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完本[古耽]—— BY:龙珺

作者:龙珺  录入:11-18

“倒出来。”
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对方竟直接打开木箱,一脚踢落地上,穆谣只连同着箱内死猪一起尽数滚出箱外。
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车外的新鲜空气,穆谣的头发忽地被人扯起,他被迫抬起头,对上一双杀意尽显的眸子。
*
一天一夜没合眼,聂源枫却没感到一丝疲倦,他倚坐在马车中,想着半个月之后的大婚,嘴角便忍不住上挑。
“嘘。”
察觉到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下,他心生不悦,问道:“怎么了?”
没等韦尘回答,他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随即韦尘跳下马车,应道:“回王爷,是寰儿。”
寰儿?她不应该守在穆谣身边么?怎么会来这里?
心中隐隐不安,聂源枫一把掀开车帘,便见寰儿跳下马,跪在车前,颤声道:“王爷,穆公子貌似被贼人劫走了,行踪不明,现在程伯爷正发散人手去找。”
耳边“轰隆”一声巨响,聂源枫死死握住拳头,才没让自己当场崩溃,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句像石头般从口中蹦出:“说清楚。”
掌心留下四道鲜血直流的甲痕,聂源枫浑然不觉,当他听完寰儿的叙述,只想将那帮贼人凌迟处死。
“到现在城内还没发现的话,应该已经出了城外。”
如果不是多年在战场上的磨练,换着旁人早已阵脚大乱,聂源枫不是不焦急,但自制力告诉他,若是失了冷静,那就更不可能找回穆谣。
“宵禁之后要出城,盘查相当严密,贼人应该不会冒这个险,很可能在宵禁之前已离城。从失踪到宵禁,只有一个时辰,应该是走的北城门。”聂源枫一边分析,一边示意寰儿把马鞭交给他,:“你们带一队人马跟着本王,到北城门外一寸一寸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话音方落,聂源枫翻身上马,转身便往北城门的方向奔去。
“王爷!”
韦尘16" 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0 ">首页                  18 页, 和寰儿来不及惊呼,只得抛下马车,尽快跟上。
*
“啪!”
突然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穆谣脸上火辣辣地疼,口中的布条也被打落,他被那人捏着下巴,逼着凝视眼前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上明明是锦衣华服,却被那人穿得邋里邋遢,腰带松散,胸口大敞,露出茂密的体毛,以及挂在胸前的一只狼牙。
目光落到那只狼牙时,穆谣的瞳孔顷刻缩小,他似乎知道来者是谁了。
这人五官深邃,月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尤其是那对深冷的黑眸,如同在暗夜中扑食的饿狼,寒光中渗出阴险奸诈。
“图门德。”
穆谣咽下口中的腥甜,艰难吐出三个字。
没料到穆谣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图门德先是一怔,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很好,是巴雅尔向你提起我的?证明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腔调诡异,一听就知道并非本朝人。
蹲在穆谣身前,图门德捏着他的下颚,左右打量后,嗤笑道:“果然除了皮囊一无是处,算了,我今天要送你一份大礼,好好感谢吧。”
图门德先是吹了声口哨,便猛然扯住穆谣的头发,逼他往旁看:
马车停在林中,不远处是一间拍破败的茅屋,两个彪形大汉正色眯眯地看着他,露出猥琐的笑容。
此时,茅屋中依次走出三个穿着囚服的男子,三人均是衣衫褴褛,脸上污秽不堪,当看清为首一人时,穆谣全身一震:方逸寒!
如今的方逸寒已完全没有先前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歪瘦的脸上胡茬也不刮,一对绿豆般的眼珠溜骨碌乱转。
三人对那两名大汉俱是卑躬屈膝,很不得下一秒就跪下讨好,如同丧家之犬,丑态毕现。
看见地上的穆谣时,方逸寒似是邀功般率先开口:“大爷,你想怎么磋磨他,小的有的是办法。”
穆谣想别过脸,却被图门德制住,只听图门德趾高气扬喝道:“让你开口了么?”
不理夹紧尾巴的方逸寒,图门德凑近穆谣耳边,奸笑道:“我的属下周居劳顿,需要人慰劳;作为报酬,我把你的旧情人和他朋友也带来,五个人,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满意地欣赏穆谣脸上倏地一片煞白,图门德得意的笑声在寂静的林间回响,没注意到身旁的穆谣手指悄悄动了动。
“在你们大越,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以死保节?”
