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文心怀亏欠地告诉慧耀。
“你不用说这种话,其实我还没感谢你呢。是你介绍我认识他的,他带给我曾经拥有的一切,很短暂,可是我很快乐啊。虽然不是我经历过最快乐的事,未来我也还会遇到更快乐的事,但是这个快乐的千真万确是存在的,不会因为它发生的动机和结束的原因就被抹杀。他的基罢插进我的逼里的时候,我被操得很快乐了啊。他下厨房做的东西很难吃,但是他做饭的样子很搞笑,我看着很快乐啊。他喝酒之后胡吹海侃信誓旦旦表现出人类的愚昧与狂妄,我心里暖洋洋的产生的身为龙女在情商智商上的优越感也让我很快乐啊。Kyle,这话说出来可能会让很多人觉得我们奴性,我们用龙身背着自己愿意背的人在天上飞行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很快乐,对吧?他们在觉得理所当然洋洋得意飘飘欲仙自信心极度旺盛膨胀的时候,有谁会想其实我们不是在服务不是为了把他们从一个地方带到另外一个地方,而是在分享呢,我们是在分享我们眼中的世界我们生命的力量啊。分享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我很感激他曾经给我分享过他的生活——即便他是一个基罢只有12厘米花老娘的钱眼皮都不眨整天只会吹牛逼装蒜的熊包。”
慧耀吹着烟圈不紧不慢地教育了张仲文一番。
“慧耀姐……我还是觉得你很幸运,至少你总是能全身而退且有自制力和自知力,可能是我道行真的还是太低浅吧,我觉得我已经彻底把事情搞砸了,我的局面要比你难堪一百倍……”
小龙在老龙面前颓唐地低头下了头。
“我觉得你的问题根本就是不问题,说了啊,去把那个狗屁合同废了。”慧耀弹了一下烟灰斥责道。
“已经晚了。你知道我昨天去参加那个百科问题长跑了么?”
“不知道,怎么了?”
“哦,你一直是文员,可能不了解这个系统内的东西。那个跑步机上出现的都是随机乱编毫无边际的选择题,慧耀姐……二十四道题我答对了二十三道,没有人帮我,机器也没毛病,我当然没有那么多知识,但是,你懂的吧……那个,那个……那个!”张仲文用指甲挠着脸焦急地说。
“呲——Kyle?Are you sure?”慧耀的脸突然半点儿血色也没有了,她惊惧地向后退了几步。
“嗯,靖刃跑了好几百里,答了上千道题目呢。我连中二十三元,这个统计结果应该能说明问题了吧?”
“我觉得能……不仅能说明问题,而且还会让很多人倾家荡产。这是我们公司能够提供最强大的技术证据了!”慧耀揉着胸口,没好气地答到。
“我觉得我会倾家荡产,但是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张仲文彻底懵了。
“Kyle,既然我已经在你身上亏了一大笔钱,那么我也
第八十六话:那最后一点被爱的余光
不过午餐前他就半死不活地被传唤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耿队长在电梯门口拦住我,询问为什么他没有被邀请参加靖刃组织的生日Party.我也很想知道。”英持龙女咬着眼睛架很好奇地问。
“因为星期六他要去泰山参加干部培训班。”
“哦……”英持龙女微微睁大了眼睛,带着一丝愤怒嗔怪道:“所以,你觉得,参加公司中青年干部培训班,要比出席我们龙族优秀骨干的青年亲王,我最可爱的孩子的生日聚会重要?”
“唔——”张仲文差一点儿从嘴里呛出血雾。
“这个干部培训办的终极含义其实就是一个虹吸式的阶级过滤,所谓培训教师都是副局级以上的公司领导,而这些被来参加培训的所谓学员是有升职可可能性的潜在培养对象,要这些来自下层社会的人员和我们派出去的代表吃住生活一段时间的唯一目的就是观察这些人中有谁更能适合高层的生态,换句话说,这是高级的管理人员们在寻找发掘同类。能进这个培训班的学员已经是业务能力和个人素质过关的人选了,那么剩下的淘汰过程就是看谁能和公司最高层的领导们相处融洽过到一块儿去……这是一种政治相亲。Kyle,参加一个小时的天龙诞辰宴会相当于读了哈佛商学院管理学院的十个博士学位,那个干训班里所有的学员和部分所谓讲师做梦也希望他们能旷那一天课来参加我们的Party!所以,我完全不明白你有什么必要不让你的男……性朋友耿鸣出席参加!”
英持龙女说完失望地对张仲文摇了摇头。
“呃……好吧,我这就去准备请柬。”张仲文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原来自己在老板的心目中地位如此高公司里的身价这么重,忧的是那好像是一个夏威夷海滨风情泳装酗酒Party.
“好了你出去吧。”英持龙女生气地摆摆手。张仲文刚走到门口却又听她茫然地问:“——这倒底是谁的生日Party啊?”
