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穿越时空)————碧落海[上]

作者:碧落海[上]  录入:11-25

身后的黑衣人领命散开,对岸的众人也纷纷往崖下走去。
昆布凝望着前方,刚毅的脸庞上,憎恨与哀凄的神色混杂着出现。
"宁可死也不愿作阶下囚吗?幻皇,如果你没有杀了他,你可能会是我唯一承认的主人。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暝月在晔唤出‘噬魂'时便将娃娃抱在怀中,在身体下坠的那一刹那,腰部一紧,被晔搂在胸前。
冷风在耳边呼啸着,身边的景色像拉快的影片一样一掠而过,身体在不断的下坠,过快的速度使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口外。而暝月的脑中却一片空白,他只是凝望着眼前将自己护在胸前的男子。银白的长发在空中肆意舞动着,白衣被风鼓起,犹如张开双翅的白鸟向苍穹翱翔而去。自己应该要害怕的,这样坠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可是,为什么,竟不觉得有丝毫的畏惧呢?是因为眼前的人吗?如此骄傲,如此无惧,如此耀眼夺目,让人不禁想要相信,只要有这个人在,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也可以轻易度过。
‘只要有他在......'那是暝月失去意识之前唯一的信念。


效忠

轻风带着甜甜的青草香气拂过鼻尖,脸颊上有着微热的感觉,是午后的阳光轻柔的触摸,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孩子们的吵闹声。这儿是哪呢?对了,是孤儿院后院的大槐树下。他总是喜欢在下午躺在树下睡觉,让阳光照耀着全身,那温暖的感觉像母亲的怀抱让人不想醒来。马上,安琪和凌武就会过来了吧?每当找不到他的时候,他们俩就会来这儿,安琪一定会很温柔的摇着他的身体,而凌武则会不耐烦的轻轻揣他几脚。凌武那家伙,就是这么别扭啊!可是,很开心,每当他们来找他时,他都好开心,觉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是被人爱着的呀。对,再等一会儿他们就会来了,所以,在他们来之前,他要一直装睡才行!
醒醒!
......别吵我,安琪和凌武还没来呢......
快醒醒!z
......再五分钟,再五分钟他们就会来了......
小鬼,你再不醒的话可就死定了!
暝月猛的睁开双眼,正好对上黑衣人惊讶的眼神,此时,那人正拿着绳索捆绑着暝月的双手,没想到刚才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人会突然醒来,一下子愣在原地。
趁此空档,暝月抬腿狠狠的踹在黑衣人的腹部,然后一跃而起,全身的骨胳像被碾过一样刺痛起来。暝月咬牙,拿起对方掉落在地的长枪,趁对方还没有爬起来,飞扑过去,用身体压制住他的动作,枪尖直指黑衣人咽喉。
"你们把其它人怎么样了?"
枪尖在黑衣人的眼前闪着寒光,他咽了口口水,声音颤抖的回答:"抓......抓到三......三个......还有你......你和那个......小......小孩......没......"说到这儿已经因为过度的恐惧而说不出话了。
小孩?是指娃娃?那其他人都......
"他们......他们是不是还活着?"紧张让暝月脸色苍白,握枪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活......活着......"
暝月长吁了一口气,身体竟有着近似虚脱的感觉。被压制住的黑衣人见暝月分神,想趁此机会反抗,却被暝月眼尖的发现,长枪挺刺,鲜血缓缓流出。
"别给我耍花招!"暝月冷冷逼视着眼前的男子,"告诉我,他们被带到哪去了?"
"应该......是城......城主府......"
城主府?暝月暗暗记下,随后看了看被自己制住的男子。
要不要让他带自己去?不行!让他带路只会生出事端,倒不如自己一人去来的方便。城主府应该是众人皆知,稍稍打听一下便能知道。而且,自己还必须找到娃娃。只是,这人要如何处置?放了他他必然会通知其它人,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恐怕就是杀......
暝月的身子猛的一颤,在想到‘杀'这个字眼的一瞬间,斗兽场血腥的杀戮像鬼魅的影子般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杀人,他做不到!可是,不杀他的话......
