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他也意料中的完全不接纳意见。
我脱下披肩甩到他身上,道:“别浪费我的血。”
燕飞雪理开披风,对这个倒没有拒绝。这样两相无言的坐了好一会儿,燕飞雪才开口道:“你在想家么?”
我……怒!!!!!这家伙,为什么就老是捡我最不喜欢的话讲?难道他就这么明白什么是我不想听得?踩我尾巴很有意思么??
“因为你很喜欢坐在窗台上的样子,我想,或许你是在遥望什么吧。”燕飞雪完全无视我即将爆发的怒气,自顾自地说着,“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恋家的人。”又是那样似笑非笑的半勾嘴角,惹得我之前的烦心情绪全部变成了怒火。
“对不知道的事情,你最好少发言。”口气中的刺,我想是个人就能听出来。
然而对方是无坚不摧的燕飞雪。
“你不说,旁人又怎么会知道?”悠然自在的靠到了窗沿上,燕飞雪的态度真是——让人火大啊!!!比起这样的折磨,我到更宁愿他让我去洗一堆衣服。(- -|||)
赌气的转头看窗外,我把身边想象为一团空气——虽然这团空气明显太吵了,哪,就当是苍蝇好了。=皿=
“坦白一点,会比较好。”最后,燕飞雪说。
“……你有资格说我么?”我指的是苏青儿的事,却没有回头去看燕飞雪的表情。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苦涩感觉,脑子里更是乱得像是一个马蜂窝。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仲爱的尖叫,我和燕飞雪同时下了一大跳,第一反应便是冲出去看个究竟——竟忘记了仲爱说不要让燕飞雪出去的嘱咐。
在见到外面众人的一刻,我似乎看见了燕飞雪眼角划过的一丝杀气——但我想那只是幻觉。因为仲爱并没有被什么样,倒是那妇人架了一柄利剑在自己脖子上,殷红的鲜血已经顺着剑刃流下,那老头吓得跪在一边,抓住妇人的衣襟。
“若是救不得我儿,那老朽拿自己的命来换总可以么?”妇人泪流满面,目光倒是坚定如一。
“原来你要自杀……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杀我。”仲爱拍拍手,完全不理她。倒是看见我和燕飞雪的出现时,大大吃了一惊,继而却是悲怆起来,“天意……”她低喃了一句。
我没有留意。
因为那妇人,或者说是那悲痛欲绝的母亲,我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极端暴躁。
“你为什么不救他?”我冲着仲爱吼了出来。
【展篇】出谷
“我为什么要救他?”仲爱冷起脸反问。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理智一直在叫嚣不要得罪这位衣食父母,可是……可是……有些感情,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哪怕我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些话还是不由自主地飞飞跳跳跑出来,“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心情,难道你不能理解么?”
“那么那些孩子的心情,你又怎么理解呢?”仲爱莫名其妙的反驳了一句,迷起眼睛看我,目光迷离而冰冷,看不出其中的感情——这种深邃的目光看得我心虚,直想找个什么东西躲起来,无奈旁边只有个冰块似的燕飞雪。好在仲爱瞄了我一会儿便回头看那老头和妇人,道:“你要救你儿子,我给你指条路——”说着抬手指向我鼻尖,“这是我徒弟,你带他去吧。至于就不救的活,就看他俩的造化了。”
与老头妇人的欣喜相比,我的感觉却是地地道道当头棒喝。杵的当儿,仲爱回去里屋,燕飞雪也跟了去,我本也想跟着,却让那老头妇人绊住了脚。
“公子,公子,请与老朽出谷吧。”老头子扯着我袖子,做出请的姿势。
“等等等等等等——”拍下老头子的爪子,我抓紧衣服跑开几步解释道:“我不是仲爱的徒弟~~她只是为了打发你们才这样说的嘎~~~~呐呐呐呐~~~我一点医术都不懂得~~~~找我只会让另公子死得更快~~~~”摆出最最诚恳地样子说着,最后还不忘记添油加醋一句:“说不定她就是想要我弄死你家公子。”
“不会的,仲爱不会干这种杀人的勾当的。”老头子又捋起胡子不紧不慢的说着,“我跟他算是旧交,对她的性子多少也明白点。”
“反正她一开始就像弄死你家公子不是么?”我努力打消老头子侥幸的心理,极度的抗拒着被带出谷这件事情。
“当时她是觉得我家公子死了最好,但现在既然推荐了你,自然是觉得交给你比死掉的好。”老头子不紧不慢的语气真是……讨厌阿 = =|||。
见我迟迟不愿出谷,那妇人终于也急了,竟然“扑通”一声跪到了我面前:“公子肯帮小儿说情,便是看出公子好心——事已至此公子又是为何推托不决?”
