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间拿过身后仆从的伤药,递给了桂清:“劳烦祭酒了。”
桂清将伤药揣进袖子,? 2 页, 灞哂陆莩挠适疽饬讼隆?br /> 边勇捷无所谓的挠了挠头,跟上了桂清的脚步,嘴上还不停歇的继续道:“小清子,你刚才说的到底啥意思,是将军不好还是那个小白脸不好?”说着他就提了提佩刀一脸凶猛:“要是那个家伙不好的话,我现在就去砍了他……”
不知桂清回头轻声说了什么,边勇捷突然露出一个傻笑,大声嚷嚷道:“没有,他哪有你好看。”
柱子间摇了摇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边勇捷如此一员猛将,在桂清面前只恨自己的尾巴摇的不够快,也堪称是世间一奇景了。
还有就是……
他收敛了笑意,转头看向都天禄和安嘉瑞离去的方向。
还有就是即使殿下如此高傲,竟也有遇到心甘情愿低头之人。
等稍稍离开了背后人的视线,安嘉瑞从他身边走开几步拉开了距离,都天禄挑了挑眉,有些暴怒,目光触及安嘉瑞这股情绪又自然的消失了,唯有怜爱之情:“你脸色不太好,身体又难受了?”
总感觉都天禄时刻都在脑补,完全没感觉到不舒服的安嘉瑞低着头,扳着脸道:“将军……”
还不待他说完,都天禄突然道:“你看。”
安嘉瑞惊讶的发现,草原上绽开了无数的鲜花,各种色彩,各种品种混成一个大大的色彩绚丽的圆圈,被风一吹,无数花瓣打着旋在空中飘荡。
他惊讶的捧起一朵小花,发现这是真花,只是被人从不知道何处移植过来,栽种到此处,显的有点焉焉的。
“好看吗?”都天禄紧紧盯着安嘉瑞的神色。
安嘉瑞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了眼都天禄,又看了看手里焉焉的小花,有些为都天禄的大手笔震惊,这么多的花,从他醒来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准备这个惊喜准备了多久。
“你喜欢吗?”都天禄没有得到回答进一步靠近他问道:“我……”
安嘉瑞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了距离:“将军厚爱,十分惶恐……”
都天禄眼里所有的期待都暗淡了下去,他猛的凑近安嘉瑞,轻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立刻就放开了他,强装镇定道:“这是我的报酬……”他昂首道:“反正我也不需要你的答案,我就是要跟你结契!”
安嘉瑞摸了摸自己的唇,眼看着对面的将军一脸霸道,但是耳朵尖都红透了,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好奇,他是怎么做到既纯情又流氓的?感觉这样轻薄了别人也完全不怕挨打呢。
4.第4章
风轻轻的从他们身边吹过,带来各种花香。
安嘉瑞突然有些心软,无论如何,这种希望他开心的行为是十分真挚的,没有必要被谴责的,而对于在这个时代长大的上位者来说,甚至连这种强迫都是十分自然的行为。甚至他的这种讨好的行为都让安嘉瑞有些诧异,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脸)吧。
不过他有这种想法也能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安嘉瑞默默的分析了一番自己的心理活动,才对一直注视着他的都天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谢谢,我很喜欢,但是请你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即使在百花齐放的背景里,安嘉瑞的笑容依然让都天禄微微一愣,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小酒窝来,好似没有听到他后半句话般,带着笑意道:“你喜欢就好,不然百花齐放都不得你开心颜,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换你这一笑。”
他吹了声口哨,一只灰白色的哈士奇突然冲了过来,绕着安嘉瑞直打转。
安嘉瑞才发现不远处站着的3个侍卫和落塔。
“哈慈!“都天禄呵斥了一声往安嘉瑞腿上扒拉的哈慈,才淡淡的问道:“看他们干嘛?不摸摸哈慈吗?它在吸引你注意呢。”
安嘉瑞低头,发现哈慈十分委屈的在他脚下直转圈,忍不住半弯腰摸了摸哈慈的头,一被摸头哈慈瞬间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安嘉瑞,这种熟悉的既视感让安嘉瑞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都天禄。
都天禄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安嘉瑞忍住笑道:“我觉得它跟你挺像的……”
都天禄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眼正眼巴巴的扒拉着安嘉瑞大腿的哈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说明我们的眼光好,一眼看中了最好的你。”
大兄弟,你是怎么做到情话张口而来的?有……有点想学……
