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做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探一下他的反应。
只是,还是觉得太卑鄙了啊。
单簧管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有点迟~~
h......谁压谁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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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九
仿佛碧落吹来的风扯动了白练,遮住清朗圆盘的烟云向着同一个方向涌动,露出了初夏时分的胧月夜。
丰盈的草色成为金色与浓绿之间的过渡,裂开的位置伸出嫩黄色的细枝,那是刚刚开出浅白色花朵的葱兰。水青色为底绣上神兽的御帐中,是堂皇的仪仗。御林军铁甲的冷光与每人绯红的裙裾相映成辉。
群臣的冠冕高低错落,而这华贵排场的中心,各种目光的方向,是坐在大殿正上方被金龙环身的年轻帝王,以及他座下最近的三个人。
以郁紫和赤金为尊泉争服饰强调了泉争王优雅修长的身段以及那股阴柔冷郁的气息,而明黄和玄黑为主的翔宇宫廷服饰则增加了狄休穹的王者风范,以及一边的风朔烈的强者气度。虽然及肩的头发不算长,束冠之后倒也和这衣服相称了几分。
觥筹交错间,黄金镶玉的酒杯格外有分量,纤巧的舞娘踩着节拍乱了时间的脚步,明晃晃的蜡烛将大厅照得通亮,更有夜明珠助阵,恍如白昼。
比以前的商业聚会更无聊。
软软的趴在桌上,与身上所穿的墨黑色云纹明黄外袍的高雅品位不合,单手撑住的脸上浮现的是倦怠的表情。至少商业聚会上还可以玩攻守游戏,左右探听消息,而现在却是人都不认识,不明白那些大臣所云为何。
也不知是不是他所认识的美人们长得太过出众,以至于现在都找不到可以称为美女的女子,也可能是他大多时间都在战场皇宫中混的缘故,不是那么容易碰见美女,以后出去游荡的时候记得多找美女。暗自在心头记下这点的风朔烈意兴阑珊的抬起眼皮审视殿下的舞娘,眼珠在沁碎与女人之间徘徊。
果然是这样。见过沁碎之后很容易高标准严要求,可惜人家不是女的。
一早就扫到这个很没形象的姿势,泉争王狭长的眼中高深莫测,黄金打造的冠冕压在头上,威仪不同寻常。
"怎么,是酒菜不合口味还是歌舞不合心意呢,朔王爷?"
"哪里哪里,一切都很不错。"
坐直身子打着哈哈。笑话,大家的眼光都往身上放了,他不想免费被别人看笑话。虽然他和狄休穷长得一样,谁丢脸另一个都会跟着倒霉。
"那位和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敢设计我?朕就要你看看朕也不是好惹的。
"回陛下,那是因为赶路辛劳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还在记恨那种年代的事?心胸也忒小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凶猛的厮杀。
"那么,要不要去附近的流香苑休息?"
"如此甚好。"
会有那么好心么?眼中充满疑惑的人和心中充满恶念的人相视而笑,颇有和乐融融的错觉,笑里藏刀就是专为这种场面而发明的。
从容不迫的在各种视线的交织网脉中退场,跟现在宫女的带领下穿过走廊,去向流香苑。
沿途风景极佳,月下树梢顽皮的尽情伸展,探进了回廊内,依稀在空中闻到一线幽香,清冷凉淡,在静谧如水的月夜飘渺而来,他忍不住微循着香味的方向侧头看去。墙角的暗影里,依稀几簇艳紫迷魅的花朵如火如荼,香味吹到了风里。
流香苑琉璃瓦装饰的屋顶在空中闪烁月亮清冷的光辉,小巧玲珑的别苑离大殿不远,颇为奢侈的用高级香木作为建筑材料,即使不点熏香,整个房间也弥漫着淡淡的雅香。
"真令人意外,陌千居然还有闲情关注这个。"
支开了其他人,风朔烈一屁股坐在床上,四下张望。前厅桌上的香炉被白色的云烟缭绕了起来,半遮半掩间,香气好似冰凉的绸缎,萎落在肩头耳畔。
清清淡淡的香气是他从未闻到过的雅致,纤细的仿佛被风吹就会散灭的气息,偏又带着沉重的质感,摇曳的雨丝般飘落下来,欲躲不能。
目送着那离开的身影,位于上位的三个人表情各异。
对于一心一意想着扳回一成的陌千而言,风朔烈的举动正中下怀,就算对方不主动提出他也会做手脚让对方去房间休息的,而经过流香苑的路边所中的紫魅和事先点燃的"浮夜"的香气相互作用,就变成效果上佳的催情剂,他就不信风朔烈还能怎么逃。
冲着狄休穹一点头,暗示让他跟过去。
不对劲......
