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针么直到这见思亲……(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被扯着脸颊,我口齿有点不清楚……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不许在那样叫了!!”纯粹恶趣味的在我脸上揉了好几吧,仲爱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房间。555……我到底招惹谁了我??
直到确定仲爱已经走远,我终于放松下来把自己埋进枕头。“你拒绝了解的究竟是世界,还是你自己?”仲爱的问题还回荡在耳边,心里突然泛起一阵绞痛。仲爱,你根本不了解,我对于自己现在存在本身的不信任感。哪怕疼痛的感觉如此真实。我努力的让自己活的没心没肺,因为心肺这种东西放在身体里也是会疼痛罢了。
我只想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当这是一个梦境。
不回忆过去,亦不思考未来。
原来我是这样一个胆小鬼。
【开篇】记忆
我想对每一个人而言,总有些东西是不愿意去触及的,比如,某些记忆。
“仲爱不是不让你下来么?”明明闭着眼睛躺在冰床上,却似乎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变态……燕飞雪浮现出我非常熟悉的邪恶微笑——因为想到仲爱的威胁,我硬生生把“XXXX”四个字扭转成了“OOO”三个字。差点一口气憋死我。
“咳……我是下来找仲爱的。”就算横竖都要让你揭穿,我也要死赖一下。仲爱今天一早就出门了,不然我怎么敢下来冰窖找燕飞雪……停!我怎么会突然想要找燕飞雪??=[]=难道我真是犯贱到来找骂啊?我我我我————是不是失血过多后把脑子也搞坏了??
脸上的颜色变了十七八般,燕飞雪居然神奇的没有揭发我。反而对我裹在身上的大毛毯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最近的兴趣是假扮毛毛虫么?”
=皿= 狗嘴……绝对的狗嘴……马克思爷爷你太有先见之明了!!!
“这只是我身为一个正常人类来到零摄氏度的环境的自我保护而已!!你以为都像你啊?冷血动物!!这地方真是跟你配绝了!!!”明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绸衣,却似乎热得一头大汗,全部被汗液浸湿的绸子紧紧贴在身上,暗透出发粉的肌色,以及好看腹肌的线条——记忆中还有那一天帮他擦身时留下的触感……呜……
“你那么饥渴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全天下本人最憎恨的笑容出现了……侧起身体,一只手撑住下巴,另一支随意在床上。湿润的长发紧贴于肩——该死的性感——当然还有那上扬一半嘴角的似笑非笑,可恶到除了让人想砍死他以外不会有别的想法。
“承认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下你哦~”燕飞雪得寸进尺。f
“完,全,不,需,要。”我咬牙切齿道。仲爱不让我下来是对的——下来出了吵架以外我跟燕飞雪也搞不出别的名堂来。
“嗯~?”怀疑的口气,燕飞雪目光挑衅…害我有点心虚……人吧……就不能心虚,因为一心虚就会说错话,一说错话就死大——我终于生平第一次踩上燕飞雪真正意义上的雷区。
我说:“你这种变态也只会喜欢苏青儿那种型号的吧?”
苏青儿。
地雷爆炸。
燕飞雪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凭借我当小二的经验,这种时候唯一该做的就是逃跑——只可惜这毯子太大,我一脚踩在拖到地上的毛毯上然后华丽丽的连人带毛毯一起滚到燕飞雪跟前——一回过神来便正对上他喷火龙样的眼睛。
“喜欢他?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谁会喜欢天宫放在自己的身边的间谍啊——居然骗了我整整八年!!八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从来没有……”凶神恶煞的吼着这一串话的燕飞雪在到最后几个字时居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一丝污浊的淤血顺着他的嘴角朝下流,越来越多,燕飞雪伸手去擦,又吐了一大口在手心里。
乌黑并且腥味浓烈的淤血,在他手心里开成了一朵诡异的曼陀罗花。
这时,冰窖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仲爱几乎是用摔的掉进冰窖。“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下来么??”仲爱毫不掩饰对我的愤怒,直接吼道——这两师徒还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 -|||
“拿着,给我滚一边去。”顺手把怀里的锦盒扔给我,仲爱一脚把我踢到一边。接着飞快的把燕飞雪压回冰床上,十几支玉针已经齐刷刷扎到了燕飞雪的各大穴位上——我记得仲爱说过玉针是用上古寒玉磨制,其性阴寒无比,几乎可以冻结周身的血液——情况一瞬间变得如此混乱,我想……
我还是装晕好了。- -|||(……RP……)
我一直晕到感觉仲爱在我身上翻东西……迷糊的睁开眼睛…=[]=喂喂喂仲爱你不要压在我身上啊……会让人误会的啊啊啊啊——
“东西呢?东西呢??盒子里的东西呢??”仲爱抓住我衣领,惊慌失措的质问——我还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
“盒子?刚才你扔给我那个?不是在这里…么……”=[]= 盒子早打开扔在一旁,里面空空如也,“啊啊啊啊——我发誓我没有偷啊我一直很本分的再装……不是,真的吓晕了啊……我我我我……啊??”
