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转了,别转了,我头晕。]
[......]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的设想是,我既然能靠这块破石头找到翼,那么我同样可以锁定远在京城的墨夜,然后靠着这方向走出迷阵。想法能不能成功我是不知道,我是既然这一路上我们不再遇到障碍,那应该是没错......
可是现在......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石头......它该不是坏了吧!不然怎么哪个方向都没有感应?
[王爷?]
可恶,一气之下踢碎面前的巨石,我需要好好想想......
欸?
这是什么状况?
满天的迷雾突然消散,而我身前面对着的是几万大军,更厉害的是很明显并不是"我军",身后不远处就是那些对我行过军礼的伤兵们,再远一点,是被我留在那里,很明显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的冷飒所带领的军队。
而我,站在两军中间,手里抱着......我们的护国大将军。
在我左前方不远处,一个全身白衣的年轻男子脆弱的用剑支撑着身体,"哇"的一声喷血好远......
[放我下来。]翼的声音悄悄的在我耳边响起。
[哦。]还好,似乎大家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而翼更干脆,一站起来就飞身到白衣男子身边,将人治住了。
["乐言"王子,你输了......]
哦......乐言原来是王子啊......不过什么输了
[不可能!没有人能破......]白衣男子似是受到什么惊吓。
[乐言王子,这个阵让我们破了!]一个字一个字,仿佛是要敲打进白衣男子的内心。
不过......破了?怎么破的?
第十五章
[欸?]
[欸?]
不同的惊讶声自将军阵营中发出,看到冷飒、云澈、沈烈三人一幅不敢相信的盯着我,我开始怀疑他们到底是惊讶我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流王爷,还是不相信那个传说中的阵型让我"这样"的人给破了(之前逗弄三位"守护将军"时,沈烈曾非常不屑我"这种"人,就是不知道在他看来我是哪种人呢?)
不过我自己也没想到随便踢块石头就能破一个传说中的古阵,是我运气太好了么?
汗......没有想过我学会的第二种情绪居然是苦笑。
刚刚任由翼将事情的经过说明(当然除去我们之间的那段)得到的结果便是三双诧异的目光以及......一道杀人的视线。
苦笑。
[咳,那个......路,为什么都不跟本王说......]呃,不敢说了。
[王爷让属下说什么?说属下保护不利,让王爷深陷危险?说属下无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爷走进危险的迷阵之中?说属下现在也只能听水将军诉说王爷是怎样破除"自己都不知道怎样破解的"、"天下第一"的古阵?还是王爷要属下说说这几天的无能为力,心力交瘁?或者您是要属下向您诉说,那种只能坐着焦急等待的无力感到底是怎样的磨人心扉?说......唔......]
天,我怎么不知道路生气起来这么厉害?
轻轻的吻着路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的双唇。
嗯,路好甜。
心里也甜。
经过翼的那番话,我开始渐渐的能够察觉到周围人的关心。
路......是在担心我吧。呵,这个认知让我开心。原来自己的存在也是可以这样被重视着。呵。
身体因为这个认知,更因为路的甜美而产生了反应。
好想要路哦。
不过在那之前......
[我要洗澡。]
说完这句话,我抬眼看到的是翼深邃的的眼神。翼在想什么呢?(作者:那是在吃醋,笨)话说回来,翼的这个眼神我刚刚在另一个人身上也有看到--那个乐言,那个看到翼躺在我怀中的乐言......
之后的几天,所有人似乎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原因出自我对水翼的态度出现十分明显的转变--也没有,我只是忽视翼而已,完完全全当他不存在(作者:这还没有?)。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关心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第一个就是那位水将军手下的第一大将--冷飒来到我面前,先为之前对我得不好态度道歉,然后又感谢我救了水翼--说什么他是水翼一把教出来的,水翼对他来讲不只是将军,更是神一样的存在(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然后又说出水翼在军中的威望,字里行间透着暗示:你现在还在我们的地盘,水翼是我们心中的神,你最好不要和他过不去......之类的意思。
然后是那个狐狸一般的云澈,故弄玄虚的对着独自饮茶的我讲了个什么故事(好象是感情故事),接着留下一句:珍惜眼前人,就走了。
之后令我诧异的是那个少跟筋儿的沈烈都来了,让我不禁猜测自己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不料沈烈的第一句话就把我逗乐了:"冷飒让我问你和水老大吵架了么?"呵,直接的让我不逗他都难,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只回了一句"没有",就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这个乐趣。
后来又来一拨,都是之前困迷阵中的伤兵,好了之后也不自觉地和我熟识起来。
今天早上我问了一直没有表态的路,路最酷:王爷只要做王爷想做的事就好。
呵,是么?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么?
静静的躺在草地里,我平静得看着湛蓝的天空。
如果是以前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我,想做什么只要做就好,反正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我所要在意的,可是现在......
