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哄人的情话当不得真,令月全纵使是这样想,可感到隆毓抱他抱的很紧,心里终于也是软下来几分可嘴上道,“皇上,我的婚事可是没人敢应,看来微臣以后是无人送终了”
“你说什么?”隆毓一怔,他派人查白恒,阻断了令月全的婚事,只想令月全留在身边听到令月全说出来这样的话,心头好像被石头堵住
令月全看隆毓神色,怕他发怒殃及他人,赶快缓和气氛,道,“微臣说笑的,皇上不要当真”
隆毓定了心神,认真地看着令月全,“朕会为你考虑周全,你别担心”几乎是令月全听过最温柔的语气
这一句倒是比之前那句更动人的情话令月全低头,默然
账外,一切准备就绪弓箭,马匹,刀枪,只欠……猎物
隆毓出了帐,令月全跟在身后
“赵兆京,令月全”隆毓令下,御前侍卫总管,卫林军都尉二人跪地听命
“朕今天要看看二位练的兵,谁更厉害”
此话一出,二人对视,原来皇上不是在胡闹
“朕带了只雪狐来,你们各自派人争夺真刀真枪都可以上阵,只要不伤及性命得猎物者,重赏输的,罚”
随行宫人抬出了一只笼子,里面是一只极为漂亮的蓝眼雪狐笼子打开,那狐狸便窜了出去,转瞬消失在视线
三个月的苦练,朕为你准备了一场测试
二人齐集各自部下,清点兵器,布阵,训话一场皇帝布下的较量,二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隆毓挥手,一场比试正式开始二人骑马率部冲进林中
隆毓在高台坐下,接过全禄递来的“千里眼”,看着令月全着戎装的背影走远
赵兆京和令月全沿着脚印、一路策马,寻那雪狐踪影雪开始下地大了,没多久,脚印就被新雪完全覆盖
赵兆京向令月全微微点头,令将军,皇上圣命,不得丝毫让步,得罪了
令月全听着这话,骨子里的傲气腾起,赵大人,我也不会让步的,得罪说罢双腿用力夹起马肚,跃出数米
赵兆京觉得这位贵公子颇为可爱不由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雪飘的大了,眼前一片茫然赵兆京提醒令月全必要时要朝他处看,避免眼睛受伤,令月全领情地点了点头
属下在西侧发现雪狐踪迹,赵兆京回头,给个肯定的眼神,边调头策马跟着部下一路飞驰令月全吹哨,数位卫林军军士紧身跟了上去
马蹄踏上厚雪,溅出颇高的冰花,很是壮观两队人马行到一片白桦林前,林中星星点点,正是白狐足迹
赵兆京看着两方人马杀气腾腾,道,令将军,皇上说了勿伤人,不如兵士们将枪头折下,以棍对阵可好
好令月全十分爽快
二人应下,两边军士利落执行
弓箭的箭头也需折下令将军不如你我二人各自只留一只箭以射狐,其余箭头全部折下,如何
游戏变的好玩了
但赵兆京这个挑衅令月全略有犹豫他的箭法虽不至于百步穿杨,但到底是从小练到大然而对方是赵兆京,军中知名神箭手
赵兆京露出一个玩味的笑令月全不服输的劲头又来了,好说罢便拿出背后九只箭,全部折断
令将军大气赵兆京一边夸赞,同时折下九只箭头
为占先机,后方兵士已有动作,都欲将对方人马挡在这片林前马鸣声,棍棒相触,折断之声开始在上空回旋
赵兆京,令月全二人下马入林,然后放慢脚步,安静下来,等那只白狐出现
二人沉下呼吸,一步步往前探许久,都未看到任何动静天寒地冻,二人为怕惊走白狐,动作很小,如此下去还没抓到狐狸,怕自己要冻伤了
