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样实在可怜极了,武昱岩又怜惜的亲了亲他的鬓角,符卿开不自觉的蹭了蹭被武昱岩亲过的地方,却还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如此矛盾,如此美好的一个人
武昱岩轻叹一声,把快被符卿开自己咬破的嘴唇含住,发觉怀里的人又惊又羞,连呼吸都屏住了,符卿开太过羞涩,为了不让他因为缺氧而晕厥过去,武昱岩只好用掌风吹息了蜡烛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当中,武昱岩还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些,符卿开就全然看不见了,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武昱岩明显感觉到符卿开的身子放松了些,搂起来更加舒服了,就连自己放在他腰际的手向下移了一寸,他也没有阻止
武昱岩精准的用唇找到了符卿开的唇,用力的含住了,反复舔弄起来,符卿开发出一声初生小猫般的呢喃,浑身一酥,软成了一滩水武昱岩极有耐心的一点点诱惑着符卿开沉迷进情欲里,不动声色的扯松了他的衣带
等符卿开发觉那双不断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大手,居然偷溜进自己的衣裳里头时,已经太迟了武昱岩每抚到一处,他就轻颤一下,有时摸到一些羞人的地方时,他还会情不自禁发出一些情色极了的声音
符卿开简直不敢相信这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其实他应该庆幸武昱岩吹息了蜡烛,在这一片黑暗里头,符卿开的羞耻感降低了许多,也不怎么压抑自己的叫声若是让他发觉自己这副衣衫大敞,面色潮红,还有双腿被摆弄成那样的糟糕模样,怕是要羞愤欲死
外头天寒地冻,武昱岩屋里的窗户纸轻轻发颤,不知道是被那寒风吹得,还是被那一声赛过一声的旖旎叫声所震颤的呢?
日出东升,武昱岩的小院里落了满满的积雪,乌金开心极了,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脑袋上顶着一堆雪又钻了出来,满院子打滚
符卿开就是被这欢快的狗叫声弄醒了,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先翘了嘴角然后就感觉到嘴角被印上一个湿润又温暖的吻,符卿开扭了扭身子,反倒把自己往被子里塞了塞
武昱岩把炭盆端到床旁边,稍稍掀了被子,随后把脑袋埋进符卿开脖颈里,一边舔着自己昨天留下来的青紫色的淤痕一边说,“起床了”
符卿开半睡半醒间感到脖子一阵酥麻,从鼻间溢出一声轻哼,他顿时清醒了,忙不迭的说,“好好好,马上起床”边说边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人
武昱岩双手撑在床上直起身子,眼睛下撇,对于符卿开愿意这么干脆利落的起床,似乎颇为遗憾
符卿开还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武昱岩的房间,房间里暖洋洋的,符卿开没有穿外衣也不觉得冷武昱岩房里头的布置非常简单,比较有存在感的就是床,桌,椅,脸盆架,衣柜
符卿开拉开衣柜门瞧了瞧,里面原是冷冷的青色、墨蓝、墨黑色的衣裳,也是不知道符卿开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般,看着这满满的衣柜,他捧起几件衣服,竟把脑袋埋了进去,深深的吸了口气武昱岩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冽味道,就这么充满了符卿开的鼻腔符卿开不敢让武昱岩知道,他有多么喜欢武昱岩紧紧的抱着他时的感觉
等到武昱岩端着早点回来的时候,符卿开就像什么都没做过似的,乖乖坐在桌子前面等开饭
乌金也进来了,武昱岩把他的饭盆放在脚边,让它跟着他们一起吃饭乌金极其喜欢雪天,一点不怕冷的样子,看到他俩出门,它也非要跟上
武昱岩拿了一个丁字形的木耙子,柱在前头,一路把雪推过去这场景实在有些滑稽,符卿开偏过头偷偷的笑
孙家人这大雪天的一开门,见到了符卿开和武昱岩还带着条狗站在门口,着实吃了一惊
开门的人是孙大郎,一见官家老爷和捕头站在门口,连忙侧身请他们进来
这大雪天的,满满一屋子的人都窝在内室里头烤火,穿的衣裳也不甚体面,灰扑扑脏兮兮的,手肘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他们家的那个小女儿更是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灰色棉袄看到他们俩人进来,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身子
