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如果克隆重塑的只能是身体,而那些随之而来的记忆又算什么。
【你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肤甚至是毛发都是完完全全复制过来的,哪里都是一样的,声音,相貌包括性格,你就是安然,我的安然。】
那个被伤害残杀的人不是我,被你们爱到心口发热的人也不是我,为什么我却要为他的死付出一切。
【伤害过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呐——你爱过我吗?莫北。】
从加州温暖的日光到爱斯基摩皑皑的冰雪;从埃及沙漠伫立的金字塔到冰冷海底的亚特兰蒂斯;从大兴安岭水墨画一样氤氲的雾凇到香榭丽舍灿烂的灯火。
他的父亲飞越了大半个地球才在东京的那颗樱花树下找到那个愿意和自己相守一生的人。
他不想放手,舍不得放手也不敢放手。
像是咬尾自食的蛇,我决定你生死往来的道路,而你阐述着我成败无量的结局
How much I love you?
最后,我们的爱是我们的欲望
而非,我们欲望的对象。
内容标签:强强 黑帮情仇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Kim(安然),莫北 ┃ 配角:韦柏,John,阿Ron,Lings ┃ 其它:允在原型
第1章
布拉格斑驳的铁艺裸露在空气日光里,广场上的短尾鸽低着头从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寻找着面包屑,天空中笼着轻纱一般的灰蒙。
这个城市阴郁而充满古老的沉淀。
巴洛克风格的教堂里坐着观礼的人群,绘着众神的巨大穹顶下飘荡着悠扬的赞美诗,所有的白色玫瑰都点缀着纯粹美好的味道。
新娘把手中的捧花向后高高的一抛,就惊起一片女人的惊呼,有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过来搂着她的肩:“去倒香槟了。”
新娘撇下兴致勃勃的姐妹跟着新郎走进内厅,丝绸包边的桌面上一层层叠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金黄色的香槟缓缓流泻在高叠着的杯口里,顷刻间酒香四溢。
呯——子弹破空的尖锐声
从杯塔中间穿过,瞬间倒塌的杯子碎成了无数的光点。
酒水从桌面蜿蜒到了桌角,空气里都是微妙的火药味儿,众人皆是一惊。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新郎的声音低沉得明显:“谁干的!”
人群中有几个黑衣人戒备地掏出了手枪,热闹的婚礼气氛消失殆尽。
远处有一个人走过来,余热未退的枪支还握在手里,沾着风尘的大衣和玩世不恭的表情格格不入,明明看起来很瘦弱的人却隐藏着厚积薄发的气势。
角落里一个黑衣人举起了枪想要偷袭。
新郎示意他住手,墨镜后面的那张脸让人期待。
“莫北。”新娘拉着新郎的手,有些不安。
莫北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她身上,迎面走近的人让他几乎有窒息的错觉。冷冽的目光,上扬的唇角,卸下墨镜后精致的面容,像是花豹身上美丽的斑纹,是绝妙的伪装,一不小心就会撕裂你的血肉。
“Kim!”
“莫哥,我回来了。”
看见来人的脸,原本紧握着自己丈夫的女人猛地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被叫做Kim的男人转过头笑眯眯地和新娘打招呼:“Ling姐,好久不见啊。”
狭长魅惑的双眸只一眼就把对方的失态尽收眼底。
第2章
灰色格子的窗帘像是纵横交错的棋盘,Kim赤脚走在红木地板上,拉开了帘子,阳光不大,他抬起手,手背上浅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他捏了把自己脸上的肉,有些不屑的吹了个口哨。
“切,做的跟真的一样。”
突然一阵锁舌抽动的声音,Kim回过头去,莫北从黑暗处走了过来。
“莫哥,找我有事?”看见对方凝重的表情,Kim习惯性的笑了起来。
莫北却根本没有迁就他的心情:“他们说你死在洛杉矶的监狱里了。”
“你把我想的也太没用了一点。”
如果不是看到莫北瞬间阴翳的眼神,Kim原本还打算多自夸几句的。
“监狱里一大片的血迹,都是你的DNA。”
听到这儿,Kim猛地拉上窗帘,房间里突然的明暗变化让两个人的视线一片漆黑,下意识地估计着对方的位置,Kim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可迎接他的是一个拥抱,那个拥抱里有强烈禁锢的颤栗,熟悉的感觉像是潮水一般的侵袭过来,Kim想笑,但最终只是神经质地抽动嘴角:“你在害怕。”
一字一句,口吻里满是笃定的自信。
莫北更紧地抱住了他,那个男人柔软的头发贴在他的脸颊上,温热的气息盘旋在他耳侧,强健而有力的臂膀牢牢的抱着他,像是从今往后都抱不到了那般留恋。
“Kim,我以为你死了。”
他的眼眶在发热,双唇颤动着,被抱着的那个人脸上却只有一片空洞:“差点,就被你骗了呢。”
Kim挣脱出他的怀抱,嘲讽地笑着:“莫先生你犯不着这样对我,收起你三脚猫的演技,我可不想付出场费。”
莫北的手尴尬的停滞在空中,眼神也变得淡漠,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又恢复了他的沉稳镇定:“你忘记了,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欺骗。”
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你眼里成了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这下子愣住的是Kim,可他身体里的细胞还没来得及慌张就迅速被尖锐的防备所抵消,他可以忽略莫北的失望,甚至趾高气扬的用沉默来嘲笑他的失望。
“既然你没死,两年了你在哪里?”
