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金庸看多了吧……可惜我比较喜欢古龙。z
“哪,小斗你说好不好?呀,不对,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原来?死都死了,继续叫小斗好了。至于那个计划……”我翻了个白眼,“请问文公子您有什么特长么?”
“呃……”文霄居然还给我很认真地想起来,“其实我以前是学化学的,炸药、王水……要什么有什么。”
我无力望天:“有什么用?”y
文霄很奇怪地顿了一下,上上下下地看我:“你丫到底是不是穿越的?!连炸药王水都不知道,那可都是杀伤力一流的东西!恩?说起来你连英文都不认识……爷爷的!你该不会是远古时代穿来的吧?”
靠!我要是远古穿来的能跟你扯穿越问题么?我一怒,噼里啪啦的日文出口。没办法,谁让咱是知识分子,骂人的话母语蹦不出几个词,一换了番邦语言就流利得特别不知廉耻。
文霄“喝!”了一声:“原来你是鬼子!!!”
“……”z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我揉着额角,开始佩服拿文霄解闷的司徒杉韫,能跟他好好讲话的人实在是珍惜动物,应该送去自然生态保护区。
“这位同学,请问你到哪里去弄硫酸盐酸的?这破地方连块玻璃都弄不到,你要怎么去弄出个化学实验室来?”
“……”z
“梦就别做了,先来跟我说说巫冥教的事情,咱们好做打算。”
文霄垂头丧气地喝了口水,道:“根据我这几天听到的判断,巫冥教的地位大概跟人那什么五毒教差不多,虽然没特意去做坏事,但是总也没少做。名门正派最讨厌会用毒的人了,所以么围剿‘魔教’来了。”
“你这是打算做张无忌?”我抬了抬眉毛,自信八九不离十。
文霄嘿了两声:“果然是同志。”我喷!
“人家张无忌可是神功盖世……”
“我这不是有无上智慧,两千年的前人结晶,用牛顿的话说那就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古人就如同匍匐于我脚下的蝼蚁!”
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心理年龄比我小得多,估计还停留在幼儿班时代,所以我很不客气地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小朋友,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但是他们也不是猩猩猴子,而且让你站着肩膀的巨人就是他们!”
文霄一愣,真好象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最终孩子气地哼了一声:“这个地方似乎不在咱的正史里。”
我哦了一声,穿都穿了,只穿时间还是连空间都一起穿了,根本没有探讨意义。
“哎,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搬出 ‘空城计’那个黑教主居然说人人都知道,有没搞错?!那是我们伟大先哲诸葛孔明的智慧,他们就居然能人人都想得到?!”
我无语。“只准咱有诸葛亮,就不准他们有个诸葛暗么?照你这么说,咱房子造地上的,他们就该造天上去?”
文霄抿了抿嘴,终于没再哼出半个音节来。
累啊,跟小朋友说话就是不着边际,我拉回正题:“好好的怎么突然现在来找魔教麻烦了?”
“那个……好象是巫冥教的秘密被全江湖都知道了,再加上司徒是新上位的。”
“那条虫子?”
文霄点头,我沉思——
司徒杉韫之前扣着文三公子,似乎是为了引文湘前来,而要找文湘又是因为他杀了师父。根据狗血剧情组合一下,大概可能就是这样的了:
巫冥教前教主,也就是司徒和文湘的师父,因为某些原因被文湘杀掉了,按照女人们的想法可能又是和文湘的美色有关……咳恩,然后文湘逃走司徒即位成新教主。给前教主报仇自然是接任者的义务,否则难以服众。结果文三公子身上出了乱子,总之死也好穿也好,反正现在对于文湘来说已经不算软肋了。那么,也许……秘密……就是……文湘那边散出去的了。
令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个李公子,我碰到的那天晚上,说不定……他就是去禁地了。他去……干吗的?我眼皮一跳,那条濒临绝种的金贵虫子该不会……
话又说回来了……“喂,你觉得上次那个李公子怎么样?”
文霄听我突然和他说话,吓了一跳,想了想道:“手下败将。”
“……”是我白痴,居然会去征询文霄的意见。
“其实我觉得他挺上道的,后面几句话讲得很睿智,很少见过这么明理的人。”文霄补充了比较象样的一句。
我抽搐了一下:“你不觉得他看出你是穿越了的么?”
“呀?!你也这么觉得哦?那么他也是穿越的?”
本来这个说法是百分之九十成立的,毕竟我们两个穿越的都能碰一起了。但是我没忘记他那鬼一样的轻功,于是很肯定地摇头:“你能想出来他那天怎么下的毒?”
文霄一点也没打击到,反而更激动地看着我:“那他就是高人中的高人,说不定他能帮我们穿回去!!!”