我……我能决么我?=皿=
我根本拿不定主意仲爱是不是真得想要我出谷,若她只是说说而已我却是跑了……这,这怎么行?若她是真得想我出谷…………我……我得承认,我有些舍不得这里。
“公子还有什么要犹豫的?”妇人又是上前了些,吓得我一个踟蹰跌坐在地上,抬头却见的仲爱立在后头。
“你跟我进来下。”她说。e
“这些是衣服……虽然到了那里总不会缺这些,但带着总是好的。这几本医术你也带着,没事看看好歹学着这腔调说话,别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看出了蹊跷。”
“仲爱……”怀里让塞了一个软包然后被踢坐到椅子上,仲爱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你嘴巴坏,以后收敛点,那里不比谷中……尽是些豺狼恶人屯聚的地方,别得罪了人自己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就找长眉,就是那个老头子——他以前是我的徒弟,虽然信不得他,但总归是不会害你命的。”
徒弟?那个半截进土的古董级大爷????是这个罗丽娃娃的徒弟??=[]= 呜呜……世界果然是奇妙的……
“以后你自己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仲爱站到我面前,抱住我头埋进她怀里。
“仲……爱?”仲爱说话的口气好奇怪,怎么得就像是我要去送死了一样啊?若真是那样我就不要去了,躲在这谷中骗吃骗喝也是不错啊~~还可以找燕飞雪吵吵架解闷,诶,对了,“燕飞雪呢?”刚才他就跟仲爱进来了,怎么没有看见他?
仲爱苦笑了下,抚着我头发道:“他大了,我也管不住了——你还会见到他的,只记得他做他的事,你护好你自己便是了。”
“我……我不想去……”大概是这时的仲爱温柔得太离奇,我竟脱口而出了这样的话。立马窘得要死——这算什么啊?像个跟老妈撒娇的小鬼,吵着不去上学一般。脸上刷的便烧热起来,恨不得一棒子敲晕自己算了。
“别怕。”仲爱还是那样温柔地说着,“要是受不了,回来就是了。”
“我可以……回来?”抬起头看仲爱,只见的她微笑恬然。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怀疑她真的是一位历经了沧桑的智者,那种旷阔平和的微笑,只有时间可以历练出来。仲爱仲爱,我真得可以回来?我这个连地狱都不愿意收容的人,真得有一个可以回来的地方?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在这儿。”仲爱亲亲我的额头,终于把我推了出去。
一出万桃阵,我立刻联想到了电影里常常出现的,一群警察围着某人拿着喇叭高呼“你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放下武器速速投降”的场景…… - -|||
只是他们吼的不是这个,而是“恭迎太后国师出谷”“太后千岁”一类……于是我这个渺小的人物,站在老头子妇人——不,这个时候我已经聪明的知道应该叫他们“长眉国师”和“宫慈太后”了——越发的渺小起来。
“右丞相还真是无所不知呢。”宫慈从鼻子里哼出口气,冲上前迎驾的将军冷冷笑道。
“右丞相大人对太后是担心的紧的。”那将军也是应承着陪笑,“他担心太后请的了药王却来不及赶回宫去,误了医治的时辰,这才派在下前来迎驾。”
“看不出墨尔多将军对右丞相倒还真是尽心尽力。”长眉国师亦道。
“不敢当。”那将军说着将目光移向了我,微微一笑朝我走过来道:“这位可就是药王?想不到居然如此年轻,真是佩服。”
我只有陪着笑,佩服?这TMD有什么好佩服的??这丫没话找话也不知道找个有营养的说啊??还有这张脸,明明是西域轮廓深刻的异族男子面容,偏要笑得诌媚无比,硬生生的这煞了那份西域男儿的豪爽气魄,看得人憋屈。
“这位是药王的高徒,特地随我们回去的。”宫慈冷冷的截了他的话,又补充道,“墨尔多将军可要好好护他周全。”最后这句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威胁。
“臣自当遵旨。”墨尔多将军笑答。
于是,坐在雍容华贵的马车上,燕语笑尔的仕女中,我终于明白,我要医治的对象是当今皇帝了哇哇哇哇————仲爱救我啊!!!!!!这可是皇帝阿皇帝啊!!医不活就要砍头的啊!!!从小接受的古装剧在我脑海中刻下了“满门抄斩”“诛杀九族”一类恐怖的后果,而且而且,皇宫里面不是有一群伟大的太医么??他们都救不回来我怎么可能弄得活啊??TOT
仲爱仲爱……你这不是把我朝火坑里推么??难道你要我把我自己煮了炖药?我——不——要——啊——我才不要为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家伙挨刀少肉呢!!!燕飞雪都只喝过三次血,……难道我犯了什么天煞孤星?= =|||
愁眉苦脸间,我完全没有留意墨尔多将军在偷偷观察并且很肯定的在本本上记录下“此人全不可惧,抑或城府极深”的观点。
不过不愧是皇家的车队,我们不过行了四天便到到沧汰国都——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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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琼瑶主角的猜想采访:
步:思无邪同学,请你自己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吧。= =+
思:如果你这种没心没肝缺斤少两的奸商能写出琼瑶心中的水灵主角那毫无疑问母猪也可以上树了。
步:你在无视我的rp。
思:你存在这种东西么?
