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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拿着太子御赐的牌子顺利地走出了行馆。
来到珍宝轩,老板看到我,马上热情的来招呼,"公子又来光顾啦!上次的那些货还满意吗?"
那些地摊货......不知道都被我扔哪里去了!"老板,你看看有没有跟这个差不多的玉镯?"我拿出晚青送我的那个玉镯给老板看。
端倪了一会儿,老板让我稍等,就转身跑进屋子。没等多久,老板满脸笑意地跑了出来,"公子真是好运气,我们这儿真还有一只和这玉镯相当的。"说着,他拿出个盒子,打开给我看。
果然,和我手中的相差无几,只是比我这个新了那么一点。
"我就要这个了。"我拿起镯子,"银子的话,你就到皇子府找管家要吧,就说是游公子让你去的。"
估计是上次的利润太丰厚,老板竟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离开珍宝轩,我径直走向明月楼。
呃,我没眼花吧!明月楼前竟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挤,我推,仍然在三尺之外,没办法,使出我的杀手锏,"呀!谁掉了一百两银子啊!"
"唰!"大家齐齐回头,然后又低头,最后埋下头。
乘着这个空隙,我蹿到门口,"王伯,王伯!是我!"见到王伯,我急忙大叫!
"游公子啊!快请进!"说着,他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个空,而我后面的人也注意到了,又齐齐往前挤。
"啊......"我被汹涌的人潮推进了门。
"小优!"一个白影过来接住我,"没事吧?"
"哥!见到你太好了!这......怎么回事啊!"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你忘了吗?昨天贴的告示!"他提醒我。
"哦!那么快就有那么多人来应征啊!"我有些惊奇,世道差成这样吗?
"对啊!因为你定的月响高。"他无奈地看着我。
"很高吗?月薪二十两?"我很好奇,记得上次在广福楼吃顿饭都要十几两,二十两的月薪,我还怕没人来报名呢!
"这还不高,十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过一季了。"这下换成晚青惊奇了,"不过也不能怪你,看你平时的打扮,再加上买下了明月楼,应该不太会了解这些的。"
不是这些问题好不好,我根本不是这里的人,说得我像个败家子一样。我翻了个白眼,算了,不知者无罪,我在心里赦免你了。
"小优,你今天来得正好,待会可以一起选人。"晚青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心里变化。
"好!"我也很想看看古人的歌舞。
"一号呢?"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一号刚才听到有银子捡被挤出队伍了。"王伯解释到,我的错,我在心里忏悔,"叫二号吧!"晚青开口道。
"老板好!我是二号,我叫王小二,今年二十二,我最擅长做店小二,现在是对面广福楼的店小二,还得过最佳店小二......"
"等等!"我急忙打断,"你知道我们招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店小二嘛,我八岁就开始做店小二了,经验丰富,干活勤快......"
"停!"我受不了了,开口闭口的店小二,"谁告诉你是招店小二了?我们招的是歌舞的艺人!"
"啊?我不识字,大家都说明月楼要重新开张了,很多人来排队,我昨天一收工就到这里来排队了,您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的份上收了我吧!"
口才不错的小二,"你回去等通知吧,如果我们要店小二会来找你的。"
"是!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记住咯,我是对面广福楼的店小二!"临走前,他仍不忘重复。
我无奈地看了晚青一眼,晚青则回了我个同情的微笑。
接下来,来了二十个店小二,十五个洗完工,十几个厨师......我就纳闷了!古人的文化水平到底是停留在什么程度,下次是不是该出个图画版的招聘启示。
"我是五十号,我叫绕梁,今年二十。"清澈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果然,这样的声音有着同样好的容貌。只见那人,双目盈盈,嘴唇饱满,体态轻盈。
"你会些什么?"晚青开口问。
"歌舞琴艺都略晓一二。"
古人都很谦虚,他们所谓的略晓,应该已经是达到一定水平了。
"你来一段吧!"我饶有兴致地说。
"好。"说着,他耍开双袖,轻摆细腰,柔软的身体,训练有素,每一个动作都很完美。
"好!真是太美了!"我鼓掌道。
"老板过奖了!"他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绕梁,你对这份工还有什么要求吗?"总觉得二十两银子一个月有些亏待他了。
"我只要有地方遮雨,三餐温饱就行了。"
"那么简单?那好吧,你就留下来吧!"我转过头看看晚青,"可以吗?"
