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小家伙可真可爱。”见着小宝儿可爱的模样,阿宁不由地低头,亲了一口这小家伙的脸蛋,“这小脸蛋儿是越养养好看了,长地是比小哥儿都还要好看。”
“还别说,不知道的都以为这是个小哥儿。”祈晚风应道。
不知不觉中孩子都这么大了,想那会两个孩子带来店里就放在小车子里睡觉,一转眼就这么大了,两个孩子一样都养地很好。
阿宁是知道小宝儿是方子钰的孩子,当初方子钰把孩子留在了祈晚风的家中,至于其中的缘由,阿宁也并不知道。但是他作为一个阿姆,是知道做阿姆的,若是没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也是舍不得把孩子托付给别人,而他当初是拼尽量全力才把他的孩子带出了那里。
祈晚风见着小宝儿那贪吃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别被这小家伙的模样给骗了,这小家伙最不乖了。”
“哈哈……孩子嘛,都是这样的。”阿宁就笑了,抱着小宝儿都有点舍不得还回去了。见着乐乐这么小就乖乖地坐在那里也不乱动,他还夸了两句,乐乐这孩子倒是从小到大就比一般的孩子都要乖巧。
两个人在孩子上聊了两句,想起了祈晚风这一趟去了这么久,阿宁问道,“你们这一趟怎么去了这么久?”他还以为晚风只是跟了曹向南去了一趟南阳城,而没想到他们会去到更远的凤都城。
祈晚风就说起了他们从南阳去了凤都的事,“这一来一回花的时间就多了。”所以这一趟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了路上,他们在凤都城也没呆几天就回来了。
一听到凤都城,阿宁的身体僵了僵硬,不知那人是不是放过他和孩子了。一想起那人,他的心里就一阵苦涩,离开了那个地方,他是不愿再带孩子回去的了。
来到这这汾水镇,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他才得以认识了曹向南和祈晚风两人,遇到曹向南和祈晚风也是他和孩子的幸运。他现在靠着自己的双手,给了孩子饭吃,给力孩子书读,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但是现在的日子是过地从未有过的好,他觉得这是他和孩子最好的选择所以凤都城,他和孩子是不会再回去的了。
祈晚风并没有注意到阿宁的僵硬,自然也不会知道阿宁是从那个地方来到了这汾水镇。这一趟去凤都也是一言难尽,提了两句就不再说了。跟着夫郎出去这么久,他也是许久没来这店里了,问起了这店里的情况,两个人聊起了店里的事。
离开了凤都成的一行人并不知道,自他们离开了凤都城,这凤都城里是怎么一番热闹了。
凤都城一个月前的冯府,一门一夜之间被灭门,一把火把整个冯府烧之殆尽。
那一日无人注意到,冯府墙角的狗洞,一个三岁的孩童从那里面爬了出去,一张脏兮兮的脸都看不出原样了。小孩就站在街角,眼里聚满了眼泪,就是没有落下来,满眼怀着仇恨地看着那些进进出出冯府的人。
凤都城里,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进城出城的小贩商人都比往常少了。
在这凤都城里都能猖狂成这样也是没几人了,完全是不把陛下放下眼里。这冯府的灭门之案,就算是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也不难让人猜测出幕后黑手是谁。
“简直是岂有此理,还把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朕看这天下干脆就改写成他们孙家的好了!”当日永康帝就知道了这事,冯程庸的递过来的奏折都还摆在他的安卓上,皇帝气地砸了手边的茶杯,拍案而起。
落到地上的茶杯,碎地四分五裂。
“陛下息怒。”御书房里跪了一地的奴才,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去,去把八王爷给朕找来。”
“喳!奴才这就去。”
宫外的八王爷领了旨意,匆匆地上了马车往宫里进去。
五皇子凤凌睿知道那冯府的事,是气地咬碎一口好牙,”蠢货!一群蠢货!”他早晚要被这一个个蠢东西给害死!整日就没给他干过一件让他顺心的事。
他才好不容易把事情给平息了,说来这事他父皇还欠他们孙国公府一个交代,如今转头就给他整出幺蛾子!
知道他八皇叔被他父皇召进宫了,凤凌睿喊了一声,让下面的人备了马车进宫,进宫去找他君父商议此事如何是要怎么办。最好这件事不要跟孙国公府有关,否则!
