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查看可以包扎自己伤口的东西,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了装东西的袋子。
司绶在浴室里找到两个塑料袋子,好在浴室里有剪子,剪出相对规则的形状,直接裹住了自己的膝盖,又用沾了血迹的纱布,狠狠扎住,这样一来,即使血止不住,也不会溢出被小印发现。
收拾一番司绶终于又回到床上。司印即使再困倦,也不会察觉不到哥哥下床,而回来时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导致司印终于察觉到哥哥腿脚的不便,塑料制品毕竟是塑料制品,司绶走动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摩擦的声音。司印终于按耐不住,甚至可以确定哥哥对自己做了什么?
可是司印万万没有想到哥哥这次受伤是因为自己。从床上坐起,摇了摇哥哥,“哥,我能看看你的腿吗?”语气里带了些小心翼翼。司绶一直被膝盖的疼痛折磨自然不会轻易睡着。
司绶听到弟弟的话,知道自己的事瞒不住了。
“没事儿,不用看,就是膝盖受了点伤,马上就好了。”司绶还在做垂死挣扎。
“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膝盖上缠了塑料袋?就是怕我察觉到你的膝盖在出血,如果你的膝盖在出血,就说明你的伤根本不是轻伤,你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就看看,如果你被父亲罚了,不能上药,我不会逼着你上药的,你给我看看吧,刚才,刚才,我还让你背我,小印……小印”司印说着说着竟然簌簌地掉下眼泪来。司印平时私底下,虽然很容易哭,但是当着别人的面几乎从来没有哭过。而且在司印看来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伤,都不是重伤。但是那种最重要的人,即使是被刀划了个口子,都要细心呵护的心情,此刻也只有司印自己能懂了。
司绶看到弟弟竟然哭了,一时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手去抹弟弟的泪,一手挽起自己的裤腿。
司印怕哥哥慌乱之中再伤到自己,匆忙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帮哥哥挽起裤腿。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司绶的腿拆下纱布后便已经布满了鲜血,看上去竟是像在膝盖上放了一个血袋一般。
司印不再哭泣后变得极度安静,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漠。司绶老老实实屈着腿坐着看司印一点点弄自己的伤。司印把纱布拆下来,轻轻拿起哥哥膝盖上的塑料袋又找出了急救箱,清理了血迹。司印受过钉刑自然知道哥哥的膝盖里还埋着钉子,司印也了然哥哥这是被罚了家法,看哥哥对伤口的处理应该是不允许上药的,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哥哥清理了伤口擦了消毒水,找了干净的纱布给哥哥裹上。继而收拾了脏污的纱布,又放好了急救箱才抬头正视哥哥。
司绶终是看不得小印不开心,开口安慰道,“没事,小印别担心,哥哥只是被罚了,明天上午就可以把钉子□□了,小印不用担心,快睡觉吧。”伸手又想揉的司印头发。
司印拂开7" 重生之绶印0 ">首页9 页, 了哥哥的手,说道“哥哥,小印不会问你为什么被罚,也不会阻止你受罚。但是小印想说虽然我不能替你承担痛苦,但也希望哥哥能在小印力所能及范围内过的好。希望哥哥以后不要再这样瞒着小印了,小印不是小孩子,即使小印不能替哥哥求情,但是清理伤口还是做得到的。”
司绶看着弟弟凶巴巴的样子,竟然扑哧一笑,仿佛看到了一只小老虎发怒的样子,再次安慰道“好的好的,哥哥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小印了,好不好?小印别生哥哥的气了,早点睡觉吧,都怪哥哥折腾一晚上,小印都没睡好觉。”
司印跟一只河豚一样,快速鼓起,又快速消气。
总算兄弟俩折腾了一晚上,最终还是相拥而眠了。
后记:每个人用感动自己的方式赎自以为是的罪孽。
第50章 第四十三章 不怕疼?
