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门还没开,楚奕宣直接让钱泓过去让人开个门。
待钱泓吐完了,忍着各种不适,看着熟悉的地盘,激动得恨不得把眼泪都给流了出来,听了楚奕宣的话,走到门前,使上力气狠拍了两下,又喊了几句:“冯大贵,开门!”
“冯大贵!”
“哎哎,来了来了。”
远远的传来下人的声音,不多久,门开了。
事实上,钱泓在客栈里也没受什么苦,不过就是饿了一晚上的肚子,顺带被绑了一晚上,睡不睡不好,除了眼睛有些肿,脸上其他部位倒没什么不对,所以这人还是很好认的。
冯大贵自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大公子,只看到钱泓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闻着又有股骚臭味,浑不像以往几次从花街回来时候的模样。
冯大贵捂着鼻子扇了扇,颇有些嫌弃:“大公子,这是什么味儿,不是有什么野狗在附近撒了尿吧?”
钱泓脸色一黑,自己失禁的是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于是更加夹紧了腿,又举着手拍了冯大贵一头:“管的这么多,这县衙也让你管管行不行?”
“小的、小的可不行。”
“知道不行,还不赶紧进去,愣在这儿干什么!”
冯大贵顿时被骂得没了胆儿,心里又疑惑,大公子今儿是吃了炮仗不成,以前从花街回来,哪会不是乐呵呵的,难道是哪位姑娘没给大公子脸?
对了对了,一定是这样儿。
冯大贵还以为猜中了,心里乐滋滋的,直道自己聪明,没曾想因为走路动作慢了许多,又被钱泓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慢腾腾的,赶紧走!”
“是是。”冯大贵也不敢想东想西了,捂着屁股直直往里走,生怕再挨上一脚。
进了正厅,楚奕宣道:“我想见县太爷一面。”
冯大贵冷不防听到后面有个人在说话,吓得一转头,这…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却见钱泓没什么表情,也就放了心,老爷可是吩咐过,县衙是不许外人随便进来的,既然这人是与大公子一起的,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钱泓问冯大贵:“我爹可起了?”
冯大贵忙回:“起了起了,正在后院儿练拳呢。”
“待我去换身衣服,再同公子去见家父如何?”钱泓实在不想穿着这身沾着骚臭味的衣服去见他爹,要不然非得被骂死。
楚奕宣说了好,钱泓松口气,吩咐冯大贵:“赶紧给贵客上茶!”
钱泓大概真是吓怕了,不敢耽搁太久,换了身衣服脸头发都没梳好就急匆匆回了正厅,恰巧这时候钱大人也从后院儿过来了,见到钱泓,不顾有外人在场,便骂道:“孽子,你又彻夜不归,老实交代在哪儿胡混了一晚上!”
钱大人真真是恨铁不成钢,对于这个过世的妻子留下的唯一儿子,他是打心底里疼着的,只泓儿小时候倒是聪明懂事,如今是越发不像样了。
钱泓挺怕他爹虎着脸的样子的,只是一听这话,他爹似是不知道他昨日发生的事,那二弟来传的话难道是骗人的?还是那位公子骗了自己?
钱泓正想问,忽听旁边的公子开了口:“钱大人,事情这样的,昨日……”
楚奕宣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包括钱源找到他们的那些话:“只我们并未对另公子做什么过份之事,钱大人若是不信,可问问另公子。”
钱大人看着钱泓,明显在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钱泓本想狠狠告上一状,只偷偷看了楚奕宣一眼后,见他似笑非笑,心里莫名一紧,嘴上的话就变成了:“爹,是我不对在先,他们只是饿了我一顿,没做别的什么。”
钱大人没想到自家儿子不过一晚上没见,竟然还会主动认错了,心里高兴,也就没介意那一顿饭的事情,直说:“饿得好,饿得好。”
接着又问:“那源儿可是真的说了那话?”
“这我不知道,我没见着二弟,不过二弟肯定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他们说谎骗我!”钱源指着楚奕宣,大声道,如今在县衙里,他可不怕了。
楚奕宣冷笑两声:“我何必在这事上说谎,钱大人可知钱二公子此刻正在何处?”
“源儿不在府里?”
“钱二公子已经去了客栈,想把他大哥接回去。”
钱大人也不知信与不信,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是个不安分的,不曾想他竟然敢在这事上动心思,他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这个做爹的还能不知道?
楚奕宣言尽至此,也不想多留:“在下已将另公子平安送回,还望钱大公子以后管好自己的手以及那东西,别忘了昨晚发的誓。”
说完,直直往钱泓身下看了一眼,看德钱泓头发发麻,汗都流了下来。
“在下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QAQ久等了~收藏嗖嗖嗖地掉,妈蛋我好心痛w
☆、妹控
楚奕宣刚从县衙回到客栈,天就下起了雨,且看这情况,不到下午是停不下来的,好在接下来两天走的都是官道,道路平坦通畅,等雨停了再赶路还是可行的。
一上午的时间便是在打马吊牌中度过的,刘大哥去马厩将两匹马喂得精神十足,中午在客栈用了饭,不多久雨停了,几人上了马车继续朝前赶。
顾书朗与小安子说了阿兰的意愿,小安子是心花怒放,厚着脸皮跟刘大哥换了马车,驾着楚澜玉与阿兰坐着的那辆,是不是关心两句,羞得阿兰几天下来中午直接在马车里吃的干粮。
时间过的也快得很,这一路上行得安全,再有三四日便能抵达扶风城,顾书朗看着沿途景色的变化,越接近扶风城,风光与都城的便越不相同,也愈来愈冷。
临到傍晚,几人找了间客栈住下,晚饭便直接在楼下用的,八个人围着张空桌子,小二很是热情,先给上了茶,待点了菜后,很快便都上了桌。
邻桌也坐了几位汉子,听那口音也像是都城来的,顾书朗他们只顾吃菜,没有过去搭讪,倒是邻桌的一位公子听他们说了几句话后,直直朝他们桌走来。
“听几位口音,似也是都城人?”
楚奕宣放下筷子,接话:“正是。”
公子笑了笑,道:“在下姓席,也是地地道道的都城人。”
这位席公子肤色较黑,看上去像是常年在外走动的,不过生得倒是不错,身形高大,瞧着很是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