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那就好。”林荣皱了皱眉,“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找你,是有事跟你说。”
季如许看他紧绷着脸,心跳个不停,看起来不像是好事,“林哥你说。”
“其实我是易泽的舅舅。”林荣突然说。
季如许“啊”了一声,他想了很多种两人的关系,但从没想过这一层,“所以呢?”
林荣又猛吸一口烟,季如许第一次发现他烟瘾这么大,林荣欲言又止,最后说:“易泽他其实不是易家的养子,他是亲生的,只不过是私生子。”
季如许有些愣,易泽的身世是这样吗,可他好像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也是,私生子本就见不得光,凭易泽的性格会说就怪了。
林荣叹了一声,“我姐被骗婚了,她不知情。我得知我姐,也就是易泽的妈过不好后,就一直在找他们,可我找过来时,易泽已经被送到这了,我姐也死了。”
“我觉得要是我能早一点找到他俩,我姐就不会死,所以你看我和易泽不像是舅甥关系,也是正常的。”
大概是愧疚和自责吧。季如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静静听他说。
林荣望天,“我姐以前对我很好,所以易泽叫我去做什么,只要不犯法,我都会去做。”
“原来是这样,你不说,大家都看不出来。”季如许三两句回应。
林荣又点了一根烟,“易泽走了,去国外了。”
“什么?他不是跟我一样读S大吗?”季如许声音提高了几分,全身怔住。
“是,他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可他爸不同意,你也知道易泽为了上那个学校,天天都没睡好觉,但他爸不同意啊,易泽有多倔你是知道的,他爸更倔,得知他不想去后,动不动就打他。”
季如许愕然,难道前几天易泽受伤了,并不是打架,而是他父亲?1" 配角也要刷爱意值40" > 上一页 43 页, 蛩模?br /> “他不想去。”林荣瞅了一眼季如许,还是没有把“因为他喜欢你”说出口。
但就算林荣不说,季如许也能猜出那一层意思,却还要装作不知情,“易泽为什么不想去?”
林荣撒谎:“我也不知道。”
“可是凭易泽可以选择不去的吧,国内也有很多学校,他不像是会妥协的样子。”季如许刨根问底。
林荣玩着打火机,语气有些羞愧,还带着些恨意,“他爸说如果不去,就挖开我姐的坟,把我公司弄倒闭。”还有关福利院,把你打残废,打到终生残疾。
“恶心。”季如许不能被人发现,自己太难过的样子,干巴巴道,“所以......易泽现在走了?”
林荣“嗯”了一声,“昨晚走的,去了H国,不出意外的话不会回来了。”
季如许呼吸一滞,难怪自己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易泽,原来他就没回过国。
林荣望了他一眼:“你觉得易泽这人怎么样?”
季如许喉咙一梗,眼底有些水雾,忙移开头,“我觉得挺好的。”
“那你觉得他对你怎么样?”
“也好。”
林荣意有所指地说:“我也觉得是,他对你最好。”
两人默默以对,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五秒后,季如许嗓音微颤:“你有他电话吗?”
林荣有些惊讶,但知道这是好情况,写了一个地址,“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不过我大概知道他住哪。
“谢谢。”季如许真诚地说。
“是我应该对你说谢谢。”林荣笑笑,心底的担子已经放下,“如许,我也要走了。”
季如许投以惊讶地一瞥:“你要去哪?”