这么冷的天,你说白狐要去哪里觅食令月全先开了口
听闻野兔喜在有杨槐幼林的滩边打洞赵兆京未开口,令月全又说到,希望通过比较熟悉围场的赵兆京的口,探到哪里有野兔
赵兆京看了令月全一眼,终于开口,你要守株待狐
令月全笑笑,照我们这样找下去,狐狸没找到,自己倒冻死了
赵兆京心道也是,于是扬手吹了两声哨,不一刻,两匹骏马飞驰到近身令月全拍手,大人的马,本事很好
既是你出的注意,那不能把你拉下,咱们走吧赵兆京翻身上马,令月全也不客气,上了令一匹跟着
二人驾马到了一处幼林前,前方湖滩已经结冰
那白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必定会找来令月全很是自信
你怎么知道
令月全一个可疑的笑,赵兆京立刻明白
圣上可够偏心的赵兆京嘟囔
也就是出发前在我耳边提了一下令月全打马虎眼,眼睛飘向其他地方
二人正说着,眼前突一道白影划过
几乎是同时,两人立刻夹了马肚追去
白狐很是敏捷,但毕竟是饿了,跑起来的速度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湖滩冰面上
湖滩不深,怕冰面不厚,二人便都下了马绕着湖滩踱步,为仅有的一支箭头找一个好的角度
看到令月全欲从后背箭篓取箭,赵兆京有点着急,想叫他等一等然而看令月全已经搭上了弓赵兆京也立刻取箭,找了个角度射出
几乎同时,令月全放回了箭,飞身朝那只白狐扑去赵兆京大惊,他的箭极准,令月全这架势是要用身挡他的箭头,这可不得了!不及细想,他飞速抽出折了箭头的一只箭杆,边拉弓边疾速向右侧跑,以斜角射出,欲将先前那只箭打掉
令月全扑向白狐的一瞬,那支箭杆终于赶到,横着打掉先前那只,箭头一个弧度,和令月全的额擦了一下,带了几滴血珠,落在冰面白狐受惊,飞腾入了幼林
赵兆京赶了上来,朝着令月全大喊,你疯了!
令月全手指按了按额上伤痕,嘴角勾起,指着冰面,赵大人,唯一一只箭,折了
赵兆京气急,大吼,“你至于拿命博吗?你要害死我”
令月全看他整个脸白刹,倒也楞了一下
“赵大人,即使我算准你会将这只箭打掉,也必留后手,怎么会真拿命博?”
赵兆京定睛,令月全手中一把短刀闪着寒光,即使他不发第二只箭,这把短刀也足可以削断箭头
居然使诈
赵兆京对令月全有了新的认知
唉,赵兆京叹了口气“你那额上的伤”
令月全知道他担心什么“这是我自己弄伤的,和你无关”
说完嘿嘿一笑“赵大人可是没箭了,要和我争,只能空手打狐了”
白雪映衬之下,即便是额头带着伤,令月全也尤其好看赵兆京看的有点呆,差点就忘了之前气他气的要死的心情
“令将军,你的兵书没白读我被你诓了”赵兆京讷讷笑了笑
“技不如人,只好使诈,大人莫怪”令月全说这话还是很诚实
这一场惊险的扑狐,湖面开始不吃重有了裂痕
二人齐发声提醒对方
相视一笑,便都趴了下来,向湖边慢慢挪动
安全到了湖岸已经全身半湿
“令将军,我还没说让你”赵兆京扬起手,拍了身上落下的一层雪
“好,小弟正想看大人的本事”一场短兵相接,令月全称呼倒是亲近不少
雪渐渐停住,白狐窜入幼林后许久没有踪影二人等地有点心急
“为了诈我一支箭,我们可要干耗好久了”赵兆京揶揄令月全
