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 后传 定风波(穿越时空)----坊七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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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按住我,堵住了我的嘴唇。
后脑被他按住,吻几乎要把我吮干。
人被翻了过来。
他扣住我的腰按在床上,强抵而入。
几下重击,撞得我的五脏六腑几乎都飞了出去。
杨天泽停下来抓住我的手,强扣进我的指缝,把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
我无力地蜷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两枚戒指扣在一起,在我眼前闪烁剌眼。
还是得推开他。
不然我拔不出来,只能更堵。
目标首先放在了手上。
我拼起力气,用力后抽。
手指被牢牢夹住,指节因为拼力隐隐泛白。
抽出的一瞬间,我的戒指也随之脱落。
戒指滚到床下,摔在地上,撞出叮叮咣咣的一阵脆响。
我们俩瞬间都失了神。
他退了出来。
扣牢我的腰,一寸接一寸,小心翼翼。
我推开他,坐起来穿衣服找鞋。
杨天泽拎起褪在床下的披风扔在我身上,然后给自己拉了条薄被盖好。
梁曜寒,他平躺在床上,把双手抄在了脑后,你是不是又觉得朕在为难你?
我不想说话。
你是不是又想出宫?
我不想回答。
搞成现在这样,我无话可说。
先睡觉吧。他笑得有点儿干,你累坏了,朕脑筋也不怎么清楚,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他说着抱住我的腰,然后扯被把我们紧紧裹在了一起。
我被他扣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真气从小腹缓缓流入,慢慢流入四肢百骸。
他在我的背上吻了吻,然后收紧抱我的手,把头抵在了我的肩上。
随便怎么样吧,先睡了再说。
反正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只知道他心里想的,应该和我不一样。
这是不是就叫同床异梦?
我默默笑出了声。
我闭上眼睛。
只一会儿,宫前便一片噪杂。
赵恩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二皇子出疹了。
杨天泽噌地跳了起来,胡乱抓起衣裳就往身上套,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
不,不知道。赵恩的声抖了,杨天泽的手更抖,腰带扣了几次都没扣上。
我赶紧搭手,传太医没?
传了。
那就好。
杨天泽忧心如焚地先跑了,我急急忙忙地叮嘱过日朗和日昭宫的人,让他们务必看好孩子后才赶去泰安宫。
泰安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大小小的妃侍们全都陪着杨天泽在偏殿候着。
杨天泽一见我就奔了过来,你是大夫,也去看看。
我领旨。小董却一马当先拦住了我,不准你进。美人把眼睛哭成了樱桃,那架势直叫一个宁死不屈。
我转头看杨天泽。
杨天泽默了默,把美人搂在了怀里。美人得了主心骨,哭得更加悲悲切切,手扯住我的衣裳死活不准我进。
不准进就不准进吧,其实我也不怎么想进。
我退到一边,听美人哭到语无伦次,上天何其不公,几个皇子同起居,偏就她的心肝儿遭了秧。
我不以为意地一笑。
董美人果然是个厉害人,听着如此肝肠寸断的一句话,却硬生生地扣下一顶谋害皇子的帽子。
日进是杨天泽的心尖,而日进的威胁是日朗和日昭,日朗日昭又只和我亲近,我又是杨天泽身边风头最劲的人,一圈绕下来,皇子们同起居,我护着的两小子没事,她儿子却遭了秧,她向来杀人于无形。
杨天泽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其他人则全盯住了我们叁。
爱妃,杨天泽开始冷笑,孩子危在旦夕,你当母亲的不忧心自己儿子,倒有闲情管东管西?
小董一怔,转瞬又哭了起来,皇上,臣妾就是忧心进儿啊,进儿可是臣妾的命根子,现在无缘无故地得了疫病,臣妾要为自己的孩子作主啊。
是么?朕怎么觉得爱妃是要替朕作主?
