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黎听着,忍俊不禁:“算了算了,此事以后再说吧。”
其实如果这个子母蛊真的那么神奇的话,他还真有点好奇呢……
秦国公府。
此时的秦国公府正值丧事,全府上下都服素,原因自然是秦斐之死。
秦斐死在了秦家大门口。当时秦斐刚考完国子监回来,方下了马车,就听一声破空之声……秦家的侍卫眼睁睁看着一支利箭直接穿透他的身体,他连挣扎都不曾有,便已扑倒在地。
“骏儿如此,现今斐儿又是如此下场!玉黎竖子欺我太甚!”秦国公秦桓身着素衣,面容愤怒,双目赤红,连双手都握起了拳头,“此生若不杀此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父亲,您确定斐儿一定是玉黎杀的吗?”秦桓的儿媳吴氏并不喜欢秦斐,对于他的死倒也不曾真伤心。
“定然是玉黎,还消说?”秦越愤愤道,“你可还记得当日书法赛?我不过是抗议他倚仗权势,昭王就指使他的奴才对我动手!斐儿又是与他一同考的国子监,定然是玉黎在昭王身边吹耳旁风,要昭王派出暗卫杀我斐儿!”
“对,定是如此!”秦桓一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青筋毕现,“昭王平素不张扬,如今却处处争锋,次次出风头,以前老夫倒是小瞧了他!”
秦越不屑道:“那又如何?他现在虽非哑巴,但论能力、支持者,远不如静王,更何况静王殿下与太子都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不妨与静王合作,除去昭王和玉黎,既报了骏儿和斐儿的仇,也向静王卖了好,如此岂不两全?”
秦桓闻言,面上杀机微露:“你说得有理,若是单凭你我微薄之力,恐怕治不了昭王了……我听说过几日天祀国的使者将到我大祈觐见,商议通商之事,不如就拿此事做文章……”
秦越便阴险地笑起来,仿佛已经看见元珩与玉黎束手被擒的模样:“到时候治他们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
桂兰坊。
“可惜啊可惜……”袁步青喝得醉醺醺地,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一旁京都神算的招牌也被他弄得狼狈不堪,他双颊通红,醉眼朦胧,口中却还在嘟嘟囔囔,“文嘉啊文嘉,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死了你……”
温欲雪在他对面坐下,灵动的脸庞露出丝丝得意的微笑来:“神算先生,你不是千杯不醉吗?今日怎么,喝得这样醉?”
袁步青并没有认出他来,只一边摆手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今日不开张,不算命,走,走开……”又说,“我算什么神算?若不是我,文嘉就不会死了……”
温欲雪知道他口中的文嘉是谁……秦斐,字文嘉。他犹记得当日袁步青一脸嫌恶又惊恐地骂他灾星的样子,如今见他这样狼狈,心中自然快慰,笑道:“你不是号称‘京都神算’吗?竟也有失算的时候,不过秦斐之死也并不怪你,谁叫他自己作死呢?”
袁步青听着,眼中竟湿润了起来:“不是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若不是他替秦斐算出来可作储君之妃,秦斐就不会接受秦越的过继,就不会去招惹玉黎,更不会去打宁王元瑛的主意……一切全因他的预言而起!
温欲雪听了,仿佛怜悯似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连你至交好友之死都算不到,却说我是灾星,真可笑!”
袁步青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来,仔细看了许久,这才发现对方就是当日和昭王夫妻一起来的少年,立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是你!”
……
第162章 子母蛊(下)
这日,玉黎单独约了凤歌,在仙客来见面。
凤歌还未吃过仙客来的东西,自从酒菜上来之后,就一个劲地吃,一边吃,一边抹嘴巴:“阿黎,你特意来找我什么事啊?”
玉黎笑道:“你慢慢吃,又没人与你抢,事情可以慢慢讲。”
凤歌嘿嘿一笑,道:“你请我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肯定是有事要求我。”说着,朝他挤了挤眼睛,“是不是。”
“对呀。”玉黎忍俊不禁,“你上次说的那个,‘子母蛊’,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可以令男人怀孕生子吗?”
