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远沉思了片刻对徐添说:“我与徐将军多年前有些误会,所以这些年并没有往来,我以为他仍心有芥蒂所以不见我,不过既然他抚养你长大,你要开口为你徐将军借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粮也不是白借的。这次我被南蛮人算?" 听说你要娶媳妇儿4" > 上一页 7 页, 圃谄渲校闳裟芟氚旆ò镂医萄邓牵艺饩械牧杆婺憬琛!?br /> “侯爷,此话当真。”抛开什么真假父子不说,解决眼下父亲的难题才是最重要的,徐添听见镇国候这么说简直要高兴得蹦起来。
“自然当真,你若有办法就告诉我,我也会派人协助你。”既然徐添能带几人来锦华城来跟他借粮,那就看看他的能耐,至于以后,就以后再说吧。毕竟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连徐牧之都没舍得杀了他,难道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还要帮那个女人犯的错怪罪在他身上不成。如果他有点能耐,就借他的手帮帮徐牧之,不然自己贸然送粮过去肯定是会被退回来的。这是杨清远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发现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没有喜悦,他没办法对这样一个孩子给予父爱,他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战神徐广大将军,即使只能遥遥相望,即使那人这么多年不理睬他,他依然没办法放下。
徐添从镇国候的书房出来回到自己房里后都还有些恍惚,自己与侯爷的约定感觉太自不量力了一点,连他父亲跟南蛮打了三年还没有完全击退,上一世还中了南蛮的埋伏,自己有什么本事可以教训他们呢?虽然重活一次,但是他对边关的战事知之甚少,该如何是好呢?还有就是,自己真的是侯爷的儿子吗?大家都说自己母亲是勾引父亲的青楼女子,父亲极为不喜。那他母亲到底是勾引的父亲还是镇国候?唉,好像不管是谁都很不喜他的母亲,光看候爷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说是他的亲生儿子,没有亲近还似乎有点抗拒。
难怪上一世到死也没见过这位镇国候一面,如果他真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那父亲也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是一定要救的。这个侯爷好像也不待见他,到时候他就跟虞二在虞家村生活好了,办个小私塾,当个教书夫子。等他父亲打败了南蛮,他回到虞家村就可以住新房子了,想想还是挺好的。想着想着徐添居然睡着了,还梦见上一世的事情,那时他在南风馆里最后的那段日子,他病得出不了门,整日昏昏沉沉,除了寻月来给他送饭再无人过问。
徐添挣扎着,他害怕极了,他怎么回到了这里,难道根本就没有虞二,他根本就没有重活,他还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垂死挣扎,一切只是他太想有人来解救他魔怔了吗?
“不,二愣子......夫君......夫君......啊!”徐添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他大口的喘着气,确定自己还活着,确定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病弱的身体。他跳下床,打开窗户试图想多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来驱散心中的恐惧。窗外飘来一阵阵花香,徐添闻香望去,原来一夜之间院中的桃花开了。
原来已经是阳春三月,这是他上一世遇见虞二的时候。想到这里,徐添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满都是甜蜜,像是吃了最香甜的桃花酥一样满足。之前的担忧全都一扫而空,他忽然充满了勇气,他一定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他的父亲,他的虞二。
他之前因为逃避上一世的事情,不愿意多去回想,这个梦让他明白,那些痛苦的过去现在确是他唯一的筹码,他必须自己亲自解开伤疤,去搜寻有用的东西。
徐添就这样站在窗口,吹着凉风,闻着花香,最痛苦的记忆回忆了一遍。
第二天,等府里的下人来唤他的时候,没有人回应,下人通报了管家,管家带人进去的时候,发现徐添已经昏睡在床上,还发着高烧。
管家是镇国候府的老人,是看着杨清远长大的,确认徐添就是那个孩子的事情,杨清远昨天已经告知了管家,并让他好好照料。管家昨晚还去了祠堂给老候爷上香磕头,告诉老候爷这件喜事,这才过了一夜就病成这样,管家简直觉得愧对老侯爷!
顿时,整个侯爷府都忙碌了起来,通报侯爷的,去找大夫的,还有莫问道几个听见消息来探望的。总之是忙活了一个时辰才消停下来,大夫看过,表示是着了风寒并无大碍,吃药静养几日就好,所以人才松了口气。
等到下午徐添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镇国候守在他床边,一时有些诧异。杨清远看到他眼里的疑惑便解释道:“你昨夜病倒了,现在感觉如何”
“哦,昨夜在窗边想事情,多吹了一会儿风。”由于刚刚转醒,声音还有些沙哑,又觉得躺着说话不合礼数,赶紧起身。
杨清远制止了他起身的动作“既然病了,就好生歇着,一会儿用些饭菜,再把药喝了。”说完起身准备走了。
徐添看见杨清远要走,想起昨晚自己理顺的一些事情赶紧叫住他:“侯爷,我想到如何对付反击南蛮......”
