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顿了顿,立刻意识到:“钓鱼执/法?”
他点了点头,终于看现在的傻自己顺眼了一些,“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陷阱,深想一下就会明白,无论是不是要你去得到别人的真爱供奉自己,他们进行的举动都是从欺骗开始欺骗结束,别人的真情对他们而言是一次成神的机遇,他的深情于他只是一场演戏,这,是一种欺骗。虽然有些人因为一些事情必须去成为神,只能选择这样的路,不过,路人何其无辜,只因为你的愿望和渴/求就注定被人耍弄伤害了?——那是不对的。你的欲/望可以存在,但你没有资格要别人承受火焰燃烧起来的痛。如果你不能为了你自己的欲/望买单,就不要怨天尤人的伸出手。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困难也要自己用实力去换取。”
“然而,在困难和简单面前没有人轻易愿意去选择困难,简单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正常选择。在对比了一番之后,他们心中的欲/望和耍弄的愧疚相比终究是不成正比的,也许也可能只是想着他们离开了这里,留下的人可以由时间安抚开始新的生活,不去计较过往的事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可面对着这样的选择题,他们的考虑却都放错了地方。他们为了自己不去思考前两个和第三个之间差距的这个问题,也不去思考伤害的是否是他们要接受的选择题,他们只看到表面的利益,并没有深思第一条路和第二条路存在的意义。大多数的人面临着这三种选择都去选择了第三条路,而不是其他两条十分艰难的,在他们眼中看上去不可能的路。”
“在那时看来第三条路是唯一好的路,即使有些人注意到了这点问题,可他们还是无视了这份危险选择了第三条路,被三个选择中轻松一些的选择蒙蔽,犯下了第一个错误。”
姜越听到这里说:“人性考研题,可我一直都觉得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谁也不是完美的人,没有一丝的邪念。”
“是,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人,不完美的存在也不一定是错的和需要去改的。只不过,相比那些平凡的会犯错的人,他们是想要成为神,两者的并不相同,他们是要去拥有一切。而拥有的比别人多,就注定要承受的也比别人多。成神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不管他们的人性经不经得起考验,这都是人的本质的问题,不能因为我是本质有问题经不住考验,就否定考验的价值。他们要站的比正常人高,就注定了路不好走,考验他们的神不会让他们简单轻松的过,如果一切都很容易,就像磨难变得很舒服,那么还叫什么磨难?可有公平对其平凡人可言?”他耸了一下肩,“所以,他们被考验了。而选择前两项的选择最后一项都不是决定性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最关键的是在这三条路中他们经历的过程,和他们在这三条路中面对人性问题的衡量标准。”
姜越问道:“那,要是有人发现了,刻意去迎合怎么办?”
他说:“没有用的,哪怕他们意识到了这个考核,可无论他们多聪明多小心,细微的问题还是能够让见识很多的神发现问题。这是他们并不清楚的事情。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叫做宁的人,是位看出这个问题的聪明人。宁在知道这三条路之后思考了一番马上明白过来,但出乎神意料的是宁还是选择了第三条路,他给出的原因很简单,只是觉得这条路很有趣。并想着反正都是要在路上要被人进行考核的,那么为什么不挑选个舒服的路线。于是,他定好了计划,想要故作善良的速战速决,却不成想他在投生转世接受考验的第一世就遇到了意外,他遇到了一个人并爱上了他。”
姜越听到这里打断他,“爱人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只是要看他们善意的选择,爱不也是必要的情绪吗?”
“爱人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宁爱上的人很特别,那是天上的神与地上的人所生的孩子,他的名叫元,是神的第八子,有着神的血脉,人的肉体,是位很出色的半神。”
他说着伸出了手,一副黑白沙画出现在他手掌的上方,一点点演着他说的故事。
“当年的元是个还没有转换成为彻底神明的半神,他生在人间,养在人间,作为一位正常人在人间生活了许多年,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直到人类母亲死亡后,神接回了她的孩子,将他带去了他本来应该前往的世界。他来到了新的家庭,面对着新的家人,有了很多的兄弟姐妹,而家中的兄长在他来到了这里的一刻将他本来就应该拥有的权力交给了他,希望他能够接受他们给他安排的位置,守护着本就应该由他该守护的东西。”
他说着,掌心出现了拿着宝箱的男人身影。
“可现实与幻想往往差距很大。在兄长们的想象中他应该如同他们一样,守着规矩过日子,顺应自己的使命,出色的成为他们的家人。可在元的眼中这份沉重的使命却不被他在意,他没有任何归属感,并不知道身上的使命有多重。在为人的那些年里他的感情可比理智来得多,所以,再一次事件中,他因为同情而犯了错,也让兄长意识到了他身上的问题。”
他反手,一个自责中的男人出现在他的掌心,他跪在地上忏悔的低着头。
“他作为守护一方的神,多余的同情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给无辜的人带来灾难,可要他忘记抛弃,他又忘不掉那份感情,舍不下他的同情爱意。于是乎,他在知道他的失误带来的严重情况下,同意去往人间历练,想要看透世俗经历一切,断了不该有的感情线。”
“元走了,他来到了人间,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作为一个平常人生活着,经历着各种磨难,他不停的转世不停的经历,直到他可以忘记他心中的感情,他才可以重返。”
他的掌心变幻出许多的风景图,代表着元走过的地方。
他垂着眼帘,遗憾地说:“可惜,本是想抛弃多余感情的半神,却遇到了正在被考核的人,在元并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他们相爱了。”
“宁喜欢上了元。”他的掌心多出两个人的身影,亲昵的贴在一起,“他为了元想要停留,然而……”他说到然而的时候手掌中的沙画瞬间变成飞沙消失。
姜越紧张地拿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而怎么了?”茶水在倒入口中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你在茶杯里放的是牛奶?”
“不可以吗?”他往后一靠,“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了,他快回来了。”
姜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对他的一举一动倒是一清二楚。”他伸出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蛋糕吃了一口。
他见姜越这个动作伸出手拍了一下姜越的手掌,没有让他继续吃下去。
姜越讪讪收回手,也因他这一个动作让姜越看到了他手上的手表,姜越咦了一声,很是喜欢道:“作为你半夜打扰的补偿,这块表送我怎么样?”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姜越一会儿,动作缓慢地将表拿下来给了姜越。
姜越用手握着他的手表,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睁开双眼后他刻意去看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
旁边的时钟上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他睁着一双眼睛,系统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姜越唔了一声:“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了什么?
姜越舔着牙齿,感受着齿缝间的糕点残留品和手中冰冷的手表,心越来越冷,如同掉入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中。
“不重要了。”他稳住心态,镇定道:“因为我在醒来之后发现,噩梦就算在恐怖终究只是梦,随着苏醒一切都会结束。”
——而现实不一样,现实要比噩梦恐怖的多,因为所存在的真实性,让他永远不知道该怎么醒来。
也许,他的现实是一场不会终止的噩梦。
也许,他不会醒来了。
姜越咽下了后边的那些话,握紧了手中的手表,刻意在醒来之前看到的时间是2点15分,而房间里的时间是2点56分……这个时间是根据新闻定好的时间,一个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偏差的时间。
姜越从床上爬了起来,再也睡不着了。他坐了五分钟,抱着枕头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幽怨的来到艾希尔的门前,大掌伸出来“啪啪啪啪啪”的发出一串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