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3）——涂沐

英持龙女干涉到第三次就彻底放弃了尝试，因为手下最强双龙的搏斗竟然能控制在民事争端110都懒得管的层面，还真是很懂事。

第七十七话：罹患乳腺癌！亲王连生病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宁静的夜晚耿鸣抱着一袋花生嘎吱嘎吱地吃着，他斜眼扫了几眼身边脖子脸上全是指甲印的坐骑，很是纳闷地问：“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和女人打架。”

“哼……你们韦陀宫几百号人都没挑过的悍妇，今天都被我打败了，你非但不歌颂我的光辉战绩，还躲在被窝里说风凉话。”张仲文枕着耿鸣的胳膊略表余威。

“哦哟？你把她打成啥样了，我不相信……”耿鸣讥讽地问。

“我彻底摧毁了她的Chanel提包，而她也就抓烂了我不太喜欢又很廉价的Zagna外套。所以怎么看都是我胜！”

“啧啧，你真威武。”耿鸣朝他嘴里丢了一粒花生，又按了按他的脑袋。

“二狗，我今天一直在想，其实我们俩都没有进行真正深入的交流沟通，我的意思是说，精神上的。”张仲文亢奋地转过脸，观察着身边这具怎么看怎么满意的肉体。

“哦，是啊，那就沟通呗。”耿鸣用舌头舔走了胡子上的花生皮，懒散地说。

“那么，我问你，你对当前的世界经济局势有什么看法。”

“不乐观，我兜里就只剩五块钱了。”耿鸣很气愤地回答。

“……好吧，我明天给你一百块零用钱。二狗，你的理想是什么，呃，我想问的是，你小时候有什么美好的梦想，长大了之后没能实现现在心里耿耿于怀的，偶尔回想起来心里带着苦涩混合甜蜜的遗憾。”

“嗯……”耿鸣眼珠子转了转，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高中的时候，想去当空军飞行员，军校招生的时候，嫌我个头太高不录取。大学的时候，迷上了足球，想当职业球员，不过后来我哥带我进入公司工作，就把这个理想忘了。我没理想，我能有啥理想，理想有啥用？”

张仲文谄媚地说：“其实你的理想实现了一个呀，你现在比一般飞行员牛逼多了，你有专用神龙坐骑，说出去能吓死一个班羡慕死一个年级呢。”

“可是我还是觉得开飞机比较威武，性能什么的先不谈，但至少我没听说哪个飞行员的战机会在电梯里扯女人的头发。其实我觉得，你不像飞机，你更像……火车。”耿鸣冷峻地说。

张仲文变了脸，恼火地问：“总之我是公众交通工具，花钱就能上是吧？”

“又来了，又来了，你有完没完！你是龙啊，火车一样长长的啊，然后你也很吵，也常常像火车一样呜嗷乱叫。”耿鸣捏着张仲文的鼻子凶恶地说。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张仲文把脸挤进耿鸣汗气汹涌的腋窝里，很是陶醉地躲避他的骚扰。

“嗯，小的时候我就爬过火车。对，看铁道游击队看的。有一次跟着拉煤的火车跑，火车刚开比较慢，我还真的就抓着铁杆什么的钻到车顶上去了。我好崇拜我自己，乐疯了，呵呵，那车头冒着白烟，就好像天上的云彩一样。火车轰隆隆乱叫，载着我朝前风驰电掣……我当时就觉得，天啊，好像自己骑在一条龙身上，在飞。当然，后来被铁路的人抓住了，打电话让我爸从几十里地外的镇子领回家，回家之后他和我哥把我打了个半死。”耿鸣洋洋得意地讲道。

“二狗，难道你不觉得你很幸福么，占有专属神龙坐骑的感觉。”

“不觉得，第一回挺新鲜的，三五回之后么，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其实吧，我觉得你变成的龙，和你本人，也是两回事。我现在倒是厚着脸皮得便宜地说，你是不是龙都无所谓，我宁愿不要龙，我要……你再去给我拿点儿花生。”耿鸣突然停住话语，推了一下正在舔他腋窝的张仲文。

“嘿嘿，你要啥嘛？”

“我宁愿要点儿现金。”耿鸣轻蔑地翻着白眼回答。

“自己拿去，又不是没长腿。”

“哼，你真懒。算了，不吃了，反正这么干嚼也没啥意思。”

“你想喝酒就自己去厨房里拿，反正你实际上已经被我包养了，何苦要面子逞强自己为难自己。”

“你放屁！我的确是吃了你家不少东西，但是我有干活啊，你妈都说我一个人顶一个包工队。”

“OK！OK！不就是啤酒么……随便喝，其实那些都是我妈犒赏你的，我对那个东西又没什么爱好，又不会霸着抢着你的。”

“可是我今天给自己的配额已经在吃晚饭的时候喝掉了。怎么办？”

“怎么办？自己取消自己的配额啊，谁也没强迫你每天只能喝一瓶啤酒。你真可悲，那个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可是我答应过你，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那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一个莫名其妙可笑的规定，我又没答应你，何况我对你这个规定根本就没有兴趣，你随意，我真的没当回事。”

