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9）——涂沐

五分钟之后，慧曦龙女手托着一本暗红镶黑边的文件册走进了办公室。

沧海皓津玄持亲王殿下俗称张仲文英文名Kyle   Zhang先生，接过文件夹漫不经心地翻阅起来，不久之后吩咐道：“Teresa，你可以再砸掉我办公室里任意两件办公用品，然后再它们一起和我的花处理掉。”

“是。”沧海环昙慧曦公主，俗名？？？英文名Teresa点了一下头，继而询问道：“张总，需要特意要让谁看见么？”

张仲文摇摇头，冷淡地说：“实际上，你要你悄悄处理掉，不要让外面的任何人看见。”

“明白。”

“然后在十天之内，找几个公司里的无赖婆娘，散播一点我勾引她们老公的谣言，然后这个月底，随便编点名目扣掉她们几十块钱工资。”

“知道了。”

“那么Teresa，依你之见，这次宫里会派出谁来和我一起玩？”张仲文笑微微地抖着那本厚重的文件册问道。

“——宫里？”慧曦错愕地问。

“Teresa，你不会真的以为太婴神宫里的老头，就是每天在收破烂卖废纸下A片吧？你要记得，芍露崖终究不过是他的西宫一隅，公司内部改朝换代这种事情，他不会由我们这些外戚们一手遮天的。毕竟总监对于外面的那些孝子贤孙们来说，充其量算是个管家的奶娘！”

慧曦掠了一下发丝，挺直腰板冷峻地说：“张总，你的意思说，芍露崖里会有龙，直接为太婴神宫办事，来和你竞标这次韦陀宫新主任的人事垄断计划？”

张仲文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咧嘴甩了个大小眼。

“张总，那么我也有嫌疑，你一点儿都不怀疑我么？固然我不是敖家的龙，但是皇帝陛收买我也根本不难啊！”慧曦严肃地侧目问。

“噗嗤……呵呵呵咯咯咯……”张仲文捂着自己的络腮胡子雍容雅致地笑出了声。

慧曦脸蛋僵硬地撇嘴。

张仲文旋身来到他的办公桌上，拿起那张暗黄色的朱砂草纸，也就是他的预备役服务合同，吐出漆黑的蛇芯妖娆地舔了一下。

“Don't make devil a deal，they just won't   listen.”他单手撑桌笑嘻嘻地说，然后他抬起手臂吩咐道：“Get me a bottle of champagne，preserve it   in my chamber.”

慧曦扬起秀逸的长发，走到门前突然转头，非常认真地对张仲文说：“张总，这次你的任务，会是和我们真龙五族中的兄弟姐妹们交锋，你有把握么？”

张仲文挠了挠头发，摇着爪子娇嗔起来：“当然没有啦，人家好激动好担心了啦……我只不过是芍露崖里一个平凡普通等待爱情的男孩纸而已，其实对我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期待琳琳的新专辑！关于这些事业上的问题嘛，就交给星座来帮我解答好咯！输赢不重要，努力了就好；再说了，大不了我回我的蛇仙庙里去专治不孕不育，Teresa，你也准备好阳伞和爆米花机什么的，我的庙门口应该还能捯饬出一平米的地方留给你做点儿小生意。”

慧曦用手扶着头踉跄而出，她感到十分的痛苦。

第八十一天

太阳刚刚露头，清晨的阳光像穿透窗帘的尿渍一样渗向医院病床，床上的张仲文仰头翻着一本《Men's Health》。

然而他凝神注目阅读的，却是夹在时装杂志里一位女士的体检化验报告。

着装成女护士的慧曦非常认真地站在床边说道：“张总，可以确定了，在王洋身上下毒的，是一名龙王。而且一定不可能是我们芍露崖在职的龙王。但是具体是谁，还需要等待2个星期后的DNA的对比结果。”

“不用了，我可以确定在王洋身上下毒的，是一名龙女。Teresa，你觉得这位玩家会蠢到用自己毒素去下毒么？”

“但是你怎么能确定投毒的一定是龙女呢？”

“首先；第一个毒发的是王洋，龙王们是不会拿王洋开刀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男人想把来自于自己身上任何东西交给王洋！其次，这位选手算定我一定会化验毒素，所以她这是在给我送礼，给我一个信号，要我知道，这个游戏中还有三个选手的存在！公司里不在我们芍露崖任职的龙王……呵呵，瑜伽教练my   ass！我估摸着，这孙子也差不多也要到了出水的时间了。”

“励持？他动机很强，他是前任能胜双龙，没有理由不垂涎你的职位！”

“Teresa，张总教你一个真理，这个世界上，肯开刀整鼻子的男人，他们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职位。”

慧曦瞪着眼睛陷入了凝思之中。

然而张仲文抚摸着自己的脸蛋，继续幽幽地说：“当然，没有在脸上动刀的男人，就是简单地不需要动刀而已。”