仲爱贴住我胸口,左手死死扣住我颈部的动脉。“进去了。”她说,“参虫进去了。”
“参……虫???”我发誓我知道这个事实后的震惊绝不小于仲爱。
“你是说一只活泼乱跳的虫子爬到了我身体里面???=[]=”那……那岂不类似于寄生虫一类的……蛔虫……猪肉绦虫……恶……好恶心……orz|||天知道我又多么想把自己翻过来洗一遍……
“不是虫子!!是参虫!参虫!千年融合化精的众药!!!参虫喜温厌寒,想来定是刚才在冰窖里太冷了它本能的寻找温暖的东西就爬你身体里去了……”已经回到了厅房,仲爱坐在茶几的对面冲我拍桌子瞪眼。
“我真是非常乐意把它还给你……”就算是这么好的东西我也不想要……太恶心了……那可是虫子啊~~~~不管怎么说都是虫子啊~~~~orz|||
“…………”仲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很严肃认真地看着我问:“你愿意救飞雪么?”
“啊?”话说你药王要是都救不了我能有什么能耐救他?
“你愿意听听么?飞雪的事情?”
“啊?”
根本不管我想不想听,仲爱已经自顾自的讲开了……
“江湖上暗杀以两宫为首,主司毒的天宫早在二十年前就出现了,只是这十几年来一直没有人知道天宫的头领到底是谁。还有一个就是主司冷兵器的冥宫。凭借冥宫宫主‘冥血’超强的能力,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冥宫便是继天宫后的第二大暗杀组织——不用怀疑了,冥血就是燕飞雪。只是飞雪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一向是带着面具的,想来你也见过那个面具。”
想到第一次在悦来客栈见到燕飞雪,的确是带着一个贼啦变态的面具……话说这还是我一直当他是变态大叔的根源……
“怡花园其实是天宫的一个分宫,那时天宫邀请飞雪到怡花园讨论合作的事情——这次合作是苏青儿一手促成的,因此飞雪毫不怀疑,结果——”仲爱露出一个苦笑,“苏青儿竟然是天宫隐部的主管,这近八年来一直埋伏在飞雪身边的棋子。”
“所以燕飞雪中了埋伏,然后一直被追杀?”哇哇哇~~~好像武侠剧哦~兴奋兴奋~~
“若不是要跟你这个拖后腿的一起走,飞雪也不会弄到这般田地——服食了那么多的凝气丸,搞得现在半点内力都没有,五脏六腑都让毒素侵蚀了。”
“诶……”突然有点内疚了……(作:你也会?=[]=)
“你不是说你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么?”仲爱白了我一眼,略带讥讽的说道,“那你还乖乖听完?”
