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强行的捆住了你十年,现在放你自由,可好?
[总之,你如果不想呆在这里,可以随时离开。当然,如果能选择留下来更好......]
哎,算了。
我果然不适合说这种话,笨拙的我都想唾弃自己。
垂头丧气的起身离开。
[王爷为什么会"血洗宇文别馆"呢?只是因为连沄路受到伤害了么?]身后的喃喃声虽小,却让我听得清楚。
[嗯。没有人能动"我的人"。]
[......是么。墨夜受教了。]
[王爷,皇上有旨,让你火速进宫。]
刚刚回到主屋,就看到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细声细气的更我说话。
怎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了么?
[知道了。]
[皇上要求侍卫凌沄路一同前往。]
哦?
终于来了么?
[既然"皇兄"都这么说了,路,一起去吧。]
[是。]
第二十二章
哇。好盛大的场面啊。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太阳蹦到了西边,我会以为现在这个场景是在早朝,只可惜我那没怎么见过面的皇兄还没来。
[各位大人好。]
众人的目光值得玩味啊。
有厌恶的--没办法,本王爷的鼎鼎大名在外。
有恐惧的--怕是知道了宇文别苑的实情了吧。
有仇恨的--宇文老头子是也。
有看热闹的--
[给二师傅请安。]瞧我乖的。
[难得我的好徒儿费心,倒还记得为师的长相。]笑眯眯的狐狸,听不出话语中的深意。要说纯字面意思--谁信?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里除了我的路,就师傅一张脸让我瞧着顺心。]想想翼和墨夜的脸,我的寒衣师傅自然差不到哪儿去。
一句话刚刚说完,身后的大臣们个个吹胡子瞪眼。
呵,好不热闹。
[如此多谢流王爷赞赏。]寒衣咪咪眼睛,包含寓意的看了我一眼。
[丞相客气。]打官腔嘛,我也不赖啊。
笑眯眯的回视。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着突然间跪倒了的众人,突然间只剩下我和寒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着。
所以也只有我们两个看到了明显不太对劲的皇上。
怎么看起来皇兄像是被身后的两个侍卫制住了呢?
[皇......兄万福。]
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毫无顾忌的我突然被含义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得委屈的转移口中未完的话语。
所以我说嘛。我最讨厌政治。
皇兄[嗯]的回了我一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气自他身上传来......
这是什么香味?
[啊......]一声声的惊呼自身边传来,看着因为这股香气而慢慢到地的众位大臣,我脑中立刻浮现了两个字:逼宫。
不过为什么我没有出现众大臣的状况?
管他呢。我先装装样子,看看情况吧。
唔......还是先到路身边吧!
路呢?z
我不着痕迹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我好几步远的路......
只是事与愿违,我还来不及行动,就让一旁明显也开始眩晕的寒衣拉了下去。
[喂......]你拉我做什么?
[闭嘴。静观其变。]
诶,我这个气啊。
我是打算走到路身边再做无力状,现在你直接把握拉的"栽"了,难不成你让我匍匐前进?
算了,就这样吧。先看看路的状态比较好。
路?
没事。路无声的跟我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我就等着看戏吧。
果不其然--
看着宇文那老狐狸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就知道,好戏来了--
第二十三章
那天的一场"逼宫"的戏让我彻彻底底的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残忍。一直很想知道,自以为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自己,到底有何德何能治的身边的人一个个的为我付出......不,一直到我很久以后我仍然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我渐渐得明白了,老头留给我的东西,并不仅仅是什么所谓的"改命"。他交给了我作为一个男人,我身上肩负着的一种至关重要的东西:责任。
对于那些不求回报的为我付出的人们,我有责任保护他们,也有责任......给他们幸福。
[宇文吉,你居然敢欺君犯上!]
啧啧,哪位大人火气这么大啊。有话慢慢说啊。
不过这种时候,仍敢于跟明显占据优势的宇文老狐狸叫嚣的家伙......
所以就是说,平时怎么样都好。人啊,只有真正威胁到生命的时候,忠奸善恶才会见分晓。
不着痕迹的记住几个名字,我对着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寒衣微微一笑。
[欺君?我欺什么君?什么是君?]宇文老头嚣张的样子真让我讨厌。[我宇文吉虽然不才,但是有望目睹朱雀国三代国君的风采。先皇的英明神武更是另朱雀国稳占霸主地位!那时的朱雀国,四方朝臣,好不威风。]
宇文老头仿佛回忆什么似的陷入一种虚空的状态。片刻后,又一脸愤怒的面向我的"皇兄":[可是一切都让这个懦弱无能的家伙给悔了,朱雀国曾经的风光没有了,变成了一个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败国。朝廷反而成了江湖门派的附庸,我堂堂的宇文丞相更加变成了一个目睹皇朝衰败却无能为力的笑话。]
啧啧,原来所谓的"坏人",也往往是拥有自己立场的可怜人么。
可是宇文老头,你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说服不了我。
[宇文大人果然忧国忧民啊。]我懒懒的躺在地上,不无讽刺的开口。没好气地看看那些似乎因为宇文老头几句"场面话"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家伙。我奇怪朝廷怎么尽养些两边倒的"墙头草"。
[可是宇文大人,你真想你自己所说得那样"先天下之忧而忧"么?]
