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穿越时空）————遗思

随即，音月一脸郑重慌张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惹尘、凯然，你们怎么在这？"看到密室里除了音明竟然还有两个人，音月显然吃惊不小。
他疑惑地望向音明，音明紧闭嘴唇，脸上的线条也变的僵硬。
"音月，是你皇兄让我找你来的。"惹尘不急不缓地一脸带笑地对音月说到，"你皇兄说认为还是应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比较好，所以才让我找你现在过来。"
我斜眼看了看惹尘，他在说什么呢？
"什么真相？"音月见音明仍是没什么反应，便问惹尘到。
"真相就是所谓的护师一族就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给另一个继承人拭血的。而凯然是护师！"惹尘笑着却狠狠剐了音月一眼，"这么说，你明白吗？"
"凯然果真是护师！"音月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护师给继承人拭血？那不就是......"说着，眼睛却惊讶地盯住了音明。"皇兄......"
"没错，是凯然的血拭在你身上，不是你皇兄！"惹尘戏谑地看了眼音明，音明愈见明显的怒气反倒加深了惹尘眼里的笑意。
音月闻言，视线又迅速盯在了我的脸上，眼中的不舍与难以相信让我不得不心虚地低下了头。
"凯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音月扶着我的肩，话里有心疼，有责备，还有，受伤。"你说你相信我，你说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
"音月！"我无法忽视他语气里深深的伤痛，抬起头，却只能盯着他的眼无法解释。
"音月，不是的这样的，我只是怕你担心，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慌张都写在了脸上。
惹尘在一旁不出声地看着我和音月，而音明，身上的怒气也似乎仍在聚集。
"音月，而且......"见我和音月都只这样无语地望着，惹尘开口到，"今天起到你登基的这10天内，凯然仍然要为你被灵结拭血5次。"惹尘的语气有着故意地不在乎，似乎在试探音月的态度。
"还要拭血？"音月扶着我肩膀的手猛地抖动了一下，然后不知所措地望着音明。
音明只是无言地对他点了点头。
音月的眼神更加昏暗，加在我肩上的力也不由的变大。我不禁赶紧安慰他到，
"音月，没事的，才5次而已，你看，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
他只是不说话，失神地看着我，看的我有些心慌。
"再说，要是不继续，那我以前的血不都白费了吗？"我试着笑嘻嘻地对音月说到。
他仍旧只是盯着我，眼里波涛暗涌，然而我却看不懂，只见他又抬头看了眼音明，音明的眼在我看来冷静却不容质疑，音月便缓缓地低下了头。
"那好，今天就开始。"音明见音月低下了头，便走向灵环去取灵结。
而惹尘，一脸玩味地看着我和音月。
"凯然！"音明唤我一声，盯着音月的我才反应过来，他是示意我伸手。
一切都是熟悉的程序罢了！
看着冰冷金属的灵结，我有些心慌，咬了咬牙，我将灵结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却正好发现了音月投来的忧虑眼神，忽略灵结的冰冷触感，我压着心里的一丝丝不安，故做轻松地对音月笑了笑，安慰他到，"不用担心，没事的！"
看着灵结慢慢透明，感觉手腕上的温度慢慢升高。我的心里已不再那么慌张不安了，只是......这次，我开始感到心跳的不稳，连耳朵也开始翁翁做响。
"凯然！"惹尘突然大声唤我一声，"把灵结摘下！"
我看向一脸严肃的他，看了看仍旧一脸阴郁的音明，灵结已经变的半透明了，而音月，盯着灵结的脸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快摘下！"惹尘又大声唤了一声，音月却急的忙伸手来摘。
我刚想阻挡，他碰到灵结的手却急速缩了回去，我忙摘下灵结，握在手里，看向音月缩回的手，只见他的手已经缩成了一团，似乎没有生命般重重地垂下了，音月只得用另一只手托着这只手，脸上却满是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我惊的只知道盯着他的手看。
"凯然，把灵结扣到音月手上。"音明稳重的声音此刻在一旁快速响起。
我忙照着音明的话把灵结扣到音月手腕上，灵结开始慢慢变红，变红......而音月的手也开始慢慢舒张开来，这是我第一次见灵结给音月拭血。
我想应该是跟我相反的吧！灵结由半透明变成淡红色又慢慢变成朱红、大红、甚至它现在都已经变成暗红了，看向音月，他的脸已不象刚才那么痛苦了，而手也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能虚弱的象病人的手一样耷拉着。
待到灵结变回原来的金属色时，他却自动脱落，悬浮在空中，这情景，跟它变成透明时一样！
"音月，你没事了吧？"我忙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揉着。
"没事，凯然！"他对我微笑着，但却气若游丝。