在这个时候,此事不管是不是和孙国公府有关,都和孙国公府脱不了干系,孙国公府就想洗脱嫌疑都难。招手招来一个心腹,凤凌睿在那个心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属下这就去办。”领了主子命令的人匆匆地就走了。
站在后面的福王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出了门,上了前往宫里的马车。
此刻的凤都城里,忙活的在奔走东西,不忙活的在看热闹。
凤都城里连着下了三日的雨都不见停,阴沉沉的天不见半点阳光,雨一直滴滴答答地在下。城里的百姓都在背后偷偷地议论那冯府的二十几口人死地太冤了,这冤魂聚在凤都城的上空不散,这阴云才不散,雨一直下个不停。
街上的低洼处都积了水,街道两侧摆着的摊子也不见了,空荡荡的街上也没几个人,街上开门做生意的铺子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进出城的人都少了,守城的守卫打着哈欠,坐在那里无精打采。没有人进城和出城,就没有人给钱孝敬他们,这油水自然就少了。
街上匆匆的人行过,踏起的水溅了起来,落到了地上,天上的雨还在下,也不知几时才能停。
天下了雨后,凤都城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天冷了,寒风刮来,一阵刺骨。
弱肉强食是永恒不变的规律,比你强的就会欺负你这个弱的,若是你有本事的话,你才能去欺负别人,不然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这凤都城里的乞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乞丐也有乞丐的地盘,互相并不许过界。大乞丐往那达官贵人多的地方一蹲,面前摆着一个破碗,遇到了心善的贵人见着可怜的,就会让家奴往那碗里扔几个铜板,运气好的话还会有一块碎银。
大乞丐吃了肉,漏出一点汤就给下面的吃,小乞丐跟在后面也能捡点骨头啃,在这凤都城里也饿不死。
“臭小子,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胆敢来狗儿哥的地盘讨食,就要懂得孝敬狗儿哥知道吗?”几个小乞丐欺负一个比他们更小的乞丐,一把把人推搡到了外面的雨里,摔倒了低洼的积水里。
摔下去的小孩也不哭,双眼通红,看着抢了他铜板的孩子,握紧了拳头,扑了过去,又被一把推开。
把他的铜板还给他!
出来外面几天,小礼儿是知道了没有钱在外头买不到吃的,想去买吃的就要铜板,这些人把他的钱都抢走了,他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第一天他遇到一个漂亮的哥哥给他买了两个包子,后来别人给他的吃食很快地就被比大的孩子抢走。
“啪!”扑上去的孩子又被一把给推到了水里,几个拿了别人铜板的孩子笑着走了。
“哈哈哈……臭小子,你不是我们的对手!这几个铜板就当时你孝敬我们哥几个的,走,我们买吃的去……”
摔倒在地上的小孩站了起来,捏紧了小拳头。
第386章 一招好棋
夜里外面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风呼呼地刮着,风声夹杂着孩子呜呜的哭声,听起来凄厉吓人。若是有人听到,还以为那冯府里死了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一只黑色的大脚落在聚满雨水的地上,浸泡的雨水掩盖了脚印。
进去一片灰烬里的人隐约地听到夹杂在风声里丝丝的哭声,仔细一听,似是那孩童的声音。听说那冯府尹家中就有两个孩童,都死在了那一场大火里,不知是不是夜里那死了的孩童回来了,在这夜里伤心地哭着阿爹阿姆。
若是换成了平常人听到哭声早就吓跑了,但是平常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冯府,胆敢进在夜里进来冯府的人似乎并非是胆小之人。仔细地辨别了一会儿,顺着那哭声的方向,走过去的人就见到了坐在破瓦下哭泣的孩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地正伤心,来人往孩童走了过去。
一片阴影盖住了小孩,哭地正伤心的孩子头也没抬,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来,就见一个高大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呜呜呜……阿姆,是不是你来接礼儿了?阿姆,孩儿好想你,呜哇……阿姆,礼儿肚子饿,呜呜呜……”孩儿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站在面前的人。
“……”被抱住的汉子,面瘫脸上有了点表情。
见小孩哭着哭着就不动了,他伸手把这脏兮兮的小东西拎起来,手上一片滚烫,想来这小子定是淋了雨发热了,低咒了一声,高大的汉子把小孩让腰间一夹,夹着小孩就走了。
