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开眼界......一边跳舞一边作画,这难度可是相当高,那怕是递错笔、算错时间、走错地方,只要一个差池全都毁了。
曲子完毕,卧静岚也停下的动作。
好一副花鸟图。
卧青岚欠了身,童仆又递上一只沾水的毛笔给他,只见卧青岚将笔在含包待放的花苞渲染。
花瓣盛开......雍容华贵的牡丹。
在场的人无一不惊,每个人都赞叹。
「没想到他跳『舞画』。」
凤静天吓了一跳,「你是鬼啊!『舞画』?你是说卧青岚跳的吗?讲给我听好吗?」
舞画是一种结合绘画跟跳舞的表演,是难度相当高的舞技,表演者要有绘画跟跳舞才能,会跳的人不多,连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不过真正的『舞画』是要一个人,靠一只笔就能完成一副山水画,我的师父几年前曾看过一人这样跳。」
满月的夜晚,白色的樱花瓣被风吹落,飘落在持笔翩舞的黑衣佳人上,邪魅的神情,风华绝代的姿容,让人不由自主的吸引,如此绝美的画面应该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舞出来的吧!
舞牒没好气的将琴跟玉笛放在桌子上,「还好你的号码是十二,如果接在卧青岚後面跳,那压力是相当大的。」不过他自认教给静玲的舞蹈不比卧青岚的『舞画』差,只能说不分上下吧!
听著舞牒的叙述,总觉得好熟悉......邪魅、风华绝代又穿黑衣,可是从没看过他跳舞。「搞不好你师父看到的那个人我认识。」他猜测。
不过他最近不想见到他们俩,由其是那个主谋者,常吃他豆腐就算了,不过这次吃的更彻底,还用药......还把他的XX绑起来不让他发泄,几次差点丢脸的晕过去。
「怎麽可能,师父把他描述的跟天上神仙似的,怎麽可能说见就见,而且师父後来找他找好几年了还不是找不到。」搞不好是师父乱说,根本没有这个人。
这时有位小厮跑到台上去,对主持人耳语著。「......各位抱歉,十一号的小倌主动放弃,接著请十二号。」
十二?凤静天跟舞牒面面相觑......没想到这麽快。「静玲,你有把握吗?」
「我绝对会夺魁给你们看的。」
就在凤静天跟卧青岚交错那一刹,凤静天开口,「卧青岚。」
卧青岚回过头看著叫住他的小倌,他是谁?我认识吗?「叫我?」只见那个小倌很有礼貌的伸出手,卧青岚也很得体的回握。
「我这人一向喜欢先礼後兵,这次我绝对会夺魁。」
卧青岚笑了出来,「我知道了。」接著他回到帐子里,并交待童仆把纱帐系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表现吧!
「把那盒子拿上来。」
一旁的童仆机灵拿出精致的木盒,卧青岚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并不是什麽奇珍异宝。
一束断发。
手指轻抚著依旧滑顺的断发,露出幸福的笑容。
童仆们都搞不懂只不过是一束断发,为什麽卧青岚这麽宝贝,不论收到多麽稀奇的珠宝很来都没看过他这样笑过。
默默的流下泪......
想见你。
48
在比赛会场附近某户人家的屋顶上正坐著两名带著纱帽的人正看著比赛情形。
「你说静会出现在这地方吗?」刚刚那个跳『舞画』的小倌好眼熟,不是那天杀那群贼子顺手救的那个人吗?原来他叫卧青岚,难怪他觉得这名字好熟啊!
曾经听静天讲过,他是长的不错但比他还差,亏静天还想跑去看他。
「昨天从店小二那听来的,说这次花魁比赛得魁者将有几千两的赏银。」而且他还发现他有一瓶可使眼睛变色的药水不翼而飞。
「你的意思......那群小倌有一个可能是静?」原来如此,凤夜才带他来看花魁比赛,他还以为凤夜因为当过一次『攻』就嚐到甜头,拉著他来物色晚上床伴哩!
