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非听了安特洛尔回答后,放下安特洛尔的胳膊,歪着头问他:“如果是死刑呢?”
安特洛尔靠着后面的墙壁,对岑非解释说:“死刑也分很多种啊,鼠刑、火刑、锯刑,还有钉刑等等,总有办法让你死得更痛苦的。”
岑非一怔,这才知道自己的见识还是不够,疑惑着问安特洛尔:“鼠刑?锯刑?钉刑?这都是干什么的?”
安特洛尔向岑非解释说:“鼠刑就是把人装进箱子里,然后在箱子里放上几只老鼠,在外面把箱子加热,老鼠想出来却找不到出口就会变得疯狂,开始撕咬犯人的皮肉,直到把犯人活活咬死。锯刑……”
不等安特洛尔说完,岑非便捂住自己的耳朵,摇着头抗拒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还以为你们教廷只会把人钉在十字架上呢。”
“以前确实是这样,但后来……”安特洛尔顿了顿,眼神中带了几分的冷然,说道:“上上任的教皇冕下最喜欢的小儿子与人打架丢了命,教皇认为只将凶手钉在十字架上还不能够平息他的怒火,便找人想了许多种严酷的刑法。”
岑非眨眨眼,问安特洛尔:“那后来凶手是怎么死的?”
安特洛尔答道:“没来得及处刑,凶手便自杀了。”
岑非摇着头叹了一声,而紧接着他突然意识到了更加严重的问题,连忙问安特洛尔:“你如果不做教廷的圣子了,会不会受到惩罚。”
安特洛尔笑道:“怎么会?你听说过跟员工跟老板辞职还要去坐牢的吗?”
这是安特洛尔第一次对岑非说谎,也是他这么大第一次说谎。教廷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和心血培养出好不容易培养出安特洛尔这么一个圣子出来,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他离开教廷。
《光明法典》里没有这方面的叙述,那是因为在安特洛尔以前,还没有一个圣子会在即将登基加冕的前夕背弃教廷,跟个男人跑了。
“那就好,那就好。”岑非松了一口气,靠在安特洛尔的肩上。
到中午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监牢里的光线也暗了许多,岑非站在牢房中央仰望天空,许久后他低下了头,揉了揉脖子,问安特洛尔:“这怎么只下雨不刮风啊?”
安特洛尔眯着眼笑了起来,对着岑非招招手,“你过来,我让你舒服点。”
“舒~服~点~”岑非捏着嗓子一脸的坏笑,挑着眉毛向着安特洛尔走过去,在他的身旁坐下来,那肩膀蹭了蹭安特洛尔的胳膊,嘻嘻笑着,“怎么让我舒服点呀,小哥哥~”
安特洛尔被岑非逗得也笑了起来,他抬手就将岑非搂在了怀里,而这一回岑非竟是没有再挣扎,因为安特洛尔整个人好像一块冰块一样,哪里都是冰凉的,而且还能够源源不断地制冷。
“哇哇哇!”岑非眼睛都放着光,两只手在安特洛尔的胸膛上不停摸索着,嘴里问他:“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安特洛尔微微一笑,摸着岑非的脑袋,告诉他说:“东方有句古语叫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听说过没?”
岑非摇了摇头,“不是,教我这个也能饿死你啊?”
“当然会饿死我。”安特洛尔没有再跟岑非做太多的解释,翘着嘴角,美滋滋地抱着自己的小宝贝。
外面的卫兵看到他们两个在那儿抱成一团,拿着木棒敲着监狱的栏杆,对着他们两个喊道:“注意点,注意点,监狱不是给你玩闹的地方。”
两间牢房相邻的那道墙是实墙,旁边监狱里的犯人听到卫兵的喊话,特别想知道岑非他们两个在这里还能做什么娱乐活动,连忙从栏杆里伸出个脑袋向岑非这边的牢房看过来,只得,“伙计厉害呀!进了这里还有心情玩呢!了不起了不起。”
岑非干笑了两声,胳膊肘捅了下身旁的安特洛尔,应道:“过奖了过奖了。”
卫兵一听这两伙犯人还要聊上了,拿着木棒将旁边犯人探出来的脑袋给敲了回去,骂道:“都给我老实点?2 当前是第: 44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唬 ?br /> 犯人连忙点着头应道:“听见了听见了。”
人总是贪心的,有了能制冷的安特洛尔,岑非又想着要一个能做放冰水的安特洛尔,他抱着安特洛尔的胳膊,望着墙角的水盆,思考着如果把水盆放到安特洛尔的身上是不是能结出一层冰来。
但想了想岑非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低头叹道:“我要是个水系魔法师就好了。”
“怎么了?”
