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意识就来回在唇上反复游走,这时叶凛云睁开了眼睛,由于带着醉意,眼睛没有聚光,有种迷离地水光。
龙定川想躲开他的手指,可是又忍不住想继续,皱着眉头,双手用力抱紧了他。
叶凛云仿佛毫无知觉,摩挲着他的嘴唇,在唇珠上反复逗弄,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盯住他。
像是无意识的自己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痴痴盯住龙定川。
龙定川霎时眼睛都深了,呼吸一下重了起来,正待他要推开。
叶凛云突然说:“表哥,好渴。”
龙定川紧了紧手臂,又舀了一勺醒酒汤,声音喑哑:“喝了它,就好了。”
叶凛云吃吃一笑,摇头看着他:“不要。”说完眼睛又转了转,“你喂我。”
“嗯,张嘴。”勺子就压在他嘴边。
叶凛云头扭在一边,略带着喘息说:“不是这样,你……”你用嘴巴喂我。可是这句话还是让他感觉太过羞耻,即使带着醉意,还是没说出来。
第三十五章不要喜欢别人
阖上双目,不说话。稍停了一下:“我想喝水。”
龙定川感觉有些焦躁,不过只能哄着他:“好。”又把旁边杯子里端过来。
这次叶凛云很配合,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杯水,仿佛舒服多了,不再折腾,抱着龙定川埋在他怀里。
龙定川静静坐了一会儿,本以为他睡着了,忽然就感觉到衣服有湿意透进去。他大吃一惊,想推开叶凛云,可是叶凛云抱得更紧。
突然安静又清醒的声音响起来:“表哥,我很想念母上啊,不知道她会不会想我,和我过的一样吗?我感觉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一直觉得我只是来旅个游,谁知道是永久居住。哎,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伤心成什么样。”
龙定川一听,很是心疼。他十岁来到龙云堡,亲眼看见母亲被杀,本以为他已经淡忘。原来只是掩饰地更好。
叶凛云继续说:“我还很想念苔丝和贵贵。对了,贵贵是我另外一只猫。特别淘气。也不知道他俩想不想我。我在这里,有开心可是也有失落。毕竟,谁都不认识我,好像又谁都知道我。这是一种诡异的感觉。”
“对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不过,我想最开心的事,就是表哥你真好,对叶凛云很好,对我也很好。假如,我必须有一个理由留在这里,我想就是因为你吧,我很喜欢你。”
“谁让你长的又帅对我又好呢?表哥,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叶凛云抓紧他的衣服,又在他身上蹭了蹭。
龙定川抱着他的手臂顿了顿,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他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隐隐约约的又觉得有那么一回事。
想了又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怀里的人也没了动静,龙定川拉开他一看,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眼角微红,有一抹水痕。
龙定川看着他,叹了口气,小心把他放好,摸了摸红红的小脸,低声说了句:“好好睡吧。”想喊翠儿过来服侍他更衣,却又神使鬼差地住了口。
小心的给他脱了棉衣,只留里衣。只隔着一层单衣,少年的身躯在掌下舒展开来,滑腻柔软。
龙定川略微僵硬地把他塞进了被子里,如此冷的天,他居然微微冒汗。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在桌子边,掖了掖被角。
第二天早上,大年初一。
天还未亮,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已经响个不停。叶凛云从黑暗中醒来,一瞬间的发蒙。不过这种鞭炮声真让人欢喜。
由于禁止烟花爆竹,现在的新年已经找不到这个感觉。这种噼里啪啦的声音有让他回到小时候过年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发呆,昨天晚上好像对龙定川说了奇怪的话,可是已经没有印象说了什么。希望不要穿帮才好。
门口的大红灯笼亮着,门缝和窗口有微光泄入。耳边是鞭炮的声响,他陷入了梦境当中。
那个人坐在他床沿的椅子上,对着他笑了一下。
第三十六章我想回去
他清楚知道那是原本的叶凛云,虽然那个人和他有一模一样的面孔。
那人看他睁开了眼睛,又笑了一下,轻声说:“新年快乐。”
叶凛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是要回来了吗?我要回去了吗?”