“张总，我昨天晚上把于翠兰晋升为了拜蛇教的高阶女祭司，耿鸣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兴趣了，这个线人基本已经失效了，那么我准备这个月末就组织蛇神献祭，把她火葬掉。”

“等我们找到了下一根骨头，随你怎么处理。”

第一百零一天

临近午夜，英持龙女的办公室里屋顶上的巨大的水晶散发出柔和的寒光，屋子的主人专注地坐在她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张仲文用托盘带着一杯红茶推门而入，英持龙女头也不抬地开口说：

“那么，耿鸣带你去了他哥哥的墓地？”

张仲文把花茶端道英持龙女身边，开口道：“总监，需要加糖么。”

“哦，75块，谢谢。”英持龙女开心地回答。

张仲文看着那给人类使用的杯子中七分满的英式红茶，又看看了那淑女品茗用的糖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15块！”英持龙女不高兴地抬高了嗓门。

“罐子里只有6块方糖了，总监，不如您省着点儿用？”

英持龙女恼火地合上了电脑，抱着胳膊冷眉怒视张仲文道：“我这么努力辛苦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连点儿糖都吃不起了嘛？”

“为什么耿鸣哥哥墓里，埋着的是一片琥珀龙鳞？”张仲文把六块方糖全部散进了茶杯里，端到英持龙女面前，严肃地扭转了话题。

英持龙女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翻着白眼说：“我想你知道为什么。”

“琥珀龙鳞是已逝天龙的遗骸，为什么会残留在那种地方？”

英持龙女拉长了脖子，尖声道：“Kyle，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你知道那位龙王是怎么死的嘛？”

“I hope it's not diabetes.”张仲文没好气地回答道，然后明显责怪地继续追问：

“Is it Humphrey's remain？”

英持龙女梗住了，目光瞬间黯淡了几秒。

“耿鸣知道嘛？”

英持龙女用茶杯挡住自己的半张脸，瞪着那大的可怕的眼睛直视张仲文，依然不出声。

张仲文焦躁地向后退了几步，摊手道：“总监，他知道不知道不重要；孙世昌和公司里其他的常委知道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不是你的工作么？”英持龙女仰在沙发上，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地说，然后她突然缓和了声调，诧异不屑地打量着张仲文的身体说：“——你受伤了？”

“这是我的工作。总监，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么？”

“没有。你可以走了！”

“那么，晚安。”张仲文倒退着向门口移动。

“——等等！”英持龙女拉开办公桌，拿出一张紫色的信用卡，对着张仲文摇晃了两下，傲慢地说：“Take it，buy some new   clothes，anything ridiculously ugly，to yourself and your black fat baby！   Oh！The apple thing！Whatever！”

“Your Highness，”张仲文躬身弯腰谦和地说道：“Next time you want award me，please give   me money instead of your guilty feeling——And for your information，the   Apple thing，is invented for the poor.”

然后他拿起紫色信用卡，端着地摆在桌面上，没有接受；然后轻盈地化为一股诡诈的黑烟，消失在这幽静宽大但是浮动着无数秘密的的办公室之中。

三秒之后他啪嗒一声大字型贴在石英门上，缓缓滑落在地。

“My door is not.”英持龙女再次打开电脑，对着屏幕喃喃地说。

第一百零七天

新春职工联谊舞会的最后一首舞曲是《我心永恒》。

张仲文真的很想穿越茫茫人海众里寻他地认识一下这个DJ是谁。

不过他刚刚认识的胸肌从渔网衫里挤出油的励持告诉他：严格地说，这个舞会没有DJ，混烧舞曲碟DVD一张，顺序自动播放——你很幸运，上一张VCD碟循环播放了五年呢，你今年第一次参加这个舞会就赶上了新碟，你不觉得那首《大姑娘美大姑娘浪》电摇混烧很赞么？

天音曼妙——迎接命运吧，能在这个公司里公众播放的任何音乐都是天音；美人如玉——虽然励持身高充其量只有174搞不好也就170，相见恨晚的揩君千油终有一别，在男厕所西侧拐角的小楼梯处，励持咬着一根吸管，痞里痞气地对张仲文说：“It's   really nice to meet you，Kyle.Then，give me a hug！”

说罢励持带着一道亮眼的白光对着张仲文伸开双臂，微笑逼近。

张仲文把手揣在上衣兜里，表情僵硬惶恐地向后倒退，面色苍白地讪讪道：“不要了啦；真的不要了啦——”然后夹着腿迈着小碎步就跑。

但是励持一跃而起，恶狼扑鹿一样从背后抱起了张仲文，把他举了起来，放声大笑道：“Welcome to our family，you are   the sweetest little thing I've ever met.”然后用下巴顶着张仲文的腰蹭了蹭，才把他丢回走廊上。

张仲文顺势跑开几步，然后带着没有血色的脸回头，哮喘发作一样哼道：“那个……那个……回见……”

