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穿越时空）————水杯

作者：水杯  录入：11-25

“只有娘肯信我。”妈妈抱着我叫的别怕，没有人再能伤害我。妈妈为我戴好手表，说心跳太急时就静静数算自己的心跳，我是存在的，我是存在的，别怕。
“只有娘对我好。”为我架上没有度数的眼镜，妈妈叫我别怕，这双太夺人心神的眼睛不会再伤害我，用头发掩饰脸容，以后也不会有恶意的窥视，不会有人再说是我这张脸的错，不，不是我的错，我是平凡的，妈妈会保护我。
“我有整整一年的时间留在家中，足不出户。”因为跟人说话很可怕，医生问我怕什么，我答不出来，就是怕，他们好像都在笑我，笑我是异类。
“当时我哥在外读书，家中只有我和娘两人。”妈妈每天跟我说话，一点一点的教我功课。发觉那位医生敷衍，就替我另找专家，直到我肯和其他人说话，直到我能自己重新站起来。
“如果不是娘，我大约再也无法再次看这个世界。”我深深吸气，“娘说我跟所有人都一样，那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平凡的孩子，我是娘的宝贝。”
忘形地把妈妈那时每天都跟我说的话大声说出，我好像终于清醒，所以脸红了，该死，我在说什么？我已经是男子汉了，还是妈的宝贝？笑死人。

程斌就是会笑的那人，还好他尚算厚度，只淡淡微笑，“天明不用害臊。”
我扭头，脸颊潮热，不知他看在眼里有多出糗。
“我暂代你娘可好？”他不等我回答就抱着我，“宝宝不用怕，有我在。”
这家伙欺我不懂规矩吗？这里哪会有母子搂搂抱抱的？不过我贪恋那份暖意，也就由他去，暂时许我逃避一会。

第 21 章

很后悔没有止住自己的疯言疯语，所以后来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只要还没完全清醒就绝不开口，省得再次丢脸丢到姥姥家去。
还好那程斌心细如尘又知情识趣，我不想说的，他绝不会提，我想要的，还没开声就准备停妥，这样的人绝对是一流的管家人才，想像他身一身黑色西装的样子，也会很合适吧，长得一副标准的衣架子身材就是好。
这几天我无所事事的留在这所大宅胡思乱想，同时也试试当贵公子的滋味。庆幸宅中人口不多，且贴身侍候的都是那位程大哥，在他细心照料之下，我的心情也就慢慢安定，只要不去想起，心中的黑暗就不会蔓延，我就能拥抱小小的幸福欢天喜地像一般人地活下去。

程斌甚至特地替我向傻二爷告假，且笑着为我带了说话回来，“那位张公子说，如果后天见不到天明跟他一起去应试，他会化为厉鬼来讨命。”
我抿嘴，那老小子就是看不过我舒坦，虽然我好像还是他的挂名小厮…
算了，答应了的事还是得办，“我自然会去，总得看到有人情终成眷属才甘心。”
程斌笑而不语，怕是在腹诽了，这就是无法看透人心的好处，对，好处，我才不要知道只是奉命来对我好的人在想什么，何必呢？怕知道了之后会吐。
可是才闲了几天就有些不习惯，我这大概是辛苦命，睡着也还是乱梦一堆。
过去的阴影没有完全过去，好不容易才淡忘，平静地过日子。可是老天爷不放过我，把我丢来弄去，偏又落在这里，又更不巧的遇上方大方二。

