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用骨扇轻轻拨起抵在自己胸前的那把枪,伏在赵临川的耳畔,懒懒道:“十余年前,那个人也是这般握着这把枪,抵在花某的胸前”
花繁明显感到,身下的赵临川身子僵了一下,方才还面带笑意的赵临川,此刻却神情黯然起来
花繁将鼻子移向身下人的颈间,深深的嗅了一息,缓缓吐出:“他说,他叫临川”
花繁不知为何,自己也顿了一下垂下眼来款款的笑了收了婆娑着赵临川侧颜的手,转身在赵临川的旁边落座花繁像是累了一般,眯着眼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手中的骨扇附按在胸前,款款轻笑
赵临川垂下眼来,手中的枪还悬在半空中,整个人却一动不动的怔在椅子上
赵蒙和告诉了这岳陵城的一切一切可这一切里,却从未有个花繁
“看来老师找到做梦的床了”
林戈念着走到迷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道:“哎,这小孩就交给你了”
迷无看了那拍在自己肩头的手一眼,林医生的手果然名不虚传,又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戴月,冷冷问道:“为何?”
“为何?”
林戈坏笑了一下,回道:“这是你欠我的上次在栖墓园,还有中秋……”
“好”
迷无应了一句中秋那夜发生的事,迷无不敢回忆起史无前例,林戈竟然适可而止的将未说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戴月不解的看着林戈,试探着问道:“师兄,不管月了么?”
“你都多大了,还要师兄管着?”
林戈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在迷无耳畔补了句:“你可得好好照顾我们家小孩”继而离开了溪宅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半嫁可以改名为花繁教你耍流氓o(* ̄▽ ̄*)ブ
关于花繁构思了好久,画他的笔墨不多,请多多指教~~~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来份夜宵
迷无从溪宅离开,前往去军法处的路上戴月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好一阵,迷无才反应过来,还有个人要安排迷无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戴月看他一路不言不语,只是跟在自己一步之遥的身后,问:“你……”
戴月也停了下来,欠身道:“学生戴月披星戴月的戴月”
“……”
迷无无语,本来是想问他今晚是想在顾府还是在客栈歇息,没想到他竟然自我介绍起来而且这介绍自己的方式,还那么耳熟坦白言,迷无对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面前这个听话乖巧的戴月的老师,却是没有什么好感
“迷无”
迷无也礼貌的自我介绍起来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介绍自己,还是对这么一个素未谋面,以后也不会见到的——城外人
戴月不解的看着迷无,迷无想,也许是对他的介绍不太能明白补充道:“迷无,是师父赐我的法号”
迷途未返,无边苦海这是师父倒下时,对迷无说的最后一句话
“戴月的名字,也是老师赐予的”
戴月轻轻道戴月的声音很好听,说话不紧不慢,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迷无顿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想去顾府,还是想在客栈歇息?”
戴月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迷无,反问道:“迷无长官在哪里歇息?”
“基本在军法处有时在井府”
迷无对自己的回答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会回答他的问题
戴月个子不高,只到迷无下巴的位置,所以抬着头才能看道迷无的神情整个人站在迷无面前,清清瘦瘦的
迷无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戴月眨着眼问:“军法处,离师哥的住处近么?”
迷无答:“不远军法处和军医处在一个院子里林大夫就住在军医处”
看来,这小孩是想离他那脾气古怪的师兄近一些
戴月看着别处,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迷无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他
戴月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着光道:“戴月,可以在军法处歇息么?”
不可以!
迷无冷了脸,但是没有说话
戴月瞬间蔫了,方才在眼眶中闪烁的光也暗了下来,小心道:“戴月想,师兄许是不想见我……可戴月想念师兄……”
“只一晚”
迷无不等戴月抬起头,转身向军法处走去迷无知道,自己是不敢看他眼中的光,那光和花繁眼中的一样,魅人,灼眼迷无怕自己再见到就挪不开可他又不忍心让那光消失
林大夫说什么来着?对了,好好照顾这个小孩迷无这样说服自己
溪宅大厅内,夕阳从溪苏书上走过,变成了月光叶红蓼,还是一样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溪苏
叶红蓼想问
溪苏将枪还与赵临川的时候,自己就想问;溪苏将梅云里送与赵临川喝的时候,叶红蓼便问了
可是,溪苏并没有回答
叶红蓼这些天做了这么多事,这么多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么多事,也许,溪苏会生气的事
可是,溪苏并没有生气所以叶红蓼就想当然的以为溪苏是同意的
可是,若是同意,溪苏为何会如此认真的为自己打点着成亲之事;若是同意,为何会一次次的提点自己是即将要成亲的人?若是同意,为何,默认孟荷生睡在溪苏的房间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溪苏不是没有生气,只不过是不在意,只不过是像许许多多个以前一样,还只是认为自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叶红蓼想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或许,溪苏并不是同意的,他只是没有拒绝或是他明知道自己拒绝不了;或是念在自己受伤的份上才没有拒绝的那么断然……
是啊,溪苏只是没有拒绝,但并不是同意了啊在溪苏眼里,自己仍然只是个只会胡闹的,他根本不会当真,更谈不上认真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叶红蓼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是的,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叶红蓼眼帘垂着,终是从溪苏身上移开
自己如何幸运,这么多年来一直蒙受溪苏的关心和照顾;可叶红蓼却是还不知足,却是如此的贪婪,想要将溪苏据为己有
不止是溪苏的关心和照顾,他想独有溪苏的一切,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溪苏,想要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属于他叶红蓼一个人
叶红蓼突然心中冷笑起来,叶红蓼,你不过是个顾家军的小将士,用一个没有任何人认可的身世,在这岳陵城已是偷生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就可以将溪苏占为己有?