“我去玩。”林荣露出轻松的笑容,“我马上要和她结婚了,她答应了我。”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婚戒。
“那恭喜你啊,怎么不做酒?”季如许眨眨眼。
林荣把戒指放进口袋,“不了,我和她都不喜欢热闹,就两个人在一起,到处旅游,挺好。”
“好。”季如许非常感谢他,这个帮了自己两世的人。
“我走咯,拜。”林荣扬长而去。
季如许打开那张纸,决定要好好赚钱去H国,偷偷望一眼也很好。
两年后,季如许正好毕业,他每天都去做兼职,加上写小说赚的钱,也存了不少。
易泽还是默默无闻地投钱,季如许望着“刀山火海”那个号,笑了。
这是他俩唯一的联系,易泽这些年动不动就打钱过来,但季如许都是取出来,然后存进银行,没花过他的。
就要登机,季如许望了一眼易泽送的手表,拉着行李箱往机舱走去。
H国,我来了。易泽,好久不见。
这里是H国最好的学校,都是欧式风格建筑,天很蓝云很轻,大钟楼在不经意间就转了三十度,白鸽正在等着行人喂食,几个小孩正在草上放风筝。
季如许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十几层的留学生宿舍,总算到这了,易泽离自己很近,他一定就在哪个房间待着。
在八楼。季如许心情很是忐忑,按电梯层数时手都在发抖,怕待会儿出来就碰到易泽,到时候整个事件都会被打乱,可又控制不住不去见。
电梯到了,还好没有见到。季如许暗松一口气,往左边方向走去。
突然后来传来一句声音,“我回公寓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葳蕤”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总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呢,嘿嘿嘿~
啊啊啊啊都看到这里啦,就来一个收藏嘛《前男友找上门了[快穿]》 和现耽校园温馨文《he了。》打滚卖萌~
☆、我脑海中的日记本(10)
这是易泽的声音!季如许激动得周身血液在沸腾, 还以为要找很久, 没想到刚来就碰到易泽。
脚步声越来越近, 季如许四下张望,看到前面就是一个楼道口后, 忙三下五除二往下面跑, 转到一座墙壁后面。
易泽刚上完课, 见到前面低头的人后,觉得太像季如许的背影了, 忙跟上去, 可又不见踪影。
“你跑什么?”同伴跟上他。
易泽不说话, 只戴着个鸭舌帽, 到处找着,找了几分钟后, 睫毛掩盖住他的失落, 单手插兜,淡淡道:“走吧。”
“你刚刚在找啥?”同伴好奇。
易泽斜睨他一眼, 毫不客气地回:“关你屁事。”
人走后,季如许心跳得厉害,呼吸急促,打开厕所门。
季如许回想着易泽的模样, 看起来好像高了点。
易泽心情很烦闷, 抱着个篮球,走在一块偏僻的露天篮球场上,真是痴怔了, 竟然看谁都像季如许。
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易泽随手一扔,就是个三分球,打着打着觉得无趣,现在真的很想回国。
夕阳西下,季如许远远坐在石凳上,看着打比赛的少年们,觉得年轻真好,可惜易泽不在这里。
“走吧,还要找地方住。”季如许踢着小石子,自言自语道。
小石子滚啊滚,滚到左边,季如许跟上去继续踢,抬首间就看到打球的易泽。还是穿着一身黑,随着他拍球的动作,能看到隐约的肌肉线条。
季如许一怔,随即脸红得厉害,忙蹲下把那颗石子捡起来,放到口袋里,这可是幸运石。
妈诶,这美好的肉体,季如许吞了吞口水,偷偷坐在一棵树后面,看他打篮球。
易泽把T恤往上撩,揩了把脸,牙齿咬了咬衣服,整个腹肌露了出来,青春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引得季如许猛吸一口气。
真TM帅。季如许捏捏肚子上的肉,觉得要是自己没猝死的话,很有可能三十就到油腻大叔,看来以后得锻炼。
还在撩衣服,季如许望着三三两两的路人,冷哼一声,嘟囔道:“还不放下来。”
易泽哪能听到,他就是觉得热,拿衣服扇风。
季如许见他动作越来越大,心里直冒酸水,要不是今天来了,有可能这一生都看不到,但还是和一群人看的,别提多别扭。
季如许随手在地上捡了片叶子,越想越气愤,一边撕一边自言自语。见人总算把衣服放下后,季如许这才心满意足。
打了一小时,易泽觉得没有减少半分思念,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热血直往上涌,望着参天大树,大喊道:“季如许——我好想你——”
季如许猛地一僵,忍住冲过去抱他的冲动,嗓音发颤道:“我也想你。”
“季如许,我好想你!你有没有听到!”易泽左手捂住胸口,作虔诚状。
“我听到了。”季如许眼眶热辣辣的。
易泽嘴唇簌簌地抖着,尽管知道那人听不到,但也想宣泄,他一声一声喊着,磁性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最后像个哑巴一样,沉默起来。
季如许听着他的声音,句句都打在胸腔,到处回荡着。
易泽坐起身来,一分钟后,他叹了一声,生活还得继续,把跑到很远的球捡回来。
就在这时,季如许看易泽往这边走,顿时吓了一跳,顾不上那么多,拔腿就跑。