不怕疼
兄弟俩亲亲热热的过了几天,很快司印就不得不结束它短暂的假期,而司绶从来都没有问过司印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那天早上的阳光是轻柔温和的,偶尔微风拂过,带来院子里清新树木的香气令人舒服极了,司印提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装满了他和哥哥买的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同一款式的衬衫,有相同的杯子中的一个,有一起买的眼镜框,还有……
昨天晚上两人续续的说了许多话,今天早上便没什么可唠叨的了,司印逼着哥哥不让他送自己去机场。兄弟俩无话,司印便坐上车离开了。司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了许久,直到前几天刚负过伤的膝盖开始克制不住的发抖,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又坐在了台阶上发呆。司绶不是没有工作,相反,因为弟弟最近回来他积攒了很多文件没处理。可是司绶就是不想回公司,他觉得喘不过气。太阳一直从东面划到了西面,司绶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长时间,终是低叹一声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那一刻,眼神变得坚定锐利。
“吕达,去开车,去一趟任宇的实验室。”沉声叫了吕达,终于抛开颓废的心情,他要做的不是在这儿耽误时间,而是尽自己可能的去守护弟弟。小印的虚弱,他看在眼里,不是苍白就是深紫的嘴唇,时刻提醒着司绶弟弟的身体是异于常人的。
————
“司绶,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个实验,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任宇紧皱着眉头,看着椅子上坐着的人。
“你只需要确定这个实验有没有成功的概率以及到时候小印的排异反应能不能顺利避免?”司绶相对冷静的看着任宇。
“排异反应是有很大概率可以避免的,毕竟你和小少爷是亲兄弟,但是这个实验的概率也仅仅是比移植别人的心脏概率高三分之一。”任宇还是很理智的说明了实验的可行性。
“但是你一定要知道,如果开始这个实验,你会无时不刻承受清创的巨大痛苦,而且这个实验是有失败可能性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实验对你自身会有很大的伤害。”
“这些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你只需要尽力完成这个实验就可以了,小印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实验要尽早开始。当然,你可以不帮我,我叫您一声叔叔,希望您可以理解我的做法,这已经是我能想出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您从我爸爸掌管司家开始就已经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我和小印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也说了,这个实验只是对我有害,并不会要了我的命,但是如果不进行这个实验,小印早晚会失去生命,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帮我做这个实验。如果您拒绝我的请求,小印生命垂危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放弃我的生命,把我的心脏直接给他。所以无论如何请您帮我。”司绶从椅子上站起,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
任宇见过这个眼神,是小印跪下求他给药时的眼神,是小印求他划破自己脸时的眼神。
最终任宇还是答应了司绶。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一面帮着司印快速透支着自己的生命,一边又帮司绶损害自己的身体。任宇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把两兄弟推入深渊的刽子手,可是任宇不得不帮,他们认真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任宇在这个大家族里少见的真情。
任宇还在伤春悲秋,另一位少爷就已经来了。不用说话,任宇就知道司印要干什么?心里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司家的人不怕疼吗?
(ω)
——休假和行李箱都是有必要的。我们带着伤痛颓废回家,塞满更加坚定的信仰归去。
第51章 第四十四章 汤面
司印为了避免哥哥怀疑加之重新划破的伤口需要长好的时间,在外面又待了两天才回公司。再次看到哥哥有些心疼,司印知道因为自己的休假导致哥哥积攒了很多工作,但是他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哥哥竟会憔悴劳累如斯。
司绶一方面是被工作所累,更主要的是开始实验了。司绶不是神人,短时间内他还无法适应来自心脏时时刻刻尖锐的痛苦,而任宇也很明确的告诉过他,这个痛苦无法用任何药物缓解,因为需要的新生细胞只能在保证相对无菌的环境下才能进行实验。这份痛苦这几天生生折磨着他寝食难安,明明批了接近一天的文件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却无法安睡,又因为同时服用了提高细胞增殖能力的药物,导致吃饭很困难,稍微有点油腥味就想吐。