我不清楚翼对我而言是什么,只是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活着"也许是件不错的事的人。
他和泠、墨夜、路不太一样,虽然我说不上来是那里不一样,但是......我却不能让他一样成为为"我的人",好笑,我居然会说"不能"。
一直不太清楚这是为什么,直到那天我悄悄的跑去和"用奇怪的目光看翼"的乐言进行了一次让我郁闷的长谈。
[他是一直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这是乐言的评价。
是啊,这两天我看到了太多的翼,太多自信的翼。他天生就是个应该生存在众人崇拜中的人物(虽然长了一张娃娃脸),这样的他怎会容我轻易地纳入羽翼下,成为一个卑微的"男妾"或"男宠"?
至于那个乐言,不是不知道他对于翼的野心,也知道他所说的一切只是想让我这个最大的威胁不再威胁到他,可是......
我却无法反驳。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一直被折断了双翼的雄鹰要怎么样继续飞翔?
最重要的,刚刚学会了"在乎"的我,怎得忍心折断翼的双翼么?
......
第十六章
[天气真不错。]
一个悠闲的声音自上方传来,热辣辣的阳光让一个身影挡住了原先的燥热。我却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直到这声悠闲变为愤怒......
[你天杀到底在做什么!]
呵,原来人的感觉可以这么复杂。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憔悴的翼,看着那张恐慌的娃娃脸,我会不舍、会心痛、会无法面对......但同时也会有一丝小小的心喜,心喜翼的在意,心喜翼会在乎我的反常。
翼的憔悴居然会让我有种残忍的快感--并不是我一个人在伤神,并不是我一个人在痛苦,翼也是。
这种矛盾的想法,这种甜蜜中透露着残忍的想法,难道也是老头希望我尝试的么?他难道不怕过多的情绪反而导致我内心的"邪"力量更加强大?如果知道我将会残暴的对待这个世界,他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生存......
呵,我是怎么回事?居然害怕自己心中的残忍念头--怕自己作出伤害翼的举动......怕到想否认自己的存在。
如果我不存在的话,就不会有那个拥有残忍念头的我;就不会有那个渴望到宁愿折断翼的羽翼,也要将他留在身边的我......
[翼,你有没有听白慈老头讲过那个关于我的预言?]轻轻的牵起翼的手,我忽视那张娃娃脸所透露出的悲伤。
翼好像很讶异我突然提起白慈。[......没有。当初天师只是要我们一辈子听命于你。]
[呵,是么......老头预言说我的一生会不断失去自己在乎的人,然后统一大陆,成为独一无二惨无人道的霸主。]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提起老头的预言。只是我不会说老头已经为我改命......
[......]翼皱了皱眉,然后乖巧的躺在我身边,静静的聆听。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呵,放心。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我在乎的人,我会自己去保护他们。我一直这么相信着......可是,]突然一个翻身压倒一身上,单手制住他的两个手腕,我露出邪恶的笑容。
[翼,告诉我,谁能保证那个伤害我在乎的人的那个人,不会是残忍的我自己?]邪恶的用牙齿轻轻的啃噬着翼的嘴唇。我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抖。
会害怕么?z
老头的预言可是被称为永远不会出错的神话啊,翼你也会相信吧。
[唔......]惩罚似的用力咬住翼的嘴,我为翼的颤抖感到生气。
可笑的自己,明明是自己要造成这样的效果,却还是不由得......不由得生气。内心居然有个小小的奢望......奢望翼的不在意,不在意那个讨厌的预言......
呵,矛盾的自己,矛盾的心态。
算了,还是继续吧。
放开翼已经狼狈不堪的双唇,我不改的"邪恶"。
是啊,怕我吧,怕到不再敢正视我,怕到不再想要在乎我。然后继续去做你的雄鹰,继续自由自在的飞翔......在我残忍的想要破坏一切属于你的美好之前......
一把推开身前的我,看吧,开始推开我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翼一个转身......将我压倒身下。呵,可是娃娃脸的翼,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受"的样子,呵,我在想什么啊?
不为这丝变化所动的我,继续邪恶的笑,甚至不忘露出好色的样子,促狭的看着两人的暧昧姿势。
[翼......想"上"我么?]玩味的口气,呵,我果然又当坏人的潜质。[不错嘛,我还没有试过......]
[够了。]
微微一愣,我错讹的正对上那双坚定到刺眼的眼眸。
翼......好像很生气......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是我要心痛的放手啊。
为什么翼会流露出那样的悲伤?
[如果我不在意呢?]
那苦痛背后的坚定是什么?翼想说什么?
[......什么?]奇怪,我居然有些紧张。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在意越怎么残忍的对我;不在意越对我的伤害;不在意那些预言;甚至不在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不在意自己下场如何......]
翼的眼睛亮的让我有些恼怒。他凭什么说得这么不在意,这么......低声下气。
[......如果我什么都不在意,]翼停顿了一下,让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脆弱。
[那么越是不是就不会再一次踢开我......再一次......不要我?]