当身体里有一股不应该存在的冲动时,他就知道尽管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着了陌千的道。真是可恶,用什么不好,偏要用这种卑鄙的药物,难不成他一定要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吗?太计较了!
不行,得快点离开这里。陌千可不会只做到这一步就善罢甘休,一定还有后招,必须在那之前离开!
飞快的拿定主意,瞄准大门就准备一鼓作气冲过去时,门口有人影在隐隐绰绰的靠近中,跨进门槛。
"原来你也有份。"
真没想到狄休穹也会在这件事中参了一脚,真是搞不懂那些统治者的心理,暗里斗得死去活来的情况下还能合作,所以他不喜欢涉足与此相关的政治经济,而是离开家门当了杀手,逍遥多年才收手,经营一家保全公司。
稍稍一哂,进屋的狄休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算是吧,如何,是不是很不好受?"
"哼,多谢关心,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鄙夷的瞟了对方一眼,风朔烈冷冷开口。只是小小的春药又如何,如果连这都不能忍受,那药物的抵抗训练不是白做了。手腕一翻,一块枕巾盖住了香炉,熏烟难以透出。
"是吗?我有哪里不好?"
继续逼近风朔烈,狄休穹走到了床边。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还真不明白那个人的大脑回路。
"你没什么不好,不过你是男的好吧?这种事情应该和女人做才对吧。"
比起硬邦邦的男人他更喜欢软绵绵的女人,尤其是貌美如花,温柔娴雅的女人。
"那可不一定,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的,而且,滋味比女人更刺激。"
缓缓的将脸靠近风朔烈,那收得很紧的颔线,泛红的脸颊,长而浓密的睫毛,都一清二楚。
"嗬,你不觉得对着镜子发情很变态么?而且,你为什么没杀我,一般来说,我和你长得一样,你就不担心我会对你构成威胁吗?"
他就想不通狄休穹所做举动的深意。换成是他,那和他长得一样的人的坟前的杂草都有半人高了。政治是很脆弱的,双胞胎历来是皇宫禁忌。
"杀死‘自己',的确很有趣,不过还比不上......"
眼珠一转,话题立即转了个方向。
"怎样?要不要我帮忙?"
零度的目光无动于衷。
"请不要调戏臣弟,臣弟的性向很正常,如果你肯找个美女的话臣弟感激不尽。"
"用不着这么麻烦......"
伸手就探向他的衣襟,风朔烈用右手隔开,几个来回下来双方互瞪一眼,摆开架势,放开手脚在流香苑大打出手。
虽说狄休穹武功较高,但风朔烈的现代格斗精华也不是容易招架的,加上灵活的动作以及流香苑的摆设,一时也平分秋色。
"你该不会是真的想用强吧?"
脚向后退,身形一闪,避开下抓的手。
"谁让你不乖乖就范呢。"
向前跟进,左手运功,拍开丢来的脸盆,盆中的水从空中泼下,正浇在风朔烈的身上,淋成了落汤鸡。变故一生,两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湿透的衣衫向下滴水,不过倒因此灭了药性。
"嘁,都忘了只要浇一桶水就能解决。"
先反应过来的人漠视一地狼藉,嘟囔着转向衣柜,准备找件合适的衣服换上,背对的身子因为衣衫湿透清楚勾勒出的轮廓而显出一种禁欲的诱惑。
狄休穹不禁上前两手一揽,拦腰将人搂进怀里,不顾自身的衣服会沾湿,将头埋入他的颈侧,正准备在那里留下痕迹时脖子一凉,似是某种利器,抬头却迎上三只长针和一副似笑非笑的淡漠表情。
"不想死的话就放开。"
手中的力量又加强了几分,针尖快要出血了。
不要以为没收了他的武器就可以高枕无忧,难道他就不能用别的东西替代?