步:不存在么?
思:存在么?
步:不存在么?
思:存在么?
……………………
……………………
仲爱:还是我来说吧,可爱(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么rp的定语??)的小无邪对于不可思议的穿越一直采取的是看似豁达实为逃避的对策,经过开篇以后才算是真正解开了这个心结,所以被压抑的情绪在这一时段难免会波动大了一些——然而他的本质,下几回大概就会彻底暴露了
步:难道不是早就暴露了么?
思:对于你恶意丑化本大爷的形象本大爷要求你给与精神赔偿物质赔偿合计三千大洋你不要以为你是妈咱就会怕你现在有青少年保护法咱可不是法盲…… = =+
步:我应该先让你变哑巴…… - -|||
以上。= =+
【展篇】入宫
一进宫门深似海。
我本来是不想把自己弄得这么怨妇的,完全不想。但是——大家要理解,千万理解,当我站在昏暗的庭院里,周围是假人样的侍从,加上不知道打那里冒出来的冷风,我冒出如此幽怨恐怖的心情是多么的情有可原。
郡尔城的繁华富饶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皇宫内部的鬼魅气质,哪怕它看上去足够奢侈华丽——大概是由于皇帝久病的关系,整个皇宫意外的让人感觉压抑。
这个故事终于要变成灵异事件了么……害我只想面部抽筋。
心情终于在踏进自己房间的一刻反转——
“————”随着下巴的扩张,喉咙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记得宫慈说过了我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那是否就是意味着——
哇哇哇哇~~~这这这,黄金琉璃,青瓷碧瓦,上好的家具镶刻得珠光宝气,我先咬咬哪一个比较好??不过皇宫里面应该不会有假黄金的吧?不过不过,咬一下也没有关系吧?= = 抓起金框银镜,我迫不及待的张开大嘴——
“奴婢拜见主子。”突如其来的清脆声音,吓得我差一点咯掉自己的大牙。回过头一看,金发碧瞳,出水芙蓉小美人一只正跪在门口~~~~~等等,这两个形容词好眼熟……嗯……苏、青、儿!!=[]= 镇定镇定保持镇定,眼前这个金发碧瞳,出水芙蓉小美人……似乎是女的…… - -|||
“奴婢拜见主子。”金发碧瞳,出水芙蓉小美人见我木讷,又说了一次。这回听清楚了,的确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看上去也较之苏青儿大些……又或许只是显得成熟罢了。我踱到她旁边,蹲到了她面前。
“你是谁?”我问。e
“奴婢是太后赐给主子的……贴身丫头泛青儿。”说到“贴身”两字时,她似乎微微咬住了下唇。
我偏过头看她,“主子”这词儿听着还真是新鲜。只是这泛青儿跪着看我的眼神,倒并不如她口中“奴婢主子”一般的尊卑有别,甚至还夹杂着股认命的骄傲——矛盾得完美融合。幸好我也没打算拿她当个下人,充分发挥了人人平等的思想教育以及文明礼貌道德规范的熏陶成果,非常绅士的在自己站起来后伸手扶她,拉了她一并坐到桌子旁边。好歹也算是我在这宫中第一个认识的人,我也想表现得友好那么一点。这是这泛青儿似乎不太领情,脸上倒是飞快化过一丝羞恼的神色,却也没再说什么,咬着下唇便是坐下了。
我抓了个桌子上的奇珍异果吃,虽然我还是比较想要咬咬哪个金框银镜啦……再顺手递了个给泛青儿,她倒是冷着脸也不接。
“主子想做什么管着做就是了,不用赏赐什么给奴婢。”
“啊?”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冲?
“太后既然是把泛青儿赏给了主子,泛青儿就是主子的了,主子你只管吩咐就是了。”
嗯?什么什么?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吩咐的啊?刚才已经有太监领我参观过这个偏宫了,算是独门独院的一个小房子,房间也就那么三四个——虽然跟皇宫这两个字比起来是寒碜了那么点,不过这个叫做“萧然”的偏宫还是华丽的让我很满意地说~至少比仲爱那个竹子房好多了吧?而且那三个太监两个粗使已经帮我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我本来是没有料到宫慈太后会赏赐侍女给我的……完全没有预留工作给她——你看,我真是个好主子啊~~自我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