在暝月天人交战之际,黑衣人瞅准机会,抓起地上的沙石向暝月的脸部掷去,暝月本能的回避。黑衣人夺过长枪,随即一掌击在暝月胸前。暝月的身子像被什么拉扯住一样向后飞去,重重摔在草地上。黑衣人追上去,泄愤似的狠狠踹在暝月的腹部。疼痛和强烈的呕吐感袭来,暝月蜷缩着身子干呕着,原先因为紧张而被忽略的肢体上的刺痛像凑热闹一样加入痛苦的行列,虽然能感觉到身后男子在愤怒的吼叫着什么,暝月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男子粗鲁的拉起暝月的身体,用掉落在地的绳索捆着他的双手。
这下死定了啊。王八蛋,早知道刚才就杀了你!
突然,暝月身上一重,勉强睁眼,却看到黑衣人倒在自己身上,而他身后,披头散发,满脸擦伤的娃娃双手颤抖的举着一个大石块,石块上沾满血迹。
暝月奋力推开晕过去的黑衣人,伸手将娃娃揽到自己怀中,温柔的拍着她不住颤动的背:"好孩子,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轻轻的呜咽声由暝月的胸前传出,让暝月的心一阵生疼。这样小的孩子,远离自己的族人,遇到如此多的劫难,却从未哭泣过。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虽然因为掉在河里而免于一死,但即使是自己也觉得身体像要散架一样,她这样的孩子,到底是忍受着怎样的疼痛来救自己的呢?想要保护她,想要保护这瘦弱的肩膀,至少,能给她一个能安心哭泣的地方。
注意到身边黑衣人的动静,暝月抬起娃娃的脸帮她擦了擦眼泪,示意她将地上的长枪拿给他,便忍着腹部的疼痛勉强站了起来。
娃娃到底是个孩子,被敲晕的黑衣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有了清醒的迹象。
风,轻轻抚过暝月的脸颊,吹起他额前的短发,带来河水清冷的气息。不知何时探出头来的弯月照射着枪尖,反射出死亡的光芒。暝月举起长枪,在黑衣人睁眼的那一刹那,毫不犹豫的刺穿他的心脏。黑衣人的眼由迷惘到惊讶再到绝望,手不甘的抬起,却只是无力的落下。
暝月低垂着头,仿佛要将枪刺入大地一般紧抓着枪柄,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中,刺激着他的神经。眼睛涩涩的,却流不出泪,想要呕吐,却吐不出任何东西,胸口像被火碳焚烧着,而四肢却冰冷无比。心里非常清楚,一时的心软只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刚才如果不是娃娃,自己早就是阶下囚,所以,这个人必须死。只是,好痛苦,好痛苦。如果说,在斗兽场的杀戮还可以用被逼无奈来逃避,那现在,却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在自己的意志下选择了杀戮,为了保全自己而践踏别人的生命。这个世界,没有警察,没有法院,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东西,能够依靠的,只有手中的剑。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为了自己,为了其它我要保护的人,所以,对不起,对不起!
暝月无力的缓缓瘫坐在地上,娃娃担忧的拉住暝月的手臂,怯怯的轻声唤了一句:"主人......"
暝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娃娃是在叫自己,不禁苦笑起来:"娃娃,你不要这样叫我,好奇怪啊。而且,我从来也没有把你当成下人啊。"
娃娃苦着脸拼命想着要用什么称呼才合适,就在暝月想让她直接叫自己名字算了的时候,她突然像找到宝物一样开心的笑起来,甜甜的唤了一声:"月哥哥。"
......月......哥......哥......
暝月呆愣的凝望着眼前有着明艳笑容的孩子,视线渐渐模糊起来。那微笑着的白色身影,那柔和的甜甜的嗓音,安琪,我可爱的小天使。
见暝月的神色不对,娃娃以为自己的称呼让暝月生气,害怕的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不应该学那个姐姐......"