"不换衣服吗?"
瞄着湿淋淋的锦衣,狄休穹好像在寻找机会狩猎的猎手。
"我能安心换衣服么?"
身边有一个随时意图不轨的人站着,能轻易将空门露出来么,除非是做好了失守的准备。
踱步来到桌边,武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掀开枕巾,馥郁浓烈的眼立即散逸在空中,成为缥缈无踪的存在,无孔不入。一阵燥热自腹部窜起,可是四下却没有冷水可以冷却,也亏陌千以为风朔烈没有功力而没用抑制体力的药剂,让他有机会寻找水源。
"喂!"
转身经过想将香炉直接带走的扔掉的人冷不防被另一个人固定在怀里。
"你又干什么?"
"你说呢......"
幽深的眼底是看不明白的波动,静海深流,不可窥测。心中一惊,暂居下风的人顿感不妙,周围可没别的冷水可泼,难道他要就此失守?
不行,士可杀不可辱。再怎么着他也不能在下面。
"非得这样?"
难道他就不能找别的人解决吗?非得找自己?
"哼哼。"
明白了。
"不好意思,我要在上面。"
笑容可掬的忽略那快要杀人的目光,风朔烈暗自开怀。
虽然没和男人做过,但是他向来是掌握主导权的,到现在也不可能轻易放弃。
"......可以啊。"
意外的,狄休穹答应道。
"别想敷衍过去,我说的上面是指我要上你。"
呵,不要妄想可以糊弄过去。
微微一笑,眸光却是冷的,虽是位于身下,却似居高俯视。
有意思,果然没看走眼,如果风朔烈那么容易妥协,那他也不会看上眼了。看上了,心动了,却还未确定的狄休穹抱着戏弄的心态试探他的反应,结果踢到了一块加硬钢板。
终于要开始了,下章正式开始~~
......写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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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现在是什么状况?
被人暗算不说,还被一个和自己有着特殊关系的人求爱?不对,最多只是被人压着求欢而已,只有性而不到爱的程度。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非得讨论上下的问题而不是想方设法扭转局势呢。冷静程度依然略胜一筹的人尽量忽略身体对欲望的诚实反应,思考着一些不应景的问题。
"既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看各自的手段?"
坏笑着一手覆上蠢蠢欲动的下身,引得风朔烈一声轻呼。
来真的?眼中一片惊诧,事情脱离了预定的轨道,想着不可预测的方向急驰。
"放手。"
皱着笔挺的剑眉,拉住那只宽厚的手,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狄休穹抬眼对上他的眸,望进灵魂般的对视,而后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势在必得的决心。
本是一场游戏,却不小心失了算,丢了心,真真正正的陷下去之后才明白自己刹不住车。那么,就这么继续下去吧。
被拉住的手又开始了动作,怀里的人一震之后,也跟着有了行动。
觉察狄休穹的不放弃,风朔烈眼神一暗,曲腿撞向男人的要害,对方只得放手应付,让人离开了自己的禁锢。
纵身后跃的风朔烈不忘将那罪魁祸首的香炉踢出门外,香炉落地的声音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查看,果然是陌千的事先安排。
该死的陌千!我一定会好好记住这一切,你洗干净等着接受十倍的报复吧!
凶狠的诅咒让他感觉心中舒畅了点,但对于解决眼下的状况根本就没有任何帮助。
要是还有枪就好了,立即就可以将人直接秒杀。他心中充满了遗憾的叹息。
"喂,别再追了行不行!"