不过他一想到静彻夜未归可能是睡在青楼里......一肚子火,到时他要拆在那里。
那个人......看来他想的果然没错。「飞凌,我想我已经找到他了。」
旁边的乐官们都换上『毓流阁』里的乐官,一身红衣的凤静天走到中间,朝著众人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都显的落落大方。
「今天的花魁比赛夺魁绝对是『毓流阁』我......静玲。」
此话一出,全部的人都惊呼起来,有不少喜欢卧青岚的人对静玲叫嚣,「你算那根葱那棵蒜,竟然如此的大言不惭。」
舞牒发觉自已才刚刚好的身子因为静玲的话头开始痛了起来,他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是打那来的,跟天借来的吗?一点也不懂得谦虚。
真没知识,他是个人耶!怎麽可以拿葱、蒜来比较,动物跟植物不分......舞牒竟然还点头,对他太没信心了吧!
「我表演的可不比卧青岚差,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语毕,凤静天眼神示意要乐官开始奏乐。
轻点莲足,随著音乐飞舞起来,手朝空中一划牵动著长长的丝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弧线如流云般,披散的长发随动作飘舞在空中,娇柔妩媚的神情让在场的人无不薰然欲醉。
转了几圈,停住......伸出手,只见雪白的指间停著一只蝴蝶。
蝴蝶?那里来的蝴蝶,刚刚都没看到。z
轻点指尖,蝴蝶飞起,凤静天继续翩舞著,而蝴蝶则在他飞边来品穿梭,与蝶共舞,不知何时又飞来一只蝴蝶、二只、三、四......在场的人起初不以为异,只觉得凑巧有几只蝴蝶飞来,但数量渐渐增加到数十只时才觉得奇怪。
众人惊叹,每个人都交头接耳。「他的舞姿美的连蝴蝶都吸引过来。」
这时候凤静天不在单一的范围跳舞,扩大至整个舞台都有他翻舞的踪影,这时天上飘落一朵朵红的、白的、紫的......各色花朵。
有人朝天空一看,「大家快抬头看啊!」y
一群飞鸟嘴里衔著各色花朵飞来,凤静天整个人就像在花雨里,在台上飞跃,踝上的银铃清脆响起,彩带飘逸如翅膀一样,宛若蝴蝶之王,与蝴蝶嘻戏。
花雨落完,曲子终了,缤纷燎乱的蝴蝶群跟白鸟们渐渐离去,若不是地上的花瓣证明刚刚所发生的异像,大家都还以为自已在梦里或著是幻影。
一场清醒的梦。b
鸦雀无声,在场里的人都静默,怕打断此刻的美好。
莫约一刻,掌声如雷。g
凤静天回到棚子里,看到舞牒吃惊的模样取笑,「你嘴巴张这麽大,好丑喔!口水快滴出来了,吸一吸吧!」不忘记把他的嘴合上。
喝了一口凉茶,真是累人,奇怪!身体好像差了许多,不对啊!摸著左胸,异常加快的心跳让他觉的有些不安,是他多想了吧!
舞牒兴奋的拉著静玲的手,「刚刚那些是怎回事,你怎麽办到的?」
凤静天指著在桌上跳来跳去的小白鸟,「我叫他去办的啊!他可是这场舞徫大的功臣哩!」小白鸟好像听得懂凤静天的话,骄傲的抬起头。
「不告诉我就算了。」手搭在静玲的肩上,「你知不知道方才我被你那些话给吓死了。」
偏过头,「会吗?这样他们才会把心思集中在我身上,现在的话应该对我另眼相看了吧!」就连卧青岚也是惊讶的表情。
接下来继续看表演罗!
「我们的确对你另眼相看,你说是不是,飞凌。」
这声音......不会吧!他们怎麽找上门来,他不是易了容吗?
舞牒有些错扼的看著突然冒出的二位带著纱帽穿黑衣跟白衣的男子,黑衣男子先把自已撘在静玲肩上的手拨下,白衣男子则用剑销抵住自已的喉咙,冷冷的说,「把纱帐放下。」为了自已的性命著想,舞牒乖乖照做,看来这两位侠士是冲著静玲来的,该不会是他的仇家吧!