想起他们两人，不知他们怎样了。那程斌正忙着把我当成孩子般裹在厚衣中，老实说，热死人了！可是之前发烧的关系，他已经当我是一碰即碎的重度病人，要他停下是不可能的，只好连忙分散他的注意力，“程大哥，方大的功力怎样？”
他只努力不懈地不理我挣扎把我另外半边身子也塞入厚袍当中，这家伙被我骗一下会死啊？！见我严实地被包好了才淡然回答，“方信初为秋水山庄的嫡传弟子，他本人又勤奋，武功自是不错的，青山以北的地区中，他可算是头十名之内的好手了。”
“只是他在你面前却是不值一哂的模样。”
他别开一直盯着我看的双眼，微笑如云淡风轻，“我要保护天明，当然如有神助。”
从来只有我诳骗人，没有人哄骗我的，心底那一直被压下的炎火慢慢再燃点起来，我的语气的温度就冷了一些，“强如程大哥，该有不少重要的事要去办吧？留在我身边是委屈程大哥了。”
因为我别转了头，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如常清澈，“我出去一下。”
连反抗也不反抗就出去了。f
看，我这个人就是不能被宠爱的，没有自知之明地这样就使气任性了。
我这样的人，很讨厌吧，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刘老板的命令，像程斌那样的人怎会留在我身边？别要太嚣张了，天明。
窗外青葱满山，真的已经快要入夏，如此算来我来了也快半年，可惜本大爷还是一事无成，快要把穿越者无所不能的金字招牌砸坏了。
“天明想要出去走走吗？”程斌已经回来了？他一脸平和，“刚刚想到今早煮下的红豆汤该差不多弄好，才去向厨房讨了点回来，天明吃过才再去散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r
他笑着看我吃，这里的厨子真不是盖的，终于程斌低语，“天明不要担心我，要是不喜，尽管发泄也可以。”
“因为这也是你的工作吗？”我冲口而出之后立时后悔，何必撕那片虚伪的薄纸？“我不值得你这样厉害的人来看守，要是刘老板还担心我的话，随便再找个人来看着我好了，反正我谁也打不过。”
程斌像是听不到我在耍小性子，笑着坐到我身边，也就是坐到我的榻子上了，喂！
他头靠到我的肩上，谁容你靠得这样近了！程斌捉住我抓得死紧的拳头，这家伙果然危险，太厉害了，我的男性自尊在他面前跌到最低点！
“那天刘老板在醉琼楼看到天明，我却是比他更早留心你。”
“这有什么关系？我说…”
他好像是第一次打断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古怪的小子，模样乱七八糟，又馋又挑剔，不知一向傻气的张公子怎会找了个这末糟糕的小厮。”
“看，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可是却对上了眼，怎么办呢？即使如何掩饰，还是掩不住像娘儿似的冰肌莹肤，说话装得粗拙奉承，只是会流露出瞬间的真心。我觉得你真的古怪，也很有趣。”这人也是疯子，“老板说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头压下来的重量叫我不能动弹，我极少跟人这么接近。
他不理我在紧张，“不是任务，是我真心想对你好。”
“别说了。别要对我好。”我止住他。
然后两人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他还拿我的肩当枕头，我的手也还该死的在他手中。
终于受不了寂静的是我，“你说话啊！”
“可是我不能反对天明的意旨，但刚才的要求我不反对是不行的，所以才无话可说。”
结论，这人完全不是外表那样老成持重。
程斌转向我的脖子低语，“不是方信烈不行吗？”
斩钉截铁的回答，“与方信烈无关。”
“没有关系？”我讨厌他这疑问的语气。
“没有！”e
程斌从我身上移开，站起来，声音不是平常的从容，“那你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着他，“你放肆了，程大哥。”
“是。”他低下头，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管事，对所有无理要求都非常习惯。只是这次他没有停下来，“方信烈自少就由他大哥照顾，两人早年丧母，比起如浪荡子的父亲，他更尊重方信初。加上几次陷入绝地的他都是由方大救出，这样的人不会为其他人而背弃大哥，与他外表不一样，方信烈是个非常忠心的弟弟。”
“我明白。”e
“所以即使你对他如何倾心，只要方大对你有情，他也就不会有回应天明。”
“是。我知道。”我苦笑，“你可说完了？我只是喜欢看他那张脸，爱美是人之常情。而且方大对我的不过是误会，不是什么有情。”
“我多口也是希望天明会知道分寸，”程斌的笑容不再是那么完美，“他只是过客，而我永远会在你的身边。”