励持挺起胸膛，扬起手臂，对着张仲文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把拇指翻向地面，歪着嘴笑了起来。张仲文心惊胆颤地摇摇手，表示拜拜；励持转身扬长而去，俊逸的身影消失在窗口流溢的晚霞中。张仲文一直留在原地，大喘粗气，非常有节律地调整着气息，喘了整整二分钟之后才变回平稳的呼吸。

“啪啪啪啪！”

一袭白色吊带深V长裙的陵原永瑞华瑶公主俗名敖瑞瑶英文名Tracy慵懒地晃身而出，依在墙边斜视着张仲文不断地鼓掌。

“That's an A+！”华瑶绕指勾了一下鬓间的发卷，带着敬佩的表情称赞起张仲文。

张仲文瞥了一眼那貌似空荡无人的男厕所，皱眉道：“Tracy，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in the men's   room？”

“You tell   me.”华瑶从乳沟中摸出一只细烟，叼在嘴里抽了起来，然后她好事地说道：“哎呀，行了啦，他已经走远了啦，你不要再演了啦。虽然我是励持的堂妹，但是这种事我不会出卖你的！我一个四品公主讨好这种首席大皇孙还不如买点儿肉包子去打狗玩。Kyle，别怪我多事啊，我真的很好奇，你为啥要接他的招，装出这种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

张仲文羞愤地挠头说：“——你瞎么？Chris好帅啊，天菜啊，这种绝世大帅哥肯和我说话，我没有当场飙泪已经觉得我很了不起了。你是他的妹妹啊，快点儿告诉我，他是什么星座喜欢吃什么样的料理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最关键的是：他有男女朋友嘛？”

华瑶阴冷地看着面色绯红抓耳挠腮的张仲文，指着自己的38F酥胸说道：“Kyle，Because these are real doesn't   mean I'm stupid.”

“呼……”张仲文悲哀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闹地说：“Whatever……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励持这种又帅又有钱出身又好的公子哥，是不可能对我这种人有啥想法的。他就是在仗着自己帅在欺负人了啦。唉，我当然懂，灰姑娘和水晶鞋的故事，永远只是童话！”

华瑶气愤地说道：“Kyle，看着我，我是励持的堂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他一定要幸福？”

“错！我希望他倒霉并亲眼目睹他被人打败活在羞耻与失败的阴影之中！别人家的孩子必须死！亲戚家的别人的孩子，必须下十八层地狱！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你，但是如果非要在励持和你之间挑选一个阵营支持的话，我百分之百站在你这边！Kyle，在辛德瑞拉的故事里，最悲惨的人物从来都不是灰姑娘啊，而是灰姑娘的姐姐们啊！——我们注定得不到王子也就算了，但还要被王子赏赐水晶小鞋割脚肉朝里塞的屈辱与痛苦：你造——啊嘛？你要相信这个事实，没有谁比我们这种万年炮灰公主们更希望看见你这个邪恶的灰姑娘把水晶鞋戳进装逼王子的脸上了，如果这个场面真的发生，我用我的龙乳担保，我们龙族内至少会有500名堂表妹们盛装朝服在海面上载歌载舞欢庆这个扬眉吐气的时刻！我们龙女姐妹们被这些皇子皇孙欺凌压迫几千年的辛酸与无奈，就指望你来改天换地替我们长出一口恶气呢！所以，请你相信我，不管你要对励持干什么，至少我都是会帮你的！”

张仲文挠着手指很低声地问：“What exactly do you want？”

华瑶掐着腰说道：“I wanna fuck Ryan.”

张仲文不可置信地瞄着华瑶，极其不解地说：“Then fuck him……”

“玄持，你不知道么？如果我是人类女子，Fuck你那移动射经机一样的师兄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你师兄至今从未被我们任何一位龙女Fuck过！那是因为他身上肯定被他那个歹毒的妈注射了某种防龙女疫苗——只要我们龙女模到他的身体，不出一个小时，全身必出红斑狼疮啊！所以龙女姐妹们见到他都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上爪？”

“Tracy，我真心觉得那是李阿姨为了你们好。她和总监的友谊看来是多少有点儿真实性的。话说，你很闲么？还是你打赌打输了？你又不缺卡刷不缺车飚，你到底图个啥？那是我师兄李远坪，亲爱的华瑶姐姐，听见了么，那是我师兄李远坪啊！我只听说过好猪不拱烂白菜，没听说过好白菜去拱烂猪的啊！”

华瑶咬着小指甲，害羞地说道：“Kyle，他要是没有这个疫苗，估计我也不想上他啊。但是呢，有的时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吧，你就越想得到啦……你要是能搞到抗体，要我上他一次就可以，我绝对不会怀孕或者打算嫁给他的——要么你就当这是我在完善我的收藏好吗？”

“嗯……I don't buy it.You must have some hidden agenda.”张仲文狂摇脑袋。

“No.I Really don't！”华瑶诚挚地抱拳护胸，面色清纯诚恳地凝望张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