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3)——涂沐

作者:涂沐  录入:01-20

“Kyle, he lost his B-3 Welfare. “

“What?”

“Do you want some coffee?”

周济之终于把沧海皓津玄持亲王让进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之后还拉上了百叶窗。他在给咖啡壶蓄水的空荡里,有些鄙夷地质问张仲文:

“我也很苦恼,我无意中发现了一项严重的刑事犯罪,和耿鸣和你都有关系,但是这个事情又牵扯到很多熟人……正好你来了,我想先听一下你的想法。”

张仲文坐在沙发里,望着白衣飘飘真正知性稳重的周济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略微红着脸说:“他给我钱了,充其量是嫖娼,不能算QJ,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看发票。”

周济之的手中的陶瓷咖啡杯发出颤抖的磨擦声,他咬住嘴唇憋着气给咖啡壶换了过滤纸之后,转头茫然地说:

“你的师傅无证行医,给耿鸣乱下药,把他的毒素和B-3福利一起给摧毁了。耿鸣中在订婚酒会上中了雪衫弟弟的穿肠箭,不听劝胡扯海塞毒性发作要死要活进了医院。但是你们的神奇师傅空降进来午夜无人的病房,哄骗无知的耿鸣说他能快速治愈五业轮回发作的这种痛苦,嗯,令我诧异的是你们的师傅的目的竟然是金钱,嗯哼,红铁粉兑香灰,死驴当成活马医——于是你男朋友那永远健壮俊美二十八岁的雄性体型再也不可能用沙发土豆生态和无质量选择的食谱来保持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师傅的胆子真大啊,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连我们韦陀宫未来的主任都敢宰?”

“周科长,我绝对不怀疑你的学术水平,但是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周济之把热腾腾的咖啡端到张仲文面前,指了指身上的白大褂说:

“啊……因为这个部门的人难以改造的愚蠢、懒惰和贫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养成了一个生病不喜欢去医院的习惯,我又是这里看起来最像医生且的确读过医学院的人,所以他们有点儿什么头疼脑热身体不适一定会来找我问长问短。时而久之,我就成了他们免费的私人医生和生理百科知识查询机。耿鸣那么快出院我也很惊讶,他私下里和我说了那天夜里和你师傅的交易,反正我这里也有尸检设备,就给他做了个检查。结果很惊悚,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报警。你应该知道,不管耿鸣是否同意,公司的福利是不允许私人转移破坏的,何况受害人还是我们优秀的青年干部!”

“不用走司法程序了,我和李远坪早就有有权限把他就地正法。周科学家,你确定么,二狗真的没有那么昂贵神圣的B-3福利了?他会变成又肥又秃的胖子嘛?”张仲文惊恐紧张地追问。

“我的能力和手中掌握的器材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我劝他去医院彻底检查治疗一下,他不肯,可能觉得这个事情很丢脸吧。实际上,我现在也是在出卖他,他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人,尤其是你。他是出院之后第三天感觉到自己正在发胖,觉得怪异才来找我给他检查,我才发现其中原委的。B-3福利目前技术上一生只能生效一次,就算他有钱去买有命去换也覆水难收了。所以,这个人要面子的,估计在你面前还是以往那样大吃大喝扮豪迈充汉子,但是只要在你看不见的时间和场所,嗯,他像委内瑞拉选美小姐那样节食,像轮子里的老鼠一样运动。Kyle,我之所以出卖他向你坦白这些事情,就是因为我接近崩溃的边缘,我真的很忙,我没有时间给他当减肥顾问。”

其实周济之并不是在抱怨而是在向张仲文投诚示好,他说话的姿态一直很安详随和,带着一丝祝福的幽默。

“谢谢你,周科长,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会想办法要他不再骚扰你的,另外我本周六举办一个Party,请您务必携夫人出席,请柬稍后我会让秘书送来的哦,对了,你们鉴证科的今年研究活动经费状况怎么样。”张仲文撅着嘴很享受地看着手中的咖啡说。

“嘿嘿,能怎么样,国内的大环境,公司的大环境……我最好还是不要在芍露崖来的高管面前乱说话。”周济之嬉笑了一下。

“是啊,环境。谁能对大环境怎么样呢?周科长,我不是什么高管,但是你的确可以在我面前乱说一个数字,我觉得我有信心可以让这个数字影响一下我们周围的这个小环境。”张仲文举了举杯子。

周济之恬然不语,等他把要说的话说完。

“I know there are some facts and rumorsbetween me and that dumbass which make the lightened and the ill-disposed audiences both amused. But I am pretty sure you are specific enough to understand that is just a little ∫Mall homoerotic farce named Animals Get Horny And Fuck Each Other. But hilariously, I do full-frontal nudity a lot doesn't make me the lead actress in this bloody freak show. And the clown in the coconut milk pool has a destiny besides grabbing grandma's linking boobs .Dr charming, you know what I have to do and what can I do. When the destiny turns to destination, I am just a piece of nauseous memory to anyone of you. So,Here comes my deal, I cash your number tomorrow, you keep an eye on that dumbass as you always do . You wear clean white gown not for role play and your myopic doesn't come from videogame playing in childhood.Those make you have the power to lie. bluff and threaten. Claudia will not die of hunger or alcohol under you supervision when I was gone. Can you give me your word?”