“我知道赵大人箭法如神,若让你轻易赢了,卫林军要受罚,我这三个月同吃同住得来的军心可不是白白浪费了不论如何也要耗得久一点”令月全灿然一笑,赵兆京看他极为认真的样子,原本戏谑的心倒是多了一分敬意
二人从正午等到日头渐西,天气寒冷,衣服湿凉,加上一上午未食东西,二人都有些沮丧,却是谁也不肯先离开
正是饥寒交迫,幼林里一声噗通,正是一野兔窜了出来二人大喜,屏住呼吸等着白狐出现野兔跑地极快,二人翻上马远远跟着
终于天可怜见,跟了一会,果然边便见到白狐一个腾跃,从林中跃起,朝野兔飞奔令月全策马,搭上了弓赵兆京跟着,一起加速追上白狐
白狐快要扑上野兔的颈,正是机不可失的时候令月全拉满,咻一声急箭离弓,飞了出去赵兆京从身后拿出一只箭杆,稍等片刻也发了出去
白狐正欲躬身跳起去咬野兔咽喉,令月全的箭便到了,果真正中白狐喉口,而后一只箭杆直直灌入,将他射出的箭前端弹出了白狐体内,只留后半截白狐应声倒地,喉口的箭前端是令月全射出,后端是赵兆京的箭杆
令月全被这眼前一幕惊住,回头看赵兆京赵兆京果真嘴角上扬,露出得意之色两人的箭只有箭头上刻着不同标识,箭杆全是一样这一前一后两支断箭,拿到皇帝面前,也很难说清前头那只是谁的
令月全愣了一会,拍手道,大人确实好本事,在下佩服,不过这白狐是我射死的,大人输了
赵兆京不置可否,令将军,你的箭到时它可还没咽气我再发半分力,你那只箭就会全部弹出言下之意还是给了令月全情面
得了,你若是让箭全数弹出该怎么和陛下解释,一只空箭杆是如何射穿白狐喉口的你这是逼不得已令月全笑道
赵兆京被说中心思,伸出手和令月全一握“白狐归你了”
“在下据实以报输赢圣上定夺”令月全拖起白狐,放在了马背上
夕阳之下,疲惫的二人迎着金色的阳光骑马而归二人部下的争夺也已经结束,各自钳制住了对方一半人马,胜负不分卫林军数人远远看到令月全驮着白狐,便兴奋地喊起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隆毓已从看台上下来,在营中听到外面的声音,边好奇出了营帐来看远远望见令月全的马上挂着那只白狐,嘴角勾出了笑意
二人骑到了隆毓帐前,下了马隆毓示意免了礼数,二人便站在隆毓面前,准备回禀今日猎狐详情尚未开口,隆毓看清令月全额头一条不小的伤痕,眉头蹙起
“谁伤的! 朕说了不准伤人,当耳旁风么”隆毓这一声责问颇为凌厉,赵兆京的心紧了一下,立刻低了头
“是臣使诈,不关赵大人事”隆毓话音刚落,令月全果断回答
隆毓眯眼,饶有兴致看着他
“这……说来有点丢人,能不能进去说”令月全面露难色,指指营帐小声道
隆毓点点头令,赵二人跟着进了帐
听完一番详述,隆毓笑道,想不到你令月全这么好胜
“这狐体内两只箭,半支是臣的,半只是赵大人的,到底也不全算我赢这赏罚不如免了吧”
隆毓心道,“本来就没想罚,不过是为了振作士气但赏是一定要的,为了你令将军”
隆毓定了结论,二人一同猎得白狐,令月全略胜一筹,卫林军随行数十人各赏金十两其余人没人赏银十两令月全身边近部大振,叩谢隆恩
隆毓将白狐皮赏了赵兆京,御前一众侍卫得了皇帝赐的美酒一壶,良弓一把,算是薄赏但得了隆毓近半个多月的好心情,对御前当差的他们来说也是件大好事
隆毓心头盘算的,卫林军三千人士气鼓足,令月全军中暂时是立起了威望,算是达到了效果
令月全额上的伤口不算深,但从左眉角延伸到右边发角,看着还是颇为触目自从狩猎归来,隆毓三天两头就着人去送药令月全心里倒是不痛快起来,皇帝你是有多在乎我的脸啊
