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何:"王爷回到书房,拿起断袖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靖王:"嗯。你猜猜写的是什么?"
一何:"欲寻庐山真面目,珍惜爱护此袖人?"
靖王:"非也非也。上面写着:君住东门头,我住东门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大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一何:"这么长,写得下吗?"
靖王:"写得下,不信,咱们找支狼毫笔,试试!"
一何:"那倒不用了,故事还继续吗?"
靖王:"当然继续,你还没出场呢?"
你说上次在靖王府,好好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危急,我干吗非要撕坏自己的袖子呢,这下得了,不但名副其实的断袖,还惹了一堆麻烦!如何善后啊......
作者:谢谢网友笑笑的长评,仔细读了,感觉颇有压力,只能说,我不会把一何写成天才、超人之类的,尽量让他在复杂的环境中,还能保持一颗纯真的心。
故事接龙(下)
第四十六章 故事接龙(下)
继续讲故事。
一何:"神秘人虽然跑了,但王爷见过此袖,也认识此袖的主人......"
靖王:"对,该你出场了。断袖、鸳鸯分飞,本王又怎么忘得了!"越说,声音越低,看来其中还有典故,可惜目前只能暂时放弃,因为还有更重要的没问呢!
一何:"王爷,应该早就知道我和慕容氏有关......"
靖王:"不错,慕容氏的内功,独辟蹊径,外人再厉害,也看不破。本王第一次捏住你的手腕时,就已经发现你练过‘明玉心法',所以才对你特别关注,也就因为太关注,才让那可恶的竹帘砸倒!"(忘记的朋友,请自动翻阅第六章)
一何:"王爷回去之后,立刻就让人查了我的身份......"
靖王:"不错,你的身份可疑,但既然和霁有关,本王也不会鲁莽揭穿,所以特的请你过府叙叙旧。只是你大玩‘欲擒故纵',一方面,轻易让本王探到你的脉门,探知你的内力,引起本王的注意,另一方面,急忽忽的出尽法宝,只想逃跑。"
原来靖王爷所爱的人,叫慕容霁,跟我的美人师傅肯定大有关系啦!我大师兄乔说过,慕容霁是一位神医;美人师傅又说他弟弟,外号三绝神医,二者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晕,什么欲擒故纵,那全是因为我不会武功,不知道要避开手腕间的脉门,好吧?
一何:"王爷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吧......"
靖王:"当然不会。这么多年来了,他们慕容氏一向神出鬼没,本王私下动用六扇门的势力,寻遍大江南北,踏足各个国家,依然找不到他们一丝一毫的踪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霁的消息,哪怕是个虚假的消息,本王又怎会轻易放弃!"
一何:"所以王爷因势利导,假意另结新欢,演了一场感人肺腑的‘梁山伯幡然悔悟,真心爱上了马文才'......"
靖王:"哇赛,小何,你的反应还真快啊,世人都小看你了,不过,本王喜欢!"
一何:"王爷错爱。"
靖王:"再说了,谁能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本王才二十七,任性一回,亦不过分啊!况且,你怎么知道本王是在演戏?说不定本王演着,演着,就真心爱上你了呢?"
真受不了,一个满脸写着"郁闷"的人,偏偏要强颜欢笑,说出这样的话......
一定是刚才那口酒喝太少了,还得再喝一口压压惊!他也真不愧是我的偶像,什么活都敢说出口......
先岔开话题吧,要不一个王爷哭起来,会很难看的。
一何:"前几天,王爷派人来找过我......"
靖王:"正是正是。好戏已经开罗,主角迟迟不现身,让人分外心焦啊!"
一何:"适逢小人身体不适,让王爷的侍卫白跑了一趟......"
靖王:"哪里哪里。病如西子胜三分,美人娇喘虚虚,我见犹怜,经文人墨客、贩夫走卒,口舌相传,一一润色,飞短流长,添油加醋,添砖加瓦,众口铄金,翻天覆地,面目全非,效果更佳。"要命,几天没出门,外面就已经流言满天飞了吗?
一何:"王爷只唱独角戏,就能骗倒凤仪公主,果然是高明之至......"
靖王:"惭愧惭愧。其实全仗你的面子,公主的侍卫一见到你的画像,就激动万分啊。"
一何:"那还是王爷厉害,想必画像摆放的位置,再合适不过了......"
靖王:"过奖过奖。本王也就是抱着它睡觉,顺便说了些梦话,流了些口水而已。"
晕,一直都害怕和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打交道,不论你说什么话,都像弹在网上,软绵绵的又回来了,丝毫不受力!尽得太极的精髓,"四两拨千斤"的真传!
我决定不兜圈子了,单刀直入,有话直说,才是我的风格!
一何:"敢问王爷,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啊?"z
靖王:"小何这么聪明的人,还需要本王多说嘛!"晕,又来了。
一何:"其实,驸马人选,全由皇上定夺,王爷不想当驸马,尽可以跟皇上说,用不着如此大费周张。"楚王疼爱弟弟之心,还真是路人皆知;强抢了那么多美人,都不忍呵斥一句;一个月上不了三天早朝,依旧大权在握!