董妃倏地跪了下去,杨天泽后退一步避开了她,来人,给朕围住毓秀宫,所有进出人等都给朕仔细盘查!各色宫人,尤其是今日亲近过皇子身边的人都给朕圈起来审讯!无论品级,无论妃侍一律等同对待!你们都给朕散了,各归其位禁足候审。必要时,杨天泽咬了咬牙,用刑。
皇上,姚子贤站出来劝戒,您这样,宫内势必人心惶惶。不如.........
人心惶惶好,朕要的就是人心惶惶。杨天泽笑得更冷了,朕看你们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居然算到朕的儿子头上来了。那朕成全你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全给朕滚!
杨天泽转身就向内殿走,一群人等全傻了,包括我在内,全都站着目送他。
杨天泽走了两步又站住,转身看向我,梁曜寒。
臣在。
你立刻把朕的朗儿,昭儿都接你宫里去,好好给朕护严实了。朗儿日常的功课也暂交你管,听清楚了么?
遵旨。
抱了两个儿子回宫。
晚上左手搂着大儿子,右手抱着小儿子,一觉睡到天亮,三个人都睡得非常安稳。
其他人估计就不好过了。尤其杨天泽,他最心疼日进那孩子,也不知道得多着急。
第二天一早陪着孩子穿衣洗脸吃饭。
刚用过早膳,小七就打听好消息跑了回来。日进的烧退了,皇上照常早朝。从泰安宫中抓出个尚食宫娥,说是作小点时误放了佐料,被杨天泽一怒杖了二十。
下朝之后,我被宣去了尚书房。
杨天泽的精神很不好。陪着儿子熬了夜,自己身上又中着毒,脸色差得泛白。
看见我,他笑得很干。
看看吧。他甩给我一张折子,配合得恰到好处。
我打开折子。
折子上,几条罪名触目惊心:
第一条就是我和楚成一直担心的河工贪污。要点落在了知情不报,自作主张,瞒天过海,欺君罔上。也就是说,姚董两家被撇得忒清,错全成我的了---我用歪门邪道隐瞒这事,不止欺君,还有拉拢政党的大嫌。
第二条就是我以色媚上,居心不良,妄图窃取国政。
然后便是林林总总的各色罪名,随便一条都够我死上一次。
真是恰到好处,前脚女儿刚泼我一盆谋杀皇子的脏水,后脚老爹就指使人掀我的陈年旧帐。而且就选在我刚出了风头之后,并且摆明了是想弄死我。
我抬起头,皇上意下如何?
杨天泽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我看。
梁曜寒,他突然出声,你出宫吧。
折子失手掉在地上。
杨天泽走下来,把我抱了起来,来吧,准你抱朕一次。不过要排在朕后头。
怎么又说起了这个?
你不是想要么,朕给你。一人一次,朕先。做完了朕送你出宫。
他的声音有点儿哑。
我心里堵得更厉害,然后呢?
然后过你想过的日子。他低头吻我,小曜寒,朕说过,朕要给你你想过的日子;。朕一定会践约。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必担心,先去报国寺住上一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想想什么是你想要的日子,其它的事,朕来办,慢慢给你安排。
我一听这话,不堵了。
我怒,皇上就这样看低臣?
这事究竟有多难办,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不必故作轻松,要死就死,爷从入宫那天就准备好了,从来不怕这一刀。
杨天泽笑了。笑中夹杂非常难堪,你这么想?
火气突然又泄了下去。
杨天泽想力保我,为的正是一份私情。我不能,也不舍得作践他的心意。
这种时候,我希望你把我当臣子看,而不是皇上的娈童宠侍。
可朕舍不得。杨天泽摸了摸我的头,朕有很多事,希望小曜寒来分忧,朕还有很多事,也只有你才能做到,可不管什么事,朕首先都要你好好活着。所以.........他抬起我的下巴,你出宫吧。
理由呢?
别以为一句不舍得就能打发了我。
我这人就是狼心狗肺、没心没肺,我不感你这唬小姑娘的大德!
