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是吧。”
“我要是娶别人呢?”
“是吗?恭喜,有一个人照顾你挺好的,免得你母妃总是觉得我苛待你。”
那时候王天赐只觉得他说话伤人,却不曾想,这可能是告别前的嘱咐。
“你做妾也无所谓吗?”
桓生将视线挪到一边,“王爷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一开始就是一场相互利用不是吗,如今彼此的目的都达到的,难不成还都要以夫妻的名义束缚着彼此?我们都是自由的,你娶妻纳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不用特意向我报备。”
“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桓生一口气说完,像是把说有自己心里话全部倾倒了出来,他伸出手去拨开挡在门前的王天赐,王天赐自然是不会放了他,一拉一扯间,将桓生的衣领扯开,这对襟麒麟袍本就设计的衣领比较宽大,他曾经担心冻着他,说过不让他穿,但是架不住桓生喜欢,自己说过两次,见他是无动于衷,便也就不再说了,如今,这淡紫色衣袍下面,肩部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块吻痕。
王天赐眼眸一暗,如果说之前他还心存侥幸,如今他是彻底死了心,除了一开始自己犯禁了之后,一段时间食髓知味,折腾了桓生许久,之后他都有克制,自从在玉州两个人闹了别扭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进行过床笫之欢,更别说在他身上留下这么暧昧的吻痕了。
真相昭然若揭,一瞬间惊讶,愤怒,各种情绪从自己脑海中打马而过,王天赐没有过多的表露情绪,他给桓生整理好衣领,然后一弯身抱住了桓生,阔步走到床边将他扔上了床榻。
门外还站着站着端着洗漱用品的小丫鬟,准备伺候桓生起床,见王天赐进去关上了门,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得站在门外,等得水都凉了,然后再去打来热水。
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除了王天赐一开始声音有些大泄出门外一两句,也听不清是什么之外,也没有听见桓生的声音,不一会,里面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床笫摇晃的声音。
小丫鬟门站在门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听着听着察觉出不对劲来着,听王妃这声音不像是欢愉,反而像是……折磨。
桓生在这档子事上重来只是紧咬牙关,无论是疼了还是爽了一直是憋着不肯出声了,王天赐照顾他的感受,从来不多做要求,但是今天他就是铁了心来,要让他在自己身下呻|吟,要让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好生看一看让他欲生欲死的人是谁,谁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君。
桓生承受不住,眼角硬生生逼出泪来,他想起了昨日在勤政殿发生的事情。
“皇上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臣,应当早日发兵才是。”
“这个不急。”高高在上的皇帝慢腾腾地批着周折,是不是看一眼跪在殿下的桓生。
“皇上知道的,戎国快要撑不下去了。”桓生听了急忙道。
“你可知朕为什么要答应借兵给你?”
“臣……不知。”
“是看在四弟的面子上,但是要朕发兵我又实在不放心。”说着他手一挥,屏退了身边的人,桓生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过来。”桓生犹豫不得,便起身走了过去,微微俯身站在皇帝身边。
“跪下。”
桓生跪在了他的脚边,他如今没有任何立场坚守自己那一文不值的骄傲。
皇帝扔下手中的奏折,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桓生的头顶,修长的脖颈在发丝下,微微弯曲着十分好看。
“朕一向对我这个弟弟很是放心,但是他离得远了,有些事情就不太好控制,说实话,朕并不愿意看见你们夫妻之间关系有多好。你可明白?”
