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好看得好认真。
我扶额,这么大的孩子看这么凶残的节目真的没问题?
叶斐你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啊喂。
“让开,你挡住电视了。”
好吧,我知道,这孩子的秉性就是这样,叶斐是无辜的。
我坐在沙发上清理我的东西,“你今天在这儿睡?”
“不。”
那你现在干嘛还在这里?天已经要黑了啊喂。
“等会儿叶斐会来接我。”
……呵呵。
也就是说,我很快就要与叶斐面对面?这真是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消息呢。
不知道我现在假装我从来没来过这里行不行?
“少犯蠢。”叶好白了我一眼又把视线凝聚在电视上。
“咦,我说出来了吗?”
“你猜。”
我觉得我再也不能正视“你猜”这个词了。一点都不萌啊熊孩子!
我烦躁地把东西摆弄来摆弄去,最后也没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摆法。我还是把自己埋起来吧,这样最简单啊。
天色越晚我就越心神不宁。到了后来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你妹的老子这么紧张干嘛啊,该咋地咋地吧!
这么想着,我在茶几上用笔记本玩起游戏来。反正画画我是不想画了,自从看见自己在飞机上随手涂鸦出现的结果是叶斐之后。
啧,自从上次之后,心里跟漏水的桶似的,叶斐慢慢地慢慢地从那里面流出来,越来越多,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
我觉得我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我手下画的男主角每个都像叶斐。
作孽哟。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的速度可能会快一点~ 么么哒。
☆、青园
后来叶斐没有上来。他让叶好自己下去了。
虽然有点失落,毕竟紧张了这么久。不过我果然还是松了一口大气啊,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好多呢。
我趴在床上看着新买的,有一张新卡的手机,愉悦得两条小腿很女孩儿地翘起来。手机里只存了一个号码,只有号码没有名字,是叶斐的。
手机和电话卡都是叶斐送过来的,号码估计是他存的,只有号码没有名字,让我自己去定义么?
觉得脸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说不定是我自己想多了呢。
恩,可能是他的助手买的存的,因为不知道要存什么称呼,所以就没存。
啊,助手……大概会是女的?
就算是男的……
妈蛋这种不管是男是女心里都酸酸的是怎么一回事啊摔!ORZ
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唉。
感觉自己最近叹气的时候都开始变多了呢。
可是眼睛是弯的,我知道。
我第二天清晨买花去了墓园。墓园很有名,据说不是未国家做出过大贡献的人是不能葬在里面的。“生当作人杰,死应葬青园”,这个墓园就叫青园。
叶斐的爷爷,哦,也是我的爷爷,就葬在这里。
其实去那里并没有什么意思,也并不想矫情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心里话。事实上,我从不会跟别人说心里话。包括我“原来”的父母,也包括叶斐。不过有时候叶斐太聪明我太蠢,偶尔心里的真实想法就被叶斐套出来了。= =
这样看起来叶斐倒可能是知道我心里话最多的人了。
A市的环境依旧没什么改善,尤其在这个时候出门口罩是必备,我还加了一定黑色的针织衫帽子。
好在青园是郊区,空气并不差。
只是因为在郊区,坐车坐了好一会儿。
我本来打算坐公交或者地铁的,连路线都查好了。
只是一出酒店门就看见一张眼熟的脸打开黑色雷克萨斯的车门对我笑得灿烂。是叶斐的司机。
扶额,我该说叶斐果然神机妙算么?
我在车上吃了早餐,然后司机在一家开门早的花店停下让我买花。
呵呵,他果然知道。
我也就没再计较,跟叶斐计较纯属自虐,不管心里多大的不满,见面的时候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化解。次数多了我也就不再自虐,反正他坐这些受益的是我。有舒适的汽车坐干嘛还要去挤公交坐地铁呢?
我并不打算在青园久呆。来看望这位老人,不过是因为对他的尊敬,或许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但这些原因并不能让我在这个肃穆寂静,还有着特大寒风的地方久呆。我只是在墓前看了看这位老人的照片。
那张照片上的脸并不年轻,但也不是他去世的年纪,大概五六十的样子,在冰冷的墓碑上却显得很柔和。大概是因为是黑白照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那个坐在他身边,和他手牵手一起合照的女人。那是他早逝的妻子,我和叶斐的奶奶。
他们是合葬的。
生则同襟,死则同穴。
据说他们在世是感情就很深厚,我也略微记得一些细节。比如餐桌上没人用却摆在次席的碗筷,比如某次不经意看见的让人心里一紧的眼神。现在想来,那大概是带着回忆的哀恸。
我记得我大学时陪同学看过一场电影,电影里面有句独白,“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倒是不知道,她等了多少年。
在墓园里,总让让人很轻易地想到死亡,想到人生,想到生命,想到那些痴缠冷淡,口不对心都不过一抔黄土,想到我的重生,想到我和叶斐。
似乎空荡的墓园给了我散漫杂乱的思绪以空间。
然后,我就看见了叶斐。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厚风衣,扣子扣到第三个,双手自然地放在衣兜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恍若一块黑色的石碑,不惊不喜,不离不去,就等着我一个转头,然后映入我的眼帘,映在我的心里。
风很大,他的衣摆几乎要与地面平行,他的发丝根根飞起,他却稳若山峰,未曾动摇。
让人心折。
我并没有心跳加速,也没有脸红害羞,即使我的确觉得他很帅。我只是觉得我的心“咚”一声往下沉,好像羊水里沉浮,然后如冰融进水里,烟散在空气里,化了。
叶秋,你彻底完了、
如果说我来之前对自己说叶秋你完了的时候是预见了自己那块玻璃要被打碎的场面,那现在,就是这块玻璃已经碎成粉末,被风吹走,里面包裹的我,本我,被暴露在世界里。
风吹起的那些粉末,刮得我眼睛生疼。
我的脸热了又很快冷却。
那是眼泪。
我又哭了。
我隐约听见叶斐叹了一声气,然后走过来把我拥在怀里。
他的怀里很暖和,也没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