凤夜扯下纱帽怒著丽颜看著凤静天,「才不见你一天,你竟然出现在这,穿的这麽少,还当著这麽多人面前跳......这麽色情的舞。」
色情?他又不是在跳脱衣舞,而且在比赛的小倌中他穿的算保守,而他觉得这衣服还蛮好看的,让他看起来性感极了......看到带著纱帽的黑衣男子,凤静天皱起眉头。「你们来这做什麽,那晚的事情我气还没消呢?」
「这有什麽好生气,你之前对我们做了那麽多次我们都没讲什麽,你只不过让我们做一次就在生气。」
「你们不顾我的意愿插我,换做是我强行插你,你会高兴吗?」一想起就觉得後面隐隐作痛的感觉。
飘飞凌走到凤静天面前,手罩在凤静天前面重点部位,邪笑,「如果是静天的话,我很热意接受,不管你怎麽对我都成,看是你要从後面来还是前面上或著三个人上都行。」
翻了翻白眼,看著舞牒发红的脸,唉~~真受不了飘飞凌的个性,「先不管这些了,我答应他们老板这次一定要夺魁,有什麽话等比赛完後在说。」将飘飞凌的狼爪从身上拉开。
「你们是怎麽找上我的?」
「从店小二口中知道花魁比赛得魁者将有千两赏金,加上我其中一瓶药水不见,往这方面想,我猜你可能易容进来,而且别忘了,你脸上的面具是我做的。」
哦!原来如此,差点忘记面具是凤夜做的。
刚刚默不吭声的舞牒开口,「静玲......应该说是静天,他们是谁?还有你是谁?」
49
他就知道舞牒一定会问的,该实话实说吗?他把舞牒当作是朋友一样,他算是他来这世界後第一个朋友吧!
「我叫凤静天,如果你不清楚我的身份,我也不想多讲,而他们两个是我的妻子。」虽然飘飞凌还没正式娶进门,等事情一结束,打算向他求婚,嘿!
看著舞牒讶意的模样,看来他知道他的身份。
没想到在这竟然见到了『靖州』的凤王爷,虽然凤静天是个蛮低调的人,但他还是有听过他的名字。。
「这次出来是办点事的,为什麽会代替你们参加比赛,还不是为了那些赏金......嘿嘿......原因呢?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在问了,还有这件事可不要跟别人提起。」要是让人知道一个堂堂的王爷、一族族长跑来做这种事,脸全丢光了。
朋友!舞牒有些激动,做这一行他可没有什麽朋友,虽然毓老板跟白溓对他很好,但一个是老板一个像他的亲人,必竟没有什麽人会想跟小倌当朋友,除去美丽的外表,顶多是让人发泄的工具,让人玩弄的人偶。
他想上前对凤静天示好,但被他身旁的两大护法注视下,乾笑一声作罢,那两个人的眼神好恐怖,由其是那个还带著纱帽黑衣男子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浑身散发让他打从骨子里打出冷颤的杀意,看来他们对凤静天看的相当紧。
白衣男子清丽出众的容貌看来,另一个黑衣男子长相应该也很漂亮,真想看看。
「哇!舞牒哥哥,你们这边好热闹喔!什麽时候跑出那麽多人来?」拉起纱帐,白溓可爱的脸蛋探了进来,看到凤静天便兴奋的抓起他的手猛摇。
「这位哥哥,刚刚你跳的舞好好看喔!我跟我的小厮都看傻了眼,可不可以教我?」
不知是他特别单纯还是神经特别大条,完全没注意到四周迷漫一股杀气。
舞牒不作痕迹的拉开白溓,若晚了他怕今天就是白溓的祭日,「小溓,这舞是哥哥教他跳的,你喜欢改天哥哥教你,不过你没有跳舞的根基很难学喔!」
白溓突然想起自已来这的目的,「恭喜哥哥进入第二场比赛,而且帖子数比卧青岚还高一些呢。」脸红了一下,腼腆的笑,「我也有进入第二场。」
「真的啊!」舞牒为白溓高兴。
不过,凭凤静天的表演进入第二场比赛是绝对没问题,但会赢过卧青岚是他也没想过。
「那我要准备一下待会要表演的乐器,那个跳舞很美的哥哥希望你能到最後一场比赛。」说完,人很有礼貌对他们行个礼拉著小厮回自个的棚子。
「我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说大话的人,你看,我不就赢过他了吗?」
「不过那接下来怎麽办,听说是要比音律,你会吗?」凤夜冷眼看著一脸无所谓的凤静天,他还从未听过他懂什麽乐器。
「要不然我代替你上台演奏,不管你准备了什麽乐器我都会。」他可是精通各种乐理,只要叫凤夜易容成静天现在的样子,凭他出神入化的弹奏技巧,到第三场不成问题。
「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著,我是自已亲自来,不过...没想到凌也会乐理,那你会不会跳舞......例如,『舞画』?」将飘飞凌的手放在掌中把玩著,雪白修长的手指,好看的就像他讨厌吃的青葱。
「会,你喜欢我跳给你看,比卧青岚还好看万倍。」十指交缠,暖暖的,真想一辈子就这样紧紧扣住,不放手。
第二场比赛顺序方式跟第一场一样,抽牌子决定,凤静天翻开木牌。
「Lucky seven,真是个好数字。」
「七号就七号,还啦什麽什麽的。」虽然知道现在的凤静天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但有时候不习惯他一些思考方式及语言。
走到桌子面前,凤静天正在想让用那一种乐器才好,七弦琴?白玉横笛?