人不是这么做的。
杨天泽轻微地皱了下眉。
我的不爽立刻翻倍。
有些事,朕原本也不想你知道。现在你这样出宫反而比较好。如果.........他顿了顿,错开看我目光,如果你就这么忘了朕,也可以。
滚!
不是这么回事!
折腾到现在才想起来叫我忘了你?没你这么占我便宜的!
如果我说不想走呢。
那朕就算计你走。
怎么算计?
他看了我良久,最后说道,尽量不让你难受的算计。
他的声调平缓,一字一顿,不是开玩笑,听得我无话后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只知道杨天泽要有大动作,并且突然改了主意,不用我了。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这几天发生的事。
青梅竹马,同心同德的皇后,毒、阴谋与反阴谋。
我依然搞不清杨天泽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只知道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那老姚呢?你怎么安排他?
贤儿和你,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我,你们俩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梁曜寒,他突然变了脸,你问得太多了。
我识趣地闭了嘴。
我确实稽越了。
总之我现在是越发地拎不清了当前究竟是什么一个情况。
出去就出去吧。
我先出去,想办法把这该死的来龙去脉通通理清,然后再看着办。
杨天泽拦腰抱起我,帮我跨坐在他的身上。
小曜寒,他环住我,吮住我的耳垂,能给的,朕都给。手指沿着脊背下滑,他的动作很慢,不能给的,朕愿意尽量给。
我明白。我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谢谢。
杨天泽提了提我,让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我松垮下身体,放任自己全部交由他。
细密的汗珠慢慢散布我们的身体。
杨天泽把脸埋在我的胸口,用内力抿出一个吻痕。
梁曜寒,记住,朕......很爱你。
我也一样。我吸了口气,我爱你。
然后把头埋在彼此的颈窝,不再看对方一眼。
杨天泽抱着我,小心翼翼,仿佛对待琉璃玉器。
我抱着他,缓慢仔细,如同对待初涉情事的少年。
呼吸都像春日里微热的风,拂得人全身暖洋洋的,舒适惬意。
吻在舌间纠缠流连,比身体里升腾的快感更甜美醉人。
非常迷恋,不舍失去。
可有时候就是世事这样奇怪。明明应该在一起,却错失在一念之间。
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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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理由是我腰伤复发,需要休养。
下旨的日子是腊月十五,我得封侍宫正好一周年---纸婚纪念日。
我接旨的时候,天空应景地飘起了雪花,赵恩又因风寒哑着嗓子,搞得接旨仪式无比凄凉。
杨天泽没有来,不来也好,免得更凄凉!
吃好饭,我带着两孩子看星星。
杨家人似乎很喜欢星相学。杨天泽就不用提了,日朗不过八岁,竟然也说得头头是道。
日昭年纪小,没一会儿就偎在我怀里睡着了。粉扑扑、肉嘟嘟的小脸上,睫毛长的不可思议,长大了肯定也跟他亲爹一样祸害。
日朗则挨着我,并排躺在了藤椅上。
爹,你以后跟我好不好?日朗翻了个身,用两只小手支着下巴看我,我跟父皇说了,以后等我封了王,你就跟我去我的封地住。
他们还说这个?这对父子真神奇。
那你父皇怎么说?
父皇要我好好读书。他说只要我将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他就给我封块最好的地,准你和我住。
我笑了,摸摸他的头。
可是父皇又说他说得不算,还要看你愿不愿意,你愿意么?
我笑了,点点头。
那昭儿呢?
什么?
要是昭儿将来也让你跟他一起住,那你怎么办?