你根本连痴心妄想的权利都没有……
“溪苏……”
叶红蓼盯着地面念出口,这个他念了二十余年的名字,这个他有记忆以来就完全依赖的人,如今却觉得那么遥不可及
“溪苏!”
叶红蓼抬头,是孟荷生他唤溪苏名字的时候,是那么的理直气壮,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叶红蓼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的嫉妒一个人
孟荷生已脱了军服,换上了一件叶红蓼从未见溪苏穿过的睡袍这睡袍在孟荷生挺秀高颀的身上刚合适,仿若特地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叶红蓼,你看到了吧,你的溪苏,也是会对别人照顾的如此无微不至
呵,谁说溪苏是你的
孟荷生没有穿鞋子,只是将睡袍在身上半敞,他的双腿更加修长笔直,这睡袍只到了他小腿的位置睡袍在他的左肩稍稍滑下,袒露出玉质匀称的胸膛腰带简单的垂在腰间,并没有规矩的系好
孟荷生一路走过来,隐约间可以看到他腰间留下的伤疤,那是身为将军的荣耀勋章
溪苏应声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八月夜凉,孟将军还是多添衣衫的好”
“八月未央,九月授衣溪苏为本将军的关怀,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
孟荷生朗朗飒飒来到溪苏面前,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根本没想掩饰那眼神中射出的贪念,丝毫不顾及旁边杵着的叶红蓼
叶红蓼,你记得了吧,眼前这一幕,十余年前,你不止一次撞见过那时你的落荒而逃,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你以为这十余年,骗自己忘了当时所见的一切,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以为这十余年孟荷生不再出现在溪宅,溪苏就理所当然是你叶红蓼一个人的所以当时孟荷生从听香阁气冲冲离开的时候,你还心存侥幸的骗自己,骗自己他不会来溪宅
叶红蓼,你明白了吧,在溪苏面前,你根本懦弱到连一句话都不敢问;在你的那份情愫面前,你根本自卑到无法将它昭然于心所以你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孟荷生,看着他将溪苏装进双眼,看着他伸出手来,正大光明的探向溪苏
可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一掌劈向那只探向溪苏的魔爪
孟荷生嘴角弯起,像是等了许久一般,瞬间折起手臂,撞向叶红蓼的胸前叶红蓼被震得猝不及防,身子被震向后又握拳还手孟荷生压低手肘握住叶红蓼冲来的手腕反折,另一只手在叶红蓼臂下探出,折起他的另一只手腕,又弯膝撞向叶红蓼的膝窝三两下功夫,就将魂不守舍的叶红蓼死死的扣在桌子上
“放开我!”
叶红蓼被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努力挣扎几下,双手却被孟荷生反折的更加厉害
“哼”
孟荷生哼了一声,现在的叶红蓼,攻击根本杂乱无章,可比在听香阁的时候,容易制服多了
孟荷生抬起扣在手中的叶红蓼的右手,直送向了那炳燃得正烈的红烛火焰上
“嗯……”
叶红蓼被烧得疼痛,却是一点也反抗不得只能活活的被孟荷生这般烤着叶红蓼咬着嘴唇,小心探向一旁的溪苏可溪苏还是一样若无其事的看着那本书
叶红蓼心中暗讽:叶红蓼,事到如今,你还在期盼着什么?
“溪苏,你若点头,本将军便考虑饶了他”
孟荷生循着溪苏的神情,竟没有一丝的反应
“将军满意就好”
溪苏却是头也不抬的回道孟荷生向来锱铢必较,荷衣在饮漓苑被烫伤的这笔账,孟荷生是要在叶红蓼这里以牙还牙况且,溪苏不能点头更不能纵容孟荷生的得寸进尺
只是,叶红蓼根本不会明白这些方才还挣扎一番的叶红蓼,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脸上死一般的沉寂,只肖咬着嘴唇,任由孟荷生摆布着
手中玩物的沉寂,让孟荷生完全没有了驯服的兴致
晒了许久月光的赵临川路过大厅,刚好撞见窗边上演的一处剑拔弩张的烤肉好戏
这是要,来份夜宵?
