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掺杂了罂粟粉的药。"塔塔叹口气。"于是我担心,让人和凤必查家制造的药对比一下。。。结果比凤必查家的药效还要显著。老大说那个敲山震虎用的死囚犯从开始吸食不到一个月内死亡,是因为老大给的剂量一开始就很充足,而且提供的成品也精纯。。。老大,那种提纯的方法只有你知道么?难道。。。"
塔塔为难得看着我。"不过老大放心,兄弟们都知道这种东西是毒药,我已经命令所有人小心留意食物药材,并且有买卖的商人等不加以阻止,势要找到货物来源。"
"不用找了。"长长的叹口气。
"老大。"
"那种提纯的方法,给凤必查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想出来,而且当初我戴上口罩自己动手的时候旁边只有两个人,塔塔,小可查和可可西。"老爸是黑社会,虽然他不买卖毒品,但是制造加工工艺我曾经耳闻目睹到过不少。
"小叔叔他?"塔塔脸色变得青白。"不。。。"
"所以货物来源一定是凤必查,但是提纯的方法一定是我们泄露出去的。"
"老大怀疑小叔叔他?老大,小叔叔他和凤必查家绝对没有。。。"
"是小可查泄露出去的,或者说,是他卖给了凤必查家。"
第37章
"老大?您去哪里?"
"今天晚上茶楼停止营业,把所有的男孩子都给我交出来,排成一排!"我拍醒了皮蛋。"乖点,跟我去抓贼去。"
"是。"
"打烊了,打烊了。关门喽。"看着繁华如锦的茶楼顿时清空。不少正准备进来喝茶聊天或者喝到一半的人骂骂咧咧的不愿意离开。
"把钱退出去,就说今晚有生意上的对手要给我下套,茶水茶壶什么的可能不干净。"我对塔塔吩咐。"我们附近的人都调过来,酒楼可以不开,把茶楼给我守好了,别让人逃跑掉。苍蝇都不能飞出去一个。"
"是。"看这我脸色铁青,塔塔一直不安吭声。
唐零也只是低头跟着我。
"一字排开。双腿分开,双手手掌向上伸出来。"塔塔手中拿着皮鞭,命令所有的男孩子都站开来。不少都是认识他和我的人,莫名其妙得看着我们。有些郁闷。
"手掌摊开,伸直。"我看了看左边数的第三个男子,他低着头不敢看我。"老大,这个人是我们的人。"塔塔悄悄说。"名叫石罗。"
"是么?手掌摊开,伸直。怎么?伸不开?还是伸不直?"我冷笑,看了看那变形的双手,些许的粉末和青黑的印记。
"啧啧。真可惜呢。手都无法控制,怎么泡茶?怎么弹琴?怎么下棋?"转过去对塔塔。"是你的,还是可可西的。"
"可可西培训的,现在应该算是我管。"塔塔脸色铁青。不晓得是针对谁。
"那还真是可惜了,其颜的戒律,背清楚了么?"
"背清楚了。"不少人出声。小声地说。
"最新的那一条呢?说!"
"私藏者或者偷吸者一率驱逐,买卖者或者传播着一率杀无赦。"
"为什么呢?"
"因为罂粟就是慢性毒药,吸食者都会激起恐怖痛苦的死去。"一个男孩子突然说道。
"知道就好。就怕你们年少轻狂,为了追求一时的快感断送一生的前途。可惜呢。"我瞪着石罗。"有的人就是不知道。"用手中的皮鞭拍了拍他的手掌,不意外的看到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制作的过程中手掌变形,产生中毒状况因此变黑是经常的事情。可惜了,可惜了。"
"老大。"塔塔抽出皮鞭,"要我动手么?"
"你觉得冤枉么?石罗?看你不说,其实很冤枉的吧?"我顿了顿,背过去。"可怜呢,明明就是不由自主地这么做,是谁的命令你这么做的?真没想到,法令颁布了不到两个月,就有自己的兄弟以身试法。"叹口气。"私藏者或者偷吸者一率驱逐,买卖者或者传播着一率杀无赦。就凭借这点,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其它的人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你死不足惜。。。"
"老大。。。"塔塔顿了顿。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么?"扫视了一周。
石罗咬紧牙关。没有动。
"没有?其实你心里很不服气,那个让你们违背戒律,违背法令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是谁,我心里有底。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很生气呢。不,应该说是气愤。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竟然要利用我的生意我的人。你们别不服气。这里是我的地盘,什么都是我说了算。死人也好,活人也罢。他还插不上话!"
"老大。。。"塔塔有些焦急的在旁边跺脚。
"我知道你冤枉什么。所以我对你网开一面。以后你若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塔塔。以他的命令为自己的戒律,我饶你不死。还是说,你宁愿死在自己兄弟的手里?"