“Who is Claudia?”周济之惊愕地问。

“Ok ,Clyde.”张仲文双手勾指不情愿地做着引号呲牙咧嘴地说。

“Where are you going? “

“Oh Come on. You know what I mean. Every one knows my visa is fake, you guys will repatriate me to The Republic of Bitch sooner or later.”张仲文饮尽了最后一口咖啡,翻着白眼抱怨道。

“The presidential year, ah? “周济之理解点着头。

“So what do you say ?Baby sitting a little and you can get much more bodies to cut off……some of them even could be alive!”

周济之无奈地望了望屋顶,很是乐观地说:“Drama queen is not always annoying, especially when she takes the sugar daddy part. But I still want to know the number first. “

突然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砸门声,周济之不悦地起身拉开门,只见谢铁驹浑身精光只用报纸裹住隐私部位,惊慌失措地说:“啊,小张兄弟,不好了!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张仲文抱着膝盖忧虑地问:“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先问你一件事,你们有没有签署任何她拿出的任何文件或者欠单?”

“没有,我们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你快把她领走吧,再这样下去,我们谁都出不去门回不了家了。”

“周科长,把你的预算单电邮给我。我的秘书有赌博问题,我现在要去威严地管理劝诫一下。谢谢您的咖啡。”张仲文礼貌作别,周济之出门送了几步,结果两人集体开始在明王步道一侧揉眼睛。

第八十四话:白日梦中的歌舞青春教室

第一百八十五天

上午,又开会。

因为有重要的客户从斯德尔哥尔摩飞来,英持龙女宣讲到中途便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接洽。

于是教室里,哦,其实是会议室里,呈现一派青春偶像(超高龄)剧般的课间休息状。

靖刃公主依然安坐在西南角的座位上,阳光透过水晶落地窗洒满她的全身,辉映得她那张美丽倨傲的臭脸有点儿曝光过度般的惨白。靖刃的面前摊着几册婚礼策划书,会议室里一多半的老少龙女们都积极热情地围簇在她的身前翻阅着,阿谀、赞美、惊叹、假装没见过世面,假装很羡慕,假装命不好。

不隶属于靖刃集团完全搭不上话的外围龙女就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华瑶龙女剪了西瓜皮短发,在三月中已经跨上了超短裙,歪在椅子上叉着大腿一边补口红一边问老实地在座位里缩了一早上的玄持亲王:“你的脸怎么肿了?”

“我的办公室电控门坏了,撞了一下。”张仲文无奈地回答。

“那么为什么你左边脸是肿的,但是右眼眶是青的呢?”律持龙王站在华瑶龙女身后怀疑地问。

律持龙王是一个不主动不承认不拒绝的办公室熟男,这个人的气质很正直,有一张极具安全感的方脸;但他是外表与品性有矛盾性的经典例题,智商正常的龙女每隔200年就会上他一次当。新年期间他以妈妈要与他在北京相聚一段时间为理由把秘密同居——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女友华瑶撵走,和龙族保留地来的青梅竹马华瑾龙女(华瑶的姑姑,但俩女年龄相仿)姘住了十天。华瑶在搬走的第七天才想起来律持的妈妈三千三百年前就死了。

“今天早上打篮球来着,运动损伤。”张仲文很镇定。

“Kyle,你觉不觉得,你的安哥拉兔毛坐垫在会议室里显得很突兀。椅子很硬么,你觉得冷么?你会觉得冷么?”慧耀龙女抱着一杯绿茶审慎地看着张仲文屁股下面那绒绒的一团灰毛,恶心地一斜嘴。

“今天是世界坐垫日,我在庆祝。”张仲文自信地微笑。

隽持倒是很开心,他捧着半块巧克力乐呵呵地站在过道里说:“听说慧曦又被总监送进戒赌中心了,如果给她的劝诫治疗过程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百万年。”

慧岱更加喜上眉梢,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的情报说张仲文最近在看《暮光之城》,于是她就在走非常不适合她的哥特风,染了紫红色的发卷,且真的在脸上使用铅粉,并这几天都在吃一种剧毒的蛇莓目的就是要把嘴唇染成僵死的漆黑,不过最可怕的是她要故意摆出那种看透世事心灵枯竭的沧桑感,用空灵飘渺的声调说话:

“咳,Kyle,你知道……我们公司有一个单位,叫家庭暴力预警干涉中心。”

张仲文绝望地垂下了头。

律持白了一眼慧岱,没好气地说:“那你知道家庭暴力预警干涉中心是关爱妇女联合会和韦陀宫联办单位,调查取证过程是社会污染控制办公室执行的么?”