暝月回过神,明白娃娃是通过接触自己看到了他过往的记忆,便爱怜的摸摸她的头:"没关系,我很喜欢这个称呼,以后就这样叫我吧。"
看到娃娃开心的仰起脸,暝月一边想着‘真是小孩子啊'一边问出了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娃娃,不怕我吗?"
娃娃迷惑的眨了眨眼。那可爱的样子让暝月忍不住又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在旅店的时候,你之所以害怕的大叫,是因为感觉到那个男人丑陋的内心吧?现在,你不怕我吗?我不会说我是个善良的人,我自己的内心有多黑暗,我清楚的很。自私,憎恨,厌恶,甚至,我曾经想过,如果这世上的人全都死了会更好,那样丑陋而阴暗的灵魂,连我自己都讨厌。所以......"
"不是的!"娃娃尖锐的声音让暝月吓了一跳,他惊讶的看着这个平时说话从来都是细声细气的孩子,此刻,她眼中含着泪水,脸涨的通红。
"不是的!月哥哥,月哥哥的灵魂才不丑陋!虽然,虽然也有阴暗的部分,可是,很温暖,很温暖。我,娃娃不知道怎么说,可是,月哥哥的灵魂是我遇到的最漂亮的!所以,所以,不要这样说你自己!不要......"
看着正在哭泣的娃娃,暝月抑制不住的勾起了嘴角,心中竟莫名的涌起了想笑的感觉。这孩子,是在为自己哭泣呢,为那个总是咬着唇忍耐,倔强的不愿打开心门的少年哭泣,这感觉,竟是如此的温馨啊!
"对不起,"暝月将娃娃抱到怀中,亲了亲她的脸颊,"竟然惹这么可爱的娃娃哭了,我真是该死啊。遇到娃娃真是太好了,娃娃的力量也是很温柔的能力呢。"
娃娃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看着温柔的笑着的暝月,在同族中,虽然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却没有人愿意接近她,更别说是肢体的接触,她就像是一个异邦人,在无形之中被排除在外。在那个男人潜入神殿时,她完全能大声呼救,但她却选择了沉默,她想离开那个,离开那个犹如梦魇般侵蚀着她的地方。可是,原来,她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异端,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但,这个人说他很高兴遇到她,说她的力量很温柔,那么,她可以奢求吗?奢求自己能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吗?
像要回应娃娃的心声似的,暝月一边梳理着她的乱发,一边明朗的笑道:"所以,在娃娃讨厌我之前要留在我身边哦!我也会让自己变的更强大,会保护娃娃,永远都不会再让娃娃哭,好吗?"
"嗯!"娃娃重重的点头,将泪颜埋在暝月的胸前。我伟大的夜魔族神灵啊,我娃耶儿娜在此发誓,今生今世效忠于此人,以每一分力量帮助此人,以每一滴鲜血护卫此人,直至生命的终结!
暝月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却为他赢得了夜魔族下任大祭师的效忠,如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逐渐逼近的火光上。


融合

一队黑衣人将暝月二人团团围住,暝月站起身,将娃娃护在身后,冷静的与昆布对视。
昆布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手下:"在这一带搜查的人没有按时归队,我便知道出事了,果然。幻皇已经被抓,我想你也没有抵抗的必要了吧。"
暝月露出痞痞的坏笑;"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喜欢和人唱反调。"
"就凭你?没有‘夺魄'的帮助,你就和普通人没两样。"
"那可未必。我如果没有把握,也不会在你面前口出狂言了。"虽然暝月表面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早就把昆布的祖宗八代一个个招呼了一遍。看气势就知道这家伙不简单,现在自己连站起来都很勉强,到底要怎么打赢他啊。混蛋,晔这家伙怎么会惹到这种人?作为国家的领导者不去拉拢人心,反而处处树敌,他这个幻皇到底是怎么做的?而且,按照正常剧情来说,现在从天而降英雄救美的不应该是他吗?为什么现在是要我去救他啊?王八蛋,如果我能活下去,绝对要叫他好看。可恶,可恶,到底要怎么......对了!虽然很讨厌,不过总比死来的好,拼了!