"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行。"晚青好笑地看着我。
"呵呵,是啊!"我挠了挠头。
"你去收拾一下包袱,搬来这住吧,明月楼后面有空置的房屋。"晚青对绕梁说。
"我没有包袱收拾。"绕梁说得有些小声,好像很不好意思。
"绕梁啊,你不是这里人吗?"我有些好奇,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又刚巧来这里招聘。
"我......"绕梁有些为难,顿了会儿,终于鼓足勇气般地说,"我原来是这里清风馆的小倌,后来有位有钱的大人替我赎身,现在被大人赶出来了。"说到这里,他掩不住心中的难过,有些抽泣。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不要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一下子没声音了,连抽泣声也生生停了下来。
"噗嗤"绕梁笑出了声,"喂......我说错什么了吗?",转头看向晚青,他似乎也在忍笑,"晚青!"
"哈哈,小优啊,有些诗句不是放在哪里都行的。"此时的晚青根本就不可爱。
我有哪里说错吗?奇怪!
"谢谢,老板。"绕梁整理了情绪感激地对我说。
"没关系,叫我小优就行了,以后我介绍个好的给你!"我拍胸脯保证。
"哈哈哈哈,小优,你是不是要改行当媒婆了。"晚青笑得很没气质。
"哥~你今天是不是发烧啦!给人家绕梁看笑话了!"我瞪了他一眼,怎么今天老是损我!
"哈哈,不要闹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绕梁,你跟着王伯去后面收拾收拾吧,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晚青示意王伯给绕梁带路。
"小优啊,你不怕绕梁口中的那个大人来找麻烦吗?"晚青挑眉看着我。
"怕什么!是他赶绕梁走的,分明就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这种人就算再来找绕梁,我都不会同意!"我很激动。
"你怎么那么激动!"说着晚青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没事啊!"
"你才有病!"我拍开他的手,"对了,待会我有事跟你说。"
"哦?什么事?"
"待会再说啦!"这种事让我怎么开口......还是先酝酿一下吧。
今天,一共面试了整整一百人,表演艺人里最好的就是绕梁,除此之外,还有荣筝、袁月擅舞,柳飞、方敏儿擅歌,秦音、沈清华擅琴,六人才艺都很精湛,我觉得以后训练一下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角色。另外还有十几个舞跳得不错,打算让他们来伴舞,至于小二和大厨也招了几个特别的,因为答应晚青留下了原来明月楼里的下人,算算人数,似乎差不多了。
除了主要的七个艺人独间,其他人都住通铺,大家似乎都很乐意,几乎都是当时就搬进来了。这样也好,可以尽快准备开张那天的演出。
太阳快下山了,我仍在酝酿......
"小优!"晚青在我背后喊道,"你有什么就说吧!哥哥都会答应你的。"
"呃,真的?"我小心地问。
"真的!"
"那你一定要帮我。"我下定决心,把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你喜欢城主?"他有些吃惊。
不用说地那么大声吧!我在心里抱怨,不情愿地点点头。
"好,我帮你。"他温柔地看着我。
"真的!"我高兴凑近。
"真的。"他挂了挂我的鼻子。
"喂......"我皱眉。
"我都答应帮你了,那么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情人了,这样也不过分吧!"他说地字字在理。
怎么有点被下套的感觉。
"我都牺牲我的幸福来帮你了,你怎么谢我啊?"晚青优雅地靠过来。
"喏!给你!"我把今早买的玉镯拿了出来。
"你送我的?"他接过玉镯,"正好和我送你的是一对。"带在左手上,拿起我右手让那个玉镯露了出来。
"对啊,上次说的信物啦!"我抽回手。
"既然这样,你也不能脱下来哦!"
我刚想说什么,"我们现在是情人嘛!"他脱口而出。
也对,要是不逼真,龙建邺一定会看出马脚。看来,晚青入戏比我快,我也要慢慢习惯晚青这个"情人"。
"在想什么呢?"晚青伸手在我眼前晃晃。
"今天和我一起去行馆吃饭吧!"
"好!"晚青想也不想地回答。
我们一路双手交握着走回行馆。
收获
"小游游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二皇弟就要派军队出去找你了!"一回到行馆就听到了太子的咋呼声。
"他是谁?"龙建邺紧紧盯着我身边的晚青,然后把视线转向我们交握着的手。
"柳晚青?"天浩在旁边小声的嘀咕。
"你们认识?"这次换太子问了。
"他是......"天浩刚开口就被我打断。
"他是明月楼以前的老板柳晚青,现在是我的......"关键时刻,我有点底气不足。
"我是优的情人。"还是晚青干脆。
沉默......