靖王:"有道理,那你说说本王还有啥心思呢?"更晕!不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要找心上人嘛!凭你的放浪形骸,这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挑明,我帮你吧!
一何:"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也不在灯火阑珊处;既然踏破铁鞋也寻不到,不如想办法让他自己跳出来。所以王爷才安排‘梁山伯幡然悔悟,真心爱上了马文才',希望霁公子得到消息后,不论是嫉妒,还是好奇,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出来瞧瞧......"
靖王:"有点意思了。"y
一何:"但王爷您确信,马文才的人选没有搞错?我既和慕容氏有关,慕容霁又怎会想不到这只是一场戏?他更加不会出来了!"
靖王:"非也非也。我就是希望霁一早就认识你,一早就发觉你很特别,特别得想让人收藏在身边......而且我为你驱逐了所有的男宠,却没有把你抢入府中;只有这样,他才有兴趣出来看看;否则,他才会当我在逢场作戏......"My God!情之所钟,果真是匪夷所思!
一何:"王爷成功找到霁公子啦?"b
靖王:"刚夸你聪明,你就骄傲了。找到了,本王还用得着,这么勤快的跑来看你!"真坦白,我也不妨坦白些。
一何:"王爷觉得这个方法有效吗?"g
靖王:"当你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都忘不掉你想忘的人;当你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都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你就什么办法都肯试一试了!"
果然,情最伤人,而且伤的全是真心爱你的人。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一何:"事已至此,王爷作何打算呢?"
靖王:"本王仔细想过了,你既身负‘明玉心法',自然和慕容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王也不想惊扰霁的家人,只是跟踪你多日,却丝毫也查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所以今日,本王上门,一切坦诚相告,也直接问你,你认识的是慕容家的谁,在何处可以找到他?"
一何:"王爷调查得一清二楚,还需我多说嘛?"打太极嘛,我专门学过的!
靖王:"难道他从未摘下面罩?"
一何:"没见摘过。"我相当肯定。今天上午,乔大侠,我大师兄,大白天劫人,带面罩了吗?我怎么记得,只穿了黑衣,到处招摇啊!
靖王:"你们去了哪里?"
一何:"不知道具体方位,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院子,几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间。"乔大侠的轻功都违反科学理论了,一般人哪能跟得上,否则"地心引力"要修正了。不过,确实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而且该死的,我居然也没想过要问。
靖王:"凭你的机智聪明,就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一何:"无心对有心,自然什么也发现不了,何况他难得才出现一次。"
靖王:"那这个黑衣神秘人教你武功,又送断袖给本王,亦欲何为呢?"
一何:"只有他本人最清楚了。说不定有人怕你静极思动,给你找点事情做做......"
靖王爷愣了良久,最后竟然点头;而且神色匆匆的走了。
莫名其妙......
我忽然觉得很饿,转身出门找吃的;这才想起,有件大事忘记问了,马文才何时才能谢幕离场啊?
抗婚
是夜,月明风清,我去了两次茅厕,四次爬起来看月亮,八次口渴、下床找水喝,二十一次莫名醒来。
安表弟没有回来......
天灰扑扑的,也不知几点了,我卷着被子,坐在床上,享受寂寞的发呆。
院子一向很静,少有人走动,今夜更不例外;只偶尔很远的,传来一阵狗吠声。
突然,脚步声急促,有人"砰"的撞断门栓,旋风般,冲了进来,"啪",门栓掉地上,"哐",房门吱吱咯咯摇晃几下,也倒了。
气势之猛烈,动作之夸张,使得我游目四顾,到处扫描;奇怪,这里的的确确,确确实实,没人要自杀啊,用得着撞门嘛?
正准备让这个"始作俑者",照价三倍赔偿我的物质损失,三百倍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抬眼去看,竟是我前身的爱慕者,多日不见,温文尔雅的亦邦表弟,只是此时的他有些狼狈,慌张失措,汗流浃背,双面潮红,气喘吁吁,全身发颤,衣冠不整......
亦邦表弟看我醒着,微微一愣,随即冲过来,面色阴狠,一言不发,动手就想掀掉我的棉被;我自然想也不想,双手乱挥,双脚乱蹬,拼命挽留住这唯一的热源。
开玩笑,夏天早过啦,秋天已经到了,天气渐渐凉了,"全球变暖"还没被人发现呢,棉被自是更加不能少了。我还未计较,他进来时携带的那股冷风,更没来得及清算,由于少了房门,而灌进来的冷空气团,现在他居然狠心要把我可怜的、仅有的、不是加厚的,一条棉被也夺走,成心想让我冻成冰棍啊!我告诉你,小样,就是冻死我,你的叶一何也不一定回得来!