为自己的汉文造诣自傲不已,图门德双目通红,掐住穆谣张狂笑道:“可惜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逗弄过“频死的猎物”,图门德甩开穆谣的脖子,不管后者大口大口伏在地上喘气,仅嫌恶般往衣袍上擦了擦手,便招手示意部下过来拖走地上的人。
“就是现在!”
一个声音在穆谣脑里响起,电光石火之间,他将藏在袖中的辣椒粉尽数撒到图门德脸上,对方措手不及,被辣得睁不开眼,下意识退后两步,双手往脸上抹去。
穆谣“腾”地直起身,把刀片抵在图门德颈上,刮出一道鲜红的血痕,他冷声开口:“不想死的话,让他们退后。”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老攻QAQ
聂源枫:老婆等等我!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山中的夜晚寒意逼人,彻骨的冷风吹动树影,仿佛有看不见的鬼魅在暗处伺机而动,将闯入者一口吞食。
月色斑驳照在对峙的几人脸上,方才的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图门德还未来得及反应,脖子上就已传来一阵刺痛,随即则是熟悉的血腥气。
“大胆!”
图门德的两名属下在离两人几步远处,凶相毕现,两人一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动作却因主人脸上痛苦的神色而渐生迟疑。
月光下,穆谣手上的刀片反射着冷光,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听说,塔他尔族骁勇善战,我输人不输阵,就算走不了,一命换一命半点不亏,你怎么看?”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手腕只轻轻一转,鲜血便从图门德的脖子上往下流。
图门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眼圆瞪,嘴角抽搐,恨不得生吃了穆谣,但身为皇族的高傲不容许他低头,只向两名属下怒吼:“退后!”
那两人奉命保护图门德,若是王子在大越折了,他们也活不成,不得不对主人的话言听计从,纵然不甘,只能干瞪眼一步步往后挪。
几人的神经都紧绷得像拉到极致的弓,随时都有可能崩断,而偏偏就是有那么些人,赶着往刀尖上撞。
方逸寒见两个大汉被穆谣唬住,忿恨难忍,高声怂恿道:“大人,他只是在虚张声势,他肯定不敢杀人的,别被他给骗了!”
他说的是事实,穆谣从没想过要取图门德的性命,虽然对方干下了这么多缺德的事,但一个外族王子死在大越境内,稍有点常识也知道会掀起多大波澜,到时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但穆谣的精神本已是高度紧张,被方逸寒一打岔,手不自觉滑了滑,刀片顺势又往图门德颈上刮深了几分。
“啊!”图门德早就是惊弓之鸟,以为穆谣真要同归于尽,顾不得颜面,声嘶力竭用塔他尔语朝属下喝道:“他真的要杀了我!是真的!蠢货!快退后!”
两名属下也被主人弄得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其中一人像是泄愤一般,剜了方逸寒一眼,抽出刀狠狠捅进他腹中,即飞快拔出,还踢了对方一脚,宛如杀死一只待宰牲畜。
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方逸寒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肚子,无法忍受的疼痛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浑浊的眸中只剩下惊恐,嘴巴大张,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大汉。
他的“朋友”眼睁睁看着方逸寒身下的血越积越厚,在地上蠕动了几下,人便没了气息,唯独无神的双眼还死不瞑目般瞪着前方。
两个同伙顿时被这些凶残的外邦人吓破了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痛哭求饶:“求求大爷!放过我们吧!”
换来的是两伙人同时对他们怒斥道:“闭嘴!”
亲眼目睹方逸寒的惨状,尤其是对方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穆谣背后已被冷汗浸湿,手也禁不住发抖,他很确定,此后这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他,要是落到图门德手上,他只会死得比方逸寒惨一万倍。
图门德同样感受到穆谣身上的变化,以为对方害怕了,自己有了转机,冷笑道:“怎么样?就算你劫持了我,你以为单凭你能走出大山?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考虑让你走。”
“呵呵。”
听见他的话,穆谣不仅没有放手,反是把刀尖往下扎,无动于衷地看着图门德痛得双眼发红,语气中尽是轻蔑: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让他们把刀放在地上,到茅屋里,关上门。”
不等两个大汉发话,余下两个穿着囚服的大越人就哆嗦双脚,连滚带爬绕过方逸寒的尸体,钻进茅屋中不见人影。
图门德使了个眼色,他两个属下握住刀的手青筋暴现,满面横肉不住抽搐,半是不忿半是无奈,缓缓把佩刀放在地上,目光却没有离开穆谣手上的刀片,只一步一步退到茅屋门前,无声无息地关上了门。
只剩下图门德一人,穆谣不易察觉地吐出一口郁气,心顿时稳住不少,沉声命令:“双手举高,侧过身。”
不知道穆谣想做什么,图门德只得照做,却在得悉穆谣的意图后失声叫道:“不可以!这是皇族才能用的匕首!”