“臣明白。”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自己肩膀一凉,皇帝用毛笔头挑开了他的衣领,一截精致的锁骨出现在了皇帝的视线,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一截锁骨。他并没有立刻拿开,而是在上面停留了一会,用略显粗糙的手在描摹着那块锁骨。
“真好看。”
没等皇帝多言,桓生便用手使劲在上面拧出了一块红印。
“你挺聪明。”皇帝坐起了身子,继续批改奏折。
桓生并不觉得这句话是褒奖,在皇帝面前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最迟三天。”桓生临走前听见了回答。
出门后,他撞见了王天赐,说是不心虚是假的,他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分明看见了他眼中的不信任,反正自己也没有打算长久地呆在他身边,索性就这个时候断了他的所有幻想。
反正他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他这一个人,两个终点不同的人怎么可能一起走到一起,他早就已经在心里酝酿好了离开。
小丫鬟们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里面的声音刚刚消停,没等她们犹豫地时间,里面便又想起来了交欢之声。最后还是管家阿福出来解救了她们,
……
桓生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他生了一场大病,一连两日都没有下来床,王天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出现在他面前。
在病床中他收到了王天赐纳妾的消息,就在两天后。
窗边飞进来一只小小的信鸽,脚下拴着一只信桶,是章知州传来的消息,说是外面说有的军队已经调配好了,只等着他里应外合。
他看了将信扔进了碳炉里,看着它烧成了灰烬,才提笔给王珣写了一封信。
是的,事情发展到如今全部都在桓生的掌控之中,他认识王珣可比王天赐早,后来嫁给王天赐,也是看中了他手中的一块封地,那块封地说起来没有什么,但是调集兵力全部都要从这里经过。
正好这个时候敌国开始攻打戎国,他接口借兵援助戎国,其实是想自己亲自推翻了高坐在朝堂之上的老父亲。随后他让王珣说服他母妃,让王天赐回都城过春节,自己和他汇合,和章知州里应外合,这两个国家便在一夕之间覆灭。
慧太妃是皇上的枕边人,吹吹枕边风,想要的就都知道了,如果没有一点手段,也不可能再皇太后知道他和皇帝的奸情之后还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王珣忽然想要兵权,他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想要王天赐娶若水,也不见得是真的喜欢这孩子,只是想让皇帝安心的权宜之计罢了。
这些小辈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她只要看着,必要的时候暗中推一两把就好了。
第41章 艳谋
“为什么心动值不动?”
“可能需要你为他达成心愿吧,毕竟看到对方为自己做事情是一件很值得感动的事情,你付出的代价越大,他就越是感动,就越是爱你!”
系统难得靠谱一次。
“所以我应该暗中帮助他们谋反吗?”
“这个,宿主,你要想好了,万一任务中死掉了,还是地在这个世界循环。”
“你说要是我肯愿意为了他去死,这心动值会不会再往上冲一冲。”
“数据库显示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是失败率很高。”
“要是不成功的话,我一巡回到这个世界你就把我杀了吧,把所有的记忆都抽离。”
“我只是一个系统,系统执行人暂时遇到了麻烦,不能抽身,我,我也无能为力啊。”
“西南什么时候回来?”
“请稍等,正在尝试与你连线。”三声滴声过后,他听到了西南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失败了?”
“我……”
“看来你不行啊,要不要下个世界给你降低一下攻略难度?”西南欠揍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我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那你快点,我在下一个世界等你。”
声音被猝然掐断。
王天赐拎了拎手中的长剑,有点沉。但是还是可以舞地起来。
哪里要这么麻烦,想杀一个人就直接去杀了便是。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两天后,王天赐大婚之日,按理说,娶一个小妾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但是这个小妾身份不一般,于是他便任由手下的人怎么折腾,反正这一日,他不会出席。
他单枪匹马冲进了皇宫,由于今日皇帝茶里被下了媚药,王天赐冲到他寝宫的时候他还在颠鸾倒凤。
被宠幸的妃子吓地半死,从床上摔下去,大声呼救。被人发现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他没有抱着想要活着回去的想法。
一剑,斩断了皇帝的手臂,这也让他瞬间清醒。
反应过来的皇帝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纠缠中,皇帝忽然拿到了一个瓷瓶向王天赐脑袋砸过去,王天赐当即眼冒金星。正僵持的时候,外面灯火通明,打斗声越来越近,刀剑几乎是在自己耳边厮杀。
城破了。
皇帝大惊失色的,向门外看过去,王天赐便是趁着这个时候,一举割破了皇帝的喉咙。
王天赐的脑袋出现了短暂的轰鸣声。
眼前的场景像是在自己脑海中重演一样,他觉得自己甚至出现了幻觉,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那一瞬间像是回光返照般的记忆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记忆,而不是在任何一个世界扮演的任何人的记忆。
你看,眼前是一大片的火光,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有老妇人的呼喊声,他叫着小孩子的乳名,什么君,他尽力想要听清,但是太吵了,根本听不见。火光散去,眼前又成了皇宫大殿,只余下满地的尸体,没有大火,没有小孩子,没有哭喊声。
那么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子到底是谁呢?好像把他拉进怀里啊。
他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王天赐一脸茫然,脑袋好痛,完全不知道,手上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身边是死人,这一切都是自己干的吗?