“嘤……我的。”
“哦。Kyle,那20亿的报销差额就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有什么问题没有?”英持龙女头也不抬地写着字说。
“没……”
“不过我还是打算亲手烤一个生日蛋糕送给你。你会很惊喜的。”
“嗷……我很期待。”
张仲文出了老板办公室之后,揣着半悬的小心脏打算出门去吃午餐。但是他在靖刃的办公室的门口看见了更戳眼球的场面。
励持和靖刃在拥抱。
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会心感人的拥抱,尽释前嫌泯却恩仇的拥抱。
靖刃爽朗大方地众人祝福的目光中把励持送到电梯里,玄持龙王天蛇隐鳞箭步飞跃在电梯门关上前冲了进去。
“What's going on?”张仲文张牙舞爪地现身,吓了一跳的励持把手里紫金色的请柬丢了出去。但是他扭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却很严肃,红唇轻启皓齿微合地问:“天啊,你最好告诉我你是在参加女子曲棍球队的定期训练。”
“什么?”张仲文弯下腰,捡起生日请柬,迷惑不解地问。
“He is beating you, right?”励持伸出暖暖的手,摸了一下张仲文半肿的脸说。
“Forget me.Why you are here and why you take this?”张仲文把请柬塞进鼓励持的开领海魂衫里,诚惶诚恐地问。
“Veronica set a time bomb at my flat and I don't know how to di∫Mantle it.”励持苦笑道。
“Why?Doesn't she hate you?”
“Yeah. It seems she doesn't like you either.But don't worry, I will be there but cause no attention, I promise.”励持无可奈何地压抑着眼中的愤怒,和张仲文保持着距离缩进了电梯角落里。
“Christina, it is a beachfront swimming party. All the guests are not allowed to wear clothes that would cover 20% of their body! If you show up,you are the only attention!”张仲文又要哭了。
“Actually, I think I wouldn't wear anything.”励持认真地点点头。
“二狗会把我的眼睛挖出来的!”张仲文挠墙了。
“No.I don't think so.”励持不耐烦地昂起了头,咧嘴一笑,剑齿银锋隐隐欲现,同时他把右手轻轻地翻在半空里,一朵小小的闪亮的蘑菇云无声无息地爆起。
“I'm kidding you! I will take my Twilight IV and read in the sea.”不过他很快就回复了嬉皮笑脸,弯着腰抱着胳膊痞里痞气地说。
慧曦被送进了吉祥社会服务有限公司的心理关爱中心——赌博问题控制与治疗分部去“参加定期会议”。
张仲文看着空荡荡的秘书台,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激奋。
“我要证明给她看,我是可以独立完成芍露崖里的正职工作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在这里的正职到底是干什么的?首席总监助理这个职务在名称上似乎就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张仲文嘟嘟囔囔地随便抓起一叠文件,步履精英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从这些Crap的外观来看似乎就是要我检查一些计算结果然后写评语报告回信。”张仲文翻开第一个文件夹后,抿着嘴,撸袖子,瞪大眼,积极热情地投进作为一个“总”应该干的事业中。
十分钟之内,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春天的雨打在窗外的雨蓬上,沙沙的响,沙沙的响。这是一个略有阴霾的午后,窗台上的牵牛花在昏暗的天色中娇羞地打着嫩黄的骨朵,小床对面的镜子里映照出一个熟悉亲切的人影,他是一个黑脸糖小鼻子的小伙,坐在床边眯着眼睛捏着针线在张仲文身边补衣服。
“屋子里这么黑,你把灯打开么。”张仲文听见自己在用一种嘲笑的口吻漫不经心地说话。
“没事,看得见。”这个小伙的女工水平很娴熟精湛——那是因为他有四个姐姐常年在家里缝补东西,他在旁边看也看会了——他可以一边衲针一边抬头和张仲文说话,并强忍怀疑假装见怪不怪看着张仲文的脸,咧嘴一笑,微微露出性感的虎牙。
“我说,你真的很喜欢缝东西唉。”张仲文皮笑肉不笑地说。
“嘿嘿。”小伙觉得自己被夸奖了,发出害羞但是满足的笑声。
“喂,我搞到了一笔钱,我们可以从这狗洞里搬走了。我琢磨着啊,换个有电梯的小高层什么的,享受一下我向往已久的小资产阶级生活。嘻嘻。”张仲文的语气很得意。
小伙的脸阴了一下,可是他没说话,只是随和地点点头。
“一会儿我带你出去猛搓一顿,你想吃点儿啥?啥都行!”
“我觉得你就是不能有钱,你一有点儿钱就张狂蹦跶——不过你没钱也没差多少。小文我问你,为啥你的西装上会有枪窟窿?”