那我也跟你住。
真的?日朗倏地跳了起来,一脸欣喜地伸出了小手指,那咱们拉勾。
好,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拉勾,盖印。
用小指拉勾,用拇指盖印,日朗又躺回了我身边。要是爹以后想昭儿了,那就跟我说,我送爹爹过去看他,和他住一段时间。不过你还是回来和我住,因为我们拉勾了。
嗯。我把他搂在了怀里,重重地在他脸上波了一口。
这小屁孩子怎么这么纯朴可爱?跟他亲爹完全不是同一类型。
爹,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其实父皇不让我和别人说这件事的。他说这是他和我的秘密约定,不让我说给别人知道。
我默。
日朗笑了,两只眼睛弯得都没缝了,越看越像杨天泽,但爹你不是别人,所以我没有违逆父皇。只是爹不能再说给别人知道了,不然父皇肯定会生我的气。
好。爹给你保密,一定不让别人知道。
爹,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
这孩子才几岁啊,怎么会这么多的秘密?


二七、
爹,日朗神秘地贴近我的耳朵,他们都说你利用父皇,利用昭儿,利用我想窃取国政,可我不会信的,无论何时,我就当你是我爹,和父皇一样亲的亲爹。
我心里一热,紧紧抱住了日朗。
他们还说父皇看穿你了,所以不要你了,可我一点儿都不信。
我弹了弹日朗的头。
看来情况的确很复杂,杨天泽突然放弃我这局棋,也许正和日朗所说的谣言有关。
他应该不会相信这种谣言,但是他却不得不考量这种谣言。一旦他真的出了事,而我又当了政,那就是证实了这种谣言,其结果自然是一片混战,不堪设想。
更乱。
我还有一个秘密。
说吧。我捏了捏孩子的小脸儿。
我知道父皇很喜欢我。一点儿就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讨厌我。
他当然很喜欢你。而且不比对日进差到哪儿去。
我也很喜欢父皇。爹,你替我悄悄地告诉他好不好?但你不要说是我说的。就说你看出来的。
为什么?
我是男人啊,男人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出口?可不说,我又担心父皇不知道。
小屁孩子,还真是杨天泽的儿子,天生别扭。
你爹我也是男人。我也不能把这种事说出口。
可你和父皇成亲了嘛,成亲了就可以说了。再说了,你是替我说呀,又不是你说你自己。
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好,我揉搓他的小脸,我一定替你说。
那什么时候说啊?
还不知道。爹爹就要出宫了啊。
而且出去了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或者还会不会回来。
宝贝儿,我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孩子,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我爱你。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趟御花园。
我打算挖点药藕带走。
虽然事情搞得比较伤感,但我本人还是挺乐呵的。
首先,日昭被恩准跟在了我的身边。
其次,能离开乌烟障气的皇宫,过悠闲生活,也一直是我的一个向往。
如果不是路上遇到了小董这女人,我一定会走得更高兴。
小董大概是欺负我欺负惯了,这一次居然礼都不行,扬着眉毛就从我身边婀娜多姿地走过,她身边的小姚就更牛了,走得那叫一个抬头挺胸。
我一看就乐了。
董贵妃。我站住了叫她。
她向前走。
董贵妃,你只是贵妃吧。
小董继续向前走。
那本宫又是个什么品级?
小董终于不负我望地转了身,梁曜寒,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少在本宫头上发威。
不发不发。我笑容可掬,我怎么舍得对美女发威呢,那多太符合一个绅士的形象了,本宫只是想和董贵妃探讨一下《宫礼》和《宫训》。
小董一怔。
我更加笑容可掬,贵妃呀,按品级是你高还是本宫高?
她抿唇。
嗯,挺娇蛮。
我说,贵妃呀,你不知道么?那你的宫礼嬷嬷是谁,怎么能忘了教你这么重要的事?
贵妃杏眼圆睁,显然是气上了,我看得更爽。
贵妃呀.........
她转身又走。
这怎么行呢,我还没说完呐。
我咳了咳嗓子,以下犯上者,杖二十。重者,小姚,你说是什么?
小董可够牛的,居然给自己的太监起名小姚,摆明了是欺负老姚啊。
小董倏地转了身,梁曜寒,你不过是个山村野夫,有那么点姿色.........
诽谤皇室宗亲,最轻好像是腰斩吧。我纯良地摸下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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