符卿开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这年关将近,他的案几上不能还垒着个命案再加上他心里头已经隐隐有了些头绪,只差验证罢了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小姑娘,你去别的屋里好不好,我和你爸妈有些事情要商量”
那小姑娘看起来很腼腆,垂着头就往旁边的屋子走孙高氏站了起来,“那我陪她过去吧”
“不必”武昱岩横过来一眼,孙高氏顿时不敢动弹武昱岩又用刀把点了点她,孙高氏掌心在衣摆上掸了掸,只好坐下了
“女儿在自己家里,你还这么担心,时时要看顾着,果然是个慈母”符卿开语气温和,众人也都陪着笑意,孙高氏却生生从中听出了冷意
“天寒地冻的还要每日伸手进冷水里头洗衣洗菜,一定很苦吧?”符卿开盯着孙高氏手上青紫红烂成一片的冻疮说
孙大郎讶异的看着这个盯着自己妻子看个不停的县太爷,符卿开移开了眼睛,孙高氏拿了个帕子盖住了自己的手,“女人,不都这么熬过来的吗?”
“正所谓同人不同命,你的妯娌,孙二郎的妻子,福气可比你好多了听街坊们说,二郎疼妻子的很,到了冬天,非得用水的时候,都是他早早烧好了沃汤,给妻子用”符卿开慢悠悠的说着
孙大郎又尴尬又纳闷,不知道这个县太爷到底想干嘛?
孙高氏垂头不语,脖子到下巴的线条紧紧的绷住了
“不过也对,”符卿开挑高了音调,听起来有些刻薄,“人家生了儿子嘛,是大功臣,三个儿子呀!是该享些福分”
“生的下来算什么本事……”孙高氏骤然咬住下唇,把剩下的话死死的咽进肚子里不过她因愤怒而泄出的一言半语已经让在场的人颇为惊讶了,尤其是她的丈夫和婆母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孙高氏的丈夫是个糙汉,大吼一声,屋顶的雪都要被震落了
“生的下来算什么本事,”符卿开学着女子的尖细嗓音说着,“养得活,才叫本事,对吗?”他直直的盯着孙高氏,孙高氏纵使不看他的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
“大人,你倒是什么意思嘛!”这怪异混乱的场面,孙大郎有些不耐烦起来
“安静!”武昱岩抱着刀冷冷出言,孙大郎悻悻的住嘴了
“你头两个大孙子怎么死的?”符卿开不去看孙高氏,转头去问孙家婆婆
老人不明符卿开突然之间发问是为何,但畏惧当差人的气势,回答说,“得了急病死的啊”
“谁是第一个发现他们得了急病死的?”符卿开又问老人闻言,眼睛看向孙高氏
“那天孙狗儿本来也是要留宿在你家的,是吗?”
老人点点头
“孙狗儿突然之间回家了,你是不是很着急?”符卿开掉转话头问孙高氏
孙高氏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符卿开也并没有理她
“大人,你到底想问什么啊?”孙大郎觑了一眼武昱岩,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再不敢那样子咋咋呼呼,只老老实实的发问
“我只是想来查查你娘的那两个宝贝孙子,是被谁人害死的”符卿开说这话的时候,扫过孙高氏放在膝上的手,她指甲上的红色褪的几乎看不见了
“害死的?不是得急病死的吗?”孙婆婆着急忙慌的问
“你请大夫过来瞧过了?”符卿开反问
“我回来的时候,娃儿身体都冷了,还用得着请大夫吗?”孙婆婆说着,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符卿开的说辞
“验验尸骨便知,必定与林石头一样,是中毒而死”符卿开笃定的说,屋里众人面面相觑
“是中毒而死又如何,大人你一字一句里头的意思,分明是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啊!可你别忘记了,那白糖糕又不是我给的!”孙高氏面色不大好,可还算镇定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是你婆母下毒喽?”符卿开说
“哎呀!大人,怎么可能是我!我的宝贝孙,可是我的宝贝疙瘩啊!”孙婆婆说着,孙高氏脸上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轻蔑
“那你说说那日的情形,要说的详细”
孙婆婆苦思起来,“就是拿了块白糖糕给狗儿啊”符卿开皱起了眉孙婆婆连忙又说,“那天本来想给留狗儿在这里住下,但是狗儿说他家今晚上炖肉吃,非要回去,我就寻思着给孩子拿点东西,回去吃,好叫他知道奶奶疼他看到大儿媳妇在给孙女做白糖糕,我就拿了一块来”
“你拿的那块,和剩下的那些有什么不同吗?”