思考

当我扶着连路都走不大动的音月回府的时候，子夜却已经坐在大厅等着我们。
看着扶着音月的我和惹尘，子夜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试图就这样看出事情的一切原委。
"子夜，我和惹尘先扶音月回房。"我搀着脸色苍白的音月对着坐那边面无表情的子夜说到。
"我在你房里等你。"说罢就起身离去了。
音月抬眼看着子夜，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音月，怎么样，好些了吗？"看着仍是面无血色的音月，我担心地问到。
"没事，已经好很多了，只是有点累，休息休息就好了。"音月虚弱的对我笑着说到，我却注意到他的嘴唇上有着都已经渗血的牙印，显在他此刻苍白的脸上尤其醒目。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扶着音月上了床，我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我在这里陪你，你放心休息吧！"
音月的眼从一开始就一直围绕着我，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被子。"音月，你休息吧！别再看了，我不会丢了的。"
一瞬间，他的眼睛布满雾气，睫毛也沾上了晶莹的水滴。
"凯然，你不会丢吗？"他的语气小心委屈地象个孩子。
"不会的，音月，不会的！"我条件反射地安慰到他，为什么这样的音月让我这样的不忍心？他应该是笑着跟我耍赖，自信满满地象哥哥那样地说，"我的小然才不会离开我，我的小然会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难道这一切又是因为我？
"凯然，你答应我你不会丢！"音月的语气有那么些任性，然而望向眼底，却是一碰即碎的恐慌。
"我答应！我答应！"我安抚地拍了下音月放在被子上的手，心里缓缓淌过悲伤。
音月象要望进我灵魂一样深深的看了我，然后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休息，而眼角的泪却在我的注视下就这么潸然滑落。
"凯然，你也去休息吧！"音月闭着眼睛开口到。
我有些无措，看了眼惹尘，他也正看着我。
"凯然，你去休息吧！你也够累了，医使就在门外侯着，音月不会有事的。"
看了眼闭着眼假寐的音月，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他的手轻轻放进被窝，我起身离开。
经过惹尘时，他在我耳边轻不可闻地说到，"子夜还在你房里等着你呢！"
我一怔。对啊，子夜还在等我呢！
回头看了眼音月，他眼角的泪却在我脑中挥散不去！是我？是我让他伤心了吗？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从来没想过啊！
回到房里，子夜又仿佛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又怎么惹他了吗？
他看着我的眼中有着隐忍的怒气，我慢慢走到他身边静静坐下，音月的乞求仍在让我精神恍惚。
子夜却一把抓过我的手腕，翻手就往灵结要扣的地方探去，不用看我也知道又是两条痕迹是吧？早习惯了！
子夜却紧紧拽着我的手腕不松，渐渐地，连我都感到他抓着我的手在轻轻的发抖，至于吗？又不是第一次看，我扭头看了一眼子夜，他的眼睛仍死死盯着我的手里，象有一团火焰在里面不住跳跃。随着他的视线，我也低下了头，但是......痕迹却不是青色的，它，变成了紫色！
猛的收回手，紧张地看了眼子夜！
"小然，我们走，现在就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果然，子夜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子夜，没事的，以前也都这样的！"我不得不对子夜说谎到，我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小然！"子夜却突然大声喊了我一下，声音中的警告意味让我顿时激灵了一下。难道子夜知道我说了谎话？
"子夜，你答应过我的，要等音月登基的！子夜！"我不由地开口说到。
"可是，小然，你的身体本来就应该要好好调养了，可是你看，今天不过是第一次，可是你的手......"子夜也缓了缓语气，试图对我晓之以理。
"只是颜色变了点而已，我的身体还是很好的，我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啊！"说着还故意站起来跳给他看。
"你快坐下吧！"子夜忙站起，将我按在了椅子上。"小然，你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子夜，你放心，我真的没什么！"我不停强调着我很好，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安心点。
"小然，跟我离开吧！你就那么放不下音月吗？"子夜盯着我的眼，平静的语气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子夜，只要音月能顺利登基就好了！可以吗？"为什么这刻子夜的眼却让我想起了音月？
"登基以后呢？就算能顺利登基，音月也不一定能顺利活下去的，难道你就要一直守在他身边？"盯着我的眼一点也没有放松。
"子夜，不会的......"可是，音月他......
"子夜......"我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极度的疲劳刹那袭来，身累，心同样也不轻松。
子夜的手轻柔地环住了我整个身体，在他的气息包围中，我悄悄闭上了眼睛，眼中却满是莫名的酸涩。
第二天，音月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体，但我总觉得他的脸上有了些什么不一样，不再那么透明不再那么绚烂，还是因为我吗？
子夜开始给我服从应图阁带来的药丸，而音月也下命令给府里的医使给我调理身体。他们都同样地担心着我，在乎着我。
而我呢，我开始认真想自己对他们的感情。
对音月，我是从第一眼见他就是喜欢，有谁能抗拒阳光这么清澈的音月？看着他，我总想到哥哥在对我温暖的笑，我总是沉醉其中，可是渐渐地，我明白他不是哥哥，他比哥哥单纯，他比哥哥简单，他也比哥哥快乐，可是同样地，他让我无法自拔，我贪恋他的笑，贪恋他的温暖，仿佛跟他在一起，我也会变的那么干净，干净地象是一个从来没有过黑暗的人。我想让他开心，我想看他开心，我想尽我一切维护他的单纯，而现在，他更是不能离开我，我的离开可能会让他丢掉性命的！我无法想象他会笑着在阳光下象泡沫那样消失，而这如果是因为我而造成的，我将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而子夜，我明白，他早已把我当成了那个他从小等到大的天使，虽然我明白我不是！可是我不能无视他在我眼前的真实，看着他在其他人面前的冷然，我的心为他感到疼惜。他的眼深深吸引着我，眼里的深邃，眼里故意的冷漠，还有在我面前不加掩饰的孤寂与渴望，在他面前，我不用掩饰，我不用玩着那个游戏，我可以同样展现我的低落，我的无助，我的寂寞，可是，这感觉是爱吗？
那我对音月呢？
看着昨天的音月，看着今天的音月，我觉得我仿佛是个罪人，难道是我把自己最想保护的东西亲手破坏了吗？那要是我离开，音月会怎样？我答应他我不会丢，可是谁又能保证呢？子夜说的对，就算音月他这次能顺利登基，他以后还是必须提心吊胆地活一天赚一天，在位对他来说只是个苦难吧？为什么他要答应音明这样的要求？对，音明是他哥哥，或许还是最伟大最尽责的哥哥，但是，要是有一天，当他必须面对选择我和音明的时候，他怎么办呢？音明是容不下我的，那时候，音月他会怎么做呢？我实在不想看到那个时候痛苦的他！
子夜？音月？
哥哥......