恩?这个可能性……
可是按照惯例高人不都应该白胡子飘飘才对?我看那李公子不过二十岁左右。
那天谈话其实结果也没谈出点什么来,文霄有时候会想和我聊穿越之前的事情,但是我并不热络,能避就避。一来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二来说多了伤感,何必。
我开始有意识地学习一些生活技巧,例如打听一下物价什么的,因为感觉在这巫冥教总是待不长的。
有时候我也挺恨的,当初如果文霄不耍小聪明下什么五子棋,乖乖被文湘他们带走,虽然要逃亡辛苦一点,但是至少比较自由。我有问过文霄这个问题,他的答案依旧无敌:“要成就一番事业没有组织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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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司徒教主来了。看来是“功课”做完了,来找消遣了。
他一进门就见文霄在画大字。
文霄从来不避讳别人看他写东西,我这几日有看过他写的东西,类似日记一样的流水帐而已,他说如果能回去拿这出书。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人的想象力是需要膜拜的。
司徒杉韫看了一会儿,依旧是曾经见过看不懂的东西,终于忍不住嘀咕:“你究竟在写什么?”
文霄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嘴中回道:“家乡小字,嘿嘿。”
“这些字有几个我认识,大部分都没见过。你哪里来的?哪有人失忆成你这样的,你当我没去过江南呢!”司徒杉韫哼了一声。
文霄耸了耸肩:“我说话你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就算听进去了也不会信,就当我失忆好了。”对着刚写满的一张欣赏了一下,满意地拿到一边,准备下一张。
“你说说看么……我听着,信不信得看你说真话还是假话。”
文霄嘿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道:“我借尸还魂,从几百年后来的。”
“……”
司徒杉韫一怔便回头看我,看、看我干什么?我疑惑的说……然后看他挖挖耳朵,我失笑,原来是在求证他有没有听错。估计我一脸痴呆他也看不出什么,转回头去,他问:“我觉得你是在说假话怎么办?”
文霄终于觉得写不下去了,没好气地放下笔,道:“我早说了你不会信,当我失忆就好了么。”
“可是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跟我说假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无语,就见文霄目瞪口呆:“你不相信就是别人说假话?你就没冤枉过人?”
司徒杉韫学文霄耸肩:“大概……有的吧。”
“……”
我咳了一声,道:“文公子很多举止的确与他人不同,写的字也很奇怪。”
司徒杉韫笑得诡怪,朝我走来。我吓了一跳,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跪下去打哆嗦才对……奈何我考虑得太慢,他就站我跟前了,道:“是啊,他说话口音虽然这些日子来改了不少,但是依然怪得很,找遍我巫冥教上下也就你听得懂。我说,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说你借尸还魂,从几百年后来的?”
汗……真不巧,教主大人您英明!不过我估计我答实话就立马被他秒杀了。
司徒杉韫也没要我回答:“哼!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当我真不知道么?”
我一愕,抬头看他,什么什么关系?就见他身后的文霄也一脸疑惑。
“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我那好师弟回家路上捡来的那个孩子吧?”司徒杉韫说着摸摸我的头,我冷汗直流,就怕他一用力我脑袋上出来五个洞怎么办……
“其实你也别恨他,他虽然也对你下了毒,但是总是手下留情的,你看你们以前一个院子里的人可就剩你还活着呀。其实我那师弟很念旧情的。”老大,你回忆归回忆,能不能先把手拿开,至少也松一下行不?抓着我脑门痛啊……我一口气憋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惟恐小命就这么玩完儿了。
就在我憋得发晕之际,司徒杉韫放手了,改拍我肩膀:“怎么说文二公子也对你有恩,他弟弟你自然要好好照顾了,是不是啊?”那个笑容,很像狐狸,于是我很不凑巧地想起《射雕》里面黄药师也曾轻拍两下就把锁骨钉拍进去的段子,一寒,腿脚都发软了。
文霄总算是好兄弟,给我解围:“你为难一个下人做什么?反正我就是从很远很远地方来的人,所以生活习性跟你们不一样。小斗他大概被文二公子捡到之前就是从那里来的吧。”
司徒杉韫丢下我,走回去:“你还真是借尸还魂了?文湘可是你们文家的污点哪,你居然还叫他一声二公子,倒也不枉他为你送死来。”
我脱力地挪挪挪出去。还是像以前那样比较好,电灯泡做起来要出人命的,不管因为什么理由,我再也不做了!
文霄抚着额头叹气:“你这人怎么那么讲不理呢!我说假话你不信,说真话你也不信,你压根没信过我是不是?那你怎么不送我回去,或者干脆杀了我?”
司徒杉韫笑了笑,道:“因为我发现你死了一趟变有趣了,应该说疯得很有趣。”
“……”我无语。
文霄恼得满脸通红,差点一口气没接上,一手发抖地指着司徒杉韫,道:“你才疯子!”
“恩哼……”司徒杉韫一脸平静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文三公子花名在外,相好的姑娘还真不少,够开戏班子了。死了一趟回来却说自己喜欢男人,但是事到临头又把身为男人的我打晕了,你说有趣不?”
敢情这家伙今天是来翻旧帐的?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开始怨恨老天,玩什么不好玩穿越,我还宁可死了呢!
文霄居然镇定得很:“都跟你说了我不是文三公子了,他之前怎样关我什么事?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可不能怪我,如果你觉得不甘心的话大不了我让你打一下,但是你可是有武功的,别太用力。”
“不怪你倒怪我了?”教主哼了一声。
“那当然!那天是你要上我哎!我当然要反抗了!”