亦邦表弟,一点耐心也没有,一边扯被子,一边焦急说:"快出来啊,快点!"
咦,明白了!我双手死死按住被子,嘟囔说:"不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一大早晒什么被子嘛,而且今天天气不好,说不定会下雨......"
亦邦表弟呆了,难以置信的瞪着我,似乎整个人一下泄了气,不自觉,松了手上"拉锯战"中的棉被,铛铛,退了两大步;我一时没有防备,"嘭"的一下,抱着被子翻滚到了内床,后脑勺结结实实,和墙壁来一次亲密接触,并且再一次"中彩票",看到一个一个的小星星,白色亮闪闪的,还飞来飞去......
晕,最讨厌"拔河比赛"中,有人违反比赛规则,私自放手,害对方摔个人仰马翻了!
我虽然怒气高涨,恨不得咬他一大口,泄愤;奈何这一撞颇重,挣扎了两下,居然没力气爬起来。也许这就是我不愿面对现实的代价!
亦邦表弟难得的有些慌,抢过来扶我;我抱着脑袋,哀怨的看着他,冷冷说道:"你一大早,究竟来干什么的?是不是安表弟出事了?"
别以为我真不知道,只是静坐了大半夜,依然不想面对罢了!
亦邦表弟皱皱眉头,随即慌慌张张找我的外衣,嘴里口不择言:"你赶快走,快点,再晚,说不定来不及了!大哥昨晚在干清宫前,跪了一夜,拒绝和公主成婚,今天一早皇上又派人去问,还是不肯改口,已经被打入死牢了,我看这次凶多吉少。大妈一早明里是去探监,实际是想劝说,收效肯定不大,现在也该回来了。你还是快走吧,免得被她抓住......"
我对天翻了个白眼,需要惊讶吗?难道这一切不都在料想之中吗?
安安一夜没有回来,还能有什么事?靖王爷又怎么会娶凤仪公主?只不过我痴心妄想,想着凤仪公主手段高超,或能常人之所不能,可惜事实上,奇迹没有发生!
安安又怎么可能娶凤仪公主?公主已经芳龄二十四,安安才十八岁,这样也行?古人也流行"姐弟恋"?"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安安,你是不是也因为这段年龄差距而放松了警惕?弄得现在措手不及,不但没来得及与我告别,留一两个锦囊妙计,还选择"抗婚"这种极度危险的下下之策......
难道你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你可能人头不保吗?你一向都不是一个不知变通,墨守成规的人,何以此次弄得如此的僵局啊!难道你都没想过,你若死了,我怎么办?别以为我会伤心欲绝,为你殉情,"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笑话!难道你都找不到一个忠实可靠的人,传递点消息给我吗?林觉民的《与妻书》,情真意切,催人泪下,我一直都很欣赏的。难道有人棋高一着,逼得你不得不如此吗?那一定是刚到京都不久的高人吧,这样你会才始料不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你如此毅然决然的抗婚,难道想用以前所有的功劳,来赌皇上的一念之仁?难道你不知道,胁恩图报,是皇家最最忌讳的?你有了功劳,我可以赏你东西;但你自以为有功劳,就不再听话,大胆妄为,那只有铡刀伺候啦!
真的只能眼睁睁的"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吗?
我一把抓住亦邦表弟为我收拾行囊的手,目光焦灼,异常严肃的问道:"叶正德有什么反应?"不是说,上阵父子兵嘛,儿子有难,且休戚相关,叶正德没道理袖手旁观的?
亦邦表弟对我直呼他老爹的名讳,相当不满意,眉头更是皱成大大的"川"字,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气,才没说什么,只是轻轻,但坚定的摇摇头。
我跌坐回床沿。此路不通,想想也是,是我疏忽了,"病急乱投医",一直都说叶府家大业大的,五百多条人命,实在不能为了"一个不肖的儿子",就这样压出去!
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安安呢?我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心跳惶急得我害怕。
我开始回忆电视、电影、广播、电脑、书本、报纸中的救人经过,这才发现它们往往都太夸张,极具戏剧效果,不具可操作性。
例如最常见的,方法一:"刀下留人,圣旨到"。我连皇宫都进不去,又到哪里去找圣旨?唯一见过一回的圣旨,还被安安烧成焦炭,想仿冒也仿冒不来啊?
方法二:找个"诸葛亮"类的谋士,去劝皇帝,言之凿凿,为安安说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一招,更加行不通了,谋士必须是皇上比较信任的,最好还是一贯喜欢保持中立的,而我交际面如此狭窄,哪有机会认识这么显赫的人物啊!一时半会,又哪儿去找啊?
方法三:找一个和安安面貌相像的人,偷换进去,李代桃僵,替安安去死。要命,安安又不是双胞胎、三胞胎、多胞胎,哪有现成的替代品,就算现在克隆也来不及啊?
方法四:劫死囚。那是武侠高手干的事,我虽然有内力,却半分也使不出来......
等等,美人师傅的武功似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