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啊啊。”
李风华已经冷得直打颤了,身上还披着件厚厚的外套。
“要不,明天再弄吧?”
南洛在下面看得不忍心。
“你赶紧回屋去吧,小心冻到了。别担心了,我的身体可比你好多了。”
李风华僵硬着扯出笑脸。南洛才穿着那么点衣服,她可舍不得呢。冻伤还是她倒霉。
“那我先进屋等你。你快点弄,不行的话就明天吧。”
“恩,好。”
李风华应了一声,她连头也没抬,伸出手,将碎掉的瓦片搬到一旁去。昨晚下过雨,屋顶都是湿哒哒的,手滑滑,脚也滑滑的,还有些冰粒子结在瓦片上了。
李风华将新买好的瓦片铺好,又检查了其他的瓦片,确定没漏的地方,她才总算可以收工了。
她松了口气,手都冻僵了,感觉都不是自己的手了。她习惯性地将手拿起来放在嘴边呵气。
结果,刚这么做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擦。
她竟然忘记现在在屋顶上。
她刚咒骂了一声,整个人已经四脚朝天,滑溜溜地往下直坠去。
意识模糊的时候,她听到南洛的声音了。
“李风华!”
不是说让他进去了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番外
? 番外此生
我埋头一直往前走,前面的路似乎怎么都看不到尽头。
我看见我的父亲站在前面,他在跟我说。
华儿,为什么你如此地糊涂?
什么糊涂啊。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父亲。
其实,这么多年来了,对于这个父亲,我一直不是很喜欢的。我不喜欢他在那人面前那么卑微,他会为我求来活下去的吃食,甚至,我的生辰,是在一个无人来庆贺的冬日,他都会一个人傻笑着对我说。
华儿,你母亲忙,等忙完了,就过来了,我们先吃吧。
什么忙啊。
这都是借口吧。
我冷笑地看着他。
我的那位母亲确实很忙,她忙着要给我名义上的嫡姐过生辰,我们两个的生辰都是同一天。只要有她在,我的母亲是绝对不会敢过来陪我们的,只因为我的母亲上面有一个厉害的人。
那人是李府的当家新娶入的夫君。母亲只不过是在这位当家的手下讨了份活儿,虽说两人是姐妹,但有钱人家哪里存在着真正的姐妹之情呢,不过是争权夺利。而我的母亲便是这场名利争夺的失败者。
这个夫君出身高贵,连我的这位父亲都是跟着他陪嫁过来的小厮而已。我能出生还是因为这个夫君的大方,为了更好地笼络我的母亲,让母亲能安下心为他卖命。他是看中了我父亲的懦弱跟自卑。
在这个男人面前,我跟父亲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
年幼的时候,府中上下,仆人们望着我,表面上称我为小姐,实际上我是什么小姐啊,什么都不是,他们会在私底下叫我野/种,或者杂/种。几次,曾当着我的面,几个杂碎的仆人说着我那父亲与母亲的事,他们鄙夷的态度跟那个高贵的人如出一辙。
从小,父亲叫我忍。母亲也叫我忍。
我不懂忍字为何字,教书的夫子告诉我,忍是心头上一把刀,一动就血流不止。
可是,这个忍跟我似乎没有任何交集。即便是要死,我都要拼一把。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那比死还难受。
我以为我会如此在这个府中慢慢地腐烂,然后化为尘土,从此一干二净,无人会记得。
结果,那一天,我被那高贵的人赶出了府,即将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个时候,有个小家伙跑过来跟我说。
你要去哪里?
他长得很漂亮,很精致的一个小家伙,个子矮矮的,娇小可怜,身上还披着大人一样的衣服,衣袖都拖到地上弄脏了。
我蹲下了身,将那袖子从地上拾起,将上面的泥土轻轻拍了拍。
“喏,衣服穿好了,别再弄脏了。脏兮兮的人以后是嫁不出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