“哈……”也是……我怎么就突然好奇起来了…… - -|||
“你啊……”仲爱看我的目光竟渐渐变得怜惜,“你好好想想吧,要不要救飞雪。”
“我哪有那个能耐。”摆着手,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救就是了,你就想着怎么把那虫子弄出来吧~”
“不管有没有能力,你只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不勉强你,兴许飞雪十年前就该死掉了的,是我擅自改了命数——我给你一个时辰,飞雪的身体等不起。”
越来越奇怪了……我觉得……
事情,似乎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开始滑落。
【开篇】化药
这么折腾了许久,我爬到窗台上坐着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风有些凉,吹到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想来以前每天早上妈妈都会天不亮的就把我从床上拽起来读英文,每天都在这样微凉的空气中将美利坚合众国上下十八代问候一遍,呵,那样的日子,想来再也不会有了。
回头看冰窖的入口,“再也回不去了”这件事如此清楚明白——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是燕飞雪的出现迫使我开始面对这个现实,至少在他出现了的现在,我开始越来越多地回忆,那些本该烂死在心头的记忆。
按住额头,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仲爱抱着一碗汤药从我身边擦过,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却看见了她一脸的焦虑和不安。想来这些日子仲爱一直为他忙前忙后几乎没有合眼过——若是我,病的人是我,不知道妈妈会不会这样照顾我呢?我这个不孝的儿子……让她哭泣的儿子。当初干什么要那么决绝,只想着自己的感觉,想着自己的委屈和无望,其实只要道歉就好了啊……哪怕要和女人结婚也没有关系,至少她们都是一种温柔美丽的生物,和她们一起生活也不会让自己像现在一样后悔。
还记得梦中妈妈哭泣的背影,我那么那么想要安慰她的。苦笑,这双手臂,再也不能拥抱我的亲人们了么?仲爱从冰窖口爬了出来,大概因为疲惫的缘故一脚绊倒了椅子,她有些迷糊的回头看了一眼,转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我。仲爱苦笑了一下,然后径直朝药房走去。
“仲爱——”不自主的喊出来,直到仲爱停下来看我,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想说的。仲爱点点头,退回药房。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也是,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卷进权力争夺战,这一切都是无我无关——话说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与我有关的?我既不是跑来这里实现什么愿望,也不是跑来拯救什么世界,甚至也不是这个世界投错胎的人。现在却突然要我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为什么……是我啊?”咬住下唇,我感觉到了身体里面有东西在蠢蠢欲动,“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么?我连……存在在这里的理由都没有不是么?”
冰窖突然传来些许声音,我抬头看看冰窖,又看看药房——仲爱似乎还在忙。裹进毛毯,我鬼使神差的又钻了进去。
燕飞雪似乎还在昏迷。
我坐到冰床沿上仔细看他的脸。呵,凭着我这为数不多也不够洁白的良心而言,你是比我好看那么点啦~只是……右手覆盖上他的脸,身体打了个冷战。
太冰冷了。
仿若冰雕的一般——这还是有生命的人类身体么?
还似真如仲爱所言这一切都是我害的?
“为什么……要带上我一起逃亡呢?”不由自主地问出来,身体里终于盛不下太多的疑问了么?它们随着我的絮絮叨叨倾涌而出,在冰窖里化成一丝丝轻雾。
“说什么路上需要人照顾…其实你一个人的话完全不用走两天的,也就不需要吃那么多的凝气丸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每一秒钟都是在玩命啊?别说是怕我泄漏的你去向,你完全不用告诉我的,要不然杀我灭口也可以……呵呵,难道真是怕我被天宫的人抓回去折磨?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啊?我只不过……只不过……
“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不是么??我根本就是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人!你有什么理由对我这么好啊?呵,难道你爱上我呢?”
我捂住自己的脸开始自嘲的狂笑……太难看了,这个样子的我……太难看了。
“……因为,你很寂寞。”明明沉睡的燕飞雪突然开口,只是这样的发言太有震撼力了。
“寂寞?”我反问,甚至忘记了质问他为什么要装睡。
“在客栈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像十几年前的我,不肯面对现实,浑噩的生活——也许我只是不想看见又一个自己——也许我只是一时兴起……抱歉。”
“嗯?”燕飞雪突然的道歉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我很抱歉,把你卷进来。”燕飞雪微笑道,其实他不要那么邪恶的微笑还是挺好看的。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他难得一见的这么有自知之明——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完全高兴不起来。
“……白痴。”良久,我这才吐出两个意义不明的字。
“我可不想被你说。”又变回常见的邪恶微笑,只是我现在完全生不起气来。
象征性的挥挥拳头,我拉紧了毛毯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以后对别人好要说出来,不然别人怎么会知道。还有——”顿了顿,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这个男人我的事情,不过有些压制在心里太久的感情,我突然很想把它们倾泻出来,“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燕飞雪很平淡的回应道,感觉他似乎在用指尖缠绕我的头发,我偏了偏头继续说:“我一直很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我在原来的世界犯的错太过天理不容——只是那样的,为什么不让我死去?还是说,连地府都容不得我呢?”
“……这里,你不是存在在这儿么?”燕飞雪松开我的头发,认真地说。
我笑笑,站起来朝冰窖门口走去,“是啊,我在这里。”回过头学着燕飞雪的样子勾起半边嘴角,我知道心里有了答案,“我的名字是思无邪,你最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