本尊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告诉你……”说着停了一下,又微微笑了,“我看你现在很好,很开心,本来我很愧疚这样对你。”
叶凛云迷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本尊又轻轻笑:“你别着急,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对表哥这样亲近,也算满足了……我的愿望。”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我也很好,没有让你的妈妈伤心。”说完,手掌翻开,面前突然出现了影像。
他的妈妈正在和叶凛云聊天,看起来很高兴,苔丝和贵贵在旁边打呼噜睡觉。
叶凛云想起身去看,可是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急切地看着他。
那人换了语气:“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妈妈,还有猫咪,希望你,能照顾好的表哥。”
叶凛云突然愤怒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回去!你给我换回来。”
那人倒也不生气,依然轻轻柔柔的语气:“你不是一直想要穿越吗?这不是儿戏,不能想穿就穿啊,其实,我们现在都很好的,我表哥……我表哥就交给你照顾了。”
叶凛云瞪大眼睛狠狠看住他:“你要是不换回来,等我追上你表哥,我再抛弃他,让他心碎!”
那人眼睛里瞬间泛起泪光,看了他一眼:“你若是这样做,你会后悔的,只是,我还不能告诉你为什么这样,我还有一次见你的机会,请你听从你的本心,好吗?”
那双湿润了的眼睛忧伤地看住他,眨眼消失了。
叶凛云猛然惊醒,转头就往旁边去看。可惜,空空如也,并没有人,也没有痕迹。
他又在床上躺了良久,直到外面翠儿轻轻敲门的声音:“云少爷,起床了。”
叶凛云嗯了一声。翠儿轻手轻脚地进来,点上蜡烛,把水端过来。
轻声说:“云少爷,先洗洗脸吧,水是温的。”
叶凛云看着她,笑了笑:“过个年,倒是把翠儿过温柔了?”
翠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努力提起个笑,还是小声说:“云少爷,今天是大年初一,神仙都还在地上呢,所以要小声一点,不能惊动了仙人。”
叶凛云绷着笑,点了点头,跟着小心地问:“那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什么要注意的。就是一会儿要吃两口长寿面,图个吉利。也不能大声说话,手上的东西不要乱丢。”
叶凛云郑重点头。
翠儿看自家少爷如此配合,跟着也开心起来。
叶凛云净了面,漱了口,换好新衣,跟着翠儿出门。
此刻天刚蒙蒙亮,翠儿拉着他去吃饭。
这么刚起来就对着一碗素面,他真有点下不去口。不过还是忍着吃了一口。又象征性吃了点其他的,就算过去了。
第三十七章高高在上
叶凛云想回去睡回笼觉,可是翠儿不允许:“云少爷,现在要去拜见堡主。对了,可是有压岁钱的哦。”小姑娘脸上掩饰不住地欢喜,堡主每年的压岁钱都很丰厚呢。
龙云堡平素虽然对他不太管教,可是像过年这种节日,规矩很严。翠儿作为小丫鬟,早早就被龙叔训过话,因此所有的事都做得一板一眼,没有丝毫马虎。
叶凛云打了个哈欠,跟着他前往议事厅。
大年初一,龙定川在议事厅接受全堡人的拜见,同时每个人都会有个红包。
一路上都有人,见了他的面,笑眯眯地恭喜:“云少爷,新年大吉。”叶凛云跟着点头。
这时翠儿就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发给大家。
刚开始的时候叶凛云还楞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他的身份是龙云堡的小少爷,自然要给下人准备红包的。好在翠儿都准备得妥妥帖帖,让他欢喜了不少。
走到议事厅的时候,有人跟着他进去,也有人出来。叶凛云跟着大家,到了跟前,看着高高在上的人儿,有一瞬间恍惚。
那人也穿了新衣,一身黑色,领口是暗红,端庄肃穆,袍子边上的云纹在烛光照耀下粼粼烁烁地闪着光。天光见亮,旁边高高燃着的蜡烛,在他脸上有闪烁的光影。
仿若神只。
叶凛云不由自主跟着弯腰,底下跪倒一片,倒显得他鹤立鸡群。
龙定川有些意外,往年他虽然也来拜年,但是都是磨磨蹭蹭最后才来,没想到今年来的这样早。
不过看他站在那里,穿了今年云衣坊新出的款式,一身大红,更显得丰神俊朗,精致漂亮。
待底下人起身悉数发了压岁钱,龙定川对他招了招手。
叶凛云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迈步上前,走了上去。
龙定川在旁边的椅子上指了指。示意他坐过去。
叶凛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人过来:“恭祝堡主、云少爷新春吉祥。”说完,又是跪倒一片。
叶凛云大吃一惊,腿一软,就坐到了椅子里。这……这话听起来,怎么像……像拜堂?