[......]
晶莹的泪滴顺着翼无瑕的脸轻轻的滴落,直接地到我的胸口,渗入我的肌肤。
突然间胸口长得满满的。y
一直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人,他会说出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言语,让你深深地为之震撼,并且不可抑制的想要......拥抱他。
只是抱着他,静静的......
翼,也许是我错了。
从来不曾触碰过的内心因为你的突然闯入让我不知所措,我害怕得想要退缩,却没想到你根本不容我这样做。
[......这样啊。]内心的那份挣扎因为翼的"强硬",而慢慢平定了。
紧紧地抱住翼,我几乎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翼,不要这样放纵我,好不好?
这样不加防备的将自己毫无保留的给我......你会把我宠坏的。
你会害的我不想再放开你......甚至如果你再想离开,我会不惜撕扯碎你的一切,只为可以留下你......
翼,这都是你害的哦。
第十七章
短暂的旅行总算结束的还算圆满,看着前来送行的这群人,我不禁想到刚来的时候自己所遭受的待遇--差距真大不是?
[老大,要不你把王府搬到郧城得了。]
看着已经有些没大没小的将领们,我感慨着这群男人的可爱。
水翼把他们教得很好,在他们眼中,值得尊敬的永远只有强者。在这里没有什么尊卑,有的只是同声共死的伙伴。
说白点,如果不是因为我误打误撞得破了那个阵,恐怕现在也没人回来搭理我--尽管我是个王爷。一群单细胞的家伙......
[就是啊,老大交给我的玩意,我还没搞懂呢。]没好气地看着一脸献媚的沈烈,这家伙倒是态度变得快啊。
这几天看军中日子无聊,便交给众人一些我从原来的世界带来的小玩意(纸牌之类的),没想到一时间居然让整个军营热闹了起来,还好水翼不在意,这些家伙们也知道分寸,不然一个好好的军队就让我玩散了。
汗啊。
我果然有祸国殃民的本质。
[你笨的我看了都生气,再呆下去不让你气死?]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因为我的话而冤屈的沈烈,我看看欲言又止的冷飒。
[有话就快说,学什么大家闺秀?]啧啧,冷飒那张脸变得还真技巧。先前还一副欲言又止,现在去怒火攻心,哈。
[敢问王、爷!]啧啧,冷飒咬牙切齿的样子原来也这么可爱啊。
[好说。]
[......王爷真的就这样留下......将军大人从昨天就没有出过房门......]
冷飒的话很成功的换来所有人的沉默。
呵,敢情他们来挽留我还是为了他们的"神"啊。
[冷飒,]我不顾中人的好奇,小声地对他说了几句话,在他不断放大的目光中,我笑着离开了,临行前的最后一句: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呵......冷飒的样子真是有够好笑的。]看着身边笑的灿烂娃娃脸,我惊叹卸下军务的翼竟然可以如此耀眼,如此灿烂的笑着。
我开始有点相信自己的选择了......
[这还是我们的水将军够配合啊,我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带着"大将军"离开啊。]若有所指的看着水翼的娃娃脸,我惊叹这一切的顺利。
原来一直以来,因为怕这张娃娃脸在战场上不够威慑,翼一直头戴银色面具,久而久之,就连自己的军队里,也只有少数有人知道那个经常进出将军府的"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护国大将军"水翼(破阵那次翼,还是拿出面具才让那些残兵们相信他是水翼,笑。至于敌军,他们大概根本不知道那个生擒乐言王子的"小男孩"是哪里来的"参谋"吧?!呵)。
翼......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这样一张娃娃脸,会比其他人攀登的更加艰难吧......
轻轻的拥着翼柔软的身子(我和翼骑在一匹马上),我小声叹息着。
[不过那个乐言是怎么知道你的长相的?]可恶,想起那个乐言我就不爽。
[他不知道啊。]
[咦?]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我诧异。那天听乐言的口气,我还以为他和翼多熟呢,害的我难受了有一阵。
[呵,说起那家伙,也真是奇怪。]翼天真的口气让我莞尔。那头埋进翼的颈涡,我贪婪者那份独特的清香。
[嗯?]b
[他居然一直以为是"我"破的那个阵,那天破阵他受伤不清,根本没有注意走出来的只有我和你,还一副天真地认为是那个"头戴银面"的"水翼"破掉这奇阵。最奇怪的,他居然说他曾经发过誓,谁能破这奇阵,谁就能得到他的人......]
......欸?这么说他那天"挑拨"我和翼是因为......
难怪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是那里知道我跟"水翼"有关系的?他不认得翼啊?(作者:笨蛋,你那天字里行间的"翼"字,别人不知道才怪。)
[直到今天我离开的时候,才不小心听到侍卫"随口"告诉了他真相,听说他当时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