凤歌一愣,随即骄傲道:“那是自然的好不好,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我们天祀打听打听,子母蛊是价比黄金的,不少大户人家的夫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都买来种,也有少数男子,为了心爱的人,就花钱买一个,所以在天祀,男人生孩子,也不是什么奇事,说明他有钱呢。”
玉黎听着,觉得很神奇,问道:“男人生孩子,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这个子母蛊是怎么做到的?”他前世为了萧谨言,是做梦都想给他生孩子,可惜他再怎么样想,他总归是男子,所以只好去领养了一个。
当时也是凑巧,有一次清早他出去,正好在桥边看见有个弃婴,他见那男婴模样可爱,而且还未满三月,便起了心思,将他带回了萧府,想当作亲生孩子来对待,日后他与萧谨言老了,也可有子孙绕膝……
不过萧谨言是根本不稀罕就是了。
现在元珩待他这般好,他自然也更想替他绵延血脉,不过若是直接和元珩说,元珩可能会拒绝,所以他必须悄悄地来问凤歌。
凤歌见他一脸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我反正又不要生孩子,所以也没什么研究,不过很管用就是了,而且基本上没听说过有什么风险,生下来的孩子也和寻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又说,“你若是想要,我再从天祀叫个专门接生子母蛊孩子的巫医来,到时候有他替你料理,肯定没问题的。”
“那是如何操作呢?”玉黎对于凤歌还是比较放心的,因此也不曾犹疑。
“就是把子母蛊种在你身体里,等你怀上孩子,三月满之后,就可以把蛊引出来,接下来就和寻常怀孕没什么区别了。”凤歌一边吃,一边说,最后抹了抹油油的嘴巴,笑得暧昧道,“你是不是要给元珩那个小气鬼生孩子?”
玉黎笑起来,眉眼带着温柔:“对啊,他喜欢孩子的。”
“不见得……”凤歌扁了扁嘴,一副同情的模样,“他那么小心眼,寻常我牵一下你的手他都要瞪我好半天,生了孩子,说不定天天要跟孩子争你的宠。”
玉黎听了,笑出声来,道:“不至于吧?”
元珩再虽然口中说不愿意别人分享自己,但那可是他们的孩子啊……若是生了,一定会喜欢的吧?
……
玉黎回到?3" 重生之琢玉0 ">首页 45 页, ╃艄腆嫌隼矗溃骸巴蹂醯钕碌搅耍屯跻钏祷澳亍!?br /> “是吗?”玉黎心想,两兄弟见面,定然有什么事要说,自己也不方便进去打扰,不如先去偏殿避一避。
正想着要走,迎面就见元珩和元瑛一起走了出来,兄弟二人面带笑容,有说有笑的,仿佛之前的龃龉涣然冰释了。玉黎只好停住了脚步,对元瑛行了一礼,微笑道:“六哥怎么有空来泰玺宫坐坐?”
元瑛笑道:“特地为我家中的小野猫而来。”
玉黎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向元珩,元珩朝他笑了笑,他只好暂时掩下疑惑,对元瑛道:“时辰已经快到中午,六哥怎么不一同用了午膳再走?”
元瑛摆了摆手,道:“不打搅你们了,我先告辞了。”说着,朝他点了点头,径直出去了。
玉黎一头雾水,转头问元珩:“怎么,宁王怎么来了?”
“咱们进去说。”元珩笑嘻嘻地牵起玉黎的手,拉着他往里走,“刚下了朝,六哥就顺道一起和我到泰玺宫来了。”
两人进了房,分别坐下,元珩这才道:“你是来与我解释秦斐之死的。”
“啊?难不成秦斐的死与他有关?”玉黎蹙起眉,“可是,秦斐不是金凤钩杀的吗?”
“对呀。”元珩笑了,笑意中带着几分暧昧,“原来金凤钩是六哥的人……他们俩,黎儿你懂的。”
玉黎略一怔忡,随即才反应过来:“什么?金凤钩和宁王是一对?”
若是不说,他是打死也不会往这个方向猜,宁王和金凤钩……他俩好像风马牛不相及嘛!怎么会是一对爱侣呢?
不过这倒也能解释了,为什么金凤钩会那么有钱有势,若是他背后有元瑛,倒也不奇怪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金凤钩替我们杀了秦斐,倒也可以理解了。”玉黎说着,又问道,“除了此事,别无他事吗?”
“有,说很快天祀国要来与我大祈商量通商一事,此事由静王主办,恐怕又要生事,他让我尽早设下防备。”元珩说着,面上一脸厌恶,“元珉最会的就是矫情自饰,此次哄了父皇得来主办之权,肯定是有所图谋。”
玉黎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太子没有得到此次的机会,对静王肯定也有不满,不如咱们暂时与太子联手,先除去静王,如何?”说着,唇角微扬,“凤歌的身份,咱们不妨利用之……”
他的想法与元珩不谋而合,元珩便反握住了他的手,会意地笑道:“不错,黎儿真是我的张良,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来,黎儿,亲一个……”
玉黎笑着推开他:“大白天的,你又不规矩。”
元珩笑得不怀好意:“夫妻之间亲亲我我不是很正常,我都还未说要和你……”他还未说完,已经被玉黎用手捂住了嘴,玉黎笑着眼神宠溺地瞪他一眼:
“你啊,若是我真能生,恐怕已经生了一窝了……”
元珩握住他的手,在他手上亲了一口,得意道:“承蒙王妃看得起,谁叫我是‘床上蛟龙’呢!”