图门德的眼中满是怒火,穆谣对此毫不在意,一手抽出镶满宝石的匕首,抵上他的脖颈,讽刺道:“现在不就是用在皇族身上么?你有什么意见?”
曾用这把匕首杀过无数猎物和奴隶,没人比图门德更清楚它有多锋利,如果说之前他还心存侥幸,此时他已一改先前的骄横,低声下气恳求道:
“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对他之前打过自己一巴掌耿耿于怀,穆谣脸上浮现一个恶劣的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教你一句大越的俗语:只有死人,才什么都不会说。”
很满意图门德慌乱的模样,穆谣懒得再威胁,命令他把地上的麻绳捡起来,三下五除二把人绑了个严实。
再捡起地上的刀,用木板堵住茅屋的门,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穆谣大声喊道:“再吵就把你们的王子砍成肉酱!”
顷刻鸦雀无声,穆谣提起图门德的衣领,毫不客气道:“走!”
“要去哪里?”图门德还想挣扎,穆谣直接把刀横在他脖子上,满是不耐烦:“别让我说第二次。”
两人走了几步,穆谣似是记起了些什么一样,回过头对静悄悄的茅屋喊:“现在开始,数三百下,要是中途停了,我就杀了他。”
拿图门德来做要挟十分奏效,马上茅屋中便响起夹着愤怒的数数声:“一、二……”
穆谣深知带着图门德逃跑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虽然能暂时保全性命,但对方体力远在他之上,随时有被反杀的可能。
因此,他扯着图门德一路狂奔,在心里估算着差不多数到两百下时便停下,四处摸索。
图门德不明所以,以为穆谣改变主意,正想劝诱对方投降,却见穆谣从地上捧起一块大石头,接着忽然不见身影,倏地背后便挨了重重一击。
“这下也算公平了。”
穆谣气喘呼呼扔下石头,拆下图门德腰上佩刀,又从他身上扯下些银饰手镯,在周遭砍了些藤蔓,把他绑在树上。
临走前,穆谣又担心他会突然醒来,便割下他衣袍上几块布片,堵住他的嘴。
山里一片漆黑,穆谣一边往茅屋的另一个方向跑,一边把图门德身上的银饰扔向逃跑的另一个方向,希望能拖延时间。
这辈子他是个书生,上辈子他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完全没有半点野外生存的经验。
但他知道,外面还有两个正在搜寻他下落的外邦人,现在要逃出山是难上加难,但只要熬到天亮,说不定能碰到上山的猎人,或许对方能带自己离开。
*
“汪汪汪!”
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响起,在草丛中搜索的暗卫呼喊道:“有发现!”
暗卫把东西呈到聂源枫跟前,光看一眼聂源枫便认出:“这是穆谣身上的香囊。”
他抬头望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山脉,眼中满是戾气,下令:“继续搜,看有没有其他。”
方才的香囊犹如一个开端,一行人沿路又搜到穆谣的玉佩、衣服的碎片,把他们引向其中一座山的山脚。
“传令下去,全部人下马进山。”
聂源枫一声令下,亲自接过一只猎犬的引绳,一马当先踏进山中。
没过多久,山上便升起红色的信号弹,聂源枫心下大喜,急不可待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属下搜到的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图门德。
图门德的样子有些诡异,脖子上缠着绷带,身上居然只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衣袍,与他张扬的性格大相径庭。
远远望见聂源枫,图门德眼中瞬间冒出狂热与兴奋,挥舞着双手喊道:“巴雅尔,是我!”
巴雅尔是聂源枫娘亲给他起的名字,已有二十年没人这么叫他,牵动的都是他不愿记起的回忆,因此他完全不想理会这些人。
聂源枫面无表情,在图门德几步远前停下,毫不犹豫便拔出腰间的佩刀,指着他问:“是你绑了穆谣?他在哪?”
图门德定定地看着聂源枫的脸,先是愕然,继而发出一连串状似癫狂的大笑,那可怕的样子连他身边的属下也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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