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戏莲叶间（穿越时空）————意荷[下]

俗话说得好，人言可畏啊！
要出名，也不能这样干啊，况且这还是一个顶着"菩萨"幌子的......
简直顶风作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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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入流的游戏

叶一何，此前从没有离开过京都；凤仪公主，此前从没有来过京都；两人不可能有交集的啊！
我就是再自恋，也不会认为"就凭刚才漏洞百出的一场会面，她会对我一见钟情，进而利用各种机会，赶着非要嫁给我"！
更何况，本人一点也不自恋呢！
而且，作者，你可千万别忘了，我是一断袖的，要招，也只能招美男子；这样的貌美如花--向日葵的，我坚决不要！

作者：小样，你说不要，就不要啊！
一何：这样没法活了！做你笔下的人物，真一个"惨"字了得！要车子，没车子；要房子，没房子；要票子，没票子；要儿子，还没儿子......小心，我绝食，闹自杀！
作者：瞧你那点出息！咱重视的，不是精神食粮嘛！
一何：还精神食粮呢？就凭你那蠢脑袋+没见识，我能英明神武到哪儿去？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部小说里，从头到尾，我就是一到处蹦的傻B，专门给你活跃气氛的！
作者：话可不能这样说！你这不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嘛！好了，好了，别唠叨了，小心"更年期"缠上你！凤仪公主，多好的姑娘，"现代女强人版"的，很多人抢着订的，你想要，我还舍不得给呢......
一何：那敢情好，你赶紧"金屋藏娇"吧，老这么出来"放风"，万一吓着人，可不好！
作者：年轻人，不要这么狂，给你找个情敌，去去火吧......
一何：啥？

等等，还有个不寻常的地方！青青，这么外向，爱说爱笑的热血情年，居然什么话也没说，就出去了；旁边的几个侍女中，也有两个大妈级的人物，怎么也不见，劝谏一声，提醒一下，毕竟攸关着公主的名声--"闺阁清誉"，疏忽不得！
这么熟练而自然的动作，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回了......

如此的训练有素，和电视、电影中，香港廉政公署的 "请喝咖啡"，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公主召见，不要说咖啡了，连杯白开水也没有！
看来，装痴卖傻，今天是一定过不去了；不知道，转为"污点证人"，还有没有机会......

我不动声色，悄悄挪了挪双脚的位置，为逃跑提前做准备！
公主含笑，首先发话："叶公子，不用这么拘谨，本宫也不是那量小浅薄之人。"
咦！和大舅妈不一样，凤仪公主今天一直在走"平易亲民化"的路线......
我从善如流，反正低垂着脑袋，怪不习惯的，而且原本也是侧身而坐，就算抬起脑袋，也只是给她一个侧面，完全遵循"不能再让她看清我的脸色"这一最高原则！同时，深知自己连三流演员也算不上，演什么，砸什么，这里既没有剧本，又没有导演喊停，更不能重新来过！就我那上不了台面的，拙劣的应变能力，哪能在菩萨面前冒险啊！

为防止她让我转过脸去，我抢先打预防针："公主有令，自然恭敬不如从命！诗有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小生突发奇想，得了个新游戏，不知公主有兴趣知道否？"
公主一愣，眉心抖三抖，不见其它异常，似乎很有兴趣的说："叶公子，果然才思敏捷！既有新鲜事物，本宫当然要先睹为快了！"
我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一方丝巾（睡午觉时，遮脸上，用来模拟夜间，睡眠质量会更好），慢慢蒙到自己的眼睛上，徐徐道："游戏很简单，小生看不见公主，公主也只能看到小生的侧面，我们互问三个问题，对方必须诚实作答，答完后，各自离开。待下次见面时，我们再坐一起，讨论讨论，这和普通的会面，究竟哪一个效果更好？"

说完，迟迟听不到回音，我看不见她的动作，只能心下忐忑；虽然这个游戏对她吸引力不大，但话已经说出去，不论结局如何，都是无法收回，为今之计，也只有以进为退了。所以，我淡淡笑道："如果公主不喜欢这个游戏的话，小生的提议，就当没说好了！"
其实，我也只是赌一赌，毕竟自己不擅交际，能够开门见山、直来直往，对我是最有利的！但公主不同，她身份高贵，有地位优势；野心勃勃，目标明确，有主导优势；谈判经验丰富，且熟人熟地，有主场优势.....她完全没必要放弃本身的优势，和我"同级对抗"！
就在我即将失去耐心，准备放弃时，公主答应了，"好！就依公子所言！"
要命！我是不是赚了？她是不是答应我，今天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去？因为下次见面，才会讨论游戏的结果呀！

不管了，话越少，破绽越少！直接进行游戏。
--"游戏正式开始，请公主先问。"
--"公子觉得本宫的相貌如何？"
--"骨骼奇特，五官尚好，中下之姿。请问，公主为何要召见小生？"语速很快，不想给她过多的考虑时间，而且希望她能跟上这个节奏，回答我的问题，也是想也不想，张口即答。这样，谎话的几率会低一些！
--"闻得，公子一举收服了靖王爷、叶侍郎。这样的风流人物，本宫当然要见识一下！"