[你什么意思?]呵,看到我的出现,老头子眼都绿了。
忽视掉旁边紧张得给我使眼色的寒衣,以及一脸担心的路。我继续说道:
[宇文大人,三个月前派往湘毅的那批赈灾粮款哪儿去了?前廷尉、尚书大人、柳州知府又翻了什么罪,你要将人家一家赶尽杀绝呢?]
不小心的看到宇文吉的嘴角悄悄的抽搐了一下下。
[宇文大人,真要关心百姓,就不会不顾他们的死活。
真要为这朝廷不值,就不会放任手下四处作恶?杀人放火,然后又为了掩盖劣行而残害上百条人命。
真要关心朱雀国的江山,就不会容忍自己的门人相蛀虫般的一点点的腐蚀掉这个朝廷。
真要愤慨朝廷的无能为力,就不会将一个个的贤才良能赶往他国。
真要说到江湖人士的强大......那些让你四处收买而不断给朝廷闹事的江湖人又是怎么回事?
......
你一点点的策划,一点一点的经营,然后居然站在这里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忧国忧名的良相。哇,怎么你的脸皮比我这个花名在外的王爷都厚啊,失敬失敬。]
[噗嗤--]不知道是哪位幽默人士适时的一声笑声,彻底点燃了我们宇文大人的怒火。
[凌、越。]
[在。]挠挠耳朵,宇文老头生气起来的声音大的离谱。
[呵,我一只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老头一脸阴森的看着我。
[谢谢。]y
[在十年前我看到被你举荐来的寒水我就已经察觉到这一点,后来证明我没有看错,这个寒水确实是个让我在意的存在。然而我更在意的人还是你,慢慢的我又发现,我们的神话"守护战神"水翼竟然也是你的人,我为这个发现感到吃惊,并且坚信无论如何也不要去招惹你。
对于你,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如果不要招惹到你,我想你是不会在乎这个江山到底是谁的。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想要,这片大陆上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不是么?]
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奇怪的看着宇文老头,他到底知道什么?
[我没有说错吧,"邪主"。]
[......]邪主?那个江湖上传言"影刹"的主人?(影刹,是个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有自己的情报网,从未有过任何失败纪录。据传言影刹成员共有20个,各个都是能够足以匹敌江湖十强的好手,只因从未有活人从他们手上胜出,故而真正实力未知。)
等等。"影刹"的成员有20个......20 个么?
怎么原来影他们这么无聊阿......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养的那个废物,他居然惹上了我恐避不及的你。]废物,怎么他这么说自己的儿子么?不是说虎毒不食子?
[于是,我又联络上"楠"过得乐言......]是么,原来我的行动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啊......
心中不自觉的有什么变得好冷。
这种冷意味着什么呢......
第二十四章
[......我不得不说你的命真得很大。可是现在,我再怎么在意的你,还不是一样倒在地上,没有丝毫的防抗能力?]
[好说。谢谢您瞧得起。]无心插柳的事居然也能获得这么高的评价,哎。
[......你别想挣扎了,我已经将你的王府团团围住,你根本别想穿出任何的消息,就算过两天消息传出去,恐怕我们的"守护战神"为了他的主人你,也不得不接受着生平的第一场败仗吧,哈哈哈哈......]
拜托,你那只眼看到我挣扎了?
[我很好奇大人您哪儿来的人"包围"我的王府呢?]
[当然是......]
[兴将军、卫将军和沈将军么?他们已经让我的军队制服了]自信的声音、战神般的存在出现在我的眼前。呵,我的翼儿回来了。
漫不经心的起身,我不顾宇文老头错愕的表情,慢慢走上前。
[水翼怎么会在这儿?你......又怎么会......?不可能,"青璇"是天下奇毒,没有解药的。]看到我的"完好",宇文吉一副的"见鬼"样。
[......]b
[......你说这毒是"青璇"?]若有所思的话语来自有些狼狈的寒衣。
[你居然没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回答寒衣的话,宇文吉像是突然收了什么刺激一般:[为什么?天下第一的古阵困不住你,天下第一的奇毒也毒不了你。然后现在你又带来可以扭转一切的水翼。难道你真的是......不,不可能,我才是霸主,我才是这个世界的霸主。]
刺耳的话语让我皱了皱眉。
"霸主"?他哪儿来的这个词,听着就让人讨厌。
不过......为什么总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地盯上了我......该死的直觉。
[路,你没事吧!?]看着翼轻轻的扶起路,我仍在思考这整件事。
我刚刚已经让影去找墨夜,相信我的没事八成和墨夜脱不了关系。墨夜的话,应该就可以解除路他们身上的毒了吧。
[王爷~~~]一声轻声的低呼自外面传来。
泠?他来这里做什么?
