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和豆腐脑》完本[古代架空]—— by:利是糖

作者:利是糖  录入:05-06

” “是啊,我醉了

”沈慕渊犹自呢喃,“顾白,你说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如今,我要的,你还肯不肯给

” 身下的身子抖了抖,沈慕渊登时僵住,缓缓抬起头来,双目通红明亮

随即又垂下眼帘,再不敢看身下的人

正待翻身下床,一双带了凉意的手贴上发烫的双颊

沈慕渊惊愕张眼,还不待反应过来,呼吸便被身下的人夺去

第15章 十五 沈慕渊只觉原本的燥热变成滚烫,简直要将他化为一团灰烬,此刻他唯一的清凉,便是顾白

只有他,能解他的相思之炽

知他冷暖,疼他伤痛

有些话,何须言语,懂得人早懂,不懂的人,谁又在乎

沈慕渊焦躁撕扯着彼此的衣物,一股脑地全往地下扔,等不及想同顾白肌肤相亲,分毫不离

他贪婪地吮吸着顾白身上每一片光洁的肌肤,他迷恋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也迷恋他健康紧实的肌理,更爱听那动情的轻吟

沈慕渊理智全消,捻着顾白的敏感,将他双腿打开

深情地复又含住那红肿的双唇,扶着自己往他身后顶

顾白忍不住唔了一声,沈慕渊自己也不好受

干涉紧致,根本挤不进去

两人都吃痛

沈慕渊吻着顾白安抚着,却始终不得其法

俯下身来,滚烫的胸膛贴紧顾白带着凉意的身体,起伏摩擦

沈慕渊声音嘶哑,充满诱惑道,“我那么多同窗,你都叫的名,唯独叫我字

” 顾白轻喘道,“是你让我······叫你慕渊哥的

” 沈慕渊手上一用力,顾白便似痛苦似欢愉地叫了一声

“你唤我的名罢

”沈慕渊手上加快了动作

顾白细细喘息,半闭着眼,似没听到

沈慕渊挺动了下身体,声音蛊惑,“我想听

” 顾白睫毛颤了颤

“沈清······” 一番颤栗,两人都倾尽所有

沈慕渊醉酒的头脑逐渐清醒起来,人却愈加混沌

他是醉了,不是么? 顾白起身将两人都擦洗了一番,收拾妥当

吹熄蜡烛委身上床,钻进沈慕渊的怀里,将他紧紧搂住

沈慕渊睡前感觉自己又有泪滴落,心里想着,千万别弄湿了顾白的枕头

低头将唇紧紧贴在怀里少年的额头

房内衣物狼藉,滚落在桌底的清玉润春膏静静卧着,只是早没有人,再能想起它来

第二日,天还未亮,沈慕渊便感觉怀里一空

听着稀稀疏疏的声音,他不敢睁开眼来

直到屋外传来门扇开合的声响,他才幽幽醒来,目中清明

苦笑了一下,穿衣起身

客堂里放着一只温碗

打开,里头一碗豆腐脑还热气腾腾

豆腐白嫩爽滑,酱鲜油润,青嫩的小葱圈圈点点

沈慕渊端起小碗,一饮而尽

烫嘴的豆腐脑从口中滑入腹中,一路烫伤他的口唇

这伤或许三日后便好了,但他沈慕渊怕是再也尝不出酸甜了

此时天才蒙蒙亮,外头却下起了毛毛细雨

走在路上,不一会儿便觉得手脚冰凉

入了沈宅,立马有仆从迎了出来,沈慕渊对满院的红幔仿若不见,这喜气洋洋的婚事仿佛与他无关一般

泡了个热水澡,吃了些早点,只是这满嘴的伤,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沈老爷子似是知道明日小子就要大婚了,今日精神好了不少,动了动嘴,无声地叮嘱儿子儿媳,做事仔细些,别出了差错