那日箭头离他只差分毫,若说完全不能避开,怕是他自己也不能肯定这受伤里多少带着点故意的成分,是不是跟隆毓赌气,难说,真的很难说
乾州乃产银之地,又扼住淮阳通往京城的要塞乾州太守萧士明乃萧尚清宗亲
李炎知道乾州是个重要的地方,也是隆毓必夺之地,然萧士明确是个地道好官,又跟他有旧时同拜一个老师门下的交情,要下手除他让李炎委实难办萧士明为官清廉,口碑很好,当地富足民风纯良
李炎翻了乾州本地自建章元年的案卷,萧士明桩桩件件都断的很好,他寻不出破绽来萧尚清安了这么个人在这里,要找借口革职是相当困难,用心也可见一般无奈,只好上密禀皇上,微臣无能,萧大人是个挑不出骨头的人物
隆毓看着这道折子,倒生了想会会这个萧大人的念头
朕闻乾州之地富庶安泰,百姓安居,十分欣慰,欲亲至考察,嘉奖当地官员,以令其余地方官员学习效仿
一道旨意,令月全,赵兆京二人随行
皇上亲至,地方官如临大敌,整个乾州城打扫一新,连那路边的早餐铺子都换了新桌椅萧士明见手底下的人日夜忙活,也不吭声,每日照旧例行事务,对那些虚头巴脑的表面功夫置之不理
赵兆京一路骑马开路,令月全被命坐在车内随行自从猎狐后,令月全和赵兆京亲厚不少,本想和他一齐开路,顺便聊聊治军之策奈何皇帝陛下一早给他安排好了位置,那就是坐在他旁边,不得离开半步
隆毓有点恼,銮驾出了宫已经半个时辰,他一会把头架在令月全肩上,一会伸出手指去抚他额上那条淡淡伤痕,对方却是一丝反应也无,端端正正地坐着
你不会还在气吧隆毓忍不住开口
皇上,这是宫外,臣必须时刻警惕保护皇上安全
隆毓心道,前面有赵兆京,后面束潜带人跟着呢,两个人都比你强脸上倒是绽出一个苦笑,月全,我们很久没有额那个
令月全脸颊热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如今和隆毓二人一起时,他说话也是随意惯了
皇上的銮驾很奢华,八匹马拉着的巨大车棚里面一张半塌足够一场欢愉马车声隆隆,也足够盖住颠鸾倒凤之声
隆毓从手腕摘下一串金黄色蜜蜡珠子,嘴唇凑到令月全耳边,这是方太医配的,上好的蜜蜡,戴在身上有缓解风湿骨痛之效朕知道你前些日子练兵,常在雪地里爬滚,这串珠子送给你
不过嘛,隆毓露出一个坏笑,这蜜蜡之上现在有一层薄膜,有别的用处
说着,舌尖便开始在令月全耳垂上打转令月全通身一颤,闭上了眼温柔又有力道的吻,从耳边,到锁骨
隆毓一手解开令月全衣领,一手往里探因为苦训而日渐壮大的胸肌,线条分明,坚实紧致的腹部……然后手被硬质铠衣挡住,探不下去了
“自己脱了!”隆毓摸索了半天,有点气急败坏
令月全没吭声,自己开始规规矩矩地脱下外面铠甲背心,露出内衫,一颗颗从上至下解开扣子
上身一览无遗,难得隆毓还能腾出手来把马车内的碳炉加了些银碳
大概还是怕他冷到,隆毓扯下身上狐皮大氅,盖在了榻上,欺身过去,上身贴着他,两手压着令月全的双手,十指相交舌头起开双唇,伸进了温热的口腔,两舌相抵,交缠
“朕……很想你”隆毓起身,把头往下探,舌尖从令月全喉口、胸前,肚脐,一路点到倒三角处
《宠将》完本[古代架空]—— by:苏麻麻
作者:苏麻麻 录入:0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