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朗虽也觉得这年纪嫁人太早,在他眼里,楚澜玉其实也就是个小姑娘,只古代便是这样,亲事要是再拖下去只会对楚澜玉不利。
楚奕宣听了脸黑了黑,道:“这事等到了皇叔那边那边再说,只这席杭是不可能的。”
“……”
估摸着席杭在木盒子放的那一方帕子真的惹恼了楚奕宣了。
楚奕宣掀开车帘,朝刘大哥说话:“赶上席公子,我与他有话要说。”
顾书朗惊:“你不是要与他直说吧?”
楚奕宣只摊开手,将那被撕成了碎片的帕子露了出来:“我把这东西还给他。”
“……”
待刘大哥赶着马车与席杭并行,楚奕宣只将手伸了出去,随后一扬,那碎片便随着风飘散在了路面上,接着一句话不说,又把手缩了回来,拉好了帘子。
顾书朗:“你怎么这般幼稚?”
“再幼稚你也得喜欢我!”
“……”卧槽。
而此刻骑着马看着飘得到处都是的碎布的席杭,蒙了会儿,一些碎布落在地上,拼凑起来还能看出是只红艳艳的鸳鸯,席杭心里好慌好乱,怎么办,大舅哥恼了!
机智的席公子冷静下来后,立刻策马贴近了楚奕宣的马车,对着车帘子交代:“楚兄,你莫恼,我是真心喜欢楚姑娘的,我知道这事是我做错了,席兄你随便发落我。”
马车里的人不说话,席杭缓了会儿继续道:“楚兄,我今年二十有六,未曾娶妻,家中没有通房小妾,楚兄若不信,找都城相识的人问问便知,还望楚兄体谅我对楚姑娘的一番心意,莫要怪罪。”
席杭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未听楚奕宣说话,挠挠头也不知该如何了,只能不安地等着。
殊不知此刻马车内,气氛简直冷到了极点,顾书朗已经很久没见楚奕宣露出这般凶狠的神色了,吓得他赶紧抱住了人,生怕他一个被激怒,就把席杭给打了。
“胆子真大!”迟久,楚奕宣克制心中翻涌的怒气,才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王者的气势展露无疑,顾书朗毫不怀疑,若是此刻在宫中,楚奕宣说出的话便是,“来人,拖出去斩了”。
“你冷静啊,你脾气怎么这么臭,人家席公子哪儿不好了,就是年纪比你妹妹大了些,不过也就是年纪越大,才会疼人,再有,你没听他说,他没有娶妻也没有妾室吗,应该是个洁身自好的。”
“怎么就能断定他洁身自好了?也许是他自身有问题。”
顾书朗:“……”
“说这么多做什么,你若是不想答应,直接与他说明白了便是。”
顾书朗倒不会认为席杭是有多喜欢楚澜玉,他俩到现在也不过只见了里面,话都没说几句,席杭对楚澜玉的好感,顶多是因为容貌以及一些举止,而这些恰恰是最肤浅的,以后两个人若想好好过日子,还是得脾性相合才行。
听顾书朗这么说,楚奕宣真的缓了脸色,直接掀开帘子对着席杭道:“席兄,家妹的亲事我自有想法,只席兄年龄上与家妹确实不合,还望席兄莫再惦念此事。”
虽说的有些不客气,但好歹楚奕宣还是些许顾及了席杭的面子。
席杭微愣,继而叹了口气:“是我唐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冒个泡吧~吧唧!
☆、抵达
虽因着席杭的那番心意,楚奕宣对他有些恼,但好歹顾及着面子,仍是一路同行,终于在四天后抵达了扶风城。
席杭在此有座宅院,本想邀顾书朗他们一同住进来,只楚奕宣是去找平王的,推脱了,两行人自此分开。
扶风城地广人茂,且平王府与席杭的宅子离得也远,此次一别,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
席杭虽不知楚奕宣他们是要去找谁,却也有想过这一点,心中自是一番失落不舍,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在楚兄与自己直言后,他对楚姑娘的心意不仅没有消逝,反是愈发深厚。
只楚姑娘并未过多的注意过自己,怕是仅将自己当成位同行的大哥了。
不管席杭心里如何想,顾书朗他们是直奔向了平王府。
待下人禀告了平王后,又赶紧恭敬地将他们迎进了府院,进了前厅,一位正值壮年蓄着须的男子正站在里面,身姿笔挺,面容冷硬,气势不凡,正是那平王。
平王见了走在最前的楚奕宣,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挥退了下人之后,便要对楚奕宣行跪拜之礼。
“臣拜见皇上。”
若是放在以前,这个跪礼楚奕宣自然受得,只现今他已与皇室无关,且还有事相求于平王,便受不得这么大的礼了。
楚奕宣一把拉住平王,道:“皇叔,使不得。”
平王暗中用力,却发现自己这个皇侄力气甚大,就连他常年习武练刀,上马厮杀,都挣不来,于是哈哈大笑夸道:“奕宣你功力精进不少!”
“皇叔过奖了。”
楚奕宣松开平王,两人也不再拘泥于那些君臣之道,叔侄俩相谈甚欢。
而后,楚奕宣给平王介绍楚澜玉与顾书朗两人:“这是澜玉,皇叔当年离都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丫头,皇叔怕是不认得了。”
“认得认得,就怕澜玉把我这个皇叔给忘喽,我当年可是没少抱过你们俩。”
“这是顾书朗,正与我在一起。”
早前在信里,楚奕宣便已将事情大体叙述了一遍,平王自是清楚这句“在一起”是何意,心里气愤着楚奕宣为了一个男人就丢下江山不管了,便目光凌厉地盯着顾书朗看了半晌。
顾书朗暗中叹了口气,早就料到会有这场面出现,告诉自己不要慌,这可是在见男朋友的家长,一定得留个好印象。
于是面上微笑,恭恭敬敬给长辈作了个揖:“见过平王。”
平王本不想给好脸色,又顾及楚奕宣在场,敷衍地回了声“嗯”,语气平淡得很。
因着有些话想单独与楚奕宣说,平王便先让人领着顾书朗他们去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想拉着楚奕宣去书房谈话。
结果楚奕宣一句:“皇叔,我与书朗是住一间房的。”
把平王气了个仰倒。
平王指着楚奕宣骂他没出息,气呼呼把人拉走了。
客房准备得很是精致,顾书朗看了看满意得不行,一个月来,不是住在客栈,就是坐在马车里,一直不能安定,现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