都天禄随手扔出去个亮闪闪的东西,哈慈突然朝着那个东西飞奔而去,都天禄偷偷凑近安嘉瑞,亲了一口他的脸:“你脸红了,好可爱啊。”
安嘉瑞捂住脸,对他怒目而视,整张脸都变的绯红,都天禄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一股郁气再次涌上了心头,安嘉瑞忍不住捂住胸口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都天禄神色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帮他顺了顺背。
落塔走到边上,悄无声息的递上了茶水,都天禄干脆把安嘉瑞揽到怀里,将茶水往他嘴边送去:“乖,先喝点水。”
安嘉瑞咳嗽的双眼泛泪,闻言,微微张嘴喝了一口茶水,但是咳嗽一直没有止住,又呛出来打湿了都天禄的袖口,都天禄微微一愣,干脆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干了他嘴边的水渍。
等侍卫带着巫急匆匆的赶到时,安嘉瑞的咳嗽已经止住了,他靠在都天禄怀里,双眼泛红,眼角仍有水渍,身上那股一直以来高洁不可轻辱的气势缓和了下来,更显柔软,若刀剑开锋,观者不敢直视;又若名诗成句,闻者恍如天籁;小侍卫偷偷瞄了一眼,突然脸红了。
都天禄没关注在场的一个小小侍卫,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安嘉瑞,连连追问把脉的巫:“嘉瑞咳嗽的很厉害,是怎么了?”
这次来的还是那次那个白发苍苍说他药石无医的巫,他把了半天脉,脸色神色一变再变,最后才在都天禄虎视眈眈的目光中长叹了一口气:“将军,忧虑过重,实非人力可为啊……”他的目光在安嘉瑞身上停留了一会,才颤颤巍巍道:“我听闻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都天禄脸色一沉:“巫还请直述其言。”
“听闻将军要与他结契?”
都天禄眉头微微一挑,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巫好似没看见似的,双手合十,向他行了个大礼:“还请将军三思!伟大的姆妈教导我们做人当光明磊落,何以用如此龌龊的手段来折辱他国的高洁之士呢?更何况,他如今郁气凝于心,将军如此逼迫下去,不怕其郁郁而亡哉?“
都天禄不怒反笑:”你如何得知我在折辱他?“
巫弯着腰一动不动道:“将军欲与他结契。”
都天禄咬紧了牙,脖子上青筋一根根显露出来,怒气勃发,安嘉瑞几乎以为下一秒他就要暴怒出声,没成想,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安嘉瑞身上,与安嘉瑞的目光一接触,他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语调正常的问巫:“那他的病,巫怎么看?”
巫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迟疑道:“自当平心静气,少动念,不嗔不怒,我稍后写几副药方给侍从……”他停顿了下,突然坚定道:“将军若能少与他见面,这病情自然大有缓解。”
都天禄轻笑出声,挥了挥手,示意巫退下。
等侍从们自觉的撤到一边,他才抱着安嘉瑞坐到刚才仆从搬来的躺椅上,看着哈慈把他精心准备的花丛扑腾的一团乱,才在安嘉瑞耳边轻声道:“他们都说我要与你结契是折辱于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对吧,嘉瑞。”
安嘉瑞刚咳嗽了半天,现在浑身乏力,喉咙难受,被都天禄抱的也挺舒服的,一时之间也不想装模作样的反抗了,闻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哼道:”我可没说过。“
都天禄脸上泛起笑意:“我知道你跟他们想的不一样,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说到不喜欢我,他也无丝毫挫败感,依然带着笑意道:“但是我迟早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呀,我只是先喜欢上你了,这难道是一桩罪吗?”
说着,他还小心翼翼的喂了安嘉瑞几口水,目光坦率而真诚,如同一个平凡的年轻人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安嘉瑞看,每一处都是他的痕迹,每一处都在诉说喜欢。
安嘉瑞被这记直球直接击中,他小小的咳嗽了下,感觉自己遇到了对手,还是该死的符合他审美的那种,安嘉瑞遗憾的制止了自己的想法,冷静道:“将军即已将我掳走,又何须问我?”
都天禄看着他这番表情变化,突然靠近他,双眼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需他再微微低头,就能相吻,他看了半晌,果然微微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才不甘心的道:”下次你再惹我生气,我就亲你一下,这样我就不生你的气了。“他停顿了下,突然有些狡黠的道:“如果我非常生气……”他拖长了音,继续道:“我就……”他手微微点了点安嘉瑞的胸膛:“亲你这里。”
安嘉瑞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这也太甜了吧?大兄弟,你是专业制糖的吗?糖分大批发?
