
一尾个头比较大的,听声音是雄性的道:“你一只小鼠儿找人做么子?”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脚,明明是个人,却因为借身术现在成了只老鼠。它自是识我真身不得,
也正因此,我才能听得懂它们说话。
“我要找个很有钱的,嗯,长相不知道,不过声音像玉珠落盘一样好听的女人。”我一张口这
才发觉自己对她所知太少,想了想,把声音压低了,四下小心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只有一条地龙正
探出个头像是很感兴趣的在光明正大偷听。
“算了,我问别的。你们知道一个魔气极重的人去哪了没有?”
“我要他去的很确切的地方。”
鲤鱼们被我这一句话吓得全都朴愣愣的躲进了水里。地龙也缩回了土中。半晌,几个脑袋才慢
慢的小心翼翼的探出水面,四下看了又看,这才悄悄游近塘边。
一条金红的鲤鱼挥了挥鳍,叫我近去。
我努力挥动着两只小得不能再小的鼠手,用力抓着塘边的水草,用力靠近它。
“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我们是低下族类,莫乱惹事生非啊。”那鲤鱼一脸沉重的告诫我。“
小孩子没事,不要乱问事。知道不?”
我哭笑不得。
“鲤鱼大哥,求求你,给个明示,我这番,可是非知道不可。大哥若不肯说,我便再去问他人
罢。这诺大个后院,必会有个知道的。”
我转身欲爬上岸去,那鲤鱼在后面一声长叹:“你这小毛鼠,算啦,你非得去,我也由得你,
后面便看你造化如何。”
“你要找的那人,往东边清妃娘娘住的华和宫那里去了。你直往东,路过万锦宫,和花重宫便
到啦。”
我在岸上道了谢,在那鲤鱼再三叮嘱“万事小心,切莫乱来,该跑就跑,可要专捡了破烂难走
的偏道儿去”的谆谆声中辨明方向直奔而去。
万锦宫、花重宫,这里应该是华和宫了。
我抬头看看夜色里却于我清晰得很的门匾,心里寻思着:希望自己没有晚来罢。轻身避过了禁
卫的视线,从个小破老鼠洞溜了进去。
挂了宫灯的正殿里有两个宫女软软的倒靠在桌前睡着,估计是爹用了边迷魂术。右侧的内殿里
,传出极轻的说话声。
我很小心的挪动着身体向内殿门边靠近。
约还有四五尺远,却已经能大概听清殿内人的说话声了。我四下看了看,慢慢挪到一个翡翠紫
玉葡萄架子下把身子伏好,躲在一根架脚后。
“伍郎,你的心里……就再无半点情义了么?当初……当初……我们那般相好……你……就这
般狠心?”
室内,是女子的轻泣声,间杂了哽咽。
然后,有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似是在拍着她的背。“母妃,您莫哭,这样的人,根本就不
是我爹。”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响彻整个静得听到心跳的内殿与外殿,我被吓得差点忍不住跳了起来
。
爹居然有孩子?
爹的孩子?怎可能?
爹一直没出声,我都不敢肯定他究竟是不是在里面。
那年轻人极是愤恨极是委屈的道:“母妃,你打罢,你便是打死我,我也没有这样的……这样
的……”
“没有这样的爹是不是?”
这句话,是爹的声音。
那年轻人不说话了。爹继续道:“青青,当年,我为了你,没有悔过。现在,我们桥是桥,路
归路。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了。”
“伍郎,你……竟然这么绝情绝义么?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与你的儿子!
”那个叫青青的,很是激动,像是站起身来扯得年轻人一声闷哼的痛冲爹大声叫了起来。“这二十
年里,虽然被嫁到这永无天日的宋国皇宫里来,可我一直都在心里想着你,想着我们的过去,想着
如何把我们的孩子拉扯成人,想着我们终究有一天,会再见!我一直想着……一直想着……”
终于控制不了的,青青痛哭了起来。那哭声里,像是突然被人瞎了双眼再看不到任何东西般的
绝望。
“……我一直想着……若有天我们再见,想着……我们一家三口团圆……若不是这样想着,我
……我……又如何等到今日?”
爹长叹了一声,我听到他的手有节奏的敲打桌面的声音。
“青青,你说,他是我儿子?”
“是!”
“我不是!我没有这样的爹!”