石罗跪在地上,咬紧牙关。"伯曰饶命。"
"为了给你们一个忠告,我要你在床上躺上一年。
放心,我亲自动手,"把手中的皮鞭扔给塔塔。"保证一年后你恢复的完好无缺。就是这一年之内,我也会保证你衣食无忧。不过,你这一年之内动弹不得,我要你饱尝这种错误的选择带给你的痛苦惩责。明白了么?"
"明白。"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随着四声咔嚓的声音。石罗一个人躺在了地上,其它的人都别过了脸。几个胆小的已经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他自始至终没有喊叫一声。不愧是小可查的人。够忠心耿耿,够耐打耐操。
"唐零,抬下去,给他绑好绷带。不用上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可能一百天内是绝对好不了的。不过我把握得恰到好处。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是。"唐零摇摇头。"何苦。"让人抬了下去。
"老大。下手真是利落。"塔塔出了一头汗。
"现在不是你拍马屁的时候。还没检查完呢。"
"这个。。。"塔塔为难的看了看其它的吓得脸色发黑的众人。"手掌弯曲手指发黑的还有么?"
"没有了,但是浑身发冷汗的倒是有几个。"我重新拿起皮鞭,仔细审视一番。"哼。绑到柴房,一个月内参汤吊命。不准进食。挺得过来的就饶了他们,挺不过来的丢到东郊树林里去。"
"是。"
"那这些不是我们的人呢?怎么办?要不要统统。。。"塔塔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好警告一番。日后开始禁足。毕竟还要靠他们拉拢客人生意。不能都咔嚓了。"
"明白。"
"我累了,这里交给你了。你的手下。。。塔塔。。。也该漂洗了。"
"我知道怎么做。"
"呵呵,看你吓得。这会儿这么乖。"
二楼的窗帘动了一下。我瞟了一眼。
"你有什么事情。"
"那个吓哭得紫衣的是王爷的人,绿衣的是皇上的人。"躺在床上艰难的用臃肿的双臂支撑自己的人对我说。"不过按照王爷的个性应该还有一个接应的人在打杂。"
"噢?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你就是要出卖自己人取得我的信任。"
他握紧了拳头。"我只是不想你把所有人都杀死。他们都是无辜的。"
"不,我一个人也不杀。"杀掉一个间谍来两个,不如留着加以防范。
"就算你不明杀。也会暗杀。你和他。。。是一样的。"
"我是很疼爱小美男的。"我笑。"我和他可是天壤之别。你也别瞎操心了,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你的腿怎么还不能下地?药不管用么?"
摇摇头。"伤口基本上愈合了,但是经脉堵塞,筋也没有疏通。我。。。每天给自己按摩。。。大约下七天就能下地了。"
"那就好,我可不想救了一个废物。"毫不留情地说。"好好养伤。
"
"紫杏呢?为什么没有他的消息?他应该。。。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给我治病的人都不能和我说话?"
"等你能下地了,我就告诉你。"我微笑着。"老实点。他能让你死。我就能让你生。你说是让死人变活的人厉害,还是让活人变死的厉害?"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不相信你。"
"我还不相信你呢。涟狩的走狗,坏事肯定没少做。哼。不知好歹。"
走出门口,正好看见神色凝重的唐零。"你果然喜欢刺激病人。"
"给他找刮痧,针灸,推拿,按摩,药浴,刺激,什么都好。五天后我要跟他谈条件。"
"。。。"
"那个人怎么样了。"
"很坚强的孩子。不过不让上药,恐怕会好得很慢。虽然切口很整齐。"唐零叹口气。"没见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和小可查闹翻了,毕竟不好吧?"
"怕他不成?"我挑眉。
"在凤必查的事情上你也许是无法理智思考的。不过,不关我的事情。"唐零揉弄了一下太阳穴。"我负责看管病人。你早些休息吧。柴房的里边关的那几个,恐怕一个也。。。"
"如果实在受不了,给他们一把刀,让他们自己了结。自杀的话就算不到我头上了。"我说。"不是其颜的人,不值得你那么关心。"
"。。。"唐零顿了顿。"你个没良心的。"
"我去睡觉,我心情不好。"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最不想见的人坐在我的床上,神色从容的等着我。不过,看得出来,从容下面遮盖的是不知所措。
"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小寒。。。宝宝?。。。寒,听我解释好不好?不会用太长时间的。"
"不要。我要睡觉。"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皮蛋跳上来,瞅了瞅小可查,立马占据我的旁边位置,小腿顺便往外踢踢踢,终于把小可查踢了下去。
我衣服都没脱,闭上了眼睛,背对着那个人。
许久,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然后是开门声。塔塔的脚步声。然后。。。我睡着了。
"小寒。"
"哈~~~"伸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唉?我的旁边睡了一个东西。皮蛋斜躺着,整个占据了我的三分之二个床铺,怪不得我觉得半夜有个小火炉在身边一直踢我。
"醒了么?"