他不适应有人跪拜他,可是,现在立即就走也说不过去。他就这样尴尬地坐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结束了。
龙定川看样子也松了一口气。
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有些人一年都见不上堡主一次,所以要趁此机会出席一下,让大家知道在为谁服务,当然这是后来龙定川给他解释的时候,叶凛云自己想的。
看着那个孩子衣着簇新坐在一旁,后来忍耐不住地动了动去,龙定川顿觉这种场合不再那么难熬。所以,他无视了叶凛云扫过来的求教的目光。
这时仪式结束,他站起来,对叶凛云伸手:“走吧。”
叶凛云狠狠地头一扭:“我腿麻了。”刚才都不允许我走,这会儿装什么好人?
翠儿在旁边拉了拉他,低声说:“大年初一,云少爷要讨个吉利。”
叶凛云想了又想,转过头看着还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搭了上去。
第三十八章弥补一下
就感觉手被拉住,没感觉到龙定川怎么用力,身子一下就站了起来。
龙定川低低笑了一声:“走吧。”
叶凛云看着笑着的龙定川,实在是气不起来。这样一张脸,如此带着笑意和温柔,低声说着哄人的话,怕是钢铁也能绕指柔吧。
议事厅天光大亮。
天气也好上加好,太阳微微露了脸。
龙定川一直牵着他的手:“你今天有什么事吗?这几天都可以的。”
叶凛云看着他:“什么意思?”
“风俗啊,从初一一直到初五,什么事都不用做。”
叶凛云装作惊诧地睁大眼睛:“噢噢,连亲爱的堡主哥哥这么日理万机的人,也都不用做事吗?”
龙定川听着他挖苦的语气,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还以为表哥一天不做事,龙云堡要天塌。”年前的那段时间,真的太忙了,他很少有时间在龙云堡,可是,小云也很忙啊,忙着他的猫咪还有那个小跟班。
不过龙定川只是看着他笑了笑:“那我弥补一下,好不好?”
“补什么?怎么补?”叶凛云又把手往他手心里藏了藏。龙定川的手很暖又很大,刚好可以包住他的手,好像一只恒温的手套,舒适又暖和。
龙定川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双手,好心情地点头:“你说怎么补?”
“那往年过年,你都做什么?”这部分他丝毫没有印象。
“往年啊,有时会有朋友过来。”其实大部分时候,他不太出门。堡上人多,见到他总会多有不自在。
叶凛云惊奇地看着他:“朋友?什么朋友?”
眼神里一派天真,特别可爱。龙定川忍不住握了握交互的手指:“比如……墨明御。”
墨明御?墨明鸾的哥哥?他真是无法想象他的表哥和墨明御一起有什么好说的,毕竟都这么的沉默寡言。
其实他们两家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上三代。只是龙定川的父亲也就是老堡主过世很早,他年少期间受了墨明御的父亲也就是墨尧诸多恩惠。
照例这一天,他要去墨斋拜访的。
这会儿恰逢叶凛云问起,他干脆说:“你和我一起去墨斋一趟吧?”往年即使叶凛云去墨斋,也是单独去找墨明鸾,可没和他一起过。
“咦,可以,刚好可以去找墨明鸾。”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撒开龙定川的说,“你先等我一下,我一会儿来。”
龙定川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又握了握,似有风从指间穿过。
叶凛云很快回来了,伸手递给他一个盒子:“给,新年快乐。”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应该昨天晚上给你,可是……今天也一样嘛。”
龙定川倒是有些意外,当时逛集市时候他虽然有点吃味,但是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原来自己的礼物在后面。
盒子看起来很精巧,檀木带了描金的纹样,工艺不错。
叶凛云眼巴巴看着他,等着他打开。
龙定川看了他一眼。打开之后皱了皱眉,是一枚黑色的宝石?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枚耳饰。
第三十九章又暖又香
叶凛云看着他不惊不喜的表情,忐忑地解释:“我看表哥是有一个耳朵穿了耳孔的,但是没见表哥戴过。所以,就自己琢磨着找人做了一个。”
其实他做了两枚,私心做成了情侣款,当然另外一个自留了。
这是他想了很久的,其实他对男生戴耳钉有一种本能的喜欢,总觉魅惑又迷人。
龙定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合上盖子:“谢谢小云,我很喜欢。这是小云送我的第一份私人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