易泽看到树叶前面有人奔跑时,眯了眯眼睛,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背影很像是季如许,随即笑笑,他会来就有鬼了。
可能他还在学校泡妞,哪会了解自己内心想法。易泽背着纯黑色单肩包,戴上白色耳机,单手插兜,向自家公寓走去。
季如许望着他倔强的背影,心里就像塞了棉花一样,堵堵的,不舒服。
第二天,季如许早早就起来,坐在寝室必经之地的木椅上,戴着副黑框眼镜,拿了一本书,看起来很是文质彬彬。
易泽有早课,骑着辆单车到教学楼,忽然他余光中,看到一个长得很像季如许的人,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想到这,他连忙转身,往回骑。
木椅上没人。易泽有些不甘心,四周找去,还是没有,顿时有些泄气。
不是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吗?可为什么自己的情感,却像陈酒一样,越久越醇。
易泽打开手机,看易父回复的消息,略扫一眼内容后,冷笑一声:“还是不让我回国吗,呵。”
季如许早就看到他了,瞬间趴在地上,他拍了拍身上的落叶,望向越来越远的人影,有些心酸。
原来这就是暗恋的感觉。季如许苦涩地笑笑。
悄然而降的夜晚,一轮明月高高悬在天边,郁金香的香味伴着海风阵阵袭来,带着股清香,不得不承认,这个国家的生活节奏比较慢,很舒服。
看到人进电影院后,他摘下帽子,对售票员说:“您好,我想知道前面那位先生,看的是什么电影,麻烦也给我来一张,谢谢。”
季如许握着这张电影票,戴着白色鸭舌帽进去了,看这场电影的人很多,他在易泽后面五排,脑海里又蹦出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喜欢的人,就是他的后脑勺都好看。
呆呆望着屏幕的易泽,其实也没怎么注意银幕。这是他每个星期必来的地方,来这放空,以此忘掉那个人的影子。
电影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易泽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刚刚银幕太亮,眼睛刺得厉害,才休息一会儿,就睡着了。
季如许总算可以正大光明见他,不敢靠得太近,离了二十英尺的距离,怔怔注视易泽的睡颜。
睫毛根根分明,又黑又长;喉结突出了许多,带着丝性感;声音也没有变声期那么怪,而是磁性低沉的。季如许从上到下打量他,总感觉易泽有些瘦了,从男生真正成为了一个男人。
原来,很多年前,有这么一个人喜欢自己。季如许眼角在闪光,忙用手擦了擦。
这个国家晚上有些冷,还经常下雨。季如许看天色不好,已经变红,怕易泽感冒,忙跑到旁边的服装店,买了一件外套,马不停蹄赶回去。
十分钟后,等季如许赶回来时,木凳上已经空无一人,他走过去,一动不动坐在易泽坐过的地方,轻轻摸着。
“我也很想你,可我却只能躲着不见你。”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季如许对着那栋宿舍楼,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在飞机上时,季如许打开日记,旋即瞳孔放大。
9月17日,晴。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见到他,因为张弥坐飞机出事了。我回国祭奠,见到了他,他哭得很是伤心,像断了肠一样,我竟然可耻地想,要是出事的那个人是我,他会不会也哭得这么难过。
距离张弥出事就只有一天,季如赶到他住处,看他正在看电视,松一口气,关切道:“你最近忙吗?”
张弥在喝啤酒,嘟囔道:“怎么可能没事,明天我还得出差呢。”
“别去!”季如许忙制止他,“你别去,我俩也两三个月没见,说几句心里话多好。”
张弥叹了一口气,把啤酒放下,“我也不想去,但这可是一张大单子,公司给我,说明是信任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季如许心里很急,他知道不能改变日记本上的事,可要是让他不管,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劝道:“你现在又不缺钱,急什么,机会多得是。”
“谁说我不缺?”张弥又喝了一口,“院长岁数大了,福利院还等着我捐钱呢。”
季如许嘴动了动,张弥这几年就没剩多少钱,全捐给福利院了,可这是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忍心让他去,便佯装发怒。
“我说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不能不去?我好不容易休息几天。”
张弥砸吧了一下嘴,抓抓脑袋,不解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听我的。”季如许冷声说。
“你今天怎么了?老叫我不去。”张弥正声道。
季如许盯着他脑门看,很神秘地说:“兄弟,我说真的,你最近印堂发黑,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