“呃,”孙婆婆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是块头大些,白糖撒的足些”
符卿开说,“孙婆婆一样的白糖糕,大的那块,你一定会给孙子吧?”
孙婆婆点了点头,似乎丝毫不觉的有什么问题,又补充解释说,“那是,孙子才能传宗接代啊!”
符卿开摊开双手,对着孙高氏说,“瞧,你的问题解决了,你知道你的婆母一定会拿大的那一块”
“大人抬举我了,我不知”孙高氏说
“我们拿着你的画像给那日来报案的小乞丐看过了,他说那日他去林家的时候,曾经见你从林家出来”符卿开之前画了孙高氏的画像,又让黄细六找到那个小乞儿来辨认,没想到真叫他给认出来了
孙高氏颤了颤,犹在争辩,“难不成那处是什么禁地不成,不能去吗?”
“你当本官是傻子?林狗儿掌心全是血痕,分明是有人硬生生扣走了他掌心里头余下来的毒物你那日又没有去孙二家拜访,何故出现在哪里?分明是做贼心虚,怕那孙狗儿死在他自己家里,你没办法去清理他毒发时吐出的满脸黑血,本官联想到此前那两个幼子的死亡现场,都是在你这的!你必定有鬼”
孙高氏沉默不语,像是默认了,孙婆婆听了符卿开一席话,扑向孙高氏要撕扯她,被自己大儿子拦住了,便发疯似的踹打孙大郎
“不是娘做的”一个轻轻的童音响起,孙高氏的小女儿把着门框怯怯的站在那里
孙高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惊恐交加,她猛地扑了过来要捂住孩子的口武昱岩先她一步将小女孩抱了起来,走到符卿开面前
符卿开问,“小姑娘,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小姑娘胡言乱语罢了,毒是我下的,前两个也的确不是急病,也是我下毒杀的,大人你这就把我带走,带走!”孙高氏神情慌张的说,瞎子都看的出来,她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符卿开没有理她,只看着武昱岩怀里的小姑娘,还摸了摸她的小辫儿
“是我放的”小姑娘的声音又软又甜,话的内容却叫人胆寒
“你放的什么?”符卿开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嗓音
“妈妈之前往哥哥粥里放的那些东西”她捏着辫子说,眼里一派天真
符卿开的确没料到这种变故,这小姑娘一句话,让他背后密密的渗出许多冷汗来
屋里头的人都吓傻了,武昱岩把小姑娘放下,她迈着小步跑到孙高氏身边去了
“没想到吧,”符卿开对孙高氏说,“自己种下的恶果报应到自己血亲骨肉身上了她居然也学了你的狠毒手法,稚子无辜,她心性尚不成熟,不明白何为生何为死,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可怕等她以后长大了,回忆起幼时的所作所为,你叫她要如何自处?”
孙高氏惨然一笑搂紧女儿,又咬牙切齿道,“上天不公,要报应也应该要报应在这个老不死的身上!”她手直直的指向自己婆母
“好啊,你个贱人,生出个小贱人来一起害我的孙!”孙婆婆睚眦欲裂,已然快疯了
孙高氏朝她狠狠唾了一口,然后瞅了个空,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扯了一大撮下来,被她丈夫拉开的时候,还挣脱了,又冲过去扇了孙婆婆好几个耳光,声音清脆震天响
符卿开和武昱岩在原地站定,并没有想要阻止她的意思孙高氏双臂被她丈夫制住了,她仰天大笑一番,“痛快,痛快,真是舒心极了我早该如此,我是错了,错在不该拿那几个孩子撒气,我该直接药死这个老不死!”