午后,林叔浩又来了一回

沈慕渊淡淡说,“原先我只是没脸了,现在,怕是连皮都没了

”喜忧不显,神情平静

“他总是心疼我,包容我,不会说个不字

我却明知如此,还反复做赖,贪得无厌

既要他,又不能给他

这世上无耻之人,我认第二,怕是没人会认第一罢

”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女方家的人前来铺房

林叔浩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致,告辞离开

挨到第二日大婚,沈慕渊起得大早,如提线木偶般□□-弄指示

他笑容真诚,举止得体,这婚事排场又做得极大,即使是刺史家将女儿嫁得如此仓促,也对这女婿生不出半分不满来

晚上酒宴喝得敷衍

同窗那桌,都是三五旧友,原最与他形影不离的人,却不在其中

他不知谁若要问起来,他该怎么答

没请他?亦或是他不来? 沈慕渊确实从没想过要请顾白来吃他的喜酒,只是不知他若是请了,他会不会来

还是不要来了罢,他若是来了,这婚,他真不知还结不结得成

复又灌下一杯旁人敬来的酒

这阿涣,让他拟的请帖,竟还真是一个不落得都请来了

众人也知沈老爷身体不容乐观,这酒吃得便十分克制,连洞房都并不为难沈二公子

沈慕渊其实喝得并不多,今日这酒也不如前日的茅台,度数低得很

坐在满目红色的房中,望着烛火有些失神,若是此时坐在这床上的是顾白,会是如何光景? 他无声笑了下,无视一旁的喜秤,空手走到床边

盖头下的人似乎颤了下

红绸掀开,一双桃花眼含羞带怯地望向来人

入眼的红鞋红袍红花,然后便是一张带着笑意的俊颜

湘灵俏脸一红,垂下眼喏喏道,“相公

” 沈慕渊找了个不远的凳子,在桌边坐下,“你叫什么名

” 湘灵愣了愣,面庞有些泛白,“奴家乳名湘灵,日后,便只敢叫沈姚氏罢

” 沈慕渊不置可否,笑了笑,“湘灵,回门后,我们便搬去我的宅院住罢

你新嫁进来,定然不如在自家住的舒坦,若有什么住不惯的地方便同我说

往后家里的规矩用度还要倚仗你,搬离这,你自然无需伺候公婆,也没旁的妯娌关系

应该能自在些

” 原还因夫君连自己闺名都不曾记得而有些失落伤心,如今沈慕渊这番体贴的话却让湘灵心中十分感动

偷眼又望了望沈慕渊,见他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心中砰砰跳得厉害

也难怪阿姊对他如此倾心

想到这人就是今生自己要仰仗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心中便又羞又喜

湘灵从小到大在家都不曾受过半分正视,只因她不过是个庶女

如今却得了阿姊的心上人,虽是无意,却也总算是在她面前争了一口气

湘灵目光柔情,面若红霞,声音甜软道,“相公,你真好

” 沈慕渊勾了勾嘴角,取了桌上的合卺酒,倒满两只小杯,取了一杯递给湘灵,湘灵羞怯地接过

沈慕渊举杯,“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还是碰一杯罢

”说着便将自己的小杯叮一下撞在湘灵手中的杯上,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

湘灵举杯地手愣住,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沈慕渊似也不在意,站起身来

“我今日便在耳房睡罢

”刚待提步出去,复又回来

湘灵还未想明白他今日去耳房睡的意思,又被这突如其来地靠近惊慌了神,险将酒洒尽

直以为沈慕渊要将自己扑倒了,他却又站起身来,手上拿着那块素白的方帕

湘灵瞄到一眼,脸上躁得慌

沈慕渊神色平淡,走到窗台前,撸起袖子,拿了锋利的剪刀就往自己手臂上划

虽是拿背影挡了,湘灵却仍是见到鲜血迸出

手中酒杯跌落,她捂住惊叫出声的嘴

沈慕渊将剪刀往大红喜袍上擦了擦,染血的帕子随手放在桌上,歉意道,“吓着你了

” 再没有旁的语言,转身离去

湘灵只觉得这几日浑浑噩噩,让她摸不着头脑,她不懂自己的相公为何会如此

若说沈慕渊对她不好,相反,他体贴细致,大方周到,人前人后给足了她这个新嫁娘体面

回门那日,阿姊见了沈慕渊,哭得情难自持,她自是知道,阿姊才不是因为舍不得她这个不亲的妹妹,而是舍不得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竟成了她人的夫君,还是这个她从来不曾待见的庶出妹妹