杨清远见他身体还虚弱,抬手制止他的话“这事不急于一时,等你好些再来与我说。”
见镇国候这样说,只能作罢,自己再仔细想一遍也好便回道“好的。”
杨清远见徐添乖顺的答应了,吩咐仆人好生照料便出了房门,走出几步外,又顿住了脚步,转身回望。如果说昨天的还处在一个并不希望他出生的亲生儿子却出现在他面前的矛盾中,今天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看到那孩子病倒在自己面前,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虽然只有一瞬,可是有些东西发了芽就会不断的生长。
此时的南蛮军队首领大帐中传来阵阵怒吼,还伴着叮咣的砸东西的声音。
“废物!一群废物!”
“我折损了那么多人,竟然让他逃了!留你们何用!”
帐内其他人跪倒一片都齐声求饶“大皇子息怒,大皇子饶命!”
“还有你,你不是说此计万无一失的吗?”哈尔特身形健硕,此时身穿铠甲更显威武,他单手拎起伏在地上的一人,那人吓得脸色惨白,嘴里也一直求饶。哈尔特也没想真弄死他,就把那人扔到一边,重重的摔倒地上。
那人已有四十多岁,身形本就偏瘦,这么一摔直接口吐鲜血,但是他迅速用袖子拭去嘴角的血渍,然后跪倒哈尔特身边道:“大皇子,这次算杨清远走运,不过只要他与徐广还没有冰释前嫌,我们就还有机会!”
哈尔特不以为然“哼!说得容易,他已经上过一次当,怎么还会上第二次?”
那人害怕哈尔特怪他办事不利,更怕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小命不保连忙说道:“回大皇子,那杨清远既然还对那徐广用情至深,就不怕他不上当。只要能牵制住锦华城的兵力,我们就有胜算。”
哈尔特军队的驻地与云海城,锦华城呈三角之势,哈尔特每次出兵云海城都要顾及杨清远袭击他的驻地,而锦华城兵强马壮更难攻克,只要能牵制住锦华城的兵力,他就可以全力拿下云海城再图谋锦华城。原本打算设计截杀杨清远,让锦华城群龙无首,乱他们的军心,无力增援徐广,现在杨清远居然安全回到锦华城,导致后面的计划落空。
“赵煜,你最好能有更好的办法,不然我就把你交给徐广,我想他很乐意与你叙叙旧。”
哈尔特此言一出,那名为赵煜的中年男人瘦弱的身形不由得颤栗,手指在袖子里死死的攥紧,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从容“一个人能爱入心也能恨入骨,那徐广娶妻生子他杨清远可以无动于衷,因为那是皇命他知道徐广不敢违,若是徐广真爱上了别人,那就不好说了。我们只需要在徐广军中放出一些传言,再传到杨清远的耳朵里让他因爱生恨,即使他们不反目也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就算杨清远恨徐广还是派兵攻打我们呢?”毕竟战机稍纵即逝,在权利和利益面前儿女情长都不值得一提。
赵煜说道:“这一步只是攻心,锦华城回来的探子回报,杨清远早就为徐广准备了充足的粮草,徐广那里若有了这批粮草,我们再想攻下云海城就难了。我们决不能让这批粮草运到徐广那里。另外我们可以派人跟西齐皇帝和谈,皇帝年幼不宜联姻,我们表示愿意将六皇子嫁入镇国候府......”
“不可!”哈尔特立刻否定
赵煜知道这大皇子对六皇子另想看待,便解释:“这只是托词,并不是真的要嫁六皇子,只是现在年纪合适尚未婚配的只有六皇子一人。”见哈尔特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继续道:“若皇帝答应,送一个与六皇子相似的人过去,半路伪装成杨清远的人截杀掉,我们失去的只是六皇子的一个名头,到时候给六皇子换个身份便是。杨清远不但抗旨还多了杀害我国六皇子的罪名,皇帝必然追究,我们也可以趁机讨伐。”
听到这里,哈尔特的心头不由一动,给六皇子换个身份,确实不错不过想起杨清远镇守的锦华城有些犹豫“就算这样,我们也吃不下锦华城。”
“我们自然不必直接攻打锦华城,派一支小队,做做样子,我们真正要打的还是云海城,只不过那时候的杨清远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支援徐广?”赵煜此计确实歹毒,先给杨清远按个抗旨不尊,谋杀南蛮王子的罪名,就算他自己是冤枉的,皇帝要调查取证也要费些时日,此时多半是会收回兵权,若再出兵增援徐广可就不光是抗旨不尊,诬陷他是叛军都轻而易举,西齐国边关的两大主力军的局势越乱,对他们来说越有利。
第二十章
赵煜见哈尔特接受了自己的计谋,轻不可查的吐一口气,算是保住了小命。不过哈尔特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却是有个脑子的,他立即想到另一种可能“若西齐皇帝不同意议和,拒了这婚事,当如何?”