第二回合：
--"这次该我先问了。公主心目中的驸马人选是谁？"
--"靖王爷。如果靖王爷、叶侍郎同时向你求婚，而你只能在这二者中选其一，你会选谁？"
--"叶亦安。叶侍郎。"

第三回合：
--"你可以为本宫所用吗？"
--"纵不能用，亦不会坏公主的事！人心不足蛇吞象，公主何时，才会觉得满足呢？"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哇塞！果然是高人！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缓缓解下丝巾，站起来，向着公主所在的方向，行了个简单的鞠躬礼，就自行出门了；反正门也没关着！
就在即将跨出门槛的一刹那，似乎听见衣袂带风的声音，但我强忍着，克制住自己，硬是没有回头，脚下也没耽搁；只是八卦镜一斜，隐约可见一个宽宽的背影......

走出来，才发现，带我进来的小太监，就站院子口，远远的等着我呢！于是又跟着他，慢慢走向后宫东北方的角门。
暗暗叹口气，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看似轻松的过了过场，但我已是身心俱疲。转过长长的过道，一眼就看见，小顺子扒着门柱子，一脸焦急的往里瞅着呢；看见我出来，马上换成大大的笑容。
心下一阵温暖，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乎又开始胡思乱想：小顺子，也可算作安表弟的心腹了，基于"坚固的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这一原理，安表弟的对手若想打击他，收买小顺子，无疑是最简单、经济、有效、快捷的途径了；当然，如果还牵扯到好几代的恩恩怨怨，且这个敌人高明到"十多年前，掐指一算，就已料知有今天"的地步，那小顺子本身就是一个"卧底"，而且最佳戏剧效果的真实身份，莫过于"仇人之子"了......

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小顺子手忙脚乱来扶我，嘴里还嚷着："表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喝酒了吗？"当然，脸色又从"咧嘴开心"，变成"焦急担忧"！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想必年纪大了，皱纹也会比别人多；我好笑的看着这张白净的脸，不知怎的，就想起川剧的绝活，"变脸"......
不顾众多宫中侍卫和小太监们的惊讶目光，我整个人都挂在小顺子肩膀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小顺子，你的老家在哪里？有没有听说过四川的‘变脸'啊？"
话还未完，就感觉，身下的人，猛地一颤，肌肉发硬，肩膀发凉......
咦？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小顺子真的是卧底？还是四川的"变脸"，和他有什么典故？
天下间，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吧！随便问问，也能淘出个，不知是"商业间谍"，还是"政治间谍"的！
早知道，我就去报考警校了，念完，成立一个"反卧底调查小组"，口号也有了，就是"还世界一个清明，让卧底统统见光"！
一会儿工夫，连广告词也想到了：
您是否觉得，大量的客户正在流失？你是否预感到，工作室多了一双未知的眼睛？您是否经常收到，不明的电话和邮件？您是否发现，出门越来越挤，处处受人窥视？无须犹豫，无须彷徨，更无须怀疑、堤防身边每一个人，您只要拿起电话，拨打999-999-999-999，反卧底调查小组解决您的烦恼，还您一个安心、放心、省心、开心的氛围！

终极无间

幸而，此时，有人打破了僵局，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轿夫不明就里的凑过来，毕恭毕敬的请示，说："表少爷，是不是可以走了？‘侧绣门'的关门时间快到了，公公们催着，让赶紧离开呢！"
的确，大楚国的皇宫，章程规矩本来就多，涉及到后宫，管理就更加严格了。进出后宫就两个门，"正绣门"，专供皇亲国戚通行，"侧绣门"，每天只开放三个时辰。
我点头，同意轿夫的观点。又打了个哈欠，拍拍小顺子的肩膀，才说："怎么了，小顺子，出门打工的时候，年龄太小，忘记老家在哪里啦！"
小顺子似乎回过神来，脸色依旧白净，眼里闪着莫名的光。我装作，毫不在意的瞪了他一眼，又说："别想了，咱该回去了！"
想想，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不管什么原因，都与我无关；而且，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本来就是穿越来的一个看客，不属于他们，没有权利把它的历史搅成一锅粥......
尽管我喜欢喝粥！

我说完，就朝轿子走去。
身后，传来小顺子似乎天真纯朴的声音："表少爷，您可真爱开玩笑，小顺子是个孤儿，连父母也不知道是谁，又怎么会知道，老家在哪里呢？"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哪能这么容易，就掀出一个跨地区作案的（从四川--培训基地，到京都--卧底场所），专业卧底！
可怜的宝宝，快让我抱抱，差点就冤枉你了！