费力的闪开狄休穹扣向自己的手,风朔烈毕竟不是自小习武的,没有内力的他只能尽力在看清对方来势后移动身子,以减少体力的消耗。就算如此,他的体力也渐渐跟不上,好几次堪堪避过攻击,险些沦陷。
另一边则是仗着训练有素,毫不放弃的盯着自己的猎物,让他无暇脱离流香苑,成为瓮中之鳖。
"你不跑的话我也不用追了,为何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我上你使我恶心,你上我还使我恶心,我干么要恶心自己?"
"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来言往语的低层次对话中,有来有往的攻击也没有停止,一旁的桃木桌被狄休穹劈裂了,屋中的一张木凳被风朔烈踢碎了,绫罗挂帘破破烂烂,盆栽摔在地上,房里完好的大概也就只有那张床了和圆桌了,连墙上都留下了拳印,地上的垃圾上又覆盖了一层新的垃圾,一地狼藉就是为了专门形容这个而发明的。
毫不在意的稳稳站在垃圾堆上,风朔烈的呼吸有些粗,看来已耗了太多体力,脸颊微微泛红,一双眼左右转动,思索哪边比较容易离开。
"别再做多余的挣扎,乖乖地从了我吧。"
心知他的窘状,狄休穹笑得一脸愉快,说话带了点痞子气。
如果没记错这里还是敌人的领地吧?敌人领地还敢玩这种情色游戏,他的前世似乎比他还要豪爽啊......向左窜出的风朔烈动作的同时,狄休穹的攻击也紧接而至。左脚点地,腰肢向后一仰,右脚从地上踢出一样垃圾冲向狄休穹的颜面,整个人则借往反作用力更向左边窗户扑去。
右手宽大衣袖一卷,将飞来的垃圾甩开,整个追人的气势依然没变,紧紧跟着他打转,仗着深厚内力顿地而出,射出的速度赶在风朔烈即将扑到的窗前,展开双臂等着人来投怀送抱。风朔烈的反应也不慢,眼看就撞入狄休穹的怀中,他硬是顿住向前冲的冲力,全身奋力一扭,以毫厘之差错开了拥抱。
一击不成,双方站定,面对面平静如初,只是一双眼睛泄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一个犀利明决,仿佛天上星辰的碎片不经意落入眸中,在深海中闪烁不定的光芒;一个是冷列的,如同吸收一切光亮的黑洞,反射不出任何东西,同时又是炽热的,恍若来自地底深处灼烧一切的黑色岩浆。那两双形状轮廓极其相似眼小心翼翼的对峙着。彼此都明白,接下来是彼此的最后一击。
一击定胜负。
走窗户呢还是走门?风朔烈在盘算这个问题是狄休穹也在猜测他会从哪边出去。狄休穹有高干的武功在,很容易拦住他的去路,除非让他落入疲于奔命的陷阱。
啧,真是看不惯他那得意嚣张的脸,风朔烈绝不承认自己会有那般欠扁的表情,也决不会对别人有霸王硬上弓的没品行为。即使狄休穹的态度刚柔并济而他也不是彻底排斥,当然也不是欣然接受,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在改变性向的时候是心情愉快的。但是他还是不想被人压在下面。
既然视线环绕的地方出不去,那么也就只有上面了,碰碰运气吧。
土木结构的装饰简单,牢固程度倒是很不错,如果不能一击成功,那接下来迎接的恐怕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惩罚。
紧盯着镜子般的身影,慢慢的调整呼吸,也许是觉察了什么,狄休穹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用视线牵制着他的一举一动,两人视线的交汇处迸出闪闪电光。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头狮子和一头猛虎在两块高耸的山石上对峙,背景是哗啦作响的电花网伴随着激高万丈的拍岸惊涛。
就在这时,风朔烈跳上还摆在屋里的沉重木桌,借着高处拉住悬在空中烛台,借铁制烛台翻身上了房中的横梁,猫样柔软的身段灵巧的在空中翻滚腾挪。与此同时,狄休穹也有了动作。看出风朔烈的企图,他直接用轻功追向逃窜的身影,只是现代人灵巧狡黠的动作总比他快了半拍,堪堪避过,好几次被掌风扫到,还有一次被他扯走了小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