玉黎笑出声:“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知羞!”
“不知羞就不知羞,给我亲一口,亲一口就放你去吃饭……”
“你唔……”
第163章 东宫之谋
东宫。
“启禀太子殿下,昭王殿下到了。”
太子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下人说元珩来了,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随即微微睁开美目,道:“他来做什么?”
底下人小心翼翼道:“昭王殿下并不曾说,只说找殿下有要事相商。”
“哼。”太子嗤笑一声,不屑道,“他能有什么事与我商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底下人也不敢再回话,只默默地伏在地上等他发话。
太子再次合目,语气不善:“就说我睡着了,不见。”
“是。”底下人正要去回话,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道:
“慢。”
太子睁开双眼,便见林璟缓缓从侧门进来,对着他行了一礼,道:
“殿下,此时静王殿下一家独大,昭王突然来访,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您不妨见一见他,若是他说得无理,您再将他赶出去不迟。”
太子闻言,像是被他劝服了,缓缓起了身,道:“好吧,就依你。”说着,对底下人道,“让他进来吧。”
林璟闻言,忙拱了手,道:“属下先退下了。”
太子点了点头,阴柔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
很快,便见元珩穿着一身玉子色的锦衣,满面微笑地进来了,见到他,还慢斯条理地拱了拱手:“见过皇兄。”
太子有些高傲地看了他一眼,不太热络道:“你无事几乎不来东宫,怎么,这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我商量?”
元珩也不计较他的冷淡,微笑道:“皇兄怎么不请我坐下?”
太子便扬了扬脸,道:“坐吧。”
元珩在一边坐了,很快便有人上茶,他拿起茶盏,另一只手拿起茶盏盖子,轻轻拂开茶叶,像是享受一般,闻了闻茶香,道:“皇兄这里的茶真香,不过我听说最近三哥那里得了父皇赏赐的三斤‘百里香’的香片,估计比我们这些寻常的茶,更香上几倍吧?”
太子冷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对静王元珉的不屑:“他好不容易出一次风头,就让他香去吧!”
元珩不禁莞尔,又不平似的道:“皇兄,不是我说,接待外邦,这本就是储君的职分,如今父皇越过皇兄你,却让三哥去主持操办,你让外邦人怎样看你,文武百官和百姓怎么看你?”
太子正在为此事恼怒,如今被元珩说中,忍不住愈发恼怒,只是面对元珩不好发作,冷冷道:“你在我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挑拨我与静王么?”
元珩笑道:“皇兄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为皇兄不平啊。而且,二人之间的关系,若是能被别人挑拨了去,那便也不是真的兄弟情了。您瞧,除夕当日我和六哥不是曾被人离间,可是我也不曾对六哥起疑心啊。”
太子想起除夕之事,仍抱有遗憾……当日实在可惜,差一点点就可以毒死玉黎了,结果被一只猫坏了大事,非但没有毒死玉黎,而且离间元珩和元瑛还不成功……他看向元珩,问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本太子该如何?”
元珩便道:“上次除夕一事,我也怀疑是三哥下的手,毕竟他向来对六哥看不顺眼,想要借我的手除去六哥,也是很正常的事。如今他主持操办迎接天祀使者一事,容不得有任何纰漏,不如,皇兄你我连手,利用此事将他除去,如何?”
太子一听,佯装发怒道:“放肆,你竟敢谋害兄弟,我定要告诉父皇,治你个犯上作乱的大罪!”
“嗳,皇兄你何必如此呢。”元珩不为所动,依旧面带笑意,仿佛是在说什么寻常小事,“你我都知道,三哥野心勃勃,就等着皇兄你有朝一日被废黜,他作为长子,名正言顺地上位,不是吗?”
“反正我无意储君之位,只是想明哲保身,不让他再有机会害我的王妃罢了!”元珩说着,缓缓起身,丹凤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子,“皇兄,我知道你与我一样喜欢男子,可见你我也是同一类人,我没有子嗣不要紧,你若是没有子嗣,底下还有人虎视眈眈……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