哪知，小顺子好奇的又问："四川，可是西夏国的属地，表少爷怎么突然想到那地方去了？而且，‘变脸'什么的，从没听说过，表少爷是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为防止脸上显露出来，赶紧低头，自己去掀轿帘。
待得坐稳后，才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去过西夏国？"
小顺子憨笑道："哪能呢？我出生才一个多月，就被卖到叶府当小厮了，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京都，更不要说，那么远的西夏了！"
乖乖！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我赶紧放下轿帘，全盘否定自己，道："我那全是瞎说。昨儿下午，不是刚吃了西夏国商贩运来的大柚子嘛，又香又甜又多汁，真是好吃；所以今天就想着，西夏国，还有没有猕猴桃、鸭梨、变脸、乌鸦嘴、白头翁、红毛果之类的，好吃的东西？
坐轿子里，也不知道小顺子接受我的说辞了没有？只是，他喊"起轿"的声音，一如平时，丝毫听不出其它情绪......

我心内波澜起伏，也顾不得其它了！
想不到，"蜀中福地"竟是西夏国的？
一个从没有去过西夏国的小厮，为何如此肯定，四川没有"变脸"呢？
要换了一般人，肯定只会问："你说的‘变脸'，四川真的有嘛？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好玩吗？不会是个吃的吧？"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小顺子是西夏国派来的间谍！而且西夏国此举的目标，一定非常可怕，要不然，怎么会利用一系列、出生仅一个月的婴儿？
你不会以为，间谍只有小顺子一个吧！要知道，像叶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即使买个奴才，也是有诸多规矩，诸多条件、诸多麻烦的，不是谁便宜就买谁的！所以，西夏国不一定，能进入京都的关系网，而最便捷的方式，莫过于弄一批"容貌佳、素质高"的婴儿，散入京都的"人牙子"手中，总有几个会被卖入官宦人家的......
要"容貌佳、素质高"，最重要的还是忠心，当然从朝廷大员家中"征收"婴儿，最方便啦！一方面可以观察，那些大官是否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了国家是否不惜献出自己的亲生骨肉；另一方面，儿子收缴后，也不用告诉他们去那里了（当然，卧底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啦），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连辞官归隐，也要考虑儿子怎么办。真够狠的！
由此看来，小顺子的出身也不会太差，说不定是将军、尚书之子，说不定是王公贵族，最夸张的莫过于，他原来是西夏国的当朝太子！
哈哈，全是我想的！既然想到这里，不妨再想想......

可怜一群无辜、可怜的"未来之星"，小小年纪，就这样离开母亲温暖的怀抱，被无情的贩卖到大楚国各级官员的府邸，相信皇宫也不会例外！没看见小太监众多，还都是和小顺子差不多年纪的，鱼龙混杂，危险啊，危险！
西夏国举着"友好通商"的招牌，在京都及楚国各大城市，贩卖特产，经营酒楼；说不定就是为了，就近监视卧底们的动态。一旦发现，他们心智已开，马上考察他们的特长、优势，以及所属环境（在哪家当差，那家有什么重要的人，怎么接近，怎么传递消息，当然最重要是保持隐秘性），传授各种技能，培养成一个真正的专业间谍！不听话的，还可以拿父母来威胁他们；偶尔给他们讲讲家乡、家人的情况，坚强思想控制。
经过至少十五年的经营（小顺子也就十五、六的样子），想必这个组织已经经营、发展、壮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间谍们之间肯定是不允许互相来往的，互相打探的，但为了防止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肯定也安排了识别自己人的方法。而且间谍多了，每日的情报也多，为及时有效的利用这些情报，肯定要在各大城市建立所谓的联络中心，有专人集中处理信息，及时发出各种指令。联络中心总在同一个地方，安全性也是令人担忧的，是不是还可以考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啊？同时，也需要一个总舵主之类的大人物，坐镇指挥，统筹安排！
这一切，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肯定少不了啊！银子出去的多多，自然也要求回报大大，西夏国会不会希望，这是一支能顷刻间颠覆，大楚政治命脉的秘密武器？
如此说来，大楚国真是岌岌可危！因为表面看来，繁荣昌盛，四海升平，前一段时间又征服了东齐，难免滋生骄傲，放松警惕，一旦西夏开战，前方鏖兵，后方间谍，真是不敢想象，光是投毒，大楚国只怕就要死掉一半的忠臣良将......
越想越恐怖，难道大楚国真地对此一无所知嘛？还是我电视、电影看多了，无事生非，空穴来风，夸大其词，捕风捉影！当然还有一个可能，莫非时势造英雄，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成就"一个旷世的民族英雄"，而精心造就的时代背景？
老天爷够狠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不管了，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难道我能去报案？说不定被别人当失心疯子抓起来，那就亏大了，还要劳烦安表弟亲自到监狱里来救我，虽然可能上演感人肺腑的你侬我侬，但万一被哪个不识相的一顿毒打，那我是报复好，还是不报复好呢？我可不要，有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冤冤相报何时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等等，想想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