“滚开！”耿鸣突然把张仲文从怀里推了出去，背对着他，抱着胳膊扭头闭眼睛似乎打算睡觉了。

“好吧，我去给你拿，需要我给你速冰一下么？我妈没把啤酒放冰箱里。”张仲文好心地坐了起来问。

“不许去，睡觉！关灯！”耿鸣似乎又发怒了。

张仲文懵了一会儿，用蛇芯子点了一下电源开关，平静地躺下讨好地去摸他的腰。耿鸣哼了一声，轰然翻身，极其轻车熟路地凌驾于龙王身上，欢快行事，半个小时之后他匆匆地撑完吼完，拔吊转身，继续抱着胳膊背对着有点儿不太尽兴的龙王，沉默无语。

“二狗，我要睡觉，你快抱着我啊！”张仲文觉得自己有权利提出合理要求，因为这也是耿鸣对他每天执行的规定行为。

“不抱！你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没有资格躺在我怀里睡觉了！哼！”耿鸣赤裸裸地威胁。

“你还真是会算小账啊。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张仲文突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原来耿鸣一直都清楚他张仲文最喜欢蛋糕上的哪个部位，于是在吃完大家都喜欢的烤饼部分之后拿张仲文热衷的奶油樱桃勒索之。

“哼哼。”耿鸣冷笑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喝啤酒我就给你拿啊，炒菜都是没问题的。”张仲文悲绝地摇着耿鸣屁股说。

“你要对我有责任感，你不能任凭我为所欲为。”耿鸣义正词严地说。

“也就是说，我要想办法满足你对啤酒的无尽贪婪的欲望，然后还要帮你维持你每天只喝一瓶啤酒光荣神圣的誓言以及这个誓言所代表的你的尊严人格对吧？”张仲文毒血上脑眼孔冒火地问。

“是啊，怎么样才能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呢……活着真艰难呀！”耿鸣悲哀地说。

“你还知道你是……Oh，I   see！”张仲文本想恶言相向冒着被打的风险也要挖苦他几句，但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豁然开朗，他警觉地问：“二狗，其实你不是真的想喝啤酒，你也不是真的打算就把我抛在身后睡觉。你是在……你是在……你是生病了。”

“我没病，你才有病！”

“你这是公主病，简化俗称撒娇。”

“瞎了你的狗眼，我这种大老爷们怎么会撒娇。你恶不恶心啊！”耿鸣闷声闷气地说。

“好吧，二姐，晚安。唉……”张仲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

耿鸣倒掀胳膊对着张仲文的屁股砸了一下。

“好吧，狗姐，晚安！”

耿鸣暴怒翻身掐着张仲文的脖子，压在他身上怒火中烧地问：“你想死么？”

“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一是要老老实实地抱着我睡觉，不许把头扭过去。二是准备在明天上班的时候开始接受你的新身份，你会发现你们单位和整个公司所有认识你的人都在捂着嘴笑，他们明里暗里都会叫你二狗姐，你可以打死我，但是你打不死这个世界上明辨是非薪火相传的人民群众！”

“等我明天睡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打死你！”

耿鸣把张仲文死死地搂在怀里，大腿倾轧，仇恨万分地说。

“你根本打不过我，我是击败了靖刃的龙族最强武士，你根本不清楚本亲王强大而恐怖的战斗力。”张仲文志得意满地炫耀。

“嗯！嗯！日出东方，唯你不败，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耿鸣笑嘻嘻地应承。

“二狗，其实，现在我有一种感觉，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征服整个地球。”张仲文迎着耿鸣鼻孔里吹出来的热风非常自信地说。

“天哪，你终于想起你们那美克星人派你来地球的任务了么？”

第一百七十七天

“我有五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慧曦抱着文件夹逍遥漫步踏进办公室，神情愉悦得很诡异。

埋在沙发里吸烟的张仲文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个秘书对好坏的判断不构成常规思维考量，他没有必要过于在意和忧虑，在意和忧虑也是没有什么具体意义的。

“第一，这个周末是你的JBA第二次学分考试，只有两科。这是你准考证和考试场次时间安排表。”

慧曦傲慢地把一个绿色的小纸袋放在了桌子上。张仲文的一条眉毛歪歪地竖了起来，接着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第二，有人举报你在精神状况调查中行贿造假，所以人事局和公司防委会决定恢复你的预备役军官体能测试。哦，这次测试是人形运动能力考核，分为一万米长跑五百米自选姿势游泳和自由搏击。时间是下个周二上午。”

慧曦兴致勃勃地说。

“第三，你的社会关系屏蔽程序开始运作了。不管这个程序什么时候能够完全生效，你的人身癌症已经开始发作——这些都是一些针对人类医疗系统设计的假性症状。所以，张总，你从今天开始要对你普通社会关系中的家人朋友表现出你积极接受治疗努力抗癌热爱生命的态度。”