“呃……有点儿暗无天日的感觉。”慧岱打了一个哆嗦。

“Kyle,为什么你一直把手揣在口袋里。”慧耀眉头深锁严肃地质问。

张仲文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唉……”四条龙集体叹了口气,东西南北各自坐定,同情地看着强打精神神情凄楚身若街头纸命若柳絮飘的同类。

沉默半晌之后,慧耀低沉地问:“Kyle, Is there anything we can do for you?”

张仲文冷着脸很认真地回答:“The best thing you can do is to do nothing.”

“唉……”四声叹息过后,慧耀眨着睫毛清冷地望着手中的茶杯,律持用手指捏着平直的下巴思索,慧岱正在懊悔这暮光粉妆掩饰了她极度关切的表情,华瑶拿出一条桃子味的口香糖递给张仲文。

“谢谢你们,我没事,我就想一个人呆着。”张仲文焦灼地说。

四龙面面相觑,不肯走,殷切留恋地望着他。

张仲文又勉强黛玉了一会儿,狠狠地斜起眼睛问:“其实你们根本不关心我的精神与肉体状况,你们也不是同情我遭受家庭暴力,你们就是想知道家庭暴力中那些阴暗肮脏暴力色情的细节对吧?”

靖刃正在懒洋洋地有一句没一句地指着画册评价她对的第239号婚礼策划方案——张仲文知道这个设计就是在海湾口搭建一个意大利弗洛伦萨风格的教堂,再挖一条运河,河道两旁种植25亩葡萄园和三十五万棵紫丁香,婚礼宾客将在一条帆船上欣赏音乐美酒——船帆就是她巨型豪华婚纱的群摆,她本人当然是高高站在船头捧花受众人瞩目的,河道上漂浮着六千万多英国皇家玫瑰,邀请来的200多名青年美貌的天使会同时展开羽翼……当船使进水上教堂的时候婚礼仪式开始。

但是好像不远处有谁说了一句“阴暗肮脏暴力色情的细节”的话。

于是原本围绕在靖刃身边的散发着祝福发酵着嫉妒含泪带笑诸位龙女突然就把其他的基本策划书一抛,稀里哗啦地冲向东北角,占桌子抢椅子,把张仲文围了个密不透风。

“Ok……Promise me you won't tell   anyone.”张仲文有点激动地望着身边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们三八迫切的脸,眼泛泪花地说。

“嗯哼!”大家鄙夷地点了一下头,发出不耐烦的讥诮声。

接着人堆里传来一声凄厉婉转的哀号,有点像是老式的哨嘴水壶在灶台上嘶鸣。

“It is too hard……too much…….too   oppressive.”短暂的节奏性沉默之后人堆里细细碎碎的挤出张仲文梗咽的声响。

靖刃镇定地低着头,很响亮地说:“我手机里有我真正的婚纱照片哦?”

不过好像所有人都被一种老鼠扯纸壳的悉悉索索的低语所吸引,没有人在意她的话。实际上靖刃愿意的话,她是可以用那超级敏感精确的天龙声纳听到张仲文在瞎白话什么的,但是对她不是那种会对牛拉屎她数豆的人,格莱美海豚音女王真的不想care浴场二人转演员有什么演唱技巧。

“所以,即便他动不动朝死里打你,但是他还是每天晚上都干,即便是已经把你打得吐白沫?”这是一位矜持龙女突然在高声发问。

“嗯,有的时候不一定是晚上,反正只要爸爸妈妈和我们不在同一个房间里我就基本没什么机会穿裤子。他可以发出任何他想发出的声音和响动,但是我不可以——这黑眼圈就是昨天夜里我实在没忍住啊了一声的下场。昨天晚上是惩罚之夜——因为我把一鸣惊人的鸣当成光明牛奶的明,他就发怒了,他逼我趴在写字台上写了一万遍他的狗名字,他就在我身后监视,如果我写的不认真不好看他就会停下。我没有中指啊,又很久没拿笔写过那么多字了,所以四万个字写到半夜一点。这解释了这个兔毛坐垫的功用。”

“嗯,Kyle,他的名字只有两个字,一万遍我觉得就是二万个字。”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主动多写了一万遍。另外我的写作姿势很有深度和力度,他也不愿意停下。”

“那你的脸是怎么肿的,只有一边这点有点奇怪。”

“哦,他是因为他非常懒,所以终于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浇水之后连管子不愿意收走。所以抄写结束之后我只能侧着移动到床上按照他指定的姿势睡觉,万一如果他醒了发现如果管子从他上次使用的位置上脱落,那么我就会被重压撕咬,另外午夜凌晨的时候这个人的口腔不良气息问题非常严重,请想象他在半睡半醒的迷蒙状态下把你当成一个狗玩具而且他真的是一只呲牙咧嘴吐着涎水的狼狗。昨天我太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脸压在他的坚硬的肱二头肌部位,整后半夜没动也没敢动,结果就肿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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