“我好想喝冰水啊。”岑非叹道。
岑非的话音刚落下,便看见一小股清泉从地里冒了出来,身旁的安特洛尔对着举起右手的五根手指,瞬间五股小喷泉从他指头间喷射了出来。
岑非赶紧阻止了安特洛尔的接下来的炫技,捂住他的手指,问他:“你不是光明系法师吗?”
安特洛尔又偷偷竖起了三根手指,摇了摇,小声对岑非说:“光明、水、火,三系。”
“所以冬天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暖床啊。”
主角不愧是主角,岑非不想再问其他的打击自己了,默默抱着安特洛尔的手指吸起了冰水,然后抱着肚子满足地叹气。
外面的卫兵看着挤在墙角里的两人,摸着下巴问同伴:“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
同伴问他:“哪里怪了?”
卫兵抽了抽嘴角,皱着眉头,“说不上来,就是……看他们一眼就觉得牙酸,而且浑身掉鸡皮疙瘩。”
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说不定是那个维多西用了什么邪术,我听说他整天跟死人打交道,你小心点吧。”
……
岑非只在监狱里待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便被镇长给请出了监狱。
岑非看着镇长亲自过来放他们出去,还以为镇长是脑子坏了,后来才知道,镇长不知从谁的嘴里听说安特洛尔是从梵蒂冈来的牧师,昨天又听大城市的那位主教说圣子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梵蒂冈,出去锻炼去了,镇长立马想到了自己牢里关的那个牧师,当时脸就吓白了。
紧接着有人来报案,小镇上又有人家失窃了,他们跟着小偷进了索菲亚教堂,在教堂后面发现了一个狗洞,上回小偷便是从那里逃走的。
这回岑非与安特洛尔的嫌疑也算是被洗清了,镇长怕安特洛尔真是教廷里大人物,所以亲自过来释放他出狱,将他送回了索菲亚教堂,一路上还不停地向他表达自己的歉意。
第128章 西方幻想
炎热的夏季终于过去了, 安特洛尔在这座小镇也住了快一年的时间了,前一段时间岑非不知怎么想的, 觉得他贫血, 特意买了一堆动物的肝脏做给他吃, 早上猪肝粥,中午煎牛肝,晚上炖羊肝,以至于安特洛尔现在一看到岑非去厨房心里就会一激灵。
安特洛尔看着早上岑非又从集市上买了一包肝脏回来,按着额头, 站在门口一把拽住正要去厨房的岑非, 同他说:“我有事想跟你出去说一下。”
岑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肝脏, 对安特洛尔的话有几分怀疑,他眯着眼问安特洛尔:“你不会是不想吃,所以故意把我叫出去的吧?”
“真的有事。”安特洛尔诚恳地说道, 不过他虽然没有说谎, 但这话却只说了一半, 他有事是真的, 但不一定非得到外面说去。
岑非又仔细把安特洛尔打量了一番,也觉得他不可能对自己说谎, 点了点头, “那行吧,我先把东西放厨房里。”
结果出去后, 安特洛尔走在路上便一言不发, 岑非轻轻推了他一下, 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安特洛尔低着头,故作苦恼地回答岑非说:“我还没想好要这么说。”
“我怎么觉得,你还是不想吃肝脏才带我出来的。”岑非看着眼前这条通往索菲亚教堂的小路,路旁的野草已经从翠绿渐渐转为枯黄,他对安特洛尔说,“让你吃肝脏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那天小脸白的,跟张纸似的。”
安特洛尔无奈的又跟岑非强调了一遍:“那天不是因为贫血啊。”
岑非斜了他一眼,伴着柔柔的秋风,还有秋蝉短短的鸣叫声,安特洛尔觉得自己被这么一看心都要酥,结果还没等酥好,就又听见岑非问自己:“那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