"吃饭吧,我饿了。"龙建邺惊讶也就算了,太子和天浩干吗也愣在那里。
我拉着晚青走近厅里,其余的人也跟着过来坐好。
"青,这是太子,天浩,还有......龙建邺。"我一一介绍完,撇了龙建邺一眼,在他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游游啊,你竟然选他,真是太伤心了。"太子一语双关。
天浩只是看着我,眼神充满询问。
"虽然我和青只认识了两天,但他对我很好,我对他的感觉也很特别,所以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我有点不敢直视龙建邺。
"我会好好待优的。"晚青说着,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本以为这样就会结束,我抬起头看着晚青,只见他慢慢低下了头,飞快地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脑袋停止转动了。
"啪!"龙建邺重重地拍了桌子。
大家都把目光从我们这儿,移到了他那里。
"我饱了,你们慢慢吃。"龙建邺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他有些颤抖的背影,我心里十分不忍。我慢慢退出了晚青的怀抱。
"小游游啊,你们是不是......"
"是!你不要告诉建邺。还有你。"我转头看向天浩,"也不能说。"
"我明白了。"太子点点头,顺便安抚了下天浩,"晚上回房再告诉你。"
说着,太子心里打量起晚青,此人面相俊秀,眉心的志恰到好处,气质淡薄,就算是看到当今太子神色也未慌张过。
"你只是明月楼的老板?"询问的口气,不比对我的亲昵。
"是。"不卑不亢,晚青答地悠然自得。
"是吗?"太子挑眉。大家都不作声。
一顿饭下来,太子和天浩回房休息,只剩下我和晚青。
"不好意思,刚才为难你了。"我开口。
"没什么为难的,我答应了要帮你的。"他看着我,"我刚才那样,你不会怪我吧。"
那个吻吗?"不会,我知道你是为了让他相信。"那样,龙建邺就完全相信了吧,只是在他心里不知怎么看我,想到龙建邺刚才的模样,心口很闷。
"在想他吗?"晚青打断了我。
"没......没有!"我有些害羞。
"他真是不懂得珍惜,这么好的优,任谁都不会愿意放弃的......"他转过身,没让我看见他的眼神。
"谢谢你,晚青,接下来还会有麻烦你的地方。"想到日后要这样面对龙建邺,我有点后悔了,真的要这样折磨他吗?
"别再说谢了,我说过,我是自愿帮你的!"晚青强调。
"恩!"我用力点点头,"你是我哥哥嘛!"
许是我的错觉,在听到我叫他哥哥时,晚青明显有些发愣。
"对了,你能不能做出这个东西。"我拿出一张纸,递给晚青。
"这是什么东西?"晚青看得云里雾里。
"这个......叫吉他,是种乐器。"我解释道,"就是个木箱,里面空心,外面有个洞,接六跟弦。"
"乐器吗?挺怪的,似乎和六弦琴挺像的。"他收起纸,"知道了,做好我会拿给你看的。"
"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会去找你,还要给他们排练。"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着,晚青靠近我,缓缓地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很淡......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晚青已经走了。
那吻算什么?我甩甩头,应该是兄弟之间的,嗯,就是这样,不要再多想了。
"谁?"柳晚青站在无人的路间。
"你有什么目的?"黑夜中走出了个黑衣人,正是龙建邺。
"原来是城主,不知有何见教?"
"少废话,你接近优有什么目的?"龙建邺直来直往,没有多余的话。
"能有什么目的呢?"柳晚青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城主的意思,在下不明白。"
"不明白?"龙建邺冷笑一下,"要我把话说明了吗?明月楼虽是这里的老字号,但是这里的老板从未露过面。"
"那是在下不擅经营,一向把生意交给管家来打理。"
"哦?那......柳晚青十三岁失踪,十八岁重返建邺城,期间五年无人知晓,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城主果然厉害。"柳晚青却丝毫没有惊讶,"十三岁那年顽皮失足掉下山崖,幸得高人相救,便在崖底养伤,直到十八岁伤愈才回来,这样的答案城主可满意?"
龙建邺冷哼一声,"你最好放聪明点,敢对优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拂袖离去。
翌日。
"你要和我一起去明月楼?"龙建邺一大早就来到我房里,着实吓了我一跳。
"嗯,难得今天不用陪太子,所以和你去商量明月楼装修的事。"
没什么表情的龙建邺还真是有点吓人。
"那......那走吧!"一大早就要开始演戏了。
"小子,别跑!"
"抓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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