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持续不断的从喉咙蔓延到胃部的灼烧感一直在提醒着这位吸血鬼亲王他是多么的饥饿。
亚尔弗列已经在房间门口站了很久了,他先是将自己的衣领整理好,把领角压平;再是上下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扣子,确认没有扣错或者是遗漏的哪一个会让自己着装的礼节出错后,他抬手敲了敲门。
隔着一面墙的房间里面,格尼诺克抱着自己的小血奴躺床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多时。
身下是和硬邦邦的棺材完全不一样的触感,格尼诺克觉得自己睡在了一堆棉花里,躺进去就会陷个没影儿的那种。
敲门声将格尼诺克从床上叫起,他走到桌旁倒了杯温水递给陈方允,门吱呀呀地打开。
“看来不仅要换睡觉的家伙,这扇门也应该换了……”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把这间屋子彻底翻新一下,毕竟你睡了那么久,也许哪里已经出现问题了也不一定。”
“如你所愿。”
亚尔弗列目不能视,这么多年来他对声音十分敏感,这个声线,分明是那天被格尼诺克劫走的那个血奴!
两个人的对话让人疑惑不已,亚尔弗列此次前来已经做好了要替陈方允收尸的准备。
他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睛顺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过去,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也不难猜到那个血奴是以一种怎样依恋的姿态仰视他的父亲大人。
有话哽在了亚尔弗列的喉头,灵敏转动的眼球想要捕捉到陈方允的身影,好好弄清楚他的特殊之处。不过这都是徒劳无功的。
“近来好像你们和女巫氏族格外的不对头。”格尼诺克说着帮陈方允擦了擦嘴角没干的水迹。
陈方允抱着被子坐在床中央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第80章 让我咬一口
在格尼诺克看不见的地方亚尔弗列捏紧了自己的衣服, 又松开。
陈方允余光瞥见对方的小动作看了看对方捏皱的衣角,望着格尼诺克勾唇一笑。
格尼诺克看了一眼亚尔弗列,转回头来问陈方允:“你在笑什么?”
陈方允摇头:“没笑什么。”
眉梢眼角没有压下去的笑意让格尼诺克不想放过他, 他伸手握住陈方允手捏了捏。
不过简单几句话两个人之间的熟稔显露无疑, 亚尔弗列就在这个间隙开口。
“父亲大人您睡了太久可能对这些情况不太了解,正如您所看到的这座城市里面的吸血鬼对女巫的不友好一样,那群女巫也正在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们。”说到这儿亚尔弗列停顿了一下, 诚心诚意地在为格尼诺克考虑,“包括您面前的那名人类,很可能是女巫设下的棋子之一。我建议您尽快享用他的血液……”
格尼诺克的就站在床前,亚尔弗列的说话时他的身子微侧, 面对着亚尔弗列,身后才是陈方允。
亚尔弗列话说到一半,陈方允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格尼诺克的脖子, 说:“喂, 他说我是女巫派来要害你的人。”
从耳垂后面吹过来的热气像极了不动声色地挑逗, 格尼诺克搂住陈方允的大腿直接把人从床上背起来。
“你要害我吗?”
突如其来的身体悬空让陈方允吓了一跳, 他挽在格尼诺克脖子上的胳膊不自觉的收紧。
“你不是死不了吗?怎么这么担心我会害你?”
格尼诺克的右手从陈方允的大腿一路滑到小腿,细滑的感觉让人有些痴迷。
他抿着唇没说话。
陈方允问:“生气了?”