错了，大哥，你只会在我身边直到刘老板的命令结束的时候。

第 22 章

回到稻香居再见傻二爷时简直有与亲人重逢的感动。
虽说程斌只是为了让我休养才把我留在他们的宅第之中，可以对于精力充沛的大男孩来说，那种深山隐居生活真的很闷人啊。
傻二爷看着我也是欢喜万分，本来以为他念着我，可是我还没有开始感动，他就坦白说是方二把他迫得不像人形，要他把我还出来。
亏我还这么想他，我于是凄厉…不，是凄楚地质问，“二爷难道就不想阿木了吗？真的有了新人就不要旧人了？”
傻二爷闻言只是脸色惨白，别转了脸，我还待迫问下去，就听见不大想听见的声音，“就在想阿木如何招花惹蝶呢？原来是一手厉害的缠人本事。”
想来这刻我的脸色比傻二爷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方二爷安好，今晚也大驾光临小店啊？”
那双桃花眼真的就在身后不远之处，目光中隐含怒气，可惜我太早把程斌打发走了，不然这刻也不必像老鼠见猫似的直想找地洞钻。方二的目光在我脸上狠狠扫视一遍，口中却对傻二爷说，“永源，你不急着要这小子吧？”
呜啊，我又不是物品…不过我没有勇气在这样的方二面前反抗。傻二爷也是一样半点气慨也没有，就差在没把我当成礼物送到方二手中去。
哀怨地看着不望向我的傻二爷，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边啊，你这胆小如鼠的家伙。
“永源早走得不见踪影了，你瞪着厢房门子也是枉然。”方二的怒气好像已经收敛不少，我好像又听到他在取笑…该是我听错了。
“方二爷今天有什么指教？”你平常不是都有一大堆人跟着的吗？为什么今天偏又只你我二人独对？
“没有指教就找不着阿木了？”又是该死的怪里怪气，再加上让人毛骨悚然的笑靥。
我赶忙赔笑，“哪里的话，不过方二爷贵人事忙，阿木怕自己碍着二爷。”
“说你碍事呢，也不是今时今日的事了，早就习惯，”你这家伙！给你一点颜色，就开起染坊了！“阿木可不用担心这个。”
气得不想说话，只站在一旁等他装模作样的点菜。装模作样的意思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吃什么，永远都只是喝酒的酒鬼点什么菜？！
就这样把我搁在一旁乘凉，直到我连站着也快入睡，方二才慢条斯理的问，永源说你那天在姬侯府的庭园跟他走失，可是？”
我看着方二，心中一凛，“方大爷别来无恙乎？”
方二把酒杯放下，双目炯炯有神，“大哥很好，为何阿木有此一问？”
我默不作声，如果方大很好，那方二为何不知我这几天的去向？
“阿木，我我在问你呢。”他盯着我，像要细察我可有说谎。
“那天我在城主府上遇见方大爷。”
方二眉头紧皱，“然后呢？”
其实我是想厚度点的，不过这刻的表情大约已经出卖了我的嚣张，我也学习这小子怪里怪气的微笑，“我为什么要跟方二爷你报告？”
方二显是料不到我会反抗，有些错愕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努力学习他们的淡然，好彰显我是何等高深莫测，嘿嘿，“说来秋水山庄于阿木有恩，即使二爷当阿木是家生奴才地盘问，阿木也该知无不言才是。”
他脸色微变，很好，我突然觉得人生充满意义！
我继续高手风范，淡漠地说，“只是山庄当家是大爷，大爷不欲二爷知道的事，小人可不敢透露半分，不然怪罪下来，我这秋水山庄的奴才可担当不起。”
方二该是气疯了，看似有一冰冷气团绕着他转…呃，早知还是等程斌也在我才耍嘴皮了，他不会在盛怒之下宰了我吧？
他瞪着我，我只好装出勇气回瞪，像跟动物争斗，谁先别开目光谁就输了…一秒…两秒…然后很光荣的宣告：我输了…
声音中尽是愠意，“你晓得怕了？”
呜，我这是性格和顺，不作意气之争你懂不懂？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听到他叹气之气，那个，他居然拉我坐到他身旁的位子上，我给吓得不知反抗，“阿木你定是来气我的。”
喂，谁气谁？你别黑白讲！“明明是我在唯命是从。”
“你这小子，又在鼓气了，到底在气什么呢。”他又笑，又是取笑我来了。“可是这模样真叫人百看不厌。”

我想反驳，只是接下来什么到说不出。
完全地吓着了，也因为唇被堵住了，原来是方信烈吻下来了。
方二松开一点点，我那傻楞样子叫他真心真意的笑起来，“阿木是小笨蛋。”
大脑震荡…“我，我的初吻啊啊啊！”
方二笑逐颜开，口中却不留情地下命令，“闭上眼！”
哦，闭上眼…呜呜呜，犯规！那还是我的初吻（第二）！
呜呜呜呜，色狐狸啊…可是我为什么回吻他？可悲的男性本能啊…呜呜呜呜呜…
“我的阿木…”别…别吻了！我的理智！理智回来！
“二爷！”他终于停下来，呜啊，我在失望什么？！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拇指来回揉搓我的唇瓣，“这几天我很担心。”
我是不是该拍甩他的怪手？
“永源那天深夜跑来找我说你不见了，”那重色轻友的傻小子，居然把我忘了，要到深夜才想起我不见了？“当他说你们在侯府失散，我就想到会跟大哥有关。”
不要碰我了，我的心跳得好快。
“我立时就去找大哥，却只见他失魂落魄的呆坐窗前，对我不瞅不采。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肯说话，他又拒绝说起你的事。我就怕，我怕他把你当成毓紫，瞒着我带走你，把你关起来，我真的怕得不得了。”
我想起那天的情景，心中不禁冷了下来，缓缓退开两步，“那天是方大爷把我留了下说话，只是刚好我有朋友路过，所以我才随朋友离去。在朋友家中耽搁数天，因此让二爷担心了，阿木告罪。”
“永源说，为你传话的是的醉琼楼的程斌？”
“是。”
方二不语，过了一辈子的时间，他终于再举起酒杯，“我会让大哥明白你不是他一直在等的毓紫。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大哥早该放开一切。”
“那二爷自己有可曾忘怀？”还是一样从我的身上看着过去？
方信烈再俯身轻吻，“你是阿木，胆敢乱我心弦的人，是你。”

第 23 章

夜已深，唇上的温度还没有完全散去，酒的气味似乎尚在袅绕，叫人迷醉。

不过酒只可以浅尝，微醺感觉曼妙，酩酊大醉却会终会使人难过。所以我跟他表白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方二亲了最后一下就离开稻香楼，只是要我留心他大哥，别要独自跟他走，我的回报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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