慧曦神秘地微笑，把一本白色的《如何做一个出色的癌症病人》和一张社会关系屏蔽通知放在办公桌上。

张仲文好奇地把通知拿了起来，翻开，面孔渐渐僵硬，不得不说表情拿捏的很准确，非常接近病人得知自己罹患癌症应有的反应。

“第四，你的前妻因为携带违规物品入境，被伽蓝院的夜叉们抓起来了。她希望你能根据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俗话拉她一把。”

慧曦不屑地撅了一下嘴，突然压低了声音略带羞涩地说：

“第五，我们的聚变链式反应项目因为准备不足和我操作失误，根据说明书判断，应该是失败了……目前公司还没有发现可疑迹象，泄露状况也不严重，我正在努力挽救形势。张总，很抱歉，万一被国家政府或者公司监控部门发现我们在进行这个实验，我会把全部责任，推脱或者栽赃给你的，你知道的，我不能坐牢，因为《生生世世永爱绝恋》马上就要播出第五部了，陈紫晴又复活了！”

“慧曦……这个癌症你是选的？”张仲文捏着烟盯着诊断书恼火地问。

“对啊，当初是你要我替你决定的，我有全息录像作证。”慧曦冷淡地挺起了胸膛。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是一个恶作剧，你是在逗我开心。”

“张总，我从来不拿工作的事情开玩笑，何况我的工作从来不包括逗你开心。”

“慧曦，你的创意灵感来自哪里。你觉得这个设计，能满足你的什么情感需要？”张仲文绿着脸问。

“张总，我是针对你的知识结构替你安排的啊。这样你在患病期间，可以更周全地回答医生和亲友们对你的盘问。”慧曦趾高气扬地回答。

“那你凭什么以为我的知识中包括这个结构的呢？我是男人啊，我怎么会得乳腺癌！”

慧曦悲哀了摇了一下头，温柔地说：“张总，2008年4月25日，也就是你来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上午十点零七分，您在我现在所站的这个地点给你的朋友白二先生打电话，原话是：真没劲，芍露崖里那么多浪峰波神，他们竟然分了一个奶子最小最扁的给我当秘书，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带出去见人。因此，我觉得你对人体胸部的生理结构和发育特点有着英明准确的判断，知识储备丰富，见识广博眼光独到，你应该可以从容应对乳腺癌这种虽然罕见但是男人也的确会得的疾病。”

“你的意图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一点儿……”张仲文扯着头发哀号。

“我的意图就是要你身残志不摧，在患病期间顽强拼搏积极奋斗热爱生命充满理想地去参加考核考试打官司和面对联合国核控制小组的调查。张总，加油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慧曦的表情很殷切。

“我，要，向，总，监，投，诉，你！”张仲文指着慧曦恶狠狠地说。

“哦，最近的确有人投诉我，说我接待态度有问题。所以我练习了一种新的笑容，张总，给你看一下啊！”

“你脸上笑出花来也没用，你知道这不是你面部肌肉的问题！”张仲文愤恨地说。

慧曦仰起头，左侧嘴角上扬35度，双眼弯弯地眯着，极其欣慰而又舒畅地看了张仲文10秒，90度转身，飘然而去。

张仲文跳了起来，冲进卫生间，撕开衣服，对镜观察自己的胸部——觉得除了过于性感之外没有其它问题，仔细摸了半天之后的确发现左右两肋皮肤下似乎有点儿僵硬——但非常有可能是被二狗昨天夜里压肿了。于是他不以为意地撒了泡尿，轻声哼起了歌曲。社会关系屏蔽程序中产生的癌症并不会对张仲文造成生理损伤，但是却会在他身体外观和生活习性中创造出一些特效来麻痹和欺骗不明真相的医生和亲友，如果他去普通医院检查，那么一定会被确诊出一份慧曦放在办公桌上的诊断书一样的结果，这个情况可以视为一种特效化妆，但是这个化妆效果将一直在他人形的身体上存在，直到他“重病不治而亡远离人世”为止。

英持龙女虽然答应了他可以拖延这个屏蔽生效的时间，但是操作这个程序的琅琊核技术部门应该按照程序给他预先制造了癌症，他是否能抗癌成功延续“生命”就要取决于他的工作表现和活动能力。不过张仲文并没有惊慌失措的感觉，他化龙之前得过的病受过的伤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癌症可怕一万倍，何况乳腺癌原本也不是什么得了之后就小鬼上来带人的疾病，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可以慢慢拖。

收拾好衣服之后从容地踱步回到办公桌上抽了一张便签条写起了字，他觉得一下子突然涌来了这么多的事务，需要罗列备注有先有后有条理地解决。

1. 繁重的学业，事关前途的考试……明天再说吧。

2. 毫无悬念老子必胜的体育达标……不需要处理。

3. 荒谬的的癌症……仔细想想似乎可以到处炫耀，这是多么与众不同的疾病啊！

4. 拯救身陷囹圄的前妻……呵呵呵呵。

5. 慧曦又在挪用办公经费搞核试验……继续欺骗自己相信她是为了开发利用新能源节省电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