[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来了?]泠低着头一直望我怀里钻,是吓坏了么?刚刚宇文老头说的包围了王府......
[王爷,是墨夜先生让我来的,他说解"青璇"一定要施毒者的血液。]
施毒者?那就是宇文吉了?
[哦,老头子在那儿......]
[王爷小心!!!]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场面仿佛突然固定了下来。
我看到泠突然变形的表情,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青色的血刃。
我的身体飞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却不是我的血。相对的,我的身上压着一个人,一个总是有着一脸狐狸笑的家伙--寒衣......
[滚开,我才不要学什么治国平天下,无聊死了]
[呵......王爷如果不想学的话,就将寒衣送去朝廷吧;而几年后水翼功成身退的时候,也请让他参军。]笑眯眯的狐狸样,看着真让人讨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冷酷的口气却怎么也驱赶不了那张让人讨厌的笑脸。
[难道王爷真想听寒衣授课?寒衣自当是欣喜不已。]
[......去尚书老头那儿,说是我举荐的。]
[呵。谢王爷。]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张总是笑眯眯的狐狸脸此刻却变得这么模糊不清?为什么还寒衣干净的身体此刻却充满了鲜血?
路、翼向我跑过来的动作好慢,慢到让我受不了了。
一个飞身跳到泠的面前,手仿佛自己有意识的扶上那漂亮的颈子,空白的大脑叫嚣着对血腥的渴望......
突然,一双大大的,好像猫儿般乖巧的形象进入我的大脑。
不行啊,这是泠啊,那个小小的、好像猫儿一般甜甜的泠阿~~~~他怎么会想让我死?那把刺眼的兵刃怎么会是在他的手上?
......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养的那个废物,他居然惹上了我恐避不及的你。"是啊,会有人这么说自己的亲生儿子么?......所以宇文飞根本就不是宇文吉的儿子,泠他......
......
我去找翼的事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宇文吉却能清楚的得到消息......
......
翼跟我回来之后,因为发生了路的事,所以我没有去找泠,所以泠不知道翼的到来......所以宇文吉也不知道......
......
头好疼,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那个小小的泠,居然让我感到难以言喻的寒冷......
我要怎么办呢?
头好痛哦。
[放开他。]
没有感情的声音......这是我发出来的。
[放他走。]
是啊,放他走,这是我自己说的......会给"我的人"......一次背叛我的机会。
[为什么。]g
呵,泠在跟我说话么?
[为什么?!!]
可是怎么办,我不想跟这样的泠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
[你告诉我为什么!!!]
呵,怎么办,我甚至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给我把它丢出去。]这是我的回答。
第二十五章
寒衣受了很重得伤,一直昏迷不醒。
墨夜不知所踪,但是他的云忧阁里留下了"青璇"的解药--他的血,整整的一碗血。
[墨夜从知道王爷没有心思跟他学医学毒开始,就用自己的血培育了一中特殊的茶,他说至少要让王爷不会轻易中任何毒。]这是寒衣昏迷前的话,原来这么多年来,寒衣一直和墨夜联系着(水翼大概是离得太远了)。同时,也守护着我。
[那你呢?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又为了我付出了什么?]我不甘心的问着寒衣,只换来他临睡前的一笑。
我突然对自己感到厌恶。
自以为是的孤独,自以为是的任性,自以为是的认为否定着自己的存在。然后任凭懦弱得自己一次又一次伤害着身边的人们。
宇文老头临死前对我的评价简直高的令我羞愧。
事实上,什么霸主?什么邪主?什么"真正的智者"?
我只不过是一个让身边的人保护得太好的胆小鬼!!
什么"我自己的人要自己来守护"?
什么"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
懦弱的依赖身边的人,然后用"不相信""怀疑""伤害他们"来成功的保护好自己,嘲笑命运的同时,自己却下意识的认可了它......
呵,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可笑到这种地步?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自以为是到这种地步?
我今天才知道,白慈老头说的什么"逆天改命"从来不是那么简单。他在教育我,教育这个灵魂混乱的我:是男人就要扛起自己的责任,那些不容逃避的、甜蜜的责任。
从今天起,我要真正做个守护者,真正的霸者。
我要守护对自己而言,那些真正重要的人们。
我不会在逃避那些所谓的命运,所谓的挑战。
统一这片大陆?好啊,只要我在乎的人们这么希望着......
残忍暴虐又怎样?只要能够保护那些我在乎的人们......
我不在像个小可怜一样等待着幸福,因为我知道了,我的幸福就在那些我在乎的人身上,让不让我幸福就看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