“我在美国的紧急联系人是韦柏,是他把我弄出去的。”
“那个生物学界的鬼才,韦柏,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Kim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一样,随意拨弄了下刘海,脸上的笑容重现:“那小子和我之间的关系可以写一本前世今生了,有兴趣的话自己去查查。”
“所以他帮你办了死亡证明,带着你光明正大的越狱,让一个走私军火的黑帮头目在全世界逍遥法外,你行啊!”莫北扶了一下金丝边的眼镜,把不满表达到极致。
“喂喂!你搞清楚。”Kim毫不客气的推了莫北一把,“我到底是为了哪个混蛋才被关在鬼地方的。”
莫北对于某人顶罪的事实供认不讳,Kim的确是为了帮自己隐瞒一批军火的下落才进的监狱,可是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像蟑螂一样打不死的男人应该可以撑到他打通各方关系把他保出来再狠狠地抓着自己的领子给他一个过肩摔才对。
可事实是,他接到了一张荒谬的死亡证明,荒谬到他即使看见那一大滩确定DNA的血迹也一直认为这是一场高明的恶作剧,直到经历了两年无果的搜寻。他想不到任何Kim藏匿的理由,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他活动的蛛丝马迹,才渐渐地接受对方已死的结论。
“再说了。”Kim就势坐到床沿上,边说边躺下,“不是正巧赶上和莫哥你说一声新婚快乐吗。”
Kim的眼神闪着调笑的精光,一晃而过的窥视。
莫北将计就计欺身上前,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俯着身体弯下腰去,Kim看得见他衬衫下面隐藏的胸肌伴随着呼吸起伏,突然没来由的期待起来,他真是爱死了莫北这副禁欲男的样子。
“新婚快乐?哈,用什么说的?用子弹!”
Kim就是这样,永远最懂得如何勾起他的欲望,让他揭下绅士的伪装,变回那个彻头彻尾的流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进入这具失而复得的身体了。
突然,一阵尖锐的哒哒声,两人同时警惕地隔着门板向外看,Kim仔细辨认,胸有成竹地说:“直径两厘米,高度十公分,女人们为什么总爱穿这种摧残肉体破坏平衡的细高跟。”
莫北直起身,调整着不自然的呼吸,对于Kim的评价不置可否。
“我前天买给Lings的。”
Kim猛地站了起来,用食指一下一下点着莫北的胸膛,一字一句压低音量却依旧掷地有声:“你他妈可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
看见眼前人快要抓狂的可爱表情,莫北只好抓住他灵活的手指,用一个深吻来堵住那张下一秒就会蹦出来的更加不堪入耳言论的嘴巴。
高跟鞋停在了门外,Lings敲了几下门叫道:“Kim,睡了吗?”
听见这个声音,莫北的动作一滞被Kim迅速逃脱,他伸手一把抓住对方蓄势待发的欲望,夹带着笑意高声回应:“没有,Ling姐你找我有事啊?”
莫北确定他看见Kim心底里那股报复成功的强烈快意,自己的下体却诚实地膨胀着。
门外,新婚妻子的询问还在继续:“那我可以进来吗?”
Kim松开手,把整个身体靠向莫北,贴在他耳朵边上笑着说:“怎么办呢?我们要被抓包了。”
回答他的只有镜片上一抹冷冽的高光。
第3章
一直等不到Kim的回应,Lings忐忑的打开了房门,她突然不知道用何种心情去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危险人物。
或许那种来自心底的深切恐惧,不止来源于这个人本身带来的强烈威胁,还在于她对于两年前的那件事情并没有完全置身事外的把握。
“Kim?”房间里灯光太暗,Ling站在门外到处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Kim,正疑惑着突然咔哒一声,Kim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啊?Ling姐我刚刚在洗澡,不好意思啊。”
Lings下意识地往亮着灯光的浴室里望去,Kim发觉了就走到她面前顺手开了灯。他的身材相对于Lings毕竟显得高大,一靠近就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房间里有点暗,开了灯好多了吧。”
Kim对着她善意的笑,这样的笑容她看到过太多次也被欺骗过太多次,Kim的笑容太危险,总是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在这样的笑容之后紧接着的就会是他那张伶俐的嘴巴,用蛊惑人心的语调吐出绝对有说服里的话语,最后成功把人耍的团团转。
所以她必须抢占先机不被他牵着鼻子走:“看见莫北了没有?”
Lings有一头漂亮的酒红色卷发,眉目带俏,左眼下方的泪痣勾勒出风情,这样的一张脸最适合用来楚楚可怜地哭泣,可现在她故作强硬得让原本柔和的脸部轮廓都僵硬了。
“莫哥?那么晚了,不是在公司就是在Ling姐房里了,我怎么会知道?”