然后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我听到衣物的摩擦声,然后爹道:“青青,我们已经是过去了。他也不是我儿子,只是宋国的
皇子。我的儿子,只有三思。只有三思。”
“你——!”
“今晚我不过是想与你说清楚这才来见你一面,今后,你就好生享受这荣华富贵,忘了过去,
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宋国宠妃。”
听这话,绝情,无情,可容不得我细想,我的大脑已经先反应过来,爹应该是准备走人了。我
得在他回去之前先他一步才行。
转身,小心翼翼的挪到正殿,确定离爹没什么危险的距离了,我撒腿便用尽全力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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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在这里非常抱歉晚了几天,因为朋友今天才得空把本本给我送回来。而我现在,每天的工作量
将由八小时增加到十四小时,因此更痛苦的说。到了年初一,便会好很多了。
看到有朋友的脚印说怎么会用到老鼠呢?
呵呵,是啊,一个魔,要用也是要用很厉害的手下才是。不过,漆漆黑的厉害之处,我想大家
也许到后面才会看到罢。
我们这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会叫的狗不咬人。更何况,中国还有句老话是: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这样说的话,是我变相的对漆漆黑的一个私心支持。
今天,要跟大家说的,是个很奇特的小故事。一个五趾猪的故事。
猪一般,是四个脚趾的。在我们这里,有以前的流传下来的版本说:五个趾头的猪,是人投的
胎。
杀这样的猪,人是不能当着它的面叫名字的,叫了也不能答应。否则,便会有报应。而屠户与
养猪贩猪的老板,都知道这个规矩。
有日里,有个老板送猪到一个屠户那里去。屠户与老板很熟,两人生意来往了近四年。屠户手
艺好,这其中也杀过一次五趾猪。
这次,老板拉来的猪里,有一只,是五趾猪。
本来大家都知道那个规矩的。屠户也看到了那只五趾猪。腰间别了磨好的屠刀正准备去杀猪,
却突然,那老板不知怎的就叫屠户的名字,而屠户也鬼使神差的应了。
然后那屠户向那只五趾猪走去。才走了一步便好像踩到了什么仰天滑倒了,腰间的刀竟然倒了
个头,刀把着地刀尖向天的竖了起来,然后直直的把屠户的胸膛戮了个对穿。
据说,医院的救护车来后,医生断定的是屠户被屠刀刺穿心脏,当场死亡。
这世间,真的有报应么?
我听到这个故事,心里只觉得,人的一生,真是奇怪得很的,有时候,有些事,真的会那么的
凑巧在了一块,便成了一个传奇的故事。
春水记于零六年一月二十三日夜十一点四十九分
第三十二章因缘际会
奔得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快,总算是回到了房里。我的三魂七魄甫一进身体,一团黑雾就
在房正中凭空出现了。
要怎么面对爹?
我不知道,只能假装翻个身,把身子侧向里间。
感觉床沉了沉,然后一团温暖的气息贴近了自己。爹从后把我搂着,头窝到我肩头处,突然发
出一声极轻的“噫?”
搂着我腰的手松开了,贴着背的暖和随着床板的震动离开了。
“漆漆黑,出来。”
没灯的房间里突然极冷,我的手抓着被子,拼命忍着不让自己身上抖动。只听到漆漆黑吱吱叫
着,说话抖得极厉害:“尊……尊……尊尊……尊……上……有……有何……何吩……咐……?”
“我出去后你可曾看好了?三思睡得好不好?有没起身如厕之类的?”
爹的声音很平板,可是听得我心里止不住往下沉。
难道,爹发现什么了?
怎么办?
要不要出声自己老实招了?
“没……没……没……没……没……有!”漆漆黑结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小……小……
的……按您……您的……吩咐……一直……一……一直……看着……三……三……思大……人,他
……连……身……子……都没……翻……翻过……”
怎么办?
怎么办?爹一定是发现我偷偷出去了……
是不是自己老实交待?
不行!
若是爹知道我偷听,不知会怎样?他现在不是爹,是成了魔的爹!性情已经不是人,而是魔。
可是,说不定爹还不知道我偷听呢?若是说了,岂不是送上门的菜,任他捏了?