“我堂堂一教之主应该被你上么?!”
“我是男人哎!”
“原来我是女人么?”
“……”我汗,你们是不是扯离题了啊……
两人乌龟瞪绿豆地你看我我看你,没听见之前对话的还以为他们在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呢!我趁机又往门边挪了一步。
失误,这一步踢到了凳子,那边的你侬我侬时间立刻被打断,司徒杉韫望过来一眼又转回头去,道:“你要说你是借尸还魂的确有点像,但是也太匪夷所思了,给个说服我的理由。”
文霄气鼓鼓地道:“你不是观察入微么?自己看啊!”
司徒杉韫抽搐了一下:“再给我一个相信的理由。”
文霄白眼乱翻:“那天我和李公子下的五子棋你以前可有见过?”
司徒杉韫额角青筋乱跳,我心里咯噔一下,只听他吼道:“这小孩子玩意儿,会下围棋的人都知道,你•说•我•有•没•有•见•过?!”
“……”
这次真叫霹雳了……搞了半天,敢情大家都在当文霄耍猴戏呢?!我用力想,五子棋是怎么来的……汗,完全没印象……
文霄傻愣愣的,完全没了反应。那样子还挺可爱的,所以司徒杉韫凑过去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汗,我为什么用“所以”……
文霄眼瞪得更大,我则是再次被这一幕吓到,也许司徒杉韫觉得我们两个痴呆的表情很有趣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走了,远远还能听见他的笑声,我估计外面的教众得吓死。
丫果然是来找消遣的!
文霄终于愣回了神,摸摸自己被咬的地方,真的是咬哪,还有浅浅的牙印。他一脸困惑地问我:“那人是不是疯了?”
“……”这个实在是不好说,毕竟正常人看疯子是疯的,但是疯子看正常人又何尝不是疯的,我都搞不清楚自己还正不正常。
“哎,你说,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难搞的?连五子棋都是人人会的?”
我汗,咱会的还不都是祖宗给的……
“下次要玩,就陪他们玩飘洋过海来的,这个保证安全!”不是我小鼻子小眼儿,实在是面子问题!!他们会的咱不会,咱会的他们都会,这叫一什么事儿?!那咱前面这将近二十年都白活了不成?!
文霄煞有其事地点头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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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教主大人又来了,还宣布说以后都在这里吃,说什么心情好有助消化。靠,噎死你!
我看文霄吃得那叫一个味同嚼蜡,司徒杉韫不说话,光是看他那个样子就已经很欢乐了。终于文霄砰地一声放下饭碗,道:“难吃死了!来来去去那么几个菜。”
司徒杉韫看了他一眼:“我这里可不是皇宫内院,哪里来山珍海味给你填胃?”
“谁要山珍海味了?我要布丁!我要慕司!我要披萨!”
“……”汗,他小孩子果真按照我说的开始发难了……
司徒杉韫停下筷子,很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文霄歪着头眯着眼,用鼻孔看他:“家乡小吃,哼哼。”
司徒杉韫脸黑了黑,想笑最终还是压下:“我信你是从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了,行了吧?”
文霄哼了一声继续吃饭,就听司徒杉韫接下去又道:“我信别人可不见得会信,你哥快来了。”
!!!
我一个激动,两眼放光,文霄比我还激动,直接跳起来抓着司徒杉韫的手臂:“真的?真的?那个李公子也来么?!”口中饭粒乱喷,教主大人的脸青了一块,把沾满饭粒的衣服拉给他看:“你不是不想跟文湘走么?”
文霄狗腿地笑着,伸手掸掉:“此一时彼一时么,呵呵……”
司徒杉韫也呵呵:“来的是你大哥。文湘来过一趟了,没事来第二趟干什么?又不是犯贱!就算他想来,他身边两个也不肯。”
白激动,文霄立刻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坐回去吃饭。“哦?大哥来关爱小弟了啊,怎么现在才来?”
司徒杉韫上下审视了他一番,点点头道:“说你笨真挺笨的,但是这时候倒聪明了么。文家在江南生意可不小,你当初是跑来投奔文湘的,谁知道教里刚出了事。”
文霄愣了愣:“兄弟闱墙啊?俗烂!”
我就感觉眼前发黑,原来我打算的后路之一就是这位文家大公子,现在老天很仁慈地在事前就告诉我:此路不通。怎么也比去到人家地头上,被卖了以后才知道好,我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司徒杉韫问道:“你怎么打算?”
文霄咬着筷子:“文家很有钱么?那就问他要笔赡养费好了,你巫冥教缺钱不?”
司徒杉韫哼了声:“你算盘倒打得精,要我陪你去讨钱!”
“什么讨钱?!这是我应得的家产!”
“你不是一偷尸的鬼么?”
“难道养的不是他三弟的身子、文家的血脉?!”
“……”
为什么人们头疼喜欢说歪理的人?因为很多时候歪理也是理,而且无从反驳……
司徒杉韫走了以后,我拉着文霄小声道:“你记得留一份小钱单独存,最好别让司徒知道。如果将来要跑路全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