几个利落的跳跃,黑色的身影离开了那片灰烬,在雨夜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雨夜里外头一片朦胧,屋里点燃的烛火还亮着,屋里的人还未睡下。连着的雨天不断,让人本就烦闷的心更是烦闷地透不过气来,夜里肚子里的孩子在闹腾,坐在床头靠着的人没有半点睡意,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这里面孕育有一个小生命。
不管是这里面孕育了多少次的生命,这种感觉依旧是让他感到很奇妙。烛光打在这人的脸上,低垂下的脸一片柔和,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今夜那人还没有过来,不知那人还会不会过来。
“主子,奴才伺候你睡吧。”二顺见主子这个时候不睡觉,就知道主子是在等那位爷来,那位爷要来就早来了,要是不来他主子也等不到人来啊。
谁说地准那位爷是什么时候来,有的时候夜里都很晚,他主子都睡下了那位爷才来。他主子这要等,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这天下雨就渐渐地冷了,这夜里比白天就更冷了些,好在屋子里早早地就找工匠挖好了壁炉,这会儿把壁炉烧,这会儿都烧上了。
“时候还早,我再坐一会。”坐在那里的人挥挥手,意思是还不想睡。
二顺一个做奴才的,主子不睡他也不能逼着主子去睡,站在那里跟只可怜的小鹌鹑似的,“主子,厨房里还给你热着银耳燕窝粥,要不奴才去端过来你吃一点?”想起了主子晚膳也没吃什么,二顺怕主子的肚子饿了。
“嗯。”方梓烨怕他再不应了他的小奴,他的小奴出去准得偷偷抹眼泪了。
“主子,奴才这就去给你端过来。”小鹤鹑似的小奴儿才开颜,往外面走了出去。
回来的人见主子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就知道他主子还未睡,往他主子这里走了过来。出门的小奴儿遇到了往主子这里来的阿伍,拦住了人问何事。
在屋里还未睡下的人,外头一点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到外头的声音,知道这个时候除了他自己人之外不会有别人过来,里面的人扬声问道,“阿伍,有何事?”
门外的小奴才瞪了一眼面瘫侍卫,怪他这个时候还来打扰主子休息,不过见阿伍过来的确实有正事,他就只好收起了他心里的那点不满,跟在后面跟着人一块进去了。
屋子里还亮起灯灯火,照出了里面晃动的人影。
“叩叩一一”敲门声吵醒了屋子里已睡下的大夫,被敲门声催促地赶紧从床上起来,匆匆地走去开门,“来了来了”。打开的门,听了门外来人的话,回去穿了衣服匆匆地就跟着走了,“快走快走”凤都城里风起云涌,后宫里也并不平静。
宫里怀了身孕的沈贵君差点流产,好在太医来地及时,才保住了胎儿。沈贵君正地圣宠,再加上肚子里怀有龙子,这个时候意谁若图对沈贵君和他肚子里的龙子不利,无异于自寻短见这后宫之中,也是非最多的地方。
“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盼着这孩子将来为人中龙凤,只盼着孩子能顺顺利利地生下来,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臣妾再也无所求了……”见了陛下到来,沈贵君哭倒在了陛下的怀里。
永康帝拥着他最爱的美人儿,一听他贵君的话,眼睛一瞪,说道,“朕的孩儿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岂会是一个平常之人?”
“月儿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好好地护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儿,好了好了,不哭了,这都要当君父的人了,再哭龙儿就要笑话你这个君父了。”
“陛下,月儿就只有你了啊,陛下,月儿求求你,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儿平安地生下来,臣妾日日夜夜都在盼着臣妾腹中的孩儿能平安生下来,喊臣妾一声君父,还有喊陛下您一声父皇,臣妾的心中就别无所求了。”
“好好好,朕什么都答应你,朕一定会给你做主。”永康帝承诺道,“快别哭了啊,再哭就跟个小花猫似的了。”见着这哭成泪人儿的美人,永康帝的心里是万分的不舍。
趴在皇帝怀里的沈贵君抽抽噎噎地收了眼泪,在永康帝看不见的地方,那勾起的嘴角藏着一抹冷笑,“陛下,就只有你对月儿最好了。”
有人意图害死他的孩儿是不假,所有意图害死他腹中孩儿的,他沈梅月都会先让你死!
好不容易怀里的美人儿才被他哄地止了眼泪,永康帝眼里聚满了风雨,他作为凤朝的天子,难道连他的国,他的臣子都管制不好?连他后宫里爱的贵君和孩儿都护不好!
哄住了他的沈贵君,永康帝才从翠秀苑离去。
站在门边的沈梅月看着走了的明黄色的身影,脸上所有的悲伤都瞬间消失了,面上没有任何地表情。
“主子,冯太医来了。”从外面进来的宫奴行了个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