赵临川停顿了一下,还没开口讨点边角料,便被身后寸步不离的花繁凑在了耳边,咬着耳根道:“娘子,你的夜宵,可不在这里”
赵临川瞬间胃口全无,加快步子走向内堂
孟荷生觉得无趣的紧,此刻叶红蓼的手上,因灼烧而起的水泡已然破裂,露出焦痂的血肉孟荷生手下使力,只听一声“嘶嘶”响,桌上的红烛被叶红蓼的手按灭,而那本来灼伤之处,黏附着滚烫的烛滴
大厅内,瞬间陷入黑暗
孟荷生松开了叶红蓼,不住的捂着嘴打着哈欠,想着这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会有人看到,撒了一句“溪苏,本将军先上床了”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大厅
孟荷生,对这溪宅还不熟
就算是闭着眼,叶红蓼也能准确的到达溪宅的每一个角落可那又什么用,又不能到达溪苏的心里
叶红蓼缓缓直起身来,透过窗前洒进来的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溪苏的轮廓,但是他看不清溪苏的神情
手上传来的灼痛感让他没了困意,叶红蓼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始终没有开口想说什么?无论想说什么都是枉然
叶红蓼,终是你太贪心,想要的太多了
叶红蓼穿过大厅,不像孟荷生那边磕磕碰碰,他仿若看得见一般,准确无误的避开所有的障碍,在最合适的路线上走出了大厅
站在大厅门口的时候,叶红蓼仰起头看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月亮,突然觉得这月光好刺眼刺得他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迷无还是蛮可爱的~~
小六总是想太多……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鱼水之欢
赵临川双手推开房门,想着如何将身后那位拒之门外,谁知花繁的一只脚已经别过门槛踏了进来赵临川没有思考,转身就要走哪知身后的花繁直接撞上身来,赵临川脚下不稳,身子后仰,转身撞见鬼也不过如此
花繁趁虚而入,只拉过赵临川的手臂,一手揽过他的肩膀,半蹲着身子,搂过赵临川的双膝,将赵临川整个身子抱在了怀中花繁手上力道不大,疼惜得抱着怀中的赵临川房中的灯烛尚未点燃,透过窗台进来的月光,洒在花繁的身上,像是都了一层轻薄的银纱
赵临川看不清花繁的神情,但是能感到他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
花繁抱着怀中人,缓缓走向床边俯下身子,将赵临川轻轻放在床上,只是双手锁上了赵临川的手臂,将他两只手扣在了床头赵临川身上的枪和花繁手中的骨扇,此刻,正安安稳稳的躺在赵临川的枕边
花繁半跪在床上,这个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像是审视着赵临川,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就像是一道美味佳肴,在特定的的时刻入口,才能体味到它最好的味道
赵临川用了挣着被扣在耳边的双手,花繁太过清瘦,有点骨瘦形销赵临川被花繁的双手扣着,硌得赵临川生疼与其说双手,更像是只附着人皮的手骨
花繁见他挣扎,仿若来了兴致,随即俯冲至赵临川的耳畔,鼻尖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的蹭着赵临川脑袋移向旁边一寸,花繁便紧凑一寸
花繁阅人无数,身下人的所有反应都一并视为这良宵时刻的调味越是挣扎的厉害,越是不愿,花繁越觉得兴致盎然在床上的时候,是花繁最有耐心的时候如果可以,他有足够的耐心陪身下人玩一整夜
只是,当身下人是赵临川时,花繁却没有了对许许多多个身下人的耐心花繁等不到美味佳肴的最佳时刻,他没有耐心再陪他玩
他想立刻吃了他骨头渣都不舍得吐的吃掉
花繁在赵临川的颈间小啄一口,咬住赵临川的耳垂,柔声慢语:“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临川突然安静了下来,挣扎的双手变成了握紧的拳头,一直躲避的脑袋也缓缓的侧向一边
他想知道
赵临川疯狂的想,想知道那个他和他口中从未提及过的花繁,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像现在这个样子
花繁将赵临川的耳垂含在口中,身下人乖乖躺着,像一只离了羊群的小绵羊未经世事,温和顺从
“花某现在就来告诉你,他不愿提及的鱼水之欢”
赵临川闭上双眼,轻轻含着下唇,周身闭塞的感官一点点被花繁打开
花繁不再束缚他的双手,一只手搭在赵临川的手上,另一只手抚摸过他的胸前漆黑的房间,花繁熟练的解开赵临川的衣扣,褪去他的上衣,手指轻轻滑着赵临川蚕丝般柔嫩丝滑的肌肤
花繁吻着他的脖颈,吻过他的胸膛吻在他的胸前,直到那胸膛中心脏的跳动,达到他满意的频率一根根吻过他的蝴蝶骨,顺着肚脐一路吻到小腹
赵临川的肌肤太过舒服,花繁手指抚摸着赵临川的腰线,舍不得从这完美的肌肤上移开也舍不得下移
在抚摸至小腹之时,赵临川小心的吸了口冷气,起伏的小腹有那么一瞬间离开了花繁的双唇和指尖
《半路将军不出嫁》完本[古代架空]—— by:太宰不治
作者:太宰不治 录入: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