湘灵有时候也想,幸亏相公不是官宦子弟,否则,再怎么样也是轮不到她来做他的娘子的

只是,每夜孤枕难眠的时候,又会问,她若是嫁给旁人了,还会是这番光景么?他与她说话从来都是客气有礼,却也没有多过一句闲话,这又哪像是真正的夫妻,是她长得不够好看,还是举止不够体贴,为何相公连她的手都没来碰过一下? 几日后搬了住处,沈慕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另寻自个儿的睡房

湘灵也总算是缓过了神来,世上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但不论如何,总归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就算是石头做的心,捂久了也会热的罢

第16章 十六 沈慕渊大婚不久,沈老爷便撒手人寰

还未撤下的喜事,立即便换成了白事

沈家上下身着孝服恸哭不止

沈老爷早年走南闯北,生意四海恒通,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沈家内亲守在灵堂中,接受往来亲朋好友吊唁

立礼跪趴在沈老爷棺材前哭声响亮,声嘶力竭

沈大公子携了身怀重孕的妻子的手,跪在她椅畔,夫妻二人涕不成声

沈慕渊形容悲恸,与湘灵一同跪在立礼旁

同窗旧友前来,上了香,总要过来宽慰几句

轻拍他的肩,道一声节哀顺变

门口忽有一清瘦身影闪过,沈慕渊蓦然抬首,视线胶着

顾白递了白包给掌事管家,俯身在册上签了名字

一身素衣缓步行来,虔诚向沈老爷上了三柱清香

抬步往沈慕渊处走

两人视线相撞,世间忽而寂静

顾白半跪下身,还未触及沈慕渊的肩头,那人便向他伸出手来,顾白没有半分迟疑,稳稳握住那只手

沈慕渊瞬间便热了眼眶

“慕渊哥,节哀

” 紧紧抓着顾白的手,拇指不自觉摩挲,沈慕渊在心里疼惜问道,你为何瘦了,可是吃不好睡不好? 顾白抬起另一只手轻拍他背,沈慕渊低头便抵在了他胸口

熟悉的温热气息扑面,沈慕渊情难自禁,呜咽出声

一旁的湘灵,吓了一跳,不曾见相公哭得如此伤怀,她不免也跟着更加伤心

忍不住哽咽着唤了声,“相公

” 这句相公让那两人皆是一怔

顾白望了眼面前这抽抽搭搭的小娘子,许是哭过的原因吧,与画中有些不像,但即使这样,也看得出容貌清丽,秀丽端庄

湘灵向这公子点头道福,顾白还礼,心中苦涩不已

沈慕渊放开顾白,目光缱绻不舍,“你能来,我心中很欢喜

”怆然垂头,低声道,“顾白,是我辜负了你

只盼日后有人爱你疼你

” 顾白点头,起身告辞,缓步离去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沈慕渊才回过神来,眼睛酸涩,胸中慌闷,眼一翻竟昏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

方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顾白说,既然哥哥已经成亲了,那弟弟也该成亲了

他眼看着顾白携了一身红衣的美娇娘入了洞房

他独自喊着,不许,不许!却谁也不曾听到

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只盼日后有人爱你疼你

待顾白笑得一脸柔情,将要解开身下女子衣带时,他惊醒了

胸口疼得凄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再躺片刻,正欲起身,发现湘灵坐在脚榻上,趴在床沿睡得正香