再揉弄揉弄眼睛,屋子里八仙桌子旁边有一满眼血丝的人。而且胡子有些已经冒芽。"你整夜没睡觉。"是肯定句。
"嗯。我喜欢看着你的睡颜。"
"别讨好我了,说吧。"
"你冷静下来了么?"小可查担心地看着我。
"嗯。"深呼吸。吐口气。"等一下,我先说。我知道你信任不过我,在塔塔还有可可西手底下安插你的人手。这点我不怪你。"
"我。。。不是不信任。。。只是担心。"小可查苦笑一下。像是喃喃自语。"怎么会不信任。。。你是伯曰。我的伯曰。"
"担心?难道我办事没有分寸么?"
"这世道险恶。我怕你得罪了人还不知道。而且你喜欢研发新的东西。或者总冒出些新的主意。就立马要试验出来进行买卖。有的时候并不容易。也许你觉得我多余。小寒。我只是希望能让你平平安安。"
"先不说这个。我不管你是担心或者是信任。我不介意你把手下安插在塔塔这里。当初我让塔塔成立情报机构,本来就是当作其颜的千里耳和顺风眼。为的就是其颜家。也可以说其实就是为了你,所以你也不算过分。之所以不想让你插手,让他们作为独立的机构存在,就是为了相互牵制。如果你的手下有包庇或者渗入的间谍,或者我们这里有上下包庇间谍渗透,还能相互揭发,相互监视。
不过,你为什么要他们买卖毒品?"拍了拍皮蛋的脑袋。小家伙有些饿了,咬着我的被褥不放,眼巴巴地看着我,骨碌碌的。
"为什么要把提取方法卖给凤必查家?为什么要和他们通商往来?为什么要让我们自己的兄弟沾染毒品?"
"我们的兄弟?"小可查顿了顿。"带上口罩不点火不吸食不就行了么?"
"你不用给我装傻,若不是得到昨夜的消息,你也不会赶这么急。"叹口气。"你知道我看到石罗的双手的时候,我的心是怎么样的?在抽血?我告诉你,其颜辛,这么多年,我在其颜家从来没有昨夜的事情让我更加的气忿难过了。"我站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愤愤地卡上了他的脖子。
"寒。。。"小可查我紧握的双手,却没有拉开。任由我对他下狠手。
"我十六岁不到,一个人离开我娘,辛辛苦苦打下来了产业,为的就是让其颜佳的兄弟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就算不能完成百年霸业,起码能顿顿有肉吃,年年有新衣。人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将我其颜的姓氏继续下去。
不指望能统一天下,起码能幸福安康。不受外敌所扰,不受穷苦所累。
所以我不让你和凤必查家来往。所以我不让你和他们通商。
你。。。以为他们有什么好心?姓凤必查的有什么好货?
所以我一定要在自己的家里偷出来那种可以致死的毒药。
所以我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外人的生命在我的眼前消失,毫不在意只是为了杀鸡儆猴,让所有的其颜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罂粟是绝对碰不得的。
因为他不仅仅会要了人的性命,还会要了我们的意志和精神。"
放开了小可查的脖子,可以看到上边我的手指的青痕。苦笑一下。
"可是你呢?你做了些什么?让我们自己的兄弟去制作毒品,去散播毒品。柴房里的三个少年,你认为能活下来的有几个?没错,他们确实不是我们其颜的人,可也是我找来的无辜的青少年。他们最大才不过十七岁。我把他们当作自己人培养,心疼。不让他们受到客人的欺负或者猥亵。
你可以去毒害吕国的皇帝,我不管。你去毒害占国的贵族,我还会举双手赞成。
可是你凭什么要毒害我辛辛苦苦一心想要维护的其颜人?凭什么要陷害为我工作无辜的青少年?为什么?为什么。。。你倒是给我个理由!
你就这么缺钱花么?还是你缺少杀人的利器?
所以你要传播这种罪大恶极的毒品,非要让所有人的丢失了灵魂你才开心?"
"。。。寒。。。不哭。"肩膀上一阵紧缩,小可查抱着我的双手,不停地发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听我说,好不好。我从来没想过。。。不要哭。宝宝不哭。哥哥在这里。。。保护你。不哭。好不好。。。不要哭了。"粗糙的拇指扶上了我的脸颊。眼睛中充满了泪珠。
我毫不领情地甩开。不给你点颜色,真拿我当柿子捏?
"你不配做其颜家的可查。我也不想做你的伯曰。"我叹口气。苦苦的。"如果你还有良心,就让凤必查家去做毒品,不要再让我们的兄弟们接触了。只要凤必查家不在我的地盘上买卖,我也不会管他们。我不管了,唉~,我什么都不想管了。你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