面对

不知道是不是惹尘跟音明说了些什么，还是因为音月，这几次的拭血音明都没有阻止我在灵结变的半透明的时候就把他摘下来。
只是，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原本5天一次已经让我够呛了，可是这次竟然每两天就要一次，虽然现在的量减少了好多，可是，时间远远不够我恢复。
子夜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担心，眼中的责备意味也越来越重。但是，奇怪的，我发现看见音月的时间、次数却在慢慢减少，每每碰见他总是匆匆避过，可眼中又满是热切，满是压抑与矛盾的痛苦。
子夜说自己有事要回应图阁一趟，但还是要看着我服下药丸才肯放心离开。他离开后，我无所事事，便想着要去找音月，现在这样的情况让我有些难过，我不愿意看到他一直刻意地躲着我！
外面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眼，我只得举起手挡着额前，阳光下，自己的手竟象透明的一样，只是尽管如此仍是看不见里面的血管，一刹那给我种错觉，我的手仿佛剔透地可以就这么透视过去。是不是我现在的身体也已经是这样了，我竟还可以轻笑出声，这样的身体可真正名副其实的"冰清玉洁"！
音月不在卧房，也不在书房！那他到哪里去了？
只得随意地在府中转悠，权当边散步边找音月好了。好长时间了，来这儿后好象还都没好好散过步呢，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谁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呢！
逛啊逛的，不知不觉地又逛到自己院子里的花园里了。远远地，见个人背对着我坐在湖边一动不动。那人一身白衣，黑色的长发及腰，坐在那边一动不动象在沉思，风吹动他的衣袂与长发，这一切，在波光荡漾下，美的不可思议。
仿佛怕惊醒他般，我悄悄地向他走去。
果然，这人是音月，他似乎想的很出神，根本没察觉我的靠近。
我静静地坐在了他的左后侧，音月真的很漂亮，和哥哥一样漂亮。而此刻，他更是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一半明亮，一半神秘，他就这么盯着湖面眼睛一眨不眨，但眼睛似乎在透过湖水想其他的事情。这样的表情我从未在音月脸上看到过，全身笼罩的淡淡忧伤在阳光下让他看起来高贵地令人不敢仰视。
我就这么着迷地盯着音月一直看一直看，是阳光和湖水反射的原因吧，这让音月看起来格外虚幻，如烟雾般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消失。我屏气凝神地坐在他身后，深深地想将现在所看的一切都刻在记忆里。为什么今天的我总觉得这里的一切自己都会留不住一样，意识里总想记住这里的一切，难道是因为我明白自己始终会离开这里的吗？
"哎......"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我的叹息，音月仿佛精灵沉睡般醒来，他的脸还带着刚才那迷茫哀伤的表情，看着我的眼也满是恍惚与幽然。
"凯然！"他轻轻启动红唇，仿佛梦幻般低吟着我的名字。
他的表情让我震撼，让我沉迷，我无法回应他的呼唤。
音月也不做声，只是他的眼睛开始慢慢聚焦到我脸上，贪婪地梭巡在我整张脸上。
我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向他，静静地挨着他身旁坐了下来。
音月将头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上，象猫儿般发出满足的呢喃，"凯然，要是时间一直停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啊！"
我只是任他这么静静靠着，是啊，时间要是就这么停留在一刻多好啊。
"凯然！我知道的，那个子即......他想带你走！"音月的语气象在对自己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