夺魄!
......
夺魄!回答我!
干什么?
和你做笔交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身体吗?本少爷今天心情好,身体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将晔他们救出来。
......我拒绝!
咦?咦?为什么?
哼,本小姐不想要,不行吗?而且,那家伙很强,即使我占据了你的身体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赢他。
怎么这样?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有!就看你敢不敢做。
废话!现在这种情况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我之所以说赢不了他,是因为你现在无法发挥我所有的力量。而想要发挥我的力量,就只有一个办法:融合。
融合?y
对,神器与主人和为一体,你即是我,我即是你,这样,你就能随心所欲的使用我的力量。只不过,融合需要主人和神器之间长时间的磨和,如果想要强行融合,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顺利融合,但过大的力量会对你的肉体产生一定的影响,还有一种就是你无法承受我的力量爆体而亡。
......嘿,听起来很有趣啊。那就试试看吧。
你可考虑好了,一旦开始,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夺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你哦。
哼,别嘴硬!你死了我也不会难过的。
暝月刚想反驳,却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强烈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体内强大的力量像狂暴的野兽啃噬着每一个细胞,骨胳被拉扯着,发出‘嘎吱'的声响,肌肉像在被人一刀刀切下来,而心脏则像正活生生的被人从胸腔中扯出一般,明明想要尖叫,却连发出微弱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昆布明知眼前这少年只是虚张声势,却也不急着拿他。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和孩子怎么可能逃的出他的手掌心?只是,刚刚还镇定自若的人这会儿却突然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正当昆布觉得奇怪时,一股强大的灵压由那少年的体内缓缓溢出。
在众人眼前,红色的灵气犹如蛇一般缠绕着暝月的四肢与身体,由原先接近透明的淡红逐渐转变为如血的鲜红,强大的灵气压迫着气流,形成力之旋风围绕着暝月,旋风中,暝月全身肌肉隆起,青筋爆涨,衣服被扯裂,原本黑色的短发在一瞬间变长变红,如飞溅的血液在空中舞动,缠绕着他的灵气相互纠缠着,重叠着,然后缓缓汇聚成一只泛着金色光芒的火凤,火凤舞动双翼,扬起优美的脖颈,一声尖锐而清越的鸣叫声响彻云霄,然后,一个俯冲,没入暝月的心脏部位,而原本光滑的肌肤上则浮现一只凌空起舞的火凤。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眼前长发遮面的少年,就连昆布都不自觉的绷紧肌肉,强烈的不安与恐惧袭上心头。这少年到底做了什么?刚刚还是一点力量都没有的人,现在却全身都散发着惊人的灵气,而且那灵气......浓烈的血腥味,杀戮与疯狂,如此可怕的杀气怎会是这样的少年能有的?难道,融合!竟然进行强行融合,简直是不要命!
迫人的灵气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风吹散暝月的长发,露出被遮蔽的面容。暝月闭着双眼,原本带点稚气的脸庞如今像在短时间内长了几岁一般充满成熟的气息,眼脚眉梢带着些若有似无的妩媚。眼帘轻颤,暝月缓缓张开双眼,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像失了魂似的凝望着那波光潋滟的金色双眸,犹如初升的太阳般柔和的颜色,眼神却如冰雪消融后的山泉般清澈冷冽,转瞬之间看透了所有。看着那眼睛,竟如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那人眼前,无处遁行。
忽然,众人眼前的身影变的模糊起来,惊讶之余,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中,最靠近暝月的黑衣人圆睁着双眼,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一般凝望着忽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妖魅脸庞,红色的利剑缓缓从他的体内抽出,似乎能清楚的听到肌肉被切开的声音,他慢慢的仰倒在地,视线却执着的追逐着那金色妖瞳,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金色的眼瞳中仿佛有什么在流淌,兴奋,渴望,昂扬,还有疯狂的杀意。突然,暝月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下一瞬间,残影晃动,哀嚎声起,暝月挥舞着‘夺魄',带着冷澈而噬血的笑意,游走在鲜血与断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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