伸手轻轻推了推她,湘灵抬起头,睡意迷糊

“湘灵,也难为你这几日熬夜,快去床上睡一会儿罢

”说完便下了床,准备出去

湘灵忙叫住了他

“相公,大夫说你是吃得少,气血不足导致晕过去的

我这热着红豆汤,你先喝一碗罢

” 沈慕渊脚步顿了顿,望着桌上的红豆汤,回身坐了下来,湘灵乖巧得给他打了一碗

“你也坐下来吧

”复自又打了一碗推到湘灵面前

湘灵心中高兴,拿了勺子舀了一口红豆汤,香甜糯口

沈慕渊举止从容又极快地喝下一碗红豆汤,“湘灵,我有个事,和你商量

” 湘灵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不解望向沈慕渊

“如只有你我二人时,可否叫我沈公子

” 湘灵满面茫然,正待问清缘由,沈大公子进来了

形容疲惫地询问了弟弟的身体,兄弟二人一同去了灵堂

如此,湘灵也没了再问下去的时机

沈老爷的丧事办得体面,事后亲人居丧

守孝期间,不娱乐,不酒肉

容体言语皆哀而发

沈慕渊在沈父墓旁搭棚而居,守满虚三年,才形容憔悴,缓缓而归

沈宅中,立礼已有了小大人的模样,见了沈慕渊,带着弟弟一同小叔小叔地围着他叫

一家人亲亲热热一同吃了饭,沈慕渊便携了湘灵回了老爷子给的那套大住宅

书房内,二人相对而坐

沈慕渊翻看账本不禁感叹,“湘灵,你确实是有这经商天赋的,比起我大哥来也算巾帼不让须眉

” 湘灵道,“沈清哥,若不是嫁给你,如今我怕也不是这光景罢

” “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 湘灵露齿一笑

这几年过去,早已没了初为人妻时的慌张无措

经历商场磨砺,行为处事间反倒多了份从容了然

“过去的事,说过了便好了

由己度人,若我站于你的立场,父亲临终前唯一所托,也是做不到拂绝的

更何况,你娶妻断然不是一开始就决计要辜负哪家女子,只是世间有些事,不是想做就一定能强求的,我不怪你

”秀目半转,顿了顿又道,“上月我回了趟娘家,阿姊嫁给徐州知府也一年有余,过得却远不如我好

原先总想着,嫁夫随夫,早日生个儿子傍身才算有了依托

但到底,这几年你对我是好的

比起原先在家的教养,我反倒越来越像你了

” 沈慕渊亦笑,“像我?” 湘灵俏脸红了红,“总归也想寻一个两情相悦的,长长久久

” 说完,似是怕触动沈慕渊的伤心事,又忙扯些旁的,“沈清哥,我生母原是府里的丫鬟,人微言轻

我自懂事以来便每日过得战战兢兢,畏畏缩缩

你看我如今,活得自在体面

有这大宅子住,沈家上下又待我同亲人,外头还有你给我撑门面

如今我那三间小铺子开得红红火火,虽不及日进斗金,但卖些女子爱的小玩意也足够我下半生吃穿嚼用

每日里做的都是自己喜爱之事,阿姊又哪有我的好福气

” 湘灵眨巴着眼讨喜又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沈慕渊心中一暖,“你倒反过来安慰我了

”他摇头,“我是怕,你与我和离了,日后再找好人家,总归困难些

” 湘灵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下泛红,眼含秋水,“这就要看我自个儿的缘分与造化了,怪不得旁人

” 沈慕渊愣了愣,恍然笑道,“湘灵,你莫不是有意中人了?” 湘灵啐了口,拧眉拍桌,俏脸通红,老羞成怒,“瞎说!” 两人皆是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待到暮色西沉,沈慕渊携阿涣回了城东的小院

依旧是四五仆从

知是公子要回,早早便将这宅子打扫清理了

沈慕渊在浴房梳洗一番后,在书房坐了片刻

月明星稀,让人掌灯布席,一人在八角亭中独酌

直到微微有了些醉意,才回房就寝

想到上次在这张雕花刻镂的大床上入眠时,怀里还是暖的

如今形影相吊,心下凄凄,忍不住几番叹息

迷迷糊糊间入了梦,梦中总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片段

阿涣见公子白日里忙于绸庄的生意,人前谈笑,举止得体

每每入夜便借酒浇愁,形容单薄,总归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请了林公子来,而林公子也不如以往热情体恤

公子见了他,第一句总是,“叔浩,还是没有他的消息罢?” 阿涣明白的是,那个他指顾白

不明白的是,就算没有顾白公子的消息,林公子又为何要渐渐疏远公子,甚至有刻意回避之嫌

然而沈慕渊却似乎毫无察觉,从不主动去寻他们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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