莫北靠坐在洗脸台上,身上的衬衫都湿透了,因为刚才开着的只有冷水,现在浴室里一点雾气都没有,只隔了一扇门,那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很清楚。
“Kim,我没有再和你开玩笑。”Lings的语气有些急切。
“我也没有!”明明是微笑的脸却带上了杀意,“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男人,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盯着吗,怎么敢把他弄丢了?”
Lings的眼神闪烁,刚刚构建起来的气势荡然无存,只能无力的回避Kim的眼睛:“你,你在说什么?”
Kim用莫北绝对无法听到的音量对Lings低语:“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满意的看到对方瞬间灰败的脸色,复又提高了音量:“Ling姐,你还是换了这款香水吧,我真的很讨厌那股味道,很想当做没闻到,但偏偏每次都认得出来那种味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到这样明显给人难堪的话语,莫北扶了扶眼镜,马上直起身从浴室窗户里翻了出去。
Kim考虑着是不是该用带点幽怨的眼神看向急急忙忙跑来英雄救美的莫北,但事实上,拥有作为一个男人的深刻认知,他根本不屑于以弱者的姿态换得怜悯或是宽容,从本心上来讲,他更希望撕碎眼前人那张伪善的脸。
莫北穿着宽大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慢悠悠地超这里走过来:“Lings,你怎么跑到Kim这儿来了?”
听见他的声音,Lings如蒙大赦,立刻跑到了莫北身边:“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是你们兄弟在叙旧呢,才来这里问问Kim。”
莫北很自然的搂住了Lings的肩膀,宠溺的笑着:“我去顶楼游了会儿泳,看你在忙,不舍得吵你。”
这副德行真是和记忆里一摸一样呢,美好的让人作呕,他于是终于明白了一点自己回来的意义。不是一如既往的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而是掠夺,像疯狂分裂的病菌一样的拼命掠夺。
为了另外一个人。
“既然莫哥人都在这儿了,Ling姐总该放心了吧,我还有事,先忙了。”
关上门不去看这些假象,他只有保持清醒才能顺利的在这场赌局里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长久。
第4章
莫北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蒸腾的雾气充盈四周,他伸手试了下水温,推开门,Lings坐在床边,脊背挺得僵直。
“怎么了,宝贝儿?”莫北从背后环抱住她。
Lings的骨骼纤细,抱起来有些硌手,但莫北还是十分温柔的样子。
“水放好了,去洗吧。”就势在她后颈亲了一下,Lings却猛地一颤,有些仓皇的抓住他的手。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她的指甲很长,莫北感觉到手背火辣辣的疼,却还是安慰着:“傻瓜,当然不会。”
他抽出手,左手无名指的钻戒闪着微光:“你不是早就用这个小东西捆住我了吗?”
似乎是刚刚发觉自己和他已经是夫妻的事实,Lings松了一口气,勉强笑了一下,看着莫北的手指,心里有些安定。
等到Lings进去洗澡,莫北才卸下脸上的微笑,Lings这样的反应,他不得不去怀疑。
火
到处都是灼热的空气
子弹穿透的肺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侧躺着的身体染上了自胸膛蔓延出来的鲜血,每一次呼吸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快要窒息了。
Kim惊醒之后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翻身一看时钟显示只有四点,他随意抓了一把头发,用冷水洗了把脸,不安的情绪终于随着脸上的冷汗消失殆尽,镜子里的人勉强扯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切,死的又不是你,怕什么?”
莫北侧头看见身边睡得安详的女人,轻轻吻了她的脸颊,穿上睡衣下了床。
失去身边的热源,Lings很快就醒了,看见莫北正在衣服,准备下楼,她急急地唤了他一声。
莫北穿好鞋子,听见Lings叫他,微微一笑:“你醒了。”
Lings抱着被子,白皙的肩头裸露在空气里,慵懒的气息弥漫全身,她看见自己的丈夫走过来,双手撑着床沿问她:“睡得好不好?”
她回了一个“还不错”的表情。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莫北假装苦恼,一向严肃的他如今看来异常的幽默,作为他的妻子,Lings的脸上自然满是幸福。
“好了,我先下去吃早餐,你慢慢来。”
莫北小心的带上了门。
顺着楼梯往下,楼下的佣人恭敬地向他问好,对于这些他习以为常,胡乱的扫视几眼突然看见Kim正咬着吐司看报纸,那是最新的《华尔街日报》。
全英文的版面,Kim看得津津有味。
莫北疲乏的情绪一下子被他带动起来,他走到Kim面前,按住他手中抖动的报纸,果然看见Kim一双迷蒙的大眼。
“你什么时候学会英文的,我记得在美国每年都要给你配三四个英文翻译的。”
Kim放下报纸,把吐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看一份亲切中文的报纸,例如《人民日报》。”
莫北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热牛奶,面前已经放好了一份火腿煎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暂时当你的私人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