拿起白玉横笛插在腰带,「我想好乐器跟曲子了,包准你们听了感动到说不出来。」
很快了就到凤静天表演,手正转著横笛,「这麽说卧青岚的号码比我还後面,原本还想看看他表演什麽呢?」
「这样才好,我怕你演奏的比卧青岚还差,人家少说也是学了好几年的乐器,你根本不能跟他比嘛!」
「舞牒,你怎麽老是在损我,应该替我加油才对,一直夸赞别人的实力。」真怀疑他是不是别的地方派来的间谍。
走到台上拿起玉笛随意吹了几个不成调的音,惹得四周围人的讪笑声。「别吹了,难听死了,看你舞跳的这麽好,还对你的音律有些期待,看来也只不过尔尔。」
这麽急做什麽,试音也不成吗?
之前那些不成调的音节消失,低缓悠扬的笛声倾泄流出,刚开始清脆而悠长,好像在低吟著,简单没有错纵复杂的音调,相当悦耳。
凤静天的紧闭著眼,长发随风飘扬,表情带著阵阵的悲伤。
音色里有著淡淡的幽伤跟遗憾,刹时,音调突然变高而辽扩最後终於无声。
吹奏完毕时,凤静天深吸一口气抑住打从心底的悲伤。
回到棚子内,凤静天取笑凤夜,「怎麽啦!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这首曲好听吧!」想当年这首音乐的电影不知道骗了多少他公司女性同胞的眼泪,只不过是一条船撞到冰山沉入海底而已,真搞不懂那些女人在哭些什麽。
「刚刚你是想起了谁?」方才凤静天脸上的表情他曾经看过一次,讲到他以前的爱人时表情也是这样......如此的哀伤。
他好害怕,刚才他以为凤静天会消失。
别过头去。
刚刚他突然想起以前跟黎彻在一起的日子,也想起他满身是血倒在他怀中样子,有曾几次他真的想自我了断的到另一个世界追随他。
手抵著额面,忍住发酸的眼眶,再回头对著凤夜笑著,「只是想起以前的事...」
飘飞凌也来到凤静天身边,「有事别闷在心里。」
虽然只是淡淡一句,语气十分担优。
「嗯!我现在真的没事。」握著他们的手,笑著。
在另一个棚子里,卧青岚的眼眶不自主的流出泪来......他想他懂的曲子里的含意,有著刻苦铭心的没有结局的爱恋才能吹出这麽感伤的曲子。
擦乾泪水,待会我也会尽全力演奏来回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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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十号,也就是最後一号了......也只剩卧青岚一个人还没出来。
只见他的童仆们抬出有些沉重的乐器。
真不愧是卧青岚,连比赛都如此讲究,排场硬是比别人好。
「原来他要表演的是木琴啊!」没有想到这里也有木琴,看他的气质还以为是表演琵琶、古琴之类的。
「这你也知道喔!」在龙朝会敲击木琴的乐师并不多,所以这算是少见的乐器,通常只有大型的合奏才会用到,会拿来独奏的人蛮少见。
黎彻喜欢东方传统文化而我则是喜爱西方文化,常被黎彻取笑我应该生为外国人这麽崇洋......在一起那麽久了,多多少少也知道些。
只见卧青岚随意轻敲几个音调都没传来不满的声音,这让凤静天有些不满,果然人长的美就吃香,调个音也没有人说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