脑袋忽然一片空白只能听见一个人在喊,归来吧,吾君,速归,速归……
春去秋来,时间将一切战争的痕迹抹掉
戎国经常有许多流浪汉,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他们像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冷眼看着这个世间的一切。
在这一年的春季的时候,这里又来了一个流浪汉,浑身脏兮兮的,看不出身上衣服本来的颜色,经过了一年的寒冬,他的嘴角已经是皴裂了,即使的春来也没能缓解一点。
他站在无边的花海里,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紫色的格桑花。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忽然弯起了嘴角,这么一牵扯到皮肤,从嘴角渗出了点点血迹,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笑意越来越大,直到笑出了声,从喉咙里扯出难听的喑哑的笑声。
远处花丛中像是坐着一个如花少年,拂面而来的春风吹落了他鬓间的野花。他忽然回头对粲然一笑,刹那间,万物都没有了颜色。流浪汉手中的花也掉落下来。
少年对他笑道:“我说的没错吧?这里的春意可比任何地方的都要美。”
……
再一看,少年消失了,在他原地出现了一个人,手中拿着大喇叭,对他道:“回收废品啦,回收旧手机,旧冰箱,旧电视,还有……垃圾宿主。”
“你又将人物搞砸了,好好的一个人,你看这情绪紊乱,神经错乱,这个人物算是废了。”西南惋惜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反思了一下,我的攻太可怜了,没有小受爱他,太惨了,简直太惨了。我要给他安排一个超级好受!
第42章 同窗共枕
王天赐刚一出便利店的门便被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掀回去,他出门走了两步才慢慢适应了夜里燥热的天气。
这天气,邪门地热。
小镇的人几乎没有夜生活,九点一过,最后一拨跳广场舞的大妈也回去了,夜里一点风也没有,两边昏暗的路灯正要死不活地亮着,没有规划过的各种居民楼毫无章法地堆砌在路的两边。
他也不着急回去,反正回去也是热,顶楼像是吸收了日月精华一样,只要是夏天,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不大的房间永远像是一个蒸笼一样,夏暖冬凉,凉席他能睡出来电热毯的效果。
王天赐走到一个拐角处,发现这里比平时还暗一些,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他抬头一看,头顶上的一盏路灯又报废了。
他右眼皮开始猛烈地跳动,这像是身体散发出来的一个危险的信号。他本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前路未知的漆黑硬生生让他止住了脚步。
王天赐叹了口气,把手伸进裤兜里打算掏手机出来照明,路边的垃圾桶里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声,然后晃动起来,对比,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夜里总有一些出来觅食的阿猫阿狗,流浪在巴掌大的地方,并没有人在意。
垃圾没有分类,甚至墨绿色的垃圾桶都没有装满,但它却已经被垃圾簇拥着。这个地方本来没有垃圾桶,最初不知道是谁放了一堆垃圾在那里,紧接着后来的人也放进了那里,在后来……你懂的,墙上被油漆喷上恶毒的话:此处扔垃圾者生儿子没□□。诸如此类的话还可以在偏僻但偶有人路过的角落里看到。
“此处大小便者死全家!”
“禁止停车,违者罚款一百元!”
效果甚微。
后来就算放置了垃圾桶,人们也选择性失明,垃圾总是扔不进垃圾桶,可能某些人偏偏这样做有种违反社会的某种小刺激感咋地。
在此之前,王天赐还没想到自己会和垃圾桶产生某种关联。
他还没来得及吧手机按亮,便听见一声响,噗通一声,垃圾桶倒在了自己脚边,里面七七八八的垃圾全都散落出来,酸臭气立刻钻进了王天赐的鼻孔里,折磨着他的嗅觉。
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了,他瞬间屏住了呼吸石化在了原地。
因为他感觉到有几滴可疑的液体溅在了自己脚腕和小腿上。这让他在燥热的空气里硬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