“那不是枪眼,你看最近不是天总下雨么,拿伞走路的人多,这是我在公交车上被人不小心用伞尖戳到弄的。”
“哦。”小伙干巴巴地支应了一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小五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呢。”张仲文从床上坐了下来,面色殷勤谄媚地勾住他的脖子,赖皮赖脸地问。
“我想吃定心丸,你有么?”小伙放下了针线,目光炯炯地瞪着他问。
“呀,你的心怎么了,我摸摸!”张仲文嬉皮笑脸地伸出手,塞进小伙子的白背心里,从下往上摸去。
小伙没有反抗,他也没有反抗张仲文的习惯和意识,任凭张仲文冷冰冰的手在他的胸口上掏来掏去,也只是板着着脸呆呆地说:“我知道我不聪明,十个八个捆一块儿也还是会被你蒙得团团转。但是张仲文我告诉你,你不是这个世上最能混最厉害最操蛋的妖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你到底有没有寻思过,万一,如果,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办?”
“嘻嘻,为啥我知道的话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小五哥,你知道的,我和那些愚昧的民间故事低级的武侠魔幻剧里的妖怪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不仅法力高强诡计多端,我还受过高等教育,有着活性的价值观和辩证的世界观,关键是我有很硬的后台,硬到你这凡人的小脑瓜都无法理解和想象。哦,说到硬这个问题……”
小伙茫然地低下了头,伸臂拢住了张仲文的腰,痴痴呆呆地说:“你这些话都在我耳朵里吹出茧子来了。我不想听,也懒得想,也没兴趣相信。小文啊,我心慌的厉害,我有一种感觉……我伺候不了你多久了。”
“你不伺候我你伺候谁去?”张仲文竖起眼睛恶狠狠地问。
“不知道,你把我丢在哪里,我就死在哪烂在哪里吧。”小伙低头慢慢地穿针引线,嗓门有点儿哑。
“小五哥,我说的所有的话你都可以不用信,但是只有一句你必须要信。那就是我可以死,但是我不会离开你。我死了,我也不会离开你。小五哥,你知道我爱你的啊,我知道你也爱我,爱可以战胜一切的!”张仲文理直气壮信心勃勃地说。
“我怎么就觉得,你除了我以外谁都战胜不了呢……唉,算了,你记得你自己说的话。一会儿别出去吃了,我不喜欢下馆子……我给你包饺子吃吧!我皮和馅都弄好啦!”
“又吃饺子啊……这个鬼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为什么有人会捧这个臭脚!”
这是一间月租金350元12平米连厕所都没有的顶楼宿舍间,红漆木门打对面就是一个可以晾衣服的小阳台,房间里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勉强还能摆下一个摆点 儿锅碗瓢盆的桌子,冬天的时候很冷,夏天的时候很热,凌晨四点就能听见外面卡车卸货的嘈杂和轰鸣。
但是这里是张仲文觉得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家,这里住过想回家的他。
如今这个家只在梦中出现,梦中说过的话……
“Make me want to puke!”
沧海皓津玄持亲王冷静地睁开眼睛,脸贴在文件薄上,斜眼看着自己流溢的口水尖刻地喃喃自语。他喘了几口气,缓缓地从办公椅上坐了起来,口眼歪斜地说:“So, where the hell are you now. You have a pretty happy life now——without me!And where the fuck am I?”
他有点儿想哭的冲动,但是终究没有哭出来,他吸了一支烟,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外面去聊天扯皮散布八卦新闻了——慧耀和盛连营到底是什么关系没有龙女会感兴趣,但是慧耀被盛连营甩了则是另外一回事,他憋了四个小时没有敲锣打鼓地宣传广播已经很给这位姐姐面子了,消除自己内心痛苦惆怅的最佳方法就是去散播别人的痛苦惆怅,如果他们不痛苦惆怅,那么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添油加醋锦上添花地要这些新闻消息听起来痛苦惆怅,或者更痛苦惆怅。
第八十七话: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剜骨钢刀,耿鸣是过期猪头肉
于是一不小心时间就过了七点了,手舞足蹈地盘踞在某龙女的办公桌上对着若干热心或者无奈的听众们狂撒口水的沧海皓津玄持亲王已经把话题发挥到了天下男子皆薄幸女人须自强这一古老无争议的中心思想。
“所以,盛连营为了那个真蔡依琳甩了Stacy.”某消息灵通龙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举手发言。
“是啊!我觉得吧,以男人为目标的争夺战中,从整体战绩来看,姐姐团队是打不过妹妹阵营的。”张仲文郑重其事地说。
“呃……玄持,从你目前描述的内容里,我发现了一个小问题。甚至,我大胆地推测,盛连营很可能本人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对他来说是一个挑战,或者说惊喜。”消息灵通的某龙女讳莫如深地抿着嘴补充。
“Stacy很淡定的,她看得很开,我觉得她不会也不屑于做吃醋报复的俗套。不过她要是做了的话,我也不惊讶,实际上,我倒是还蛮期待她能去怒抽小三暴挠负心汉啥的……Bitch fight. always my favourite.”张仲文抱着胳膊津津有味地畅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