司印着实心疼,快速的处理自己最近落下的工作,好在司绶给他放假的时候已经安排了别人来处理他的公务,所以他积攒的工作并不是很多。中午司印饭没来得及吃,就给哥哥先打了饭过来。可惜食堂的饭菜即使是司家的公司,也只是相对油少一点而已,司绶看到白询拿着饭菜的盒子进来,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一向以哥哥为中心的司印自然不会忽略哥哥的小动作。
司绶本就难受,此时此刻也不想再迁就白询,语气并不是很好的说“放那儿吧。”
司印有些愣怔,不知道哥哥这是怎么了,因为即使以前总给哥哥吃同样的饭菜,哥哥都是会吃的,怎么突然对自己就不耐烦了?而且哥哥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不吃饭是绝对不行的。
看哥哥没有吃自己拿回来的饭菜,司印也没有胃口,于是两人就什么都没吃,稀里糊涂的过了中午,一天下来,两人都是粒米未尽。司印倒还好,毕竟最近几天休假,休养的还算可以,但是司绶就撑不住了。司绶好不容易把今天的工作忙完,起身,打算回家时竟直接昏倒在地上,把椅子也带倒了。
走在前面的司印,忽然听到声响,回头一看竟是哥哥晕倒了。好在司印冷静,本想搬动哥哥躺在沙发上,却发现即使轻微的动作哥哥也会紧皱眉头,司印尽量维持平稳的把哥哥抱到了沙发上平躺,直接叫了任宇来公司给哥哥看病。
任宇自然知道司绶是什么情况,但是司绶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任宇这件事谁都不要说。不得已任宇只能以司绶是心肌炎搪塞过去,说明了司绶会因为闻到油腥味感到恶心,也会伴随有短暂的心脏锐痛,但是这个病情只要及时服药就可以痊愈。昏倒主要是因为司绶最近过于劳累,加之很少吃饭。
了解了哥哥病情的司印总算放下心来,毕竟前一世哥哥没有什么大病,突如其来的昏倒着实吓了他一身冷汗。
知道了哥哥的情况,不忍搬动哥哥让他疼,安排了十多个白询的死士在公司里里外外守着哥哥。自己则就近找了一个饭店,做了清淡的饭菜,希望哥哥醒后能吃一点。
司绶毕竟疲惫至极,一觉竟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司印做好的饭菜就带回了公司,一直守在司绶身边。早上帮哥哥洗漱一番,昨晚连夜回家,帮哥哥也拿了换洗的的衣物,把哥哥服侍的妥妥当当。
“少主,我问了医生您的病情,做了和您胃口的饭菜,你多少吃一点。”司印劝道。
司绶自然明了白询守了一夜,实在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勉为其难的打开饭盒,意外的没有闻到令人作呕的油腥味。其实饭盒里只装了一道汤,不是特别稀的那一种,甚至可以说是一锅乱炖,间杂着可以吃到细细的黄瓜丝,几片没有茎的菠菜,去了皮炖的烂烂的角瓜,偶尔也能吃到几根面条,令司绶舒服的是竟然一点都没有吃到油腥味,只有一点点咸味儿和黄瓜的清新味儿。司绶只是心脏难受,胃口还是可以的,几乎把白询带来的整盒像汤又像面的东西全吃完了。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这句话绝对是真理。有了白询无微不至的照料,虽然每天三顿饭都是同样的汤面,但是司绶还是逐渐适应了实验的痛苦,开始能正常的吃饭工作,当然饭还是汤面。
其实司印的饭看着不是很好,但却是真正用了心做的。司印怎么可能研究过做饭,这个汤面是司印上一世看到的,某次去山里采风,在一户农家住下,正巧农家的小孩病了,不能吃油腥的东西,小孩儿的妈妈给孩子做的就是这个。整个菜其实没有放一滴油,而司印做的远比那位妈妈更加细致,本来是没有面的,可是司印害怕哥哥吃不饱,加了手擀的面条,和面的时候还怕哥哥营养不够掺了鸡蛋进去。选的蔬菜都是味道不是很明显的。司印也怕哥哥每天吃同样的东西腻烦,每天也都是换着蔬菜做的,有时候是清新的黄瓜,有时候是酸酸的番茄。
白询所有的照顾,司绶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时候竟然会冒出就这样让白询陪自己一辈子也不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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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脆弱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被打动。
第52章 第四十五章 青枣配香蕉
“温秦,过来。”那个人脸模糊不清,帽子总是很端正,制服几乎看不出褶皱,声音意外的有些温柔。
“爸爸!”膝盖高的小孩子举着木头枪冲到大人跟前。
“枪是我们用来保护我们爱的人的,不要对着喜欢的人哦。”那个模糊不清的人,慢慢的把小孩子手里的枪调转了方向。
“爸爸,爸爸,你会用枪吗?”两三岁的孩子还带着未消的婴儿肥,瞪着大大的眼睛天真的问。
“爸爸当然会,等温秦长大爸爸就教你好不好?”男人倒是一反常态的格外认真。
“你们这群男人成天舞刀弄棒的,别带坏我的小秦,小秦长大了,我可不想让他当警察。”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可是脸同样是模糊不清的,但是能看到头发是长长柔顺的,披在背后,身上围着粉色的围裙,手里还端着一盘腰果虾仁。随手把菜放在桌子上,“来吃饭吧,小秦和爸爸快去洗手,别玩枪了。”
“好,好,好,老婆大人,小的这就去洗手。”男人倒是出乎意料的温柔,趁着跑在前面的小孩子没看到,还偷偷亲了一口他的老婆大人。