“孙家这个年,怕是毁了”屋子里面还闹着,武昱岩让焦三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他要把从孙家搜出来的耗子药带回衙门他在门外同焦三交代了两句,焦三往里头张望了一下,说道
“我回去跟我娘一说这事,她又得说作孽啊,又得去佛堂呆上一天”焦三说
“那小姑娘的事儿别说”符卿开嘱咐说
“知道了,大人,我有分寸”焦三应下
这案子符卿开一直以为胸有成竹,他也确实做到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竟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武昱岩一路说着话来分散符卿开的注意力,乌金也在边上呜呜的低声叫着,武昱岩平日里话不多,乍然说那么多,口都说干了
“这几天都没见到赵前星,去哪儿了?”武昱岩随口问
“大半个月前就不在了,你见他见得少,都不知道他老这样神出鬼没的,留个口信或是字条,就消失了回来了又没事人一样,问他去哪儿了,又不说,问急了就说自己逛窑子去了,在温柔乡里醉了几天我看啊,迟早得换个人给我当师爷”符卿开絮絮的说着,“要不就你吧,多领一份月钱,好攒老婆本”原是句玩笑话,武昱岩听进心里去了
“那不知道符大人要多少彩礼才够呢?”武昱岩毫不意外的看着符卿开的耳尖一点点红了起来
“是嫁妆才是!”符卿开不服气的争辩了一句
“好好好”武昱岩颇为好脾气的顺着他
两人走走聊聊,回了衙门,用过晚饭之后,符卿开想起有许多文书堆在案头武昱岩便不打扰他了,替他掩了书房的门,想着早上准备的换洗衣服还在家里没有拿过来,便先回家去了乌金倒是没回去,死活赖在符卿开的脚背上,符卿开笑言,“倒也暖和”武昱岩只好将其留下了武昱岩在衙门有一个房间,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他每日都是在符卿开房里歇下的
今夜无月无风,大冬天的天色一暗,街上便没半个人了武昱岩有武功傍身,性格又沉着冷静,自然没半分好怕的他提了一盏小小的纸灯笼,这纸灯笼是上个月他和符卿开利用休假的时间做的,一共两盏
灯笼架是武昱岩自己扎的,符卿开本来也想学来着,手被竹片上的毛刺割了几回之后,只能放弃了这纸灯笼的纸皮是托巧眉买的,这丫头,存心捉弄他,竟给买了粉色买都买了,只好用了,他还顺手多做了一个给黄细六,逼他用这个,免得这小子到处笑话他用这盏粉灯笼
其实武昱岩人高马大,面容硬朗,就算用粉灯笼也丝毫没有女气这柔柔的粉光照得他更柔和了些,像是没平日里那么冷面武昱岩看着这粉光,脑海里冒出符卿开挑着这盏灯笼时的场景,肤光微粉,眸光如水,真是好看极了,叫人只想把他一把按进怀里揉一揉
武昱岩无声的‘啧’了一下,加快的脚步,只想取了衣服就回去,回符卿开身边
在路过一个黑乎乎的胡同口时,忽然有一声痛苦又破碎的呻吟声飘了过来武昱岩屏息驻足,那人又叫了一声,并不是错觉武昱岩立刻循声跑去,看到一个白衣人靠在墙上,像一滩软泥
武昱岩将灯笼贴近他,“沈堂生!?”
“武大哥救命”沈堂生面无血色,嘴唇青紫
“哪里受伤了?”武昱岩蹲了下来
“没有受伤,只是,只是心疾犯了”沈堂生说话一字三喘,极为吃力,“大哥,我心好疼,能不能带我回去一个地方”
“难道不回家吗?”武昱岩有些奇怪
《腹黑神捕探案记》完本[古代架空]—— by:鹿衔叶
作者:鹿衔叶 录入: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