奈何我拿的不是郎情妾意的剧本啊,而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名士剧本,不过说真的,后者比前者能玩的PLAY多了很多……安嘉瑞控制着表情,有些遗憾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他现在觉得都天禄这个高危副本说不定可以转换成easy模式……
关键点在于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的郎情妾意,感觉很有挑战性啊?
都天禄没有收到回答也不以为意,毕竟嘉瑞这么害羞,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嘉瑞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等安嘉瑞被盯烦了,看了他一眼,他才收回眼神,抱着他轻声抱怨道:“那些人一点都不了解你,只会老生重谈,烦死了。”
安嘉瑞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耳边不断传来他的轻声细语,居然渐渐有了睡意。
都天禄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话头,他低头看去,安嘉瑞已经合上了双眼,显露出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他居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带着几分荒谬和哭笑不得,都天禄将他抱回了大营。
轻轻放到床上,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他突然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伸手悄悄靠近了安嘉瑞的衣领,还没做些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低语:“殿下,柱大将在门外等候。”
都天禄收回手,转头看了说话的人,正是落塔,他有些遗憾的收起了脸上奇怪的笑容:“他现在这身衣服睡起来不舒服,你替他换下,不要吵醒他。药先煎上,等嘉瑞醒了先把药喝了,对了,去我库房把那个琉璃瓶拿出来,他看见了一定喜欢。”
落塔恭谨称是。
他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营,果然看到柱子间正候在门外百无聊赖的样子。
“怎么了?”他走到他身后问道。
柱子间先不紧不慢的行了一礼,才探头看了看大营,递给都天禄一个疑惑的眼神。
都天禄朝前方走去,头也不回的道:“嘉瑞睡着了,免的吵醒他。”
柱子间落后一步,慢慢道:“殿下,以现在的行军速度,大约再过两三日,大军就能达到大都了。”
都天禄眉头一挑,闻弦而知雅意:”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柱子间爽朗的笑出声:“殿下未免也太低估于我了吧?我不是来劝殿下的。”话虽这么说,他却话锋一转道:“殿下,如今有不少人支持你作为大汗候选者,如果此项决议一旦流传出去,恐非幸事啊。”
都天禄走到了之前那片花海前,闻言停下脚步,随手抽出柱子间的鞭子,抵住柱子间的下巴抬了起来:“柱子间,我们认识多久了?”
柱子间苦笑一声:“自将军能爬上马背之时,我便开始追随将军了。”
“那,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牧地烈部落的意思?”他旋转了下鞭子,轻声问道。
柱子间后退一步,端端正正的跪在杜天禄面前:“属下僭越,当罚。”
都天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这番行动:“那就是你自己的意思了?不着急罚,你若有缘由慢慢说来,我也听上一听。”
“自大汗从袁吉多尔大汗手中接过汗位,称帝,建国号:大金,吉尔黑部落已连续统治草原二代之久,牧地烈部落已经等的足够久了,才等到殿下……”他停顿了下继续道:“如今大汗的子嗣中无如殿下出众者,正所谓兄终弟及……”
“啪”一声鞭子声响起,柱子间停下了话头,闷哼出声。
都天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记住,我才是牧地烈部落的主人,还轮不到你们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柱子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都天禄随手把鞭子扔到地上:“大汗与我乃是至亲,此等离间我兄弟之语,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他蹲下身,轻声警告道:“我与嘉瑞结契之事已成定局,若有流言……”
柱子间低声道:“谨遵殿下令。”
5.第5章
接下来的几天急行军,安嘉瑞没有深刻的体会到,因为他感染了风寒。
一直昏昏沉沉,醒来的时间,大多是都天禄在喂他喝药帮他擦汗,更多时候一直在昏迷,他好几次在昏昏沉沉中听见都天禄对巫大发雷霆,砸烂了各种东西
“你之前还说只是心结?现在他感染了风寒又怎么说?”都天禄背着手盯着巫。
巫苦着脸放下安嘉瑞的手:“他身子骨比较弱,再加上忧虑过重,稍加不注意,就容易生病……”他无辜的继续道:“将军还需更上点心才行,定是之前吹了风,才导致风寒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