格尼诺克将人放回床上, 把陈方允安置躺下,隔着被子他拍了拍对方的屁股。
“你再睡一会儿,我和亚尔弗列谈点事情。”
陈方允说:“我不会害你。”
神情恳切。
格尼诺克低笑一声:“我知道的。”
两个人看不到的地方亚尔弗列的手早已握拳, 这些对话让他心里不舒服。
“父亲大人……”他出声催促。
“亚尔弗列。”格尼诺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是什么时候起亚尔弗列?3 当前是第: 25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涞谜饷次蘩窳耍?br /> 亚尔弗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格尼诺克没有继续说下去, 帮陈方允将屋子里的光源熄灭,他和亚尔弗列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屋子里离开了。
沉睡了七百年的格尼诺克极度渴血,依靠着陈方允那点微不足道的血液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颜色恢复正常。
同为吸血鬼的亚尔弗列可没有被这些假象蒙骗,他可是做好了接替死去的陈方允继续做血液供体的准备,可是现在陈方允还好好的,他的父亲大人一定很饥饿。
格尼诺克走到葡萄酒壁前取了一瓶葡萄酒出来,即便是不需要正常进食的吸血鬼偶尔也会想要玩点情怀,这些液体能够给他带来的只有心理上的慰藉。
酒瓶的碰触声提醒了亚尔弗列,他握住格尼诺克的一只手臂,制止他下一步动作。
亚尔弗列将格尼诺克手里的杯子夺下,拉着他握着杯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指尖下动脉在有力地跳动,这提醒着格尼诺克他可以做的事情。
他可以按住亚尔弗列的肩膀,变幻出獠牙刺穿他的皮肤,吸食血液,满足自己胃部的空虚。
可是他没有。
格尼诺克很快将手收回来,亚尔弗列握着他的那只手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他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大人对他竟然这么抗拒。
“我的血不会很难吃的。”亚尔弗列不死心的解释,声音微弱。
“我找你不是为了进食,你只需要把我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就好。阿列杰这段时间还在走那条贸易线吗?我想我需要跟他找一本宝石图鉴。”格尼诺克自顾自地把酒倒到酒杯里,抿了一口。
酒精滚过舌尖划过喉咙带来别样的刺激,那一瞬间格尼诺克想到的是陈方允。
亚尔弗列衣领下颈部的皮肤还暴露在空气中,格尼诺克完全不为之所动。
“父亲大人,那个血奴的血……真的很好吃吗?”
格尼诺克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味陈方允血液的味道,说的却完全是另一码事情。
“不要总是叫我父亲大人,你可以去过完完全全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了,我只是给你提供了吸血鬼血脉的人,仅此而已。不必总是以这样谦卑的态度对我。”
格尼诺克不喜欢亚尔弗列对他的态度,说到底他们没有那么熟悉。于他而言,亚尔弗列只是他在沉睡之前随机选中的一个接班人而言。
对于亚尔弗列,眼前这只强大的吸血鬼是他七百年来心心念念的父亲大人,躺在冰水里感受过对方血液的滚烫就再也忘不了那双暗金色的眸子。
可惜在他成为吸血鬼之后他就失明了,没有办法好好照着镜子端详自己,是不是拥有了拉萨姆博家族特征。和格尼诺克一样特殊的眼睛,而其它吸血鬼激动的时候眼睛大多是血红色的。
“您是我的长亲,我叫您父亲大人是应该的。”亚尔弗列不咸不淡地开口,他找不出更有力的理由去说服格尼诺克。
“眼睛还是一点好转都没有吗?”难得的,格尼诺克询问了有关亚尔弗列私人的事情。
处在众多吸血鬼中,亚尔弗列这只失明的吸血鬼还是有些特殊。
这是当年格尼诺克犯得一个小错误导致,他不知道亚尔弗列知不知情,对于对方的眼睛,格尼诺克有一半愧疚,有一半惋惜。
在他眼里亚尔弗列是个不入流的残次品,尽管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根本原因在于他。
不过他的小血奴肯定不会这样了……
亚尔弗列摇摇头:“好像确实是没办法治好了,我已经习惯了。”
格尼诺克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腕,放了一杯血递给亚尔弗列。
亚尔弗列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有些艰难地开口:“父亲大人……”
长亲的鲜血是难以忽视的美味,亚尔弗列内心激动又有些难以置信。
对于无法纠正的称呼问题格尼诺克不想再纠结下去,他把盛满鲜血的杯子递给亚尔弗列。
“近期把这些鲜血滴到你的眼睛里,应该可以改善你眼睛地情况。”
他还心心念念着他的小血奴,听完亚尔弗列的汇报他拎了剩下的半瓶葡萄酒就要回去,也许小血奴会喜欢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