正在心里思想乱杂焦急,突然头上一热,爹的一只手已经搭在我额头上不动。
我吓得不敢动,爹的手又放开来。
“漆漆黑,没你的事了,下去罢。”爹喝退了漆漆黑,转回床上仍是自后搂着我。
“三思。”我正以为好运躲过一劫,却突然听到爹窝在我肩上说话。这次再忍不住,一颗心和
身体都吓得一弹,然后被爹用力扣住。
“三思,为何半夜里偷偷跑出去?”
我的一口气沉到了底,根本提都提不起来了。半晌,爹也不再开口,等着听我答话。我在心里
快速想假道士教过的本事,可脑袋里一团乱麻,根本啥也想不起来。只得僵硬的慢慢被爹把身子给
扳过去,和他面对面。
“三思,”贴得太近,爹的鼻子已经撞上了我的鼻子。我把头别开一点,爹却用力把我的头扳
回来。“三思,看着爹。说,你晚上去哪了?”
说是不说?
我心里更矛盾。
“三思,来,告诉爹。”爹的手很轻的上下抚摸我的脸。
不,不能说!
“我……只是想去看看宋皇宫……”
话未完,喉咙突然被爹恶狠狠的扼住了。
气,空气被断绝,我下意识的用力想瓣开阻止空气进入气管的大手。脚用力蹬着,连丝被踢开
了都顾不上了。
爹冷冷的看着我好一阵,直到我眼前已经发黑,胸口堵得厉害,以为自己差不多要死了,爹的
手才又突然的放开。整个人已经软了下来,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只顾着张大嘴大口大口吸气。
然后感觉自己被爹搂进了怀里。爹的手极有节奏的很温柔的给我顺着背。
“三思,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对爹说谎了?嗯?你竟然学会惹爹生气了,三思。”
我说不出话,只能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三思,三思,你这孩子……唉,真个让爹生气,可气到头了,爹又舍不得动你半根头发。你
说,爹该拿你怎生办才好?嗯?”爹自顾自的叹气,然后低下头用下巴蹭我的发顶。我抖得更厉害
。
“三思,你告诉爹,是不是好奇爹为什么去见那个女人这才偷偷跟了去?”
我很小很小的点点头。
在这个爹面前,我的谎言竟是一点用也没有。
“傻瓜!”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把我提高了些与他对等,舌头强硬的伸进我嘴里把我亲得又
两眼发黑气喘不上来,才放开道:“三思,你听到爹与她说话了?”
我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记得摇头。
“你若不喜欢她,爹从今往后就让她永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不过三思,你也要答应爹,
可不许再对爹使心计说谎了。行么?”
这怎么行?
我要离开爹,我要离爹远远的。
那个女人和爹……从前是恋人吧?他们还有儿子……不行,我要离开……我不要和爹变得奇怪
,我要求道!我是道士!
我想了半天,却在心里找不出一点勇气说话,只能再小小摇头加点头。
爹懂我的意思,薄薄的嘴唇向两头翘起,搂着我翻了个身,把我死死压在身下。
“三思,爹答应你不动她。不过,你敢对爹说谎,爹也不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你。既然你还有余
心用术绕过漆漆黑跟踪爹,那爹就让你没有力气再乱跑,还对爹说谎。你可好生记住了,再无以后
。”
视线里一片摇曳,看不清实物,身体像是在波涛汹涌狂风暴雨的大海上一样被上下推动着。爹
在身体里多久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哭着求饶,在以为体内的巨大软下来时松了口气,却不待
第二口气接上来,爹又死命顶撞。偶尔的一两句嘶哑的“啊、啊”从嘴里发出,身体明明要散了架
似的了,可被爹逗弄着吮吸着,又滚烫起来。
爹,求求你,不要了。我不要了。
我真的,撑不住了……
晕过去,又被激烈凶悍的深插弄醒,爹根本不让我有合眼的机会。
“三思,不许睡,爹要你好生记着,这个对爹撒谎的惩罚。”
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三思,我的三思,我的爱,爹爱你,爹爱你已经爱到不行了。”
每一次顶撞,都狠狠的有力的像顶到我身体和灵魂的深处,爹的声音也是嘶哑的,却从未有过
的热情的。“三思,我要你,这世上,爹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
“三思,我的三思,爹爱你……”
我听到自己数不清的求饶,到后来声音嘶哑发不出声来。我的嘴总是被爹深深的吻着,嘴里的
每一处角落都被爹舔了个熟透。身体里奇怪的酥麻在翻腾,像一阵阵电流在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