“西齐国皇帝年幼,朝政自然是些老臣在把持,若他们不同意议和。那徐广将军在军中的风流韵事的传言可以在京都传一传,当然也要让京都的百姓知道还有一位因钟情于南蛮国六皇子,极力促成和谈的镇国候。疑心生暗鬼,只要那些老家伙生了疑,徐广和杨清远两人的行动有诸多限制。”
谣言传得多了,自然就有人当真,总之西齐国内斗越混乱,对南蛮就越有利。赵煜太了解那些个西齐老臣的做派,到时候绝对够杨清远喝一壶的。
话分两头,哈尔特与赵煜商量好计策之后,还在得意中。徐添这里却已经谋划了更大的图谋。
徐添喝了药,又睡了半日,烧终于退了
傍晚,杨清远再来看了他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上一世,他虽身在南风馆,但是那些恩客也时常聊聊战事。他记得西齐国应该是有一个姓赵的叛徒投靠了南蛮。
徐添之所以记得,也跟镇国候有关,因为最后打败南蛮的时候,这个叛徒已经被战败的哈尔特泄愤杀了,但是杨清远居然命人把他的尸体鞭尸三日。
除了这事,还有就是关于南蛮大皇子沉迷男色而战败的传言,据说镇国候攻入哈尔特军营中的时候,哈尔特的大帐中有一个美艳的男子,堪称绝色!
其实那男子就是南蛮六皇子哈库伊,本来这种军中秘闻,是不能外传的,也不应该有人知道那美艳男子就是哈库伊。但是徐添曾经接待过一个恩客是当时跟杨清远进入大帐的人之一,那人见过哈库伊的美貌就对男子有了兴趣,来到京都便来了这南风馆,尽兴之时便把当时大帐中那人的身份说了出来。
在哈尔特死后,大家众所周知的是哈库伊杀了他们父皇当了皇帝。当时西齐国皇帝还派人送了贺礼并签订互不侵犯的合约。
既然哈库伊能弑父夺位,那绝对不是一日的图谋,必定现在就已经有了苗头。而且长兄将弟弟当禁/脔一般放在军中,哈库伊绝对不可能自愿,反正哈库伊迟早要当南蛮皇帝的,不如趁早。按照上世的记忆,哈库伊对西齐的态度很友好,签订合约后,就专心治理当年哈尔特留下的烂摊子,让国民修生养息。如果现在镇国候助他上位,以后也必然感激。
徐添的想法就是查出那个在南蛮的西齐叛徒,那人既然能利用镇国候和父亲两人的旧事算计他们,必然是相熟之人,还有可能是朝中之人,这样的人留在南蛮必是大患。十几年前叛逃的朝中之人应该很好查,只要他暴露了,以杨清远的实力,去敌军军中杀哈尔特会有难度,但是杀一个西齐叛徒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另外,可以查一查现在哈库伊的情况,是已经在军中还是如何了。徐添没有能力去查,这事只能杨清远去办,所以他只能对杨清远说他打听到两个重要的人,再往深就查不到了。
“一个姓赵的西齐人和南蛮六皇子哈库伊?” 杨清远对徐添说出这样两个人有些不解。
“目前草民还不太确定,所以想借侯爷的力量查一查,但是我相信他们两个人绝对至关重要。”徐添的眼神很坚定,杨清远点点头表示会派去查。又嘱咐了几句便让徐添休息了。
三日后,消息传回了候府。
徐添让查这两人果然至关重要,杨清远看到赵煜的名字,就明白了,这人当年是徐广身边的人。当年在京都犯了事,依法当斩,不过后来他买通看守逃了,徐广还因此事挨了罚。难怪......
还有这南蛮六皇子哈库伊,是南蛮皇帝霸占了一臣子的美妾所生,容貌遗传了那美妾,生得十分好看。南蛮皇帝十分宠爱那美妾,十年恩宠不断,可六年前,大皇子哈尔特夺权软禁了皇帝。南蛮皇后借机发落了那美妾,而哈库伊却被接到